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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墙 lian zai

(2007-09-10 14:28:28) 下一个










鬼打墙

简介

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鬼。

我小时候经历过奇异的往事,这些经历对于我长大后的人生,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如果一定要去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我只能笑笑告诉你,或许这是宿命的安排。

俗话说:墓里黑灯鬼打墙,鸡鸣五鼓鬼上身。讲的是深山大墓里头的种种怪事,其中很多都是要人性命的,而有些却比丢掉性命还要恐怖。

我被迫丢了工作,流落他乡,窘境下只好租了一套廉价的房子居住,却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这个建在古墓上的凶宅,宅子里的地下,竟然埋藏着恐怖的过去……。

我在曲折的盗洞和阴暗的大墓里徘徊,几次站在丧命的边缘,九死一生之后重回地面,和伙伴一起联手,终于消灭掉妖棺里的百年老尸,不过,此时的一切,都仅仅是刚刚拉开序幕,十年前离去的盗墓高手携带着惊天秘密从美国返回,我和伙伴则顺着痕迹一路追踪南下,苗人的蛊毒,扛天灯人的神秘,雪山上的凌迟酷刑,还有隐藏在黑焰灯背后的冲天疑云,这一切都让我不得不走进一座千年前的古墓,而这些,仅仅只能算做一个开始…………。

人走路,鬼打墙。当你意识到自己迷路的时候,也许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所以要切记:天黑莫独行,背后不是人。
目录

楔子
第一章仙皮子
第二章五鬼轧尸
第三章黑焰灯
第四章测字先生
第五章棺材钉
第六章遗像上的女人
第七章五丁破相
第八章盗洞惊魂
第九章墓中无人
第十章狭路相逢
第十一章妖画
第十二章杀机一闪
第十三章头发里的疑云
第十四章棺液淋浴
第十五章对还是错
第十六章真相大白
第十七章怦然心动
第十八章半夜失踪
第十九章宿命
第二十章百年老尸
第二十一章密码天书
第二十二章尸油蛊
第二十三章踏上征途
第二十四章取得联系
第二十五章扛天灯
第二十六章关系微妙
第二十七章黄金尸
第二十八章鬼门关
第二十九章鬼打墙
第三十章此地不宜久留






沙发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1 引用 回复 编辑



梦,自然是千奇百怪的,光怪陆离。

小时候我问别人:你梦到过死人吗?那人迟疑一下,死人嘛,当然梦见过。

那么你梦见过很多死尸吗?就是好大一堆纠缠在一起,横七竖八的叠放在一个大坑里,而你就在坑边蹲着。

那人笑笑,拍拍我脑袋说我小屁孩,净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这么问是因为小时候,我好几次都做过同一个梦,一个人跑进了松树林,好大好大一片树林,阴沉沉的,树下面还老是蹲着一个老头,在地上拣那些松塔和松针,不停地摆成一个个小人形状,我顺序往下看,就象读一本连环画一样,但是我一直没搞懂这些小人究竟在做什么,只是那老头摆的很逼真很有趣,所以每次我都看的很高兴。

那个老头很和蔼的笑笑,说:“好玩吧?我来讲给你听,这些小人在干什么?”

每次都是讲到一半时候,老头就会看看天,忧心忡忡的说:“唉,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讲的这些你可不要忘了啊。”

老头站起来就走,我在后面跟着,走上几步,前面就出现一个大坑,老头象没看着一样,往坑里一跳,立刻就不见了,我追过去找时,就看见坑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干枯尸体,怎么着也有几百具吧,还老老少少的啥模样都有,杂七杂八叠成一大堆,我立刻就吓哭了,梦也就醒了。

哭醒的时候,天总是蒙蒙亮,爸妈也还睡的熟,没个人来照顾我,我就只好一个人瞪眼看窗户,盼着天快点亮起来,嘴里嘟哝着念叨:“没有皮……都没有皮……这么多硕济挥衅ぁ??!笨永锬切┦?澹?肥得挥衅し簦?扛龆际钦庋??梦矣∠蠛苌睿?ǘ览贤方擦诵┦裁矗?我恍丫屯?囊桓啥?唬?兑裁患亲拧?

我家是三线厂的工人,因为国防需要,在一九五八年时,好多军工厂都搬迁到了深山老林,据说是为了安全,所以我从小生活和读书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距离城市很远的山沟沟里。

厂里的子弟,混到高中毕业,是可以接班当工人的,所以我家里的高中,学风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样,于是爸妈就让我去县里的高中试试,看能不能考个大学,就这样,我去了县里的高中读书,离乡下老家也近,那年是一九八六年。

这县重点高中的学风就是正,可是完全不合我的习惯,特别是到了高三,千军万马都冲上了独木桥,压力极大,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受不了疲惫的晚自习,就独自一人溜出了校门闲逛。

我读的高中在县城的七里河,一般又叫大东关,大东关再过去,稍远一点驻扎着一个团部,我有个五叔在那做炊事员,眼看逛着逛着,我就快到团部的驻地了,那天是个月亮地,心想干脆就去五叔那凑合一晚上算了。

这时候突然发现路中间有一只白色的兔子,非常可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一时兴起,就想去抓它,谁知道我一追它就跑,我停下来兔子也停下来,一会功夫,我俩就跑离了大路,七拐八拐跑进了河沟,直到一栋挺新的瓦房挡在面前,跟着那白兔子进了没人的屋子里,兔子顺着一个洞跳了进去找不着了,我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离那团部的驻地挺远,到处黑糊糊的啥也看不清楚,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没感到害怕,只是费劲的辨别方向,想不起来自己这是钻到了哪块地头?

本来是个月亮地的夜里,这时候变的无星无月的,到处漆黑一团,我顺着来路,费了差不多半夜,才摸到了团部,还好,五叔睡的轻,我叫了几声,就起床给我开了门,我说起白兔子的事儿,五叔皱着眉头说:“这哪是小白兔啊,这就是‘仙皮子’,俗话说:千年黑、万年白。你能碰到白皮子,说明你有福气。”

我赶忙问五叔啥是仙皮子?我咋没有听说过呢。

五叔拍拍我脑袋:“你碰到那个是假白兔,又叫仙皮子,白的仙皮子最少见,咱这儿还从来没人碰到过,你这可是第一个,老一辈的人知道,月亮地里碰到假白兔,往往都是要发财、走好运的意思,那白兔躲进的屋里,嘿嘿,肯定有,肯定有大宝贝藏着,说了你也不懂,快点去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五叔问明白我碰到假白兔的大致地方,就骑上单车送我回学校,路上一言不发的,弄的我满腹狐疑,到了校门口,我跳下车子,忍不住问:“五叔,你咋一句话都不说的,是不是我说那地方不对?你要是去挖什么宝贝的话,带上我好不好?不是你说我有福气吗?”
(该帖作者修改过1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11:5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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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2 引用 回复 编辑






五叔没吭气,挥手叫我快点回学校去,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很阴沉,不过我从小就和他混的熟,一点都不怕,缠磨着要他答应我,最后五叔说道:“那地方不行,你不能去,老实跟你说,那栋房子是个凶宅,根本没人敢靠近,算你小子命大,昨晚上没死在那儿,我可告诉你,往后再来团部找我,绝对不准走离大路,听着了,要不然我就揍你!” 后来,又过了三四天,我越想越觉得事情太蹊跷,我咋就会碰到这事儿呢?刚好明天是星期天,一个月就这一天可以休息,于是我早早吃了晚饭,就直奔团部找我那五叔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五叔不在,我在门口等了老半天,才看见五叔和一个陌生人一起,骑了辆单车从外面回来,五叔看到我在门口等他,明显愣了一下,那陌生人倒是沉的住气,简单招呼了声,就拉着五叔进屋里一起喝酒。 这陌生人很怪,我一看见他就觉得不自在,穿的也不咋样,那时侯象我这样的学生都时兴穿绿军衣,大裆军裤,黄胶鞋,我穿的是白球鞋,刚买的回力牌,而这陌生人上面裹了件灰西装,配着下面的绿色大裆裤,衣服就算干净也显得很邋遢,浑身上下还透出股子臭气,不是汗臭味,而是冰凉的那种死臭味,五叔也不在意,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说着话。 后来我听明白了,原来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去那栋房子里找宝贝,我来的正是时候,顿时来了精神,死乞白赖的要跟上他们一起去。 那陌生人听五叔称呼他叫陈脸子,是十里八乡比较神秘的一个窖客,我们那的乡下,家家都挖的有红薯窖,窖客,就是挖红薯窖很内行的人,只不过听五叔的意思,这个陈脸子窖客,不单挖窖子本事不小,还会很多别的玩意儿,当时不知道,要是现在我就会明白,这陈脸子也就是个盗墓贼! 陈脸子劝五叔带上我算了,两个大人还能看不住我这十六七的小屁孩儿?煞有介事的拍胸脯担保我坏不了事儿,五叔想着我是被仙皮子引去的,应该挺有福气,于是也就勉强同意了。 陈脸子和五叔聊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天也黑透了,一人一个编织袋背着出了门,我换上五叔的一双黄胶鞋,跟在后面,朝我到过的那栋房子走去,顺着河沟的另一边是一串矮山坡,不紧不慢的走了二个多小时才走到头,这串矮山坡高大了许多,月光映衬下,庄严肃穆,那栋没人住的空房子就盖在河水流出来的山脚下。 我问五叔啥是仙皮子,怎么会有福气才能碰到呢?五叔说:“仙皮子是咱这的土话,这东西是讲缘分的,一般都出现在大墓的周围,跟着仙皮子要么可以找到大墓的暗门,要么就能找到兵荒马乱时候的藏宝,反正碰上仙皮子都是好事儿!” 陈脸子也说:“是啊,老五,干我们这行的,听说还有人专门养小白兔、大公鸡的,不过我倒还没听说过谁,有用这些东西找着什么大墓的。” 进了屋子,我们三个都感觉这房子冰凉、漆黑、大气,转了一圈几乎要迷路,陈脸子用的是火折子照亮,这玩意儿不少人都会做,但陈脸子这个质量明显要好许多,使劲吹一口,腾起的火苗不大不小的,我就问他为什么不用手电筒呢? 陈脸子没理我,脸上的汗珠子顺着脑门子往下淌,低声问五叔:“老五,你只说这是个凶宅,咋不说清楚呢!这么厉害的幌子,恐怕只有我师傅亲自来才行。你看,那房梁上!” 我和五叔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在房子的正梁上有五道很深的刀痕!


第二章五鬼轧尸

我们这儿有个风俗,如果有人在自家的屋里上吊自杀,就要在房梁上竖着砍一道痕迹,如果是在别人的屋子里上吊自杀,就要在房梁上横着砍一道痕迹,这间房子呢,以后就算是凶宅,这道刀痕也有和吊死鬼分割的含义在里头,意思是房子已经弄成凶宅了,以后就不要在屋子里闹事了。

而我们面前这粗大的房梁上,三竖两横,五道很深的刀痕张着口子,告诉我们这儿曾经吊死过三个主人和两个客人!恐怕是凶宅中的顶尖儿极品了。

到了这般田地,五叔只好问我,引我来那白兔是跳到哪儿消失不见的?听他的意思是找出那地方看看,没发财希望就早点回家,省得夜长梦多,招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迟疑了一会,就带着他俩找到了那地方,原来是一个地洞,很普通的那种洞,除了比兔子洞大了几倍外,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陈脸子不愧是个窖客,仔细辨认了一会,就告诉我们这个洞肯定是人挖出来的,决不会是天生的,执意要钻进去看看。

五叔操心我的安全,说什么也不肯下去,一时三个人僵在了洞口。

正在惊疑不定时,却传来“喵呜——”一声尖锐的猫叫,把我们三个绷紧的神经都快叫断了。

一只大黄猫蹲在屋角瞅着我们,个头颇大,五叔颤抖着声音说:“狗来富,猫来孝,猫叫没好事呀。”

陈脸子苦着脸说:“是啊是啊,狗来富,猫来孝,人要死了,身子才会发出一股子臭味,只有猫能闻到,这猫要来行孝了,总不会是应在我们身上吧?”

黑暗中,猫眼绿油油的闪着凶光,看的我们心里发毛。

五叔忍不住的问:“那现在咋办?不行咱们回去吧,我也不知道这屋子会死过这么多人,再说了,还都是吊死在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脸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噢,等等,老五你看那猫的眼睛,是往上翻着还是往下翻着?我咋觉着这猫眼是往上翻着看呢?”

我仔细看了看,说老实话,还真看不出来,猫眼圆圆的不象人眼有白眼珠子,谁知道它是看天还是看地呢?正想嘲笑一下,却听五叔叫道:“西子快跑!”一把揪着我衣裳就往后扯。

陈脸子已经跑了出去,五叔在后面推着我没命的跟着,前面陈脸子手上那跳跃的红点忽然停住不动了,我和五叔终于追上了他,只见墙上嵌着一盏灯,黑色的灯!

陈脸子顿时被吓的面无人色,根本不敢去碰那黑灯,带着我们,小心翼翼的饶开黑灯,溜之大吉。

这栋旧宅子也是古怪,不知道宅子的主人出于什么目的,把房子修的曲折离奇,千门万户的连环缠绕在一起,我们费了老大力气,没命的跑了好久,才出了旧宅子,站在河沟边直喘粗气。

趁这功夫,我就问五叔:“刚才我正看那猫眼时,五叔你为啥拉着我快跑呢?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啊?”

陈脸子接过话头:“那个猫眼是往上看还是往下看,区别很大的,这屋子邪气的很,所谓凶宅贼猫,死人憋宝。这凶宅里的猫眼往上翻,那是死人在看你还有多久阳寿,往下翻则是大吉大利,快点开挖,憋了多年的宝贝该咱们拿!刚才我是看出来那猫眼往上翻的,就知道这一趟要白跑了。更何况看见黑灯,更可怕了,幸亏咱们跑的快,啥也别说了,快回家吧!”

然后我们三个默不作声的回了五叔的屋里,天也马上就要大亮了,我们好好睡了一大觉,这件事情就一直压在我心底,接下来的高考就快要到了,繁重的复习把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占的满满的,也就没有再去五叔那里玩耍,都快忘了这档子事儿。

如愿以偿的升入了大学,还不错,北京的一个大专院校录取了我,转眼就过去了两年,我马上就要毕业,暑假里,我总觉得心里头搁了件事儿没解决,在家无聊了的呆了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回老家去看看五叔。

我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于是一个人买了票和爸妈打声招呼后,径自回了老家,直接去找五叔。

五叔看见我很高兴,直夸我两年不见,长成这么大个娃儿了,还考去了北京读书,了不起!

吃罢饭,我心里一直惦记那大东关的凶宅贼猫,就问五叔后来有没有什么希奇事发生,这才知道,不甘心的陈脸子,后来又约了五叔私下去过一次,仍然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还差点把命都给弄丢了。

(该帖作者修改过2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20: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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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4 引用 回复 编辑




五叔讲故事一样讲给我听,当然是在我买了两瓶卧龙玉液外加两个小菜之后…………。

下面就是五叔告诉我的事情,比起那天我们三个人被吓跑的经历,更多了几分凶险。

那是一个酷热的白天,黄昏时下了阵子猛雨,雨一停,就见陈脸子来找我,还准备了不少下墓的东西,这人很犟,认死理儿,执意要再去一趟,郑重的给我讲了很多有关盗墓的窖客规矩,也很有趣,按照他说的,祖传下来的盗墓有四个门派,穿山掘岭为始祖,发丘摸金是分支。

干盗墓这一行,有些情况是非常凶险的,总的来讲,有两种情况威胁极大,一种是鹧鸪穿山甲,发丘天官印,墓里黑灯鬼打墙,说的是发丘一派的盗墓本领,都源自古代的穿山术,那些古代的盗墓者经常扮做入山修行,暗中却以盗墓为生,在山中时遇上同道中人,就用嘴吹出鹧鸪的叫声相互联络,不仅找墓本领天下无双,而且还是破开大墓机关的高手,可谓盗墓一派的全才,可惜的是后来日渐没落。其后分支出发丘一派,找墓时擅长二指发丘,被曹操授以发丘天官印,渐成一派的标志,这两派渊源极深,不约而同的认定,如果在墓里碰到黑灯,必然会遭逢鬼打墙,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一种凶险的情况是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鸡鸣五鼓鬼上身,则指的是掘岭和摸金两派,同样历史悠久,和穿山发丘的找墓理论不同,掘岭摸金的手法也大相径庭,其中掘岭剑侠最为神秘,和春秋战国时候的剑士侠客有关,最后走上四海巡游之路,基本算脱离了盗墓这一行,而传下来的摸金门人则代代都有杰出人才,把分金定穴、金盘观山的本领发扬光大,同样到了汉末时候达到顶峰,被曹操亲封为摸金校尉。两派师出一门,掘岭门规上明文规定,鸡鸣五鼓或者墓中火烛熄灭,都是不可盗墓的标志,必须立即停手,否则尸变化煞,被鬼上身,将会血流成河。

陈脸子是个穿山发丘的高手,他说遇到鬼打墙比起鬼上身要严重的多,鬼上身不过是尸煞作怪,碰到灯灭就会跳出来咬人,十个墓里总有一个会出现,并非碰上就死,而鬼打墙却是必死无疑,对手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力量,据他师傅说,在墙中还有非常邪恶厉害的鬼怪。

那天我们刚进了鬼宅子,就看到了曾经见过的那盏黑灯, 陈脸子嘟哝这灯定是给人动过位置,一个劲摇头说今天开张不顺。

我最先发现了那个没敢下去的洞口猫着一人,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姿势很是怪异,陈脸子也算早有准备,从腰里摸出根红色丝线拿手上,另一头拴着个小玉坠,晃晃悠悠走过去看,走了几步就回头说:“这不是个活人,是个喜材。奇怪,怎会摆在屋子里?这玩意儿应该埋地下才是!”我们这儿一般把棺材叫做喜材,没人会觉得是个晦气的东西。

陈脸子仔细看过那喜材后,满头是汗:“老五啊,我是咋也没想到咱会碰上这种喜材,可是来头不小,这他娘的是个蹲葬棺,上头还刻的有殓文!我认不了几个,就这水平,比我高十倍都不止,这次咱俩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虽然不懂这喜材怎么是个蹲葬棺,但是看那模样阴森森的,是个不祥之物,我也有点害怕,只好凭感觉跟着陈脸子摸索,顺着走廊门厅翻检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却突兀的出现了四个人形棺,黑黢黢的挡在四个门口里,比刚才看到那个更大了一圈,面向自己的一面上,还有两个拳头大的小黑洞,黑的异常。

陈脸子当时就吓懵了,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祷告:“祖师爷祖师爷,小的鬼迷心窍,惊了您老人家的清静,实在是万分万分后悔啊,求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可怜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儿女,今后再也不敢冒犯您了!求您饶命啊!”

我当时可是听的目瞪口呆,这几口喜材有那么唬人吗?

喜材呢,也分个三六九等,我们碰到只不过是个杨木套棺,就是那种九寸板的樟木或者檀木等质地坚硬的木材,外面又套了个杨木的棺材套,按我们这厚葬的习俗来看,属于中等水平,难得的是一下出现五个,还做成人的模样,这就透出些蹊跷。

陈脸子拜了几拜,却听得隔壁不断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好像很多人都在往这个方向奔跑,重重围了上来,可把我给吓的不轻,着急的一个劲催他:“老脸子别扯淡了!快他娘起来,咱们再不跑,真想死到这啊?”

陈脸子摘下脖子里挂的所有项链还有一些护身符,拿在手上,看着我说:“这五个喜材里各有一具尸体,采用的都是蹲葬方式,这种布局是有名的五鬼轧尸局,那五个吊死鬼是被逼死在这的,下头肯定是埋着什么大墓,只不过这大墓不是寻常意义的墓葬,最多只能算是个镇尸冢,葬在里头的家伙死后永远不安生,活不过三十岁还要祸延数代,我师傅当年可是严厉警告过我,象这样的五鬼轧尸局,碰上就死!”

周围奔跑的脚步声安静了下来,火折子也在一瞬间黯淡,黑暗中,我俩一下子冷静下来,既然知道了这是咋回事,现在就要想办法脱身了。

陈脸子低声说道:“想不到居然有五鬼轧尸棺,这下头埋着的不祥之物,闹不好是个妖怪!现在才知道这么多年,为啥好几个道上的好手,都在这大东关凭空没影了,看来这儿还真是个禁地。他娘的既然左右是个死,不如挑了这马蜂窝同归于尽!老五,咱们干吧!”说到后来,陈脸子的语气已经是恶狠狠的多了许多亡命徒的狠劲。

我对这些墓葬东西比起陈脸子,懂那点儿可是差太多了,知道弄不好会把老命撂到这儿后,肠子都快悔青了。

周围的脚步声再次悄悄响起,听起来象是不少动物的蹑手蹑脚,我看看周围,黑暗中移来一盏盏绿幽幽的眼珠,那是猫眼,瞬也不瞬的包围着我们。
(该帖作者修改过4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20:4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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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7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三章 黑焰灯

猫眼跟狼眼一样,据说可以采光。一到黑夜,就会发出绿光,我听到一阵含糊的声音,那是猫的喉咙里发出的低啸。

陈脸子冷冷吩咐道:“我现在要破他这个五鬼轧尸棺,成功的把握老实讲我没多少,不过就是比等死强点罢了,老五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明白?”

我当时就傻了,站在那儿,看着陈脸子从怀里往外掏东西,有黄裱符、小旗、几块散碎的旧玉,一一在地上摆好,还拿出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噌的一声,就割烂了手指头,逐一滴了血在这堆物件上面。

陈脸子要我做的很简单,就是拿这几块滴了血的旧玉,往每个喜材的黑洞口里塞上一块就成,我想想也不是很难,就接了过来。

陈脸子告诉我,这种不起眼的旧玉,叫做“死玉”,在识货的人看来,这种玉属于品相极差的那种烂玉,但在盗墓贼眼中这可都是宝贝,因为这些散碎的死玉,基本上都出自陈年老墓,见光前已经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把墓中的尸气和阴气一股脑吸收在玉内,现在染上了人血,拿来克制喜材里头五鬼轧尸的尸气,是极好的宝贝,阴气和尸气都会被这块死玉吸附,若没有这些“死玉”,我俩当时就一命呜呼那是必然的。

准备妥当,陈脸子干巴巴的对我说:“老五啊,咱俩认识时间不长,谈不上谁害谁,这次也怪我心贪,没有估计到凶宅里的危险,如果运气够好,逃的出去,那是咱命大,往后我是洗手不干了,要是咱们该死绝到这儿,你也别怨我了,黄泉路上我背着你就是。唉!”

陈脸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次破局,必定会折了阳寿,暴死当场的可能都有,这些猫我刚才注意看了一下,都不是些善类,甚至还有些吃人肉的老猫,其中有些猫眼下翻的吉物,我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能告诉你,凭我的本事,拖个一时三刻,让你逃跑还是可以的。”

我被陈脸子的悲壮语调说的很黯然,瞅着他,啥话也讲不出来。

这时候,火折子象是被谁吹了一口气,扑的一下腾起了火焰。

陈脸子大喝一声:“还不快跑!”一巴掌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冷不防被推的一个踉跄,看那最大个子的喜材,盖子似乎有点松动,冒出阴冷的气息越发凝重,强大的压力让我迈不出脚步,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见陈脸子吞下一张黄裱符,捏起血浸的旧玉,一步步向阴气冒出的地方挪去。

喜材里,一个束发男尸抬着头一动不动,皮肉干枯,色泽黝黑无比,微微张开的嘴里,哧哧冒着黑色寒气和扑鼻的尸臭,陈脸子费劲的把血玉往那干尸嘴里塞,直到旧玉完全塞进干尸嘴里,我才稍稍好受了些,赶忙去那几个喜材跟前,往里塞染了血的死玉。

还好,陈脸子的办法很对路子,喜材里刚塞进去死玉,就爆开了盖子,里头的男尸迅速萎缩,皮肤和骨骼间的肌肉象是突然融化,变成一层厚厚的黑皮贴着骨头,萎缩的一动不动,整个化成张狰狞的黑皮。说不出的一种诡异神态,很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惜我就倒霉了,喉咙里越来越难受,沙哑刺痛,似乎有不少东西,紧紧贴在喉管的管壁上,一只大手要从肚子里拼命的伸出来,后面还有无数的小手在拉扯心肺,让我根本喘不上气来,只能双手捏住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就在我掐着脖子蹬着腿挣命时,却见陈脸子瘸着一条腿爬了过来,手里拖着盏黑灯,一脸疲惫。

陈脸子喃喃的好像是说:这是黑焰灯,黑焰灯…………。就是这个词,黑焰灯,没错!我现在也不太懂是啥意思,难道还有黑色的火焰不成?那还叫什么灯,照给谁看啊?

我当时也不懂是啥意思,但是自从这黑灯离近,喉咙里感觉舒服了许多,直到沙哑的感觉终于没了,高兴的一翻身爬了起来。

陈脸子拖着的是一盏黑色的灯,老式铜灯,底座是一个人跪着高举双手,顶部是一个圆碗形状的灯盏,发出暗金色的冷光,有点象自己平常使用的旱烟那么长,我当时在心里想,就是精致了许多。

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盏奇怪的黑灯,我和陈脸子都不吱声了,圆形的灯碗里空无一物,连个灯芯都没有,而且整个灯的颜色太黑,黑的让人心慌,我想起陈脸子说的鬼打墙的事,更加的忍不住直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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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0 引用 回复 编辑



咱们南阳,地理上来看,是位于秦岭山麓,汉水源头,自古都是豫西南的腹地。

陈脸子小声说,这黑焰灯的秘密,据说和当年的蒙古人有关,元朝时,蒙古人如狼似虎,血洗欧亚大陆,传说这黑焰灯当时可以唤醒战死的士兵,重新投入死亡战场,那不就是个战无不胜的鬼军团吗?

我可不信这一套胡说八道,陈脸子苦笑着解释,后来朱元璋赶走鞑子后,听说这黑焰灯就被刘伯温给毁了,我师傅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打那以后,我下窖子时就很注意这老铜灯一类的物什,却没想到在这儿给碰上了。

我给陈脸子说的一楞一楞扭头看看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瞧,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原来在陈脸子的背上,不知啥时候,轻飘飘的趴个黄衣女人,低着头,长长的黑头发披散在两边,白惨惨的脸上毫无表情,两个白眼圈里,全是黑眼珠子,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随着他说话和动作左右摆动,根本就没有改变视线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忍不住使劲闭上了眼睛,准备再仔细瞧瞧,而陈脸子还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背上多了个女人。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两声短促的尖叫,睁开眼睛时,只见陈脸子已经瘫地上了,几只老猫跳他背上对那黄衣女人又撕又咬,猝不及防,尖叫两声跌下了陈脸子的身上,立刻被黑焰灯吸了进去。

陈脸子好久才醒过来,脖子上全是黑手印,这下可给箍的不轻,恐怕再多几分钟,必死无疑!清醒过来后我陪着他喘了半天气,想想此地不宜久留,赶忙往外跑,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鬼,这下算是开了眼界。这黑焰灯恐怕真的有号令阴曹厉鬼的能力呢!

从那鬼宅子里头跑出来时,天才蒙蒙亮,后来陈脸子回去后,听说躺了三个多月才下地,大病了一场。

五叔讲完这事儿,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哈欠连天的倒头睡下,我反倒是给这一波三折的惊险事儿,刺激的半夜都睡不安生,不过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压根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鬼怪,一直琢磨那黄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伯温可是朱元璋的头号谋士,这五鬼轧尸局恐怕就是他的杰作,黑焰灯和黄衣女人,还有刻着殓文的蹲葬棺,莫非真的是一个镇尸冢,下头埋着什么吓人的秘密不成?

第二天我问五叔,那藏在山里头的旧宅子现在怎么样了?五叔却说,去年发大水,早淹了,现在在河底,谁也看不着…………。

一说两瞪眼,我就打消了去瞧瞧的念头。

回北京后忙着毕业分配的麻烦事儿,好久没和五叔再联系,这事儿也就慢慢淡忘了。

毕业后,还算差强人意,我在北京的一家外企中找了份工作,同时也交往了一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女朋友,她叫韩叶娜,长得很漂亮,性格开朗善良,以我的个人条件,已经觉得相当满足了。

现在说说我个人条件吧,我长相比较出众,当然不是英俊到需要去整容那种极端,而是比较瘦削,个子又高,头发飘在后脑勺上,属于那种从背后就能猜出前面长相的人,但问题就偏偏出在这里。

走在后面看见我的人,都会以为我一定是戴副近视眼镜,没几根胡子,整天熬夜,面色苍白,去电脑城闭眼就能抓一把的俗人,但走上来回头一印证,才猛然发现我根本不是这般样子。

我眼睛细长,细长到总是给人眯缝着眼的感觉,这样一来,就显得黑眼珠子特别多,再加上小时候不老实,摔跤把下巴磕的往上翻着,连累的嘴角也是往上翘起,一眼望上去,我就是个正在嬉笑的家伙,黑眼珠子转转,又有点莫测高深,所以靠这这副极有亲和力的微笑面孔,我的人缘都不错,朋友还算不少,谈起女朋友来,更是得心应手。

认识漂亮的女朋友,让我很是开心了一段日子,可惜常言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三衰六旺。”那次出差去江西鹰潭公干,回来后却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要说也是我自己纯属多事。

鹰潭的龙虎山,一直让我惦记着给我取名那半仙张天师,想着过去了二十多年,应该快八十岁了的一个老半仙,这个事从小让我就糊涂的起名字怪事儿,驱使我费劲的找了好几天,都要从我鬼迷心窍的去测字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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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2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四章 测字先生

龙虎山这样的风景名胜地,测字打卦的人不计其数,可唯一吸引住我的就唯独这一个测字先生,大约六十岁上下的样子,容貌清矍,身上穿的长褂也一尘不染,或许我就是被这古装打扮吸引了,他见我走过来,对我一笑,招呼我坐下,问我:“年轻人,要测字还是求签啊?”

我说:“老先生,我先测个字吧。”测字先生点点头,递给我一张纸和一只笔,让我把要测的字写在上面。我想我还过的比较顺,不如测测女朋友,于是提笔在纸上随便写了个女朋友的名字韩叶娜中间那个叶字,测字先生一看我写了个‘叶’字,就问:“你这测的是一个女人吧?”

我心下暗自吃惊,点头称是,测字先生面色变的相当难看,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树叶不是大树的主干,自古红花都还要绿叶来配,所以我断定是个女人,但实在可惜这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即将亡故,年轻人你可千万要节哀顺便啊!”

我不由心里偷笑,真是狗屁不通,刚才我还和女朋友通过电话,哪能这么快就死了,看来这算命佬是要把活人咒的快死才能骗钱,顿时兴趣大减,随口敷衍:“那你接着断吧。”

测字先生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繁体的‘葉’字,指给我看:“你看这世在草木之中,人恐怕是要早早的命丧黄泉,观此字的形状,和‘棄’字‘藥’字都有些相似,所以据我断来,这女人以后必然得了怪病,而且用药不当,给意外的废弃于草木之中,自生自灭,真是怪事啊!年轻人,你再写一个字来,这次我要看看这女人为什么会这样,顺便测测你的命数,一定要随意写,什么都行。”

算命佬解释一个叶字有理有据的,顿时把我给说的有点发毛,想到我名字里有个“一”字,这个字写法最为简单,而且“一”有第一的意思,算的结果必然不错,心里虽然明白君子问祸不问福的道理,但还是担心测出不好的结果来,于是就提笔在纸上写了个‘一’字。

测字先生对着我写的这个字,面色沉重,很久没有答话。我觉得纳闷,就连声催促:“是好是坏您倒是给解释一下啊。”

测字先生叹了口气:“小伙子,这个‘一’字,是生的最后一笔,也是死的头一笔。一者,生末死初也,再加上你测的叶字,犹如一叶扁舟徜徉于汪洋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主有大凶,九死一生矣。我明白你刚测的那女人为什么会早早丧命了,实在和你是大有关系啊。”我一听这话赶忙说:“你算的准不准啊?别净吓唬老实人呵,要不然我换个字成吗?这‘一’字不算,我名里还有个‘西’字,咱就当测这‘西’字怎么样?何况我女朋友也活的好好的,刚还通过电话呢!”

测字先生苦笑一下:“字为心声,心乱则字乱,运衰则字衰,可一而不可再,你女朋友我断她已死,自有我的道理,这是改变不了的,观你面相,目长眉细,地阁上翻,一副早夭之相,但你这两个字却写得笔意饱满昂扬,毫无衰败之象,说明你身体健康,性格达观,如果能谨慎言行,万事顺其自然,勿强行逆施,多行善举,凭你的造化也许能渡过此劫。”

我听他这么说才算放心,就忙问怎么才能让女朋友一起避过灾祸,测字先生想了很久说道:“若你名字里真有个西字,倒是一线生机,给你起名的也算个老手,一为乾元,西属幽金,你的阳身必须入于极阴多金之地,以金之力聚敛你的阳气,或许能遭逢转机,改变宿命中的缺陷。观你面相,今日之后变故迭起,将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奈何都是在生死边缘游荡,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我们龙虎山有个张道临天师,你要是有缘碰到的话,可要好好向他讨教一下,不过可惜的是这位大师我也有年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没有办法指点你。”

我历来胆大,不信怪力乱神之事,什么阳身必须入于极阴多金之地,想了又想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万劫不复这类的鬼话也说的出口?说明他也许就是个跑江湖骗钱的,肯定是信口开河,自己怎能叫他给唬住了?但是看那测字先生的气度举止,又丝毫不似街边的那些骗子,居然说出了一直萦绕我心里的张天师的俗家名字,让我十分震惊,看来小时候我还真碰到过这个人,不是老爹故意糊弄我,心烦意乱之下也不想再多说别的了,交了卦钱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宾馆。

第二天,我继续在龙虎山转悠,古悬棺一直是龙虎山旅游的看点,在仙水岩下搭建的70余米的攀登钢架下,我百无聊赖的混在人堆里留影纪念,龙虎山悬棺分布点多面广,我先后去了仙水岩、仙人峰和米仓峰等崖墓,看到了保存最完整的带有封门板的悬棺及新的古悬棺群,但就是一直没有再听到和张天师有关的任何消息。

直到最后快要离开前的几天,我的注意力全给山崖上的悬棺吸引去了,甚至不由自主的想爬上去看看峭壁上的悬棺里是个什么情况,一时冲动下,我还真找到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憋了口气,就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上爬,我的本意只是想离近了看看,瞧清楚后过个眼瘾就下来,谁知道越爬越高,到了最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很难一个人爬下去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是张天师救了我,出现的很突兀,让我象做梦一样,不怎么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看来这张天师很象是一直在跟踪我,但是让我感觉糟糕的,是直到分别我也忘记了问他,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个怪名字。

张天师话很少,仔细观察了我的面相一会,抛下一本旧书就飘然而去,我依稀听到他似乎在叹什么缘起缘灭的鬼话,但根本没有在意,因为张天师给我的这本旧书,书名叫做《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重点讲述了观山望水,机关邪术的八字秘诀,虽然并非一个装祯精美的全本,却让我一下看入迷了。

古人云:“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学说历来被视为左右命运的枢钮。

什么是风水?“气乘风而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风水”。 “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书的中心意思说的是观风望水要“堪天道,舆地道”。 深奥的内容充满玄机,提到了很多五行八卦易数之类的名词,比如说什么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什么乾、坎、艮、震、坤、兑、离、未等等,多有不解之处,对付着看只能明白个三四成。

这本书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应该算是《堪舆学》中的一个另类,它提出风水学的五大要素:龙、穴、砂、水、向,其本质必然是‘气’。那些所谓的寻龙,捉穴,察砂,觅水,定向,目的都在于察寻吉气,避开煞气。

何谓‘气’?气者,虚处来,实处止。民谚曰:“阳宅照鞍重水,阴穴照尖重山”。说的就是阳宅看重水势,要向照马鞍形的虚缺处,以求无阻地吸纳生元之气。埋葬死人的阴宅则看重山体的龙脉之气,墓穴吸收的生气和死气有很大讲究,一般都维持尖顶,种植松柏等尖顶植物或矗立石像。至于截腰、汲阴、担枕头、角冲、天堑煞的不利地形,尽力避免。

书的大部分篇幅都用来讲述风水学的原理和秘奥,其中往往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来表示方位。比如说:“凡宅左长流水,谓之有青龙;右边饶长道,谓之白虎轩;前有浅池塘,谓之朱雀临;后方靠丘陵,谓之玄武地,为最贵地。”

“青龙宜紧不宜迫,案山要近明堂卧。”风水宝地的构成,不仅要求四象毕备:玄武垂首,朱雀欣舞,青龙环绕,白虎驯伏。还要求北面主龙脉要绵延不绝,南方朝案山远近呼应,左右两侧护山拱卫,中间的明堂地势宽敞,且有流水瀑布环抱,玄武方向的山峰垂首不语,朱雀方向的山脉欣喜歌舞,左之青龙山势要起伏,右之白虎山形要柔顺,这样的环境就是“风水宝地”。

正所谓:“靠山起伏,高低错落,曲曲如活,中心出脉,穴位突起,龙砂虎砂,重重环抱,外山外水,层层护卫。”

然后讲述怎么依照天上星辰、地上山岭来点穴的诀窍秘术,文字愈发艰深晦涩,看的我眼花缭乱,头晕脑胀,只好不停的向后翻查。

最后部分专门讲了伏羲八卦的潜藏秘密,分别用八个字来归纳出所谓的《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上篇核心是点穴,下篇重点在破穴,点穴八字很可能已经失传,书中介绍的很笼统,下篇破穴八字讲的很细致,怎么布阵破阵,怎么利用玄奥的阴阳杀局来左右气运命数的绝技,以及各种我都没有听说过的巫术、邪术都做了翔实的介绍。

我心想这趟还算没白跑,有这个收获也是不小,所以离开龙虎山没多久,我就回到了北京,潜心钻研这《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好些日子过去了,命运有时侯真的像是在捉弄人,测字先生说的话一直象阴影一样蒙在我心头,而张天师给我的半本风水书却引来了老天爷的折磨,从一九九四年刚过二十五岁生日开始,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一年中很多恐怖而又难以想象的事情在等待着我。

不说别的,就在此刻,六枚棺材钉,又扁又长的钉身上还生了不少铁锈,沉甸甸的摆在我面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这六枚年深日久、长着铁锈的棺材钉会摆在我面前?

不是平放着,而是笔直插在一张相片上。这相片的尺寸不象我经常见到那种,相当大,呈方形,边长差不多四十厘米,是一个女人的半身黑白照片。六枚棺材钉分别钉在照片中女人的双眼、双耳、鼻子和嘴里。被钉过的这六个地方叫那钉子挡住,看不清楚到底长的啥样,不过,应该比较年轻,因为她脸上没有多少皱纹,显得平滑光洁,肯定还不到三十岁。

黑白的半身照片!我狐疑了半晌,总觉得很熟悉在哪里见过,直到想起来是什么时,我立刻被惊的破口大骂,这他娘的是一张放大了的女人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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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3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五章棺材钉

为什么这六枚年深日久的棺材钉会摆在我面前,说来就话长了。

做梦也想不到我这样一个清白的工薪上班族,居然和跑江湖,据说还是专干那见不得光,掉脑袋事的盗墓团伙起了冲突,都是因为那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的古书招来横祸,不知道这些亡命徒从哪里得知我有了这古书,几次三番搅闹我的生活,要夺走此书作为盗墓的绝活,直到我小试牛刀拿出学会的最简单一点‘摄’字布局,竟然差点搞出了人命,弄的对方放出狠话要做掉我,书也不要了,我在单位,包括北京都实在没法呆下去了。

最后我担心连累女朋友,又联想到测字先生说她死于非命都是因为我,所以只好忍痛选择了逃避,我给韩叶娜留了一封信,跟她提出分手,然后揣着仅剩的一千多块钱,收拾了几件随身衣服和一些必须品就离开了,但我实在是舍不得女朋友,想来想去选择去了天津,因为这两个城市离得很近,每当想到和她离得近一些,我心里便稍微舒服一点。?

到了天津之后,我联系了一个大学时的同学,就是和我关系很铁的柴勇,一个出生在天津的老门老户,毕业后去了中国电信工作,体形很胖,我称他为肥佬。见面之后,喝了不少啤酒,我对哥们儿自然没什么隐瞒的,再加上见识过风水秘术的威力,十分担心不可知的邪恶力量害了女朋友,也不愿意跟肥佬讲这些不怎么科学的东西,怕他笑话我胆小,只是说自己跟别人结仇,不得已跑了出来,肥佬倒是劝我给韩叶娜打电话把实情说出来,他说你们俩的感情那么好,她肯定会担心你的,哪里还会扯到谁连累谁的蠢话。

我说:“肥佬别说了,别说了,你就给我留点尊严行吗?我要是能跟她说我早跟她说了,我这次真是活见鬼,惹上了这些盗墓贼,后头的麻烦事还多着呢,哪还有脸再见她?这事要是连累到她,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总之我这辈子对不起她,下辈子去给她当牛做马补偿好了。”肥佬又劝了一会儿,见我的态度坚决,似乎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多说了。

酒入愁肠,俩人很快就醉了。等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躺在肥佬家的床上,肥佬告诉我说他老婆这些天被他打发回娘家住了,让我就先住在这里,等他帮我找到住的地方再走。

因为肥佬结了婚,我不能在他家里常住,第二天,我就出去租房子,我给自己定的预算是一百到二百一个月,风头过去之前,一定要省着过。在中介那挑来拣去,发现一地方挺合适,租金才一百五一个月,十五平米,家具齐备,地点靠近工人文化宫,离东站不远。

于是我交了信息费,要了详细的地址和房东的联系电话,和房东约了个时间,马上过去看房。刚找到地方,几乎是立刻见到了房东,一个很阴沉的老女人,叫我称呼她做梅姨,大热的天儿,还穿着件对襟老式外褂,一句多余的话也不问,漠然带我看了我想租的房子。

这一带都是解放之前的老式洋楼,房子格局都差不多,一个小院里面带一幢小楼,有三层的和两层的,每一幢小楼里面大约住了六到八户。我打算租的那间在一楼楼道的尽头,说是楼道,其实没多长,七八步就能走到头,一楼一共四个门,老女人说这栋楼的一楼一直没人住,上面四间房子住了三家。我问她这房子的地段这么好,怎会空一半没人住呢,她却好像没听见啥也不说,也不理我,只顾着掏钥匙开门。

进屋一看空间不大,我和梅姨两人往屋里一站,就觉得局促。

墙上横着一根灯管,也没什么家具,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老式单人床,连把椅子都没有。最里面的墙角还有个带着一面镜子的梳妆台,镜子上全是灰尘,已经脏得照不见人了。

看来这以前是个女人住的房间,我觉得这间房除了脏一些潮一些之外也没什么缺点,收拾收拾完全能住。于是和梅姨商量了一下,要定下来,先付三个月的房租。想不到梅姨却说:“这地方不干净,都说是处凶宅,死过人,你一小伙子阳气足,所以我才带你来看,你再考虑考虑,敢住吗?这话我可只说一遍,出了事情不要怪我。”

我歪着头一想,凶就凶呗,这世上从古到今都死了都不止几千亿人了,要是真有鬼,哪还有活人能住的地方啊。就算撞上不干净东西,顶多沾些晦气,反正我已经倒霉到底儿,无所谓了。何况这地方第一便宜,第二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离海河也不远,那帮歹徒找上门来我也跑的快。再者说来,我一个大男人要说不敢,岂不让梅姨这女流之辈笑话,于是把心一横说:“放心,没事,这房子我租了,不就是个凶宅吗,不怕不怕,死人我见多了,打小我还在凶宅里抓过贼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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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3 引用 回复 编辑



梅姨冰冷的眼神有点复杂,缓缓说道:“既然你不怕,我就放心了,要是碰到啥蹊跷事,我给你介绍个人,你可以去看看,真不想住下去了,我按日子退给你钱。”然后梅姨又交代了一些水电之类的事项,草草写了份合同,钱契交割妥当之后,天已经黑了。

我回到肥佬家,肥佬见我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也替我高兴,干脆第二天请了假,帮我收拾房子买生活用品。我们一早起来先去超市,买了些锅碗电炉方便面之类的,肥佬从他家给我搬了一套全新的铺盖和一台旧彩电说是给我晚上解闷。

肥佬开着他的白夏利,把东西和我一起拉到了我租的那地儿。我们俩正手忙脚乱地从车里往外拿东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跑过来问:“大哥,你们是新搬来住的吗?”我一看是个小孩,就没想理他,心说这小孩真烦人,星期二大早起来的不上学去,在这捣什么乱啊。

这时从楼门里出来一个年轻女孩,约有二十岁,长得十分秀气可爱,对那个看我们搬东西的小男孩说:“小弟别淘气,快回屋里去。”小男孩一撅嘴:“不嘛,他们是新搬来的,我要帮他们搬家。”小孩的姐姐看他不听话显得有点生气,向我和肥佬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转身进去了。

我赶紧问那个小男孩:“那女的是你姐姐是吗?我听你们口音不象天津人,你们也在这楼里住吗?”我话刚说一半,脑袋后面挨了一巴掌,扭头一看是肥佬:“你小子昨天还想自杀呢,无精打采地跟个行尸走肉一样,今天一看见漂亮姑娘就又复活了,赶紧搬东西,再起花花肠子,我先替韩叶娜抽你一顿。”我挨了一巴掌,心想这小子怎么最近长脾气了,正想教育他几句,听他一提韩叶娜的名字,马上就没了脾气,一声不吭地往屋里搬东西。小男孩也帮忙搬。

肥佬一进屋就捂鼻子:“这一楼屋子的潮气可真够大的,味道也太猛了吧,怪不得没人住,你在这住小心得关节炎啊,等过些天我再给你找个别的地儿。这地方不是人住的。”我说:“得了吧,我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哪里艰苦我就要到哪里去,不会让党和人民失望的。”肥佬说:“我操,党和人民要指望你,中国早完了。”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好像党员才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你什么时候混成党员了?”我说:“你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们俩嘴上掐着,手里没停,不一会儿就把屋子从上到下彻底打扫了一遍。

肥佬在最里面,拿了块布想擦梳妆台的镜子,刚一擦就觉得不对劲,用手一抹,从镜子上撕下来一大片纸,原来镜子的镜面上贴了一大张黄裱纸,上头落满了灰尘,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因为灰太多把镜子遮住了。

镜子上贴纸?把肥佬搞得莫名其妙,他骂了一句,就把纸撕下来,用抹布在镜子上乱擦一通。我看了一眼他扔在地上的那张黄裱纸,上面用红墨水画了很多符号,曲里拐弯像古代的篆书,人模狗样的又像是甲古文,不知道镜子上贴这玩意搞什么鬼。我心想:“这他奶奶的才叫人写字,鬼画符呢,没谁能认识。”一扫帚把这张破黄纸扫到墙角里去。

扫那黄裱纸到墙角时,我和肥佬都没有意识到这间屋子的古怪就要露头了,要是知道的话,我想我俩一定后悔的要死。

十几平米的房间很小,三个人没用多久就收拾了一遍,小男孩叫杨宾,是安徽人,父母都去世了,跟他姐姐杨琴来天津做生意,在宾江道开了个小店卖服装,也是在这租的房子,已经住了半年多。这时也差不多中午了,我就留杨宾一起吃饭,杨宾说还要帮他姐看店,就走了。

我对肥佬讲这个孩子真不错,天生热心肠,还勤快。肥佬冲我一翻白眼说:“是个人就比你强。你还不如小孩呢,你现在连敢于面对韩叶娜的勇气都没有。”我无话可说,不停地抽烟,给他说的真想死了算了。?

肥佬见我不接他话头,也点了支烟抽起来,房间本来就不大,两人一起抽烟,顷刻间便烟雾弥漫,呛的人眼睛生疼。

肥佬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我刚一进门觉得这屋里潮气很大,好像有什么东西泡得发霉了,还有点变味,但是咱们收拾房间的时候,清理了不少灰尘,按说如果房间湿气很重,不应该有这么多落灰的。”

我一想还真是的,总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一直没想到这个:“是啊,我看各处都很干燥,也没有什么受潮漏水的地方。”

肥佬瞅了瞅墙角黑糊糊的衣柜说:“柜子里看了吗,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受潮了?是不是个衣柜子啊,恁么嫩么四方方的?”

我说:“柜子里能有什么?我觉得应该是空的。”

说着话,我就从床上下来,打开柜子的上层让人大吃一惊,六枚长钉子钉在一张黑白照片上,我摸摸其中的一枚,钉的还很结实,又扁又长的钉身上生了不少铁锈,感觉应该是沉甸甸的,似乎是年深日久之物。我说:“这种钉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似乎是木匠用的,对了,这是棺材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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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4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六章 遗像上的女人

柜子上层居然会藏着六枚棺材钉,更希奇的还笔直钉在张黑白照片上面!登时让我俩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感觉,我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是决计不敢去拔那棺材钉的,但又好奇的想看看下面钉的是啥照片,可是咋看也瞅不清楚,就顺手把那桌子拉了过来,站上去歪着脑袋一看,感觉她很年轻很漂亮,忍不住脱口而出:“还很年轻啊。”肥佬着急的扯了我下去,费力的爬上桌子来看,桌子嘎吱一声,差点没塌了,我赶忙扶住桌子嚷嚷:“哥们你悠着点,兄弟还是无产阶级呢,桌子塌了咱就得趴地上吃饭了!”

肥佬不等我牢骚完,已经爬了下来,喘着气说:“这照片怎么这么大?”我心中一沉,和肥佬对望了一眼,同声惊呼:“这他娘的是张遗像。”

同时想到了这照片是个“遗像”,顿时把肥佬吓得不轻,赶紧双手合什对着柜子拜了两拜:“晚辈无知,得罪莫怪,得罪莫怪。”

我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里面‘镇’字决描述的‘五丁破相大法’, 是书中唯一一种根本不愿详细介绍的罕见邪术,因为极其恶毒,要用施过邪术的棺材钉封住死人魂魄的五官,顿时让我为这个遗像上的女人捏了把汗,是谁和她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真是一个按照‘五丁破相大法’布下的杀局,这房子肯定是一个凶宅毫无疑问,因为‘五丁破相大法’还要活剥这遗像上女人的人皮深埋地下,再用沾染了尸毒的棺材钉封住遗像五官,镇压的这女人满腔怨毒发泄不出,聚在这埋尸地的周围,生生世世不能远离。自然这房子从此是住不得人了。

肥佬胆子小,拜完柜子忙说:“这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也赶紧拜拜,把它扔了吧,真晦气,现在都实行火葬了,怎么还会有这玩意?”

我赶忙说道:“这棺材钉可千万动不得,否则咱俩小命难保。”差点就和盘托出了‘五丁破相大法’的秘密。

肥佬有点迟疑的说道:“这钉子上面全是锈,说不好是哪个盗墓的从坟里搞出来的,看来不少年头了,钉的位置又蹊跷的很,你最近和盗墓的团伙又不对劲,听我的没错,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免得惹祸上身。”

想了想担心肥佬被吓着,我只好安慰他说道:“怕什么,钉(定)财的,大吉大利,不用拜。”肥佬脸色郑重,一本正经地说:“大吉大利个屁!你别扯蛋,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者为大,拜一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反正在这住的是你不是我,我怕你万一……。”

我见他为我担心,也不好再说别的。拉开衣柜下层的柜门一看,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本书和一些杂物,书都是些线装的手抄本,还有俩很旧的红皮记事本,杂物里一包蜡烛、一小盒药丸、一根还没怎么生锈的手电筒等一些疙疙瘩瘩的物什,都用蜡纸包着,我拧开手电筒看看,一点昏黄的光线闪下就灭了,可能最后一点电池也报销了,我看了看这些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就顺手堆在地上。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把那些书本之类的杂物暂时都放回了柜子的下层,对于上面这个柜子,照肥佬的意思是买些钉子来把它给钉死,拉院子里一把火给它烧个场光地净,自然百毒不侵!但我可不敢,‘五丁破相大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找到埋在地下的女人无皮尸体,可千万不能惊动了,否则惹出什么祸事可说不准。

商量到最后,还是决定听肥佬的,先把这邪气玩意抬到外面院子里去叫梅姨来处理,反正我俩是心惊肉跳的不敢拉出去烧了!

旁边搁一这阴森森的东西,心里很是发毛,说干就干,肥佬马上走去院子里找位置放,我心里凉凉的有点害怕,却又忍不住去看那相片,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女人离自己很近,好像她本人就在自己眼前一样,看不清五官,却感觉她很年轻很漂亮,遗憾的是双眼被两个棺材钉扎着,不能有个全面的印象,或许扎的时间久了,纸边有点翘,就如同照片中女人的眼球向下翻着瞅我,变成了两个深深的大黑点旋涡,而且这两个旋涡死死地盯住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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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4 引用 回复 编辑



给遗像上的女人这样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立刻想把眼睛移开,不打算再看了,却一点也动不了,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仿佛被那旋涡紧紧的吸住,那是一种强大而又无形的力量,让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我顿时手脚冰凉,皮肤麻麻的象被细针在一根根扎着,又痒又痛,脑子中除了女人白惨惨的眼珠,啥也没有了。

身上细密的出了一身冷汗,我心想没这么倒霉吧,看看被‘五丁破相大法’镇压的遗像就会中招?

眼角一闪,看见肥佬从外来进来,我咬牙猛一使劲,终于把柜子门给关上了,松了口气,怕肥佬担心,没把刚才的事告诉他。肥佬没找到钉子,只好拿出一卷封箱胶,嘶拉嘶拉几下,我俩就把柜子没靠墙这几边裹了个严实。

搬这个衣柜出去时,碰到了新的问题,我俩怎么搬都没能把柜子挪个地方,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肥佬摆着手不干了:“不行了,我累的拾不起个儿来了,这柜子横是个铁疙瘩,哥们饿了,先吃饭,先吃饭,吃完再接着干!”

看看房间除了柜子差不多算是收拾完了,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我们俩饿坏了,就跑去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泡菜、酱牛肉、方便面和啤酒以及一些食品,肥佬还没忘记买了把锋利的薄薄切菜刀,说是屋子邪气,预备着防身用,瞧见电池,我想起来有手电筒还会亮,顺手也拿了一包,怕那老房子停电,又买了几个打火机。心想那蜡烛总不至于是点不着的吧?

回到家用从超市买来的电火锅拿出来在里面煮了四五包方便面,就着泡菜和酱牛肉,我俩趴桌上开吃。

我喝了几口啤酒,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遗像”中女人的双眼,挥之不去,瞟一眼旁边黑糊糊的柜子,不由得头皮发麻,于是我就问肥佬:“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存在吗?”肥佬正在吃面,听我这么说一下怔住了,想了想,说道:“这种虚幻之事,实在难说,虽然我没遇到过鬼,但是我至少信六七成。”我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肥佬又反问我:“你信有鬼神这一说吗?我估计你是不信的。”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不过我更愿意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这些事,美国有一个科学家做成过试验,证明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重量是0.32毫安。还有俄罗斯的宇航员在太空中收到从木卫一号上传来的信号,信号的内容是人类死后的灵魂都聚集在那里。他们还观测到无数微弱的小段电磁信号从地球飞向木卫一号……”肥佬打断了我说的话,给我夹了一大块酱牛肉放在碗里:“你他娘的赶紧吃吧,我看你是科幻电影看多了。”我吃了一大口牛肉说:“那你他娘的就是恐怖电影看多了。”两人连吃带聊,话题越扯越远。

正喝着酒,抬头一看肥佬不知道去哪了,我心想:“这小子肾虚,喝了点啤酒就要放茅,可能去厕所了,几时出去的,我倒没有注意。”我表面上虽然有说有笑,心里头还是总想着这段时间的难心事,只是不停地喝酒,忽然感到有个女人的阴冷气息在我脑后边轻轻吹了一口,然后从那柜子里传出来点声响。

我立刻抬起头来,酒醒了不少,侧耳去听,在这寂静无比的小屋子里,清楚地听到柜子里传出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难道衣柜里那被棺材钉扎住的女人,变成鬼活过来了?想到这我不免有些紧张,没敢出声,慢慢摸过肥佬才买的锋利菜刀拿在手上,有了武器,管它什么鬼东西,都可以斗上一斗。

衣柜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把我吓的够呛,暗自骂肥佬这鸟人,就是屙黄河尿井绳也该回来了,却偏偏留我一个人在这鬼屋子里,正在这时,却有人悄无声息的拍了我一把,把正紧张的我吓的猛一哆嗦,险些把菜刀劈了过去,揉揉眼睛一看,却是肥佬这家伙放完水回来,吃惊地看着我:“老冯你快把刀放下,心里不痛快就少喝点,拿把菜刀介是干嘛?”

我惊魂初定的放下菜刀,问肥佬:“你刚才出去了吗?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衣柜里的声音?”肥佬说:“你大概是喝高了吧?哪里有什么声音?我没听着。”我觉得头疼欲裂,对肥佬说:“是有点喝糊涂了,以后咱得少喝点。”

我总觉得自己不象是喝多听错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肥佬扯淡,一边竖起耳朵留神,果真那遗像上的女人要我们帮忙拔掉那棺材钉!轻轻的敲击声又传了出来!

我看着肥佬面面相觑,傻乎乎的站了半天,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屋子里变的有点凉,象是有人打开了空调,冷飕飕的。

事不宜迟,再加上酒足饭饱,奇怪的声音暂时又没影了,于是肥佬和我喘口气,抓紧时间又开始搬那柜子,可怎么抬觉得怎么不受力,折腾到最后柜子也没动,肥佬一屁股坐地下,喘道:“咱俩可真够顺的,俩大老爷们抬不动个柜子,看来这柜子是长在地里了!真他娘的邪乎!”

我细细打量这柜子是咋回事,好几次明明已经动弹了,紧打紧招呼肥佬别跟我对着干,结果还是莫名其妙给扳了回来,要么是这厮把劲给使反了,要么就是柜子里那遗像在使诈,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琢磨了一会,我觉得有点不对,我们裹了封箱胶布的只有三面,靠墙那一面手伸不进去,就没用胶布缠,可是这会没裹胶布那面调出来冲外摆了,整个柜子掉了个面,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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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5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七章 五丁破相

邪门的暗红色衣柜黑糊糊立在墙角,刚打扫过的小屋这么一折腾,又显的乱七八糟,直看的我憋气,拿起菜刀,我没好气的对着柜子就劈了下去,叮当一声脆响,一刀劈下后,觉得屋子里又冷了许多,柜子似乎在释放寒气出来,吹的我浑身毛毛的很不舒服。

肥佬也看出了蹊跷,瞧我拿着菜刀劈了一刀后有点发怔,走过来拉我离远了点低声说:“老冯,这屋子是大有问题,咱还是撤,明天换一地方落脚吧,这哪是人住的屋子,分明就是给鬼呆的地方!”

我没有考虑肥佬的说话,脑子飞快的转着念头,想起来进屋时,肥佬扯破那张蒙镜子的黄裱纸,心里若明若暗有了点想法,于是问他:“肥佬你擦镜子时候,扯下来那黄裱纸扔哪了?就是红墨水涂成鬼画符样子的那张,我看那黄纸肯定有点什么用处,搞不好那遗像上的人以前经常坐在镜子那,所以才用画了符的黄纸蒙住,咱再试试,实在不行就光荣的撤退拉倒。”

肥佬瞪我一眼,不满意的说道:“嘴里积点德吧,要光荣你独个光荣,我可不陪你,那黄裱纸扔垃圾时我没见着,横时那小孩拿去玩了吧?“

我失望的一转身,立时怒道:“肥佬你怎么红口白牙,净说瞎话?你手里拿着不就是那黄裱纸么?”

肥佬吃惊的举起手来看,登时呆住,那张从镜子面上撕下来的黄裱纸,居然真的粘在袖子上,肥佬摇摇头说道:“真是怪了!我看我是中了邪了,这黄纸我扯下来后压根就没有再碰过,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没说什么,肥佬的话当然可信,看来这间破屋子,还有这个邪门的衣柜,不仅仅是那个遗像在唬人,那个歹毒阴狠的“五丁破相大法”肯定也在作祟。

鬼画符一样的黄裱纸,拿在肥佬手上微微颤抖,我抓过来一看,红墨水的颜色明晃晃的刺目,闪耀出金黄色的光泽,仔细一瞧,象是朱砂蘸了金粉画成的,曲里拐弯的认不出字迹,还真有点象我曾经买过的护身符,就是大了许多,再联想起柜子里古怪的六颗棺材钉,我有点明白,这玩意儿恐怕是个镇尸符,是为了这房子里那个被活剥了皮的可怜女人准备的,我和肥佬这次扎进了虎狼窝,怕是很难脱身了,因为风水杀局这种东西,一旦不小心惹上身,可是不会自己离开消失掉的。

拿着黄纸我直犯犹豫,相片上的女人很有可能以前曾经居住过这里,给剥了皮的尸体八成就在这一片地下的某处藏着,黄裱纸是该贴回那面镜子呢?还是贴在这衣柜上?既然是个凶宅,我已经一刻都不想多呆了,房租再便宜也还是保命要紧,想了一会,我终于拿定主意对肥佬低声说:“这鬼画符已经从镜子上撕了下来,再贴回去可能没啥用处,咱哥们就属我胆大心细,等下我拉开柜子门,把这黄符贴那遗像上去!成了就把这破柜子连遗像一把火给它烧了,不成的话咱俩就一起撒丫子跑路,只是可惜你那彩色电视机,我还没看上一眼呢!”

肥佬一开始听的不怎么明白,只是傻愣愣的点头,我又说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有点感动的赶忙摆手说道:“那可不行,韩叶娜多好的姑娘啊,还死心塌地等你呢。这些投机倒把的事儿,还是交给我去办吧,别忘了在学校时候,我可是一个人能打你仨呢!”

我一听也感动了,哽咽着说:“肥佬你啥时候,都不忘了给我死掐,那行,清明时节雨纷纷,哥们一定给你多烧几张黄裱纸,也别说谁厉害了,你拉开柜子门给我守着,我非贴那遗像脑门子上不可!别的不多说,咱这就上路吧。”肥佬听我都说这份上了,自然也就点头同意。

那柜子让我俩费了半天工夫,才把有门这一面又给转了出来,又费了半天劲,才撕去裹门的胶布,我拿着黄裱纸,肥佬一手拉门,俩人一起做好了撒丫子就跑的准备。

折腾半天,差不多已经是六七点钟了,潮湿的霉味越来越呛人,小屋子里的寒气也变的更凉,我和肥佬差不多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这才发现这间一楼的屋子居然没窗户,屋里阴森森的显得很暗,我对肥佬打了一个眼色,咱等到天黑透怕是更麻烦,哥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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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6 引用 回复 编辑



拉开柜子门,钉子还是钉子,遗像也没有张牙舞爪的站起来,我有点好笑和肥佬是不是有点太悲壮了,我拿起黄裱纸,就往那遗像上面盖,薄薄的黄纸,哧拉一声,穿过了棺材钉,正正的蒙住了女人的面孔,我头也不回的撤到门边肥佬那儿,身后没啥异常,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肥佬蹲地上扔给我一支烟,没好气的低头埋怨:“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净是你扯蛋,快点烧了这破东西吧,咱啥也别要了,空手撤退!”

肥佬说话的工夫,屋子里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知道肥佬埋头抽烟没看着,于是一边打量这里的情况,一边拼命回忆那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中有关‘五丁破相大法’的记载,渐渐有了不少新的认识。

俗话说:龙头不埋坟,龙眼不立居。

在我看来,这老宅子的地理位置在埋尸时肯定是一处龙脉结穴的龙眠地,虽然不知道天津在古代的地形是啥样子,但我知道这‘五丁破相大法’的埋尸处要求极为严格,一定要点在龙眠地的龙眼旁边,点的正了容易把埋下的尸体养成祸害,点的太偏又起不到镇压死人的作用,所以这种邪术一直非常罕见,没人使用,因为珍贵的龙脉结穴地一经发现,自己占用了还要偷笑,哪还愿意为了害人去给浪费掉。

天津作为北京城的入海口,龙游四海前的栖息之地,这样的龙眠地自古万中无一,要想在这个人烟稠密的地方找到点穴地方,可以说是十分艰难,因为点穴之处必是背山面水,左有青龙山势,右有白虎山形,前有朝堂案山八方宾服,以山聚势,以水养气,方能成极佳的风水宝地。

况且拿龙眠地来作为‘五丁破相大法’的埋尸处,本就被造化所忌,往往让这处地方的周围风水,剧变成四绝之地:生气不聚、戾气不出、鬼气凝结、寒气孳生。这个特殊的风水格局让人气不入,阴气不出,四面八方都断绝成为一个孤岛。

被我和肥佬这么狠打猛冲的一个胡折腾,居然拿那个镇尸符来冲撞‘五丁破相大法’的外围机关,怕是走不脱干系,要好好的周旋一番才能逃出生天了。

随着我紧张的思索,面前十几平米的小屋地板上,喀嚓喀嚓的碎响声越来越密集,衣柜前的地面也逐渐塌陷,缓缓出现一个小小的深坑,圆形的坑口黑糊糊的,不断吹出潮湿的霉味,和一些死尸的朽骨臭味。

我看着自己租来的小屋变成这般模样,心里快速的转着念头,难道“五丁破相大法”被我们惊动后,真正的龙眼结穴处现身出来,被活剥了人皮的女子埋尸之地,就在这个离奇的深坑旁边?那算命佬叫我以阳身入于极阴多金之地,保命度灾的说法,莫非要应验在这个地方?

看看肥佬正忙着对那深坑拜了又拜,嘴里不住口的嘟囔着,象是和遗像上的女人辩解什么。我一时懒得搭理他,找出手电筒装好电池,顺手又揣进衣兜几个打火机。心想这“五丁破相大法”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邪术,估计我得下去走一遭了,想了想我又把那切菜刀也拿在了手上。

准备妥当,我就对肥佬说道:“我也不想瞒你了,这里是有人摆下了很恶毒的风水阵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要是不破了这个局,恐怕咱俩这辈子都不得安生,肥佬你家大业大的,身体又不好,干这种险事不方便,最好快点离开这,我要下去干一场了,就当是牺牲我一个,幸福你全家吧。”

不是我生来胆子大,而是这阵子极不顺心,想到如果成功的话,可以破了糟糕的宿命,又免去女朋友的灾星,肯定就能团聚在一起,脑子一热,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等到猛然记得柜子里阴森遗像盯住我的强大力量,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肥佬被我说的发呆,一时不知道咋劝我,我一笑就要跳下去,肥佬这时却伸手拉住我,从脖子上取下一条楠木项链,递给我说:“这是我去泰国旅游时买的,戴上这个吧,开过光的,万一碰上什么鬼东西,也可以防身。”

我接过项链看了看,这可有年头了,是个古物,有三十六个细小楠木数珠串联而成,数珠上似乎还微雕着很多小字,我对肥佬说:“这项链很贵重,不像是假的,这里邪得厉害,不过不是鬼闹的,只是一个机关阵势罢了,不会有事,别担心。”说着却不肯还给他了,顺手挂在了脖子上,不过我倒是明白了我俩到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原因,以这“五丁破相大法”的厉害,我俩哪还能撕下镇尸符给贴到遗像上去,换个别人没这玩意护身,恐怕当场就吐血暴毙了。

肥佬给了我楠木项链后,想走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多年兄弟,撇下我不够地道,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坚决的退了回来,大声说道:“不行,你要是有了什么意外,我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痛快,要下去就一起吧,毕竟天津我比你熟!”

我心中大喜,有点阴谋得逞的滋味,因为肥佬他就是想走也出不去的,“五丁破相大法”既然被惊动了,这里早被封闭起来,肥佬又没了楠木项链防身,哪能逃脱!不过要是我事先不给他这个选择,这一趟生死未卜的苦差,怪罪到我头上,那可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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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6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八章 盗洞惊魂

我拿出手电筒还有打火机和蜡烛,分给了肥佬一些,趴洞口往下看看,似乎不深,还有阵阵寒气吹上来,圆圆的坑口容得下一个人下去,于是我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滑下去,落下去的地方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浆,半个脚面都陷进了泥里,仔细一瞧,这坑是上头小,下面大,看起来才一人高,跳下来却有两人那么深,说深也不深,很快,就发现身体右侧原来还有一个平行的洞口,比我们滑下来这个要大的多,斜斜的往里边延伸,我一看有戏,赶忙招呼肥佬也下来。

肥佬一边嘴里嘟哝着祷告,一边跟着我爬进右边这条横道,横道的角度稍微倾斜向下,只能容一个人匍匐前进,这条横道挖的见棱见线,圆的地方那弧度弯曲的极为漂亮,两旁土壁上的半圆形铲子印,一个叠着一个极为匀称,怎么看都不象是古人的手法,我爬了一会,就觉的心凉,这洞怎么这么象是个盗洞?

我有个亲戚开了个收旧物的古玩店,以前工作之余闲来无事,也聊起过盗墓的事情,所以对盗洞我倒是略知一二,这打盗洞和医生看病一样也讲究个望闻问切,“望”是指的通过打望,用双眼去观望风水,寻找古墓的具体位置,这是最难的;“闻”是闻土辨质,掌握古墓的地质结构土质信息;“问”是套近乎,骗取信任,通过与当地的老人闲谈,得知古墓的情报;最后这个切,在打盗洞的手法里,有个专门的技术叫“切”,就是提前精确计算好方位角度和地形等因素,然后从远处打个盗洞,这洞就笔直通到墓主的棺椁停放之处。

肥佬跟在我后面,突然伸手扯了下我的脚后跟,示意我停停,我费了老大劲扭头才转开一点身子,看到肥佬满脸是汗,心里知道他是累了,人本来就胖,压抑在这洞里,可能快晕了吧,于是我把手电筒转过来照他,想停下来问他情况如何,还能不能坚持继续往前爬。

肥佬看见手电筒的光线,却赶忙拿手去挡光,嘴里嚷嚷:“别,别他娘照我,这洞里给这手电筒一照,白惨惨的,怪吓人的。”

我一想,这敢情没错,地洞大小仅能容一人爬行,本来就狭窄幽深,两边的土壁差不多快贴在脸上,手电筒的白光亮度很强,照在土壁上显得白惨惨的,又安静又阴森,重要的还失真,而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被映衬的愈发黑暗,那黑暗难免会让人心惊,我赶忙关掉手电筒,拿出打火机咔嚓了一下,果然,火苗的感觉没有手电的光那么刺眼,还有一丝暖意,舒服多了。

肥佬见我关掉了手电筒,松了口气问我:“咱俩冒冒然爬这么深,万一没有足够的氧气,等会可是死路一条,再说又不知道通往哪里?这样也太危险了吧?”

我说:“这倒不必担心,这盗洞是通向地面去的,肯定有空气,你没见刚才打火机的火苗很旺吗?”肥佬一怔,一时没听明白,问我:“你说什么洞?盗洞?”

眼前这个洞斜着往下走,这角度恐怕就是个切洞,在外面看好了直线距离,奔着龙眠地的点穴之地一路挖来,我对挖这个盗洞的高手可是相当佩服,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盗洞挖出来的土究竟运去了哪里,因为每隔一段距离,我都发现身子下头有个稍微大点的坑,里头有很多很坚实的编织袋,原来这个打洞的家伙携带了什么自己配制的特殊药水,可以把泥土凝结强化,挖出来的土被装进袋子,砸实了淋上药水,立刻缩成坚实的一团,再紧紧夯入盗洞的下头,这样一来,一边挖着,一边把土砸入地下,自然不用运土出去外边摆坟头,但此时我知道短时间内和肥佬说不清,就简单的解释道:“我说的是盗洞!有人从地上挖了个洞来偷这墓室,你瞧这洞挖的,百分百是个高手,铲印匀称,方的见线、圆的见弧。咱顺着洞爬,肯定有戏,放心吧肥佬,跟着红军走,前途是光明的。”

于是肥佬跟在后面我打头,继续缓慢地向前爬去,盗洞里两边的土壁被铲子拍的很结实,虽然不用担心坍塌,但是其中阴暗压抑,往前爬了一段,越向前爬越是觉得压抑。

终于,我一头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用手摸摸,是砖头来的,砖缝中间还嵌着生铁片,灌有石灰的痕迹,我心想,这恐怕就是金刚墙了吧,我们爬过来的洞在这堵墙面前,立刻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顺着砖墙挖了过去,看那铲子印,和我们爬过来的这个洞一样的手法,我又有点疑惑,难道这挖洞的高手算错了角度,没有打到墓室最薄弱的后墙,而是打到了墓室前方厚有三米多的金刚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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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10 引用 回复 编辑



这时候不容多想,我带着肥佬继续往前爬,没爬多远,突然觉得鼻子闻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呛的咳嗽起来,赶忙打着打火机,没有熄灭,这说明氧气还是足够的。

打火机的光亮一闪,我却发现前面有古怪,因为手电筒太聚光了,一直照在身体右边的砖墙上,而打火机的火苗立刻照出洞前面一些影子,原本空空的洞里,多了一双人的小腿,还穿着鞋,鞋底子就挡在我面前!这时候我头皮整个都炸了起来,本以为按以前高手挖的盗洞爬,很简单的一回事,竟然活见鬼了,一个大活人就在我一分神的瞬间,凭空挡住了去路。


(该帖作者修改过1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19: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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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mmshitiaoyu 2007-08-11 17:04 引用 回复 编辑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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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be God wants us to meet a few wrong people before meeting the right one.




16楼 woshisunwl 2007-08-11 18:06 引用 回复 编辑



没有了?
赶紧写阿,楼主



17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9:42 引用 回复 编辑



我顾不上许多,用脚踢了踢肥佬,小声对他说:“快往回爬,这个盗洞不对劲。”

肥佬正趴在后边呼哧呼哧地喘气,听到我的话,急忙蜷起身体,掉头往回爬,却苦了身体太胖,在盗洞中转不开身,只得用两只胳膊肘撑地,往后面倒着爬行。我俩倒着往回爬了没几米,肥佬突然停了下来,我在前边扭过头问道:“怎么了哥们,咬咬牙坚持住,爬出去再休息,现在不是歇气的时候。”

肥佬喘着气对我说:“首长啊……好像有个人挡住我了,把路都封死了,出不去啊。”他脸上已吓得毫无血色,能把话说出来就算不易。

我用手电筒隔着肥佬照了照路,果然是有一个人的腿挡在洞里。我经过的时候仔细看过,并没有发现过什么暗道之类的机关,洞壁一边是平整的泥土,一边是坚硬的砖墙,也不知这人腿是从哪冒出来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见无路可退,在原地也不是办法,只好小声安慰肥佬:“咱们再往前爬爬吧,你后边塞的太严实了!”肥佬已经累的喘不上气,见我刚才要他后退,这会又要向前,顿时怒道:“你他娘想折腾死我啊,我爬不动了,要想再爬你得让我从你身上爬过去。”

我知道我们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现在说不清楚,只是隐隐猜想是不是碰上了鬼打墙,那可是绝代高手才能布出的杀局,《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上,已经指明遇到这种情况,是绝不能停下来的。

我想了很多,也腾不出工夫和肥佬解释,便连声催促:“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往前,你向前爬就是了,快快,服从命令听指挥。”

肥佬听我语气不对,也知道可能情况有变,便不再抱怨,跟着我又往前爬。匆匆忙忙向前爬行了将近一百多米的距离,一路上居然不见了那双挡路的人腿,我却突然停了下来。

面前居然出现了二个分岔,此时我就是再多长两个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仔细查看这两个分叉的盗洞,和我们爬过来的相比,活做得却极为零乱,显然挖这两个洞的人十分匆忙,但是从手法上看,和那条平整盗洞基本相同。这段岔路口堆了不少泥土,是打这两边通道的时候,积在此处的。

怎么推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让肥佬原地休息守候,我先爬进左侧的盗洞中探探情况,这时洞中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有风,气流很强,看来和哪里通着,那便不用担心空气质量的问题了,我拧亮手电筒,伏身钻进了左边的洞穴。这个洞明显挖得极为仓促,窄小难行,一人爬行都有点困难。

窄小的地洞太过低矮压抑,犹如被活埋在地下一般,我凭直觉没爬出多远的距离,便在前边遇到了一双人腿,脚上的鞋子赫然就是我看过的那个,把整个出路完全封堵住了。

我没有心灰,当下按原路爬了回去,肥佬见我爬了回来,便问怎样,通着哪里。我把通道尽头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很是纳闷,难以明白,这难道就是一个死胡同,那打盗洞的家伙,在地下丧失了方位感和距离感,最后死在了这里不成?最他娘奇怪的是我们钻进盗洞的时候,干嘛又凭空冒出来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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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9:44 引用 回复 编辑




我发了一下午也没发上来,发的上火,呵呵 别着急 我尽量快点传上来!

【在woshisunwl的大作中提到:】
没有了?
赶紧写阿,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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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9:59 引用 回复 编辑



不敢再想,这时候最怕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我稍微休息了几分钟,依照刚才的样子,钻进了右手边的盗洞,里面是否也被死尸封死,毕竟要看过才知道,这条路绝了再设法另作计较。

我爬到了窄洞的尽头,果然仍是那双吓人的人脚耷拉在洞里,我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眼见无路可走,我只得退回了盗洞的分岔口,

梆梆——梆梆——,不远处突然有敲击木板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女人压低喉咙小声的说话,很象是半夜无线电台里断断续续的刺耳声,在地下面越发的毛骨悚然,把我和肥佬都是惊的一楞神。

我小声说道:“你个肥佬,啥时候学会肚子说话玩口技了,这招我服了,别装了,会吓死人的。”

肥佬也低声说:“别胡扯,这根本就不是我说的话!啥时见你肥爷学过女人说话。我看八成是那棺材钉下面的女人!”
我俩在黑暗中呆住了,各自都惊出一身冷汗,又过了许久,那把女声和敲木板的动静却又没了,黑暗中只听到我和肥佬的粗重呼吸声。

分岔口处,突然豁亮了一下,有股子凉风吹过来,闻着满象海河水的味道,莫不成还有别人在这里另一头,打开什么暗门了?我赶忙拧亮手电筒,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具大棺材,高高大大的堵在路中间,严严实实堵死了两边墙壁,就上面还有点空隙。

总算有了棺材,我倒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坑里摆明了就是个盗洞,没有棺材那才叫出邪!这口硕大的朱红棺材在坑中年深日久,没有棺床托着,也没有椁板包起来,就这么光秃秃的已经有些腐烂,缝隙中有不少蛆虫爬进爬出。

我和肥佬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想到大棺后面可能就有通道出去,肥佬立刻拿起那把锋利的切菜刀,累了半日想挖条路,从大棺材旁边刨出去,直刨的满头是汗,也没成功。

后来还是我提议道:“干脆咱俩从上面爬过去算了!捎带着打开棺材盖瞧瞧有什么宝贝,这么大的棺材真他娘少见,怕是藏了不知多少好东西!”

肥佬喘着气说道:“得了吧,这么窄的道,也就我这老司机能过去,轮到你个二八八的,准卡那,万一棺材板朽了,你掉到里面和僵尸来个亲密接触,你说我要不要钻进去拉你出来?”

肥佬说的也有道理,看一眼蛆虫爬来爬去的大棺材,我也真怕盖子不够结实,真他娘掉进去,这辈子别想睡个安生觉了,正想办法时,听到后面有点穸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象极了一群长虫在爬过来,我顿时吓的脸都白了,平生最怕就是这种湿湿滑滑的东西,我浑身一哆嗦,忙不迭的对肥佬说:“行了你个死胖子,你打头,我豁出去也要爬过去,赶紧了,后面有东西来啦!”


(该帖作者修改过1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20: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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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楼主:~雲淡風清~ 鼠标移到蜡烛人上
用搜狐小纸条开聊! 2007-08-11 20:02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九章 墓中无人

我知道肥佬虽然不怕长虫,但听那穸穸窣窣声音的滋味可极不好受,果然肥佬毫不犹豫,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大棺材的盖子,又把我拉了上去,蹲在棺材头上我俩不约而同的喘了口气,一会儿万一真的掉进棺材里,还不知道里面有甚鸟鬼,需先养足精神气力,以防不测。

呼哧了两分钟,那些穸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拿手电筒照照,想仔细看个清楚,竟是很多毛茸茸的蜘蛛,个头也不是很大,骇人的是身上的黑色长毛,一堆堆纠缠在一起,不断头的往棺材这涌来,空气中恶臭扑鼻,带着股子腐尸的味道,我心里奇怪这蜘蛛大部分不都是独居的吗?怎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大一群,毛茸茸的吃什么长这么大啊?我和肥佬不敢再拖延时间,手脚并用的顺着棺材盖子往前爬去。

真他娘的怕处有鬼,痒处有虱,掉进去的一刹那,我嘴里忍不住大骂:这见鬼的豆腐渣工程,棺材盖居然不用棺材钉钉住,这不是坑人吗!

骂声未落,一股腐臭气息直冲进鼻腔和嘴里,立时噎的我说不出话来。

这辈子掉什么里的都有,唯独象我和肥佬这样狼狈掉进棺材里的,恐怕为数不多,至少在这之前我压根不会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大个的棺材居然不用棺材钉钉住的!

臭气熏天的棺材里,到处滑溜溜的满是棺液,冰凉刺骨,一个压一个地叠放着好几具尸体,最上面是一具面朝下的尸体,摸起来皮上满是皱纹,干瘪的包着骨头,全身赤裸。我第一把摸到的就是光秃秃后脑勺,往下我是压根也不敢再摸了,哪怕是金元宝也要暂时放一放。

俗话说:山有形,龙无踪,墓深尸寒主大凶;棺无椁,尸红衣,黑气缠身命归西。说的就是和龙形有关的埋尸地里,逢到无椁大棺,本来地底深处比较保暖的尸体又冰凉彻骨的话,那就是大事不妙,逃生无望了,这样的凶地都是被高人做过法术的杀人之地,保不准那些毛手毛脚的蜘蛛已经吃掉了不少我和肥佬这样的倒霉蛋!

我脑子里萦着这两句话,寻思我和肥佬的处境真是很象要一命归西的情况,不由心里一阵恶寒。在棺液里扑腾着想站起来,骇的魂不附体,好不容易勉强站起身子,刚好只露出个脑袋在外边,这棺材可真够深的,那破碎的棺材盖子已经四分五裂,我和肥佬就各自扶着块稍大一点的朽木头,喘着粗气互相瞪着眼看。

“现在怎么办?”我和肥佬几乎同时开口,却又很快闭上了嘴,棺材里腐尸的臭气熏的让人窒息,到处黑糊糊的也不知道脚底下究竟踩了些什么东西。

我俩不再说话,踩着棺液里乱七八糟的尸体,一人一边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两三米的距离,竟然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终于走到了头,棺材另一头有些什么东西在外面,不看清楚的话,我和肥佬还是不敢往下跳。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一眼,我和肥佬就嘴里发苦,这头竟然是个实心的土墙,一个死胡同!看起来这个朱红大棺材就是塞在胡同最里面的。如果退回去走回头路,棺材里的臭气不说,脚下踩的不知道什么人肉尸骨,还有滑溜溜的棺液,再加上棺材那头穸穸窣窣的黑毛蜘蛛等着我们,别提了,我可受不了这折磨。

好在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圆形的洞口,仅容一人爬着通过,很是狭小,就通在棺材这头的土墙上,刚才没注意,是因为洞口有点塌,这会仔细一看,我不由自主想到,这很可能又是个盗洞!

我和肥佬二话不说,顺着洞就钻了进去,那争先恐后的速度,简直就象饿死鬼投胎一样。

两声惊叫,我和肥佬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这个洞居然只是一个薄薄的土层,我和肥佬情急之下没看清楚,一脚踩空给摔了下来,手电筒左右一照,周围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

八成我俩是掉进了墓室里,潮湿的霉味和古怪的阴森感觉立时席卷了我的全身。

一时给摔的脑袋发晕,腰酸背痛站不起来,我索性躺在地上思索起这件蹊跷的事情来。

宅子里出现了“五丁破相大法”,那遗像上的女人必定给活剥了皮埋在这下边,还不会埋在龙眠地的正穴里,按照《天渊山水纵横秘术》的说法,这些是决计不会错的!难道刚才碰到那个朱红大棺材是早先埋在这龙眠地正穴里头的正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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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3 引用 回复 编辑



很可能布这个阵势的人,埋那可怜的女人时,发现这龙眠地已经给人占住了,于是只好把这倒霉的墓主连棺材一起给拖了出去,扔在了外边,对了!那朱红大棺材没有棺材钉,莫非就钉在了那女人遗像上面?

但是还有些疑点想不清楚,比如那大棺材的重量必定很沉,靠一个布阵之人的力气,绝对不可能拖出墓室,转移到那么高的盗洞里,还有就是我和肥佬在盗洞里碰到的人脚,想想肯定不是眼花,还穿着鞋子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已经站起来好奇的东张西望的肥佬叫道:“老冯!这儿就是咱们要找的正主子埋的地方吗?你别死狗样躺那不起来,就这点高度摔不散你那排骨!难道你躺在那里是要占了人家老窝来当宿营地吗?”

我揉着屁股站了起来说道:“这里边连方向我都搞不清楚,这盗洞也不象是钻到头的样子,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在这墓室中转转,能不能出去,现在我都不知道!看起来咱掉进来这段盗洞是和墓室都通着,就这么一个入口的话,我怕空气滞留的时间会远超过换气的时间,必须做好防范措施,不过墓室瞧起来很大,还感觉有风,暂时倒还不用担心这些。”

一边转着,我一边对肥佬解释:“说起墓室,肥佬你就不懂了,唐墓的青砖有三四只手掌薄厚,都是铺底的墓砖,用铲子铁钎都可以启开,而明代喜欢用七辐七券墓顶,也就是七纵七横十四层的青砖砌起来,有三米多厚、只有冥殿正中的这一小片地方是稍微薄弱的‘虚位’。”

“后来这种留下‘虚位’藏风的形式已经大为改观,就是因为这种地方容易突破,但是留‘虚位’的传统一直给保留了下来,只是改得极小,大小只有几寸,进不去人。不过总体上来说,唐墓的坚固程度和豪华程度在中国历史上还是数得着的,墓道以下都有数道巨型石门,深处山中,四周又筑以厚重的石壁,那不是固若金汤所能形容的。”

肥佬听的津津有味,插口问道:“难道不用埋伏什么机关来害人吗?我看那电影上可是不少毒箭、陷阱之类的玩意啊?”

我有点庆幸的说道:“大墓的虚位之上,都有一道或数道机关,这种机括就藏于墓室的墓砖之中,一旦破了虚位的墓砖就会触发机关,有流沙、毒箭、石桩之类,还有可能落下翻板、断龙石等,把冥殿彻底封死,宁肯破了藏风聚气的虚位,也不肯把陪葬的明器便宜了盗墓贼。好在我们之前进来的那个高手,已经先破掉了这些机关,给我们省了不少的事。”

肥佬擦了一把汗说道:“不错不错,出去后,我得赶紧给这位前辈烧烧香,太他娘积善行德了,实在佩服!可咱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现在要办两件事情,一个是找到那遗像上女人的尸体,这女人被活剥了皮又给‘五丁破相大法’镇压着,怪可怜的,找到后烧了,也算是做点好事,当然咱们自己也就完全摆脱这个恶毒阵势的威胁。”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肥佬,如果破不掉这凶阵,我俩也离不开这老宅子,怕他着急。“第二,咱们千辛万苦既然找到了这龙眠地的正主儿,这墓室里肯定会有些宝贝,咱们取不伤廉,随便揣两样回去,肥佬你那老夏利也就该鸟枪换炮了。”

我这样一说,果然肥佬对那做好事的就不怎么热心了,而是东张西望的专找闪闪发光的东西去打量,那副两眼放光的馋样真让我怀疑,肥佬作为电信垄断行业的既得利益者,挣了那么多钱都去哪了?

这个应该叫做墓室的地方也太简陋了,我和肥佬转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都有些丧气,失望的关掉了手电蹲下休息。

我小声对肥佬说道:“转了一圈,我也没瞧出来这是哪朝哪代修建的,真是怪了!地面上那么多工程居然都没挖出来这地方,墓室顶上也没一点坍塌的迹象,要么就是埋的很深造的太坚固,要么就是高人用了什么手段把一些蛛丝马迹给藏了起来,让咱俩空欢喜一场。肥佬你想想,刚才咱们在洞里爬来爬去,这地面上是天津什么地段了?”

肥佬苦着脸想了半天,比比划划的想闹明白我们到底是在哪儿,无奈盗洞的角度曲里拐弯的,有时上有时下,早就糊糊涂涂不辨东西南北了,哪里能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对我说道:“这个嘛!我估计咱还是在天津的地段呢!只是,只是对了,你租那老宅子离海河不是很远,或许咱们就在海河这一片游荡吧!”

我瞪瞪眼说道:“净是废话,还老天津人呢,赶紧了,起来再转转,这地底下呆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就是不信咱找不着路了!”我有点烦躁的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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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4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章 狭路相逢

我和肥佬这次更加仔细的搜索了一遍,仍是一筹莫展,毫无所获,带下来的手电筒老化的厉害,看什么都不清楚,再加上地宫中空气越来越浑浊,肥佬终于累了,扶着墙想喘口气休息一下,却不防那砖墙是个活的暗门,脚下一滑,差点跌了进去。

肥佬吃这一牛?啄嵌?胩齑?制??鹕硎迸榈囊幌拢?源?采狭艘桓鋈耍?鞘庇窒诺囊欢哙拢?招┰越?前得爬锩嫒ィ?艺驹诜世猩肀撸?话炎ё∷??琶蝗盟?黄ü勺?叵隆?

这时被肥佬撞开的人,晃晃悠悠又弹了回来,却是一个头朝下挂在绳子上的干尸,没有胳膊,头都快挨着地面了。我们刚才在地宫里转了两大圈,都没发现空中有这么个核突的东西,怎么肥佬按一下墙壁,就来个天外飞尸呢?

肥佬定定神,借着我的手电筒光亮,已是看清了周围影影绰绰挂了不少东西,全都和刚才撞开那干尸一个模样,象是晾衣服一样倒吊着挂了好几排。

我松开拽住肥佬的手,给这诡异的场面逗乐了:“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啥也别说了,咱这就开挖吧!这个埋在地下的老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肥佬一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冯一西啊冯一西,咋逢到你就要一命归西呢,亏你还有心思去挖宝,只怕是宝贝挖的出来,咱也没命带走!”

看到不知来历的干尸群,我的心情非常奇怪的变好了许多,感觉踏实了不少,忍不住嘴上和肥佬继续辩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富贵就是要来险中求的,你别不服气,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说不定这套富贵就是老天爷送咱俩的,要不你的手咋就这么邪,随便一下就按中了机关所在,我敢打赌,这个大墓里头的藏宝洞已经在向咱俩招手了。”

一边开着玩笑放松自己,我一边用眼睛四下张望,希望发现点什么闪光的东西来救驾,无奈实在是太黑,仅有的一丝亮光都象鬼火般星星点点,很难看清什么,鼻子里面净是棺材板的朽木味道,左右闻闻,面前恐怕藏了不少棺材。

倒吊着的干尸仍然微微晃悠着,我晃着手电筒,察看一下周围环境没什么异常,小心翼翼的躲着干尸,轻轻扣摸肥佬刚才按动那个会动的暗门。

肥佬拉住我又说道:“哥们,这不对劲啊,刚才还说咱们是在闹市区的地下,这几年上头没少动工程,咋就没人发现这地方?”

我早就在考虑这问题,一边用菜刀拨开一个打扰我视线的干尸,一边给肥佬说:“你别傻了,咱中国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要是下意识的想藏这么一地方,我看也不是啥难事,你想啊,那死了多少年的女人遗像,包括那鬼画符都没有被人发现,还居然能在柜子里搞出动静来叫咱们拔钉子,所以我一点都不奇怪这墓室有这么大的玄虚,唯一奇怪的是咱这方向,似乎不是直奔海河,而是向市中心走去,这他娘怎么回事?”

我拨开的干尸呼噜噜一转,却掉下来一堆东西,刚好一头搭在肥佬肩膀上,肥佬凑上去一瞧,薄薄的一整条长绳子,顿时没好气的骂道:“什么鬼东西,上吊绳还随身带着!”顺手甩给我看。

我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看清楚了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浑身毛都竖了起来,骂道:“你个死肥佬!拿的是什么玩意?这分明是一长截人皮!”又扔给肥佬让他看。

肥佬吓一哆嗦,把手里的绳子甩出好远,使劲搓着手骂:“少给我装大尾巴鹰,人皮能有这么长吗?”

我干巴巴的说道:“你再看仔细点,这是把人吊在这儿,用小刀削苹果一样,转着圈削下来的!”我吃苹果从来削不好苹果皮,曾经练过一段时间,自是一眼认出了这是用薄刀削下来的人皮,决不会错。

看肥佬将信将疑的,我把手电筒离近那倒挂的干尸,照给肥佬看:“你看你看,这干尸两条胳膊都没有了,从胸口这开始削,削到肚脐眼停住,都是两指宽的刀痕,手艺还真不错!只是为啥要削皮呢,难道削好皮等着别人来吃不成?”

我从跳进洞里时就想好,要是遭遇不测,拼了命也要把肥佬弄出去,满心都是生死置之度外的英勇念头,当然更怕肥佬一时把握不住,乱了方寸,白白送了我俩性命。所以不是我要故意吓他,一是这事确实透着邪气,不说破这玩意,会一直心里打鼓,再者是因为骤逢大变,最怕就是乱了方寸,与其背着包袱给吓死,不如先练练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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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4 引用 回复 编辑



偷眼看肥佬,头上已经冒出虚汗,眼神都恍恍惚惚的,喃喃说道:“还是不对劲,为什么这人的肚脐眼上面比下面瘦了不止一圈呢?”

这我倒没注意,正想再仔细看看,却听旁边有人阴森森的说道:“不奇怪!这人是活着被剥的,剥了皮后,人还没死,好吃好喝养着,再用盐巴给腌上,结了一层硬壳,接着再削,一直到削死…….”。

阴森森的声音让我大吃一惊,这肯定不是肥佬的腔调!

正想撒丫子跑路,面前伸出几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肥佬,我真是非常后悔,不停的在心里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这下可好,子弹是不长眼的,现在是没法子再逃跑了。

黑洞洞的枪口后边陆续钻出来几个人,都是从那道暗门出来,足有五六个,手里拿着强光手电一阵晃动,白色光柱在我们身前身后转来转去,好一阵子才静下来。

暗门里吹出来的凉风让我和肥佬直起鸡皮疙瘩,看来在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很可能就是和我作对那些盗墓团伙的人。不过想到对方不是公安机关的人,我心里有点放松,暗自打着主意和肥佬站那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片刻寂静后,对方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缓缓说道:“冯一西,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可喜可贺,你小子不是能躲吗?这会儿怎么不跑了?为这个鬼地方我可是死了两个弟兄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快点拿出我要的东西,不然,这么大个地宫,你就随便找地方入土为安吧!”

冷静的语气是从一个中年男子的嘴里发出的,我一听这话,心里就知道难办,这帮人还真是找我麻烦那帮盗墓团伙的人,想不到居然从北京躲到天津,还是给碰上了,一群亡命徒杀个把人肯定不带眨眼的,死在这里头,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那可实在太冤了,看来我只有装出一副还有利用价值的样子,拖延时间想办法搞清楚这帮人从哪里进来,别的什么办法眼下还谈不上。

我尽量用胸有成竹的口吻说道:“这位老大,我冯一西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一向不曾坏过你们的财路,虽然我手上有一本书你们可能有用,但真的是个不全的旧书,写的乱七八糟都是些鬼话连篇,早就想烧了完事,既然你还有用,送给你就是,不过,你也知道,下到这地头,我怎么会带在身上呢?”

那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挥手对旁边人示意道:“阿正,你搜搜吧,看有啥东西没有?顺便闹明白这俩青头从哪儿进来的再说。”

我旁边一个人赶忙答应道:“明白,森哥。”估计就是那个叫阿正的,哑着嗓子说道:“你他妈快点靠墙蹲下来,手举高,我告诉你这枪可是上了膛的,别让我不小心打烂你脑袋!”

我一直都是个军事迷,一眼就认出这阿正手上端的枪就是那闻名已久的恐怖分子标准装备——以色列乌兹冲锋枪,那射击速度之快可不是吹出来的,只能说是威力强大,一盒子弹扣一下扳机就能全打出去那种。

硬硬的枪管在肋骨上敲了一下,我两眼发黑,不由自主蹲下来举起双手,那人把我浑身上下仔细搜了一遍,有点不太相信,又去肥佬身边摸索了半天,站起来迟疑的说道:“森哥,这俩青头象是来观光的,除了把菜刀和手电筒,啥也没有,真是怪事!”

那个森哥也有点惊奇,走过来蹲下来看着我说道:“你小子不错嘛!一把菜刀就跑到这地头了?还说那书你想烧了完事,骗鬼的吧?”说完又摸出一根烟来给我点上,顺手也给了肥佬一根:“说说吧,怎么来的?是不是那本破书上头学的本事?”

我抽了一口烟,换了副庄重的口吻说道:“这位老大,森哥是吧?我觉得什么咱们应该是不打不相识,既然都到了这地方,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我跟肥佬的确不是来盗墓的,我那本书上是有些老迷信的风水八卦,但还没那么神,哪能和你们这全副武装的专业人士相比,这次纯粹是个意外,我是碰上了鬼打墙,跟肥佬走投无路撞到这里的,你瞧那菜刀上标签都还没撕,刚买的一生活用品。”

森哥扑哧笑了,拍拍我肩膀,说道:“小子真行,忽悠人不眨眼的,当我森哥白当的,是一大个白痴啊?”手上已经加了力道,一掌切在我脖颈上,我顿时昏昏沉沉的扶着墙趴了下去。

那森哥转向肥佬继续问道:“胖子你说说吧,可千万别再拿什么鬼打墙的鬼话来忽悠我,我这人最恨被别人骗了,老实告诉你,我们在门外边可什么都听到了,不是你一巴掌打开那暗门,我们还进不来呢,来,来,再抽一根,算是谢了您了,只要你说实话,森哥我不会滥杀无辜的,你放心。”

肥佬扶住我,有点迟疑的说道:“森哥,我是一粗人,别的不太懂,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事儿,别的我也不敢瞎说,我跟冯一西是因为一女人的遗像下来的,上头那小屋里有一个柜子,柜子里有几根棺材钉钉住个女人的遗像,老冯也没怎么说清楚,只是说这里给人摆下什么恶毒的阵势,我俩要是不破了这阵势就不得好死,至于怎么进来的,我是跟着老冯从一个什么盗洞爬了半夜才掉这儿的。”

我见肥佬说的差不多了,也达到了我的目的,于是忍着疼说道:“是五丁破相大法,那遗像上的女人给活剥了皮埋在这下边,不把她挖出来烧了,后患无穷,这可不是我忽悠你,森哥,是那书上头讲的明明白白。”看见森哥这么冷静的一头目,我要是上来就说实话,他不起疑才怪,象这样经过肥佬来个迂回式的说出实情,不由得他不信。

那森哥对什么五丁破相大法倒不是很感兴趣,而是紧张的问道:“盗洞?你们是从盗洞爬下来的?在哪?快带我们去瞧瞧,他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又赶一个背集?这里要是个空墓的话,我非宰了你俩不可!”恶狠狠的语气听的出关于盗洞的事情,让森哥真的有点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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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5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一章 妖画

我继续保持住胸有成竹的语气说:“森哥先别着急,那是不是个盗洞还很难说,不过我劝你不要担心这墓给人拾掇净了,盗洞里很古怪,有一口很大的棺材,是个死胡同,更吓人的是盗洞里有不少长毛的黑蜘蛛,成堆的,我和肥佬差点把命都丢扔那儿了!”

森哥有点迟疑,旁边一个老头说道:“森爷,不是老朽没有提醒过你,咱犯不上冒这个险,我早就说过,海河底下的大墓透着邪,不是可挖之墓,这位姓冯的小兄弟讲的五丁破相大法,老朽我也听说过,那可是世间一等一的恶毒阵势,不是几辈子的深仇大恨,是不会这么做的,被压住的死者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还祸及亲戚后代,森爷你还是听老朽的劝,咱们快点原路返回才是正理。”

那森哥烦躁的说道:“金老片,你他妈再说回去的话,老子枪毙了你!把你从美国弄回来的本钱我还没赚回来呢!”

我瞅了瞅这个被叫做金老片的老头,也就五十上下,一咧嘴上下两排闪闪发光,敢情嘴里镶嵌了不少金牙,都快爆在外边了,倒真是名副其实的金老片。奇怪的是这家伙没有拿枪,啥装备都没有,背后还有个壮实的年轻人警惕的看着他,我一想,明白了,敢情这位叫做金老片的老汉是被抓来的一个老壮丁。

金老片看见我在打量他,无奈的笑了笑,不吭气了。

除了森哥、阿正、金老片和他背后的看守,还有两个人,一个也拿把乌兹冲锋枪,另一个拿把军用的山地铲,都是阴沉着脸,壮实的跟半截黑塔似的站在那儿,一瞧就不是善茬,不好对付。

森哥招呼那个拿枪的道:“大刚,你和山子一起,把这些臭尸都给清理一下,周围看看有啥东西没有,记住,别乱动,有什么不妥的马上吹哨子。”两个人答应了一下,开始收拾这些挂在半空的干尸,强光手电晃悠着,向我和肥佬搜索过两遍的墓室里走去。

我对比了双方的形势,还是放弃了抵抗的打算,就算金老片保持中立,对方还有森哥、阿正和另外一个拿枪的家伙,这没有必胜把握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那森哥也是烦躁的走动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怎么处置我和肥佬在伤脑筋。

不远处,一个哨音突然响起,然后是那个叫大刚的叫道:“头儿,你快来看看这幅画,画得跟真的似的。”?

我们几个闻声赶去,只见不远处的墙上露出好大一幅画,我和肥佬那手电筒可能太差劲,居然没有看着,此时在几个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完全露了出来,我偷偷瞧这帮人,只见阿正和那个金老片的看守,一丝警惕也没有放松,完全注意着我们三个,我不由心里发苦,只好老老实实去看那副画。

画中描述的和我们所处这个墓室很象,角度有点象是从空中俯视,就从我和肥佬跌落那个洞口看下来,包括绘有图画这一面的墙壁,整个墓室的地形尽收其中,画的尺寸很大,若不是我和肥佬已经在这里边转了两圈,大致熟悉了这个墓室的结构,第一眼看见的话,还会真以为这画里是有另一个房间。?

森哥不愧是做头领的,瞧了瞧已经明白,说道:“我操!有门没窗户,画的就是这个放棺材的地方?可真他妈画的够大的,我都看不过来,阿正!你看好几个青头别捣乱,你们一起过来瞅瞅,放宝贝的地方在哪儿?看到一盏铜灯形状的马上告诉我!”

众人瞧了那画半天,始终瞧不出什么端猊,看来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别提什么放置奇珍异宝的地方了。
?
我隔着人望过去,正好瞧见画中有图这面墙壁下站了几个人形,顿时结实的吃了一吓:“咱们几个人的样子,怎么被画到那幅画上了?”

众人举头立刻看过去,本来除了墓室布局的墙壁和拱门外,空荡荡的画中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这会已经变了,其中一面墙壁前给人用红墨水画上了几个人形,构图十分简单,只有寥寥数笔勾落而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画中的人形就是我们几个:高瘦的是我,两个半截黑塔样子的喽罗,彪悍的森哥,还有一个佝偻着背的正是金老片,肥佬那啤酒肚也给描的非常神似,而阿正和另一个看守因为在我和肥佬后边被挡住了,就只有模糊的影子在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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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8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二章 杀机一闪

我心里暗自寻思,宅子里那遗像是用照片做的,说明这女人不是一个古代老死尸,充其量应该是近现代还生活过的人,按照相机出现的年份来看,最多也就是150年左右,这墓室的建造年代可决不会是近现代的事儿,包括那盗洞都象是古人挖的,这他娘怎么回事?难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还没死透的千年老妖怪?

大刚和山子听说死了个伙伴在头儿身边,兔死狐悲的都有点丧气,阴沉着脸看那副画,表情漠然,而画中右下角的女人给线条勾勒的活灵活现,夸张的瞪着眼,神情满是怨毒,仿佛恨不得一下把我们几个都弄死一样。

我瞧了一会儿,知道别的暂时都不重要,必须先解决了这副透着邪气的画才行,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诚挚的对那森哥说道:“老大,咱们之间的恩怨,我想能否先放过一边,你要那本书的话,出去后我一定双手奉上,就算是不要,我毕竟已经记的差不多了,在这个出邪的地方,恐怕只有我那点手段可以对付厉鬼,别忘了在北京时,我还按书上教的机关得罪过您的弟兄,如果您大人大量,放兄弟一马,出去后我保证拿出所有钱财给您赔个不是!你看行不?”

森哥恨恨的看我一眼,对着我的枪口缓缓放了下去,我心中大喜,赶忙趁热打铁:“森哥,刚才牺牲那位兄弟,你不觉得死的很蹊跷吗?一拿出黑焰灯,就出了惨事,这边画中也有了情况,我看一定是五丁破相大法在捣鬼,这些事儿,还真的需要我这样的高手去处理才行!”

森哥终于被说动了,有点迟疑的回答我:“那倒是,谅你也飞不上天去,不过,要是你敢玩什么花花肠子的事,我可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的!阿正,给他把手电筒,看他有什么招数!”

就说话这阵工夫,墙上的画又有了变化,右下角那女人竟然在画中缓缓移动,距离那佝偻着背的金老片越来越近,我一眼看到,知道她片刻之间就要对金老片施杀手,于是屏吸凝神准备救人。

突然,头顶有东西带着风声急速坠落,在我们几个的强光手电照射下,似乎是一根巨大的尖刺笔直插了下来,正正对准金老片的脑门,我对这金老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再加上恶感还不是很强,于是一脚就把金老片踢了出去,那东西几乎同时,嘭的一声,插进了地下的青砖里。

金老片给我踢倒在地上,吓的面无人色,紧紧靠在那无形的透明墙边喘气。

我看了看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掩体,灵机一动,拉着肥佬快速的靠近那副画,差不多紧紧贴着画刚站好,头顶上又唰唰落下几根锋利的尖刺,那个叫山子的正抬头想躲,不防被一根插进嘴里,钉子直直的从两腿之间穿出去把他给钉在了地上,一声不吭的死了!

森哥和剩下的阿正、大刚还算灵活,躲过了这一波尖刺,也是给吓的不轻,瞪着眼看我和肥佬,不过也不敢走过画这边来。

短暂的平静过后,除了大量的尖刺越来越多坠落,顶上似乎还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往下压,巨大的体积带着重量,森哥大骂道:“冯一西你个王八蛋,不是有办法对付吗?怎么还不动手!再他妈磨蹭,大家都要变肉饼了!”

我这时也不客气了,叫道:“别他妈催老子,都是你拿那个什么黑焰灯惹出来的祸,你要是不给我把刀,就等着咱们一起完蛋吧!还有,快点扔个胶布过来,我有用处!”

森哥毫不犹豫的挥手扔过来一把刀,咄的一声,带着一卷胶布扎进了墙上的画中,我拔出来一看,乐了,还不错,这森哥的装备都是一流的,这短刀竟然精钢打造,不过肯定不会是军用刺刀,因为刀身很宽,拿着就是个唬人的并不实用。

空中暂时没有尖刺落下来,我瞥了一眼画中那女人,现在又呆呆的蹲在角落不动,用手在地上抠着什么,我心头一凛,顾不得敌我矛盾不属于人民内部情况,赶忙招呼森哥小心脚底下,果然,我叫声出口,面前的地下就伸出了几只毛茸茸的干枯长爪,很象那些黑蜘蛛,一把攥住了阿正和大刚的脚脖子,森哥动作灵活,纵身一跳,没给毛爪子逮着,半空中一转身,哒哒哒哒,三个人同时开枪,打的地上青砖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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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9 引用 回复 编辑



肥佬掏出了打火机,紧张的胖脸上都是汗水,对我说道:“老冯,我放火烧了这妖画,把她变一老烧鸡,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我赶忙制止肥佬:“别烧,画里头还有咱们几个人的形状,搞不好是咱们身上的什么东西,你烧了画不要紧,我就怕连咱们也一起烧死了。”?

看着画,我突然有了主意,森哥和两个手下正拼命的闪避地下伸出来的黑手,一边用枪突突的乱扫,我可真怕子弹不长眼,飞到我们这边来,正想着,忽的一声,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我一看是那把肥佬买的菜刀,从阿正包里掉了出来,活的一样盘旋着,直奔我脑门劈了过来!

菜刀来势快如闪电,我吓得两腿发软根本闪避不开,耳中猛听“扑”的一声响亮,我心想这回可真是死定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想摸摸看是被砍掉了半个,还是整个都没了。?

没想到一摸之下,竟然完好无损,仔细一看原来是森哥百忙之中把背包掷了过来挡在我面前,菜刀正好砍在背包上。

我死里逃生,不由对森哥有了点好感,心想:“不愧是当头领的,说一是一,还知道照顾别人!”

不过被森哥这背包一掷,我脑子里却有了对策,赶忙喊道:“森哥!再坚持一下,对准画来一枪!”
?
森哥毫不迟疑,乌兹冲锋枪对着画中的右下角就是一梭子弹,差点打着我。

估计那画中的女人也是被邪术操纵着,正在让主人享受任意摆布我们的乐趣,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开枪还击,控制她的邪术不由放松了片刻,身形滞了一滞。

也就在这一瞬之间,我一看是个机会,飞身跳到画的右下角,用刀把画中女人所在的那一部分切了下来,折了两折,用胶布缠了一百多圈。?

从我出手,割画,叠画,到缠上胶布,快得难以想象,行动之迅速准确匪夷所思,真如同电光石火一样。我这才知道一个人的潜能被逼的发挥出来时,竟然这么惊人,连肥佬在旁边都大张着嘴合不拢。

画中的女人应该一向都是祸害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哪想到今天碰上我的动作比鬼魅还快,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胶带包得严严实实。

我捏着这片包的严实的画布,觉得里头好大力气在挣脱,几乎要带着我离开地面,赶忙大喊道:“肥佬你个呆鸟,打火机呢?还不快点来烧。真要眼瞅着哥们完蛋啊!”

肥佬这才惊醒过来,赶忙掏出打火机来点,只闻见一阵恶臭,那包胶布在地上蹦了几蹦,灰飞烟灭。?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我们几个人的身形已经消失了,画中所绘的情况也慢慢褪色,最终变成一片空白的墙壁,散发出臭气和灰白的人肉颜色,仔细一瞧,竟是好多块人皮给针线缝在一起做的画布,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赶忙跳开那面墙壁。

我想这恶毒女人的妖法算是破了,如果这就是那个被棺材钉扎住的女人,本来还想救她离开,这下完全没了好感,不由痛恨自己的妇人之仁,差点连肥佬一起葬身在这里。

周围平静了下来,金老片也慢慢走过来,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哥真是神勇,兄弟的胆色和手段能及上你的一半,死也情愿,我看你这手段都快撵上那位摸金倒斗的高手秦爷了!不是你刚才救我那一脚,恐怕老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兄弟谢谢你了!”

我没有任何得意之情,对金老片和森哥说道:“今夜的情况凶险无比,我没料到世界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妖术,过于大意了,没做任何准备就冒然来这里搜查,险些死在这里,刚才也只不过是赌上性命搏了一把,侥幸得很,若是一击不中,咱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森哥阴着脸察看阿正和大刚的伤势,一时没有理我。

我看了看肥佬还好,没受什么伤,于是趁此机会和那个金老片又攀谈起来:“听你老是提起什么秦爷,这人是谁?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那黑焰灯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灯是个不祥之物,闹不好会害了大伙的!”

金老片咧了咧嘴:“说起秦爷的事儿,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年轻那阵可是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那份冷静,那份心机,真是一代倒斗的奇才高手!这差不多在美国呆了十年,孩子都这么高了!唉,可惜了!”金老片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小孩子的高度,不住摇头惋惜。

我听的怦然心动,不由好奇的问道:“记得你说他手上也有本跟我那本差不多的旧书,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拜见一下交流交流,黑焰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就别卖关子了!”

金老片接着说道:“这个黑焰灯,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美国时候,森爷找到我,给我看他一个家传的笔记本,上面说了这么几句话:鹧鸪穿山甲,发丘天管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鸡鸣五鼓鬼上身。我一看就乐了,因为秦爷经常念叨的跟这差不多,讲的是发丘印,摸金符,鸡鸣五鼓鬼上身;蹲葬棺,寒气坟,穿山掘岭绕着走,差不多一个意思,都是盗墓四大流派的切口和一些禁忌,对了,那个笔记的主人也是姓陈,不知道和森爷是什么关系。至于这黑焰灯嘛————”

正待跟我仔细分说,那森哥走了过来,瞪了他一眼,金老片赶忙闭口不言。

森哥走到被尖刺钉在地上的山子身边,阴郁的伸手覆上了山子圆睁的双眼,扭头对我说道:“唉,这一趟真是得不偿失,大刚也是不成了,阿正的伤还能有救,都是为了这黑焰灯闹的,这他妈怎么回事?惹急了老子就拿你们几个陪葬!”

我心里有气,虽然森哥刚救了我一命,可这话听着也太刺耳,除了阿正,这人也就是个光杆司令了,还这么嚣张,不由心中杀机一闪,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把刀扔回给森哥,省得他疑心,毕竟他们俩手上还有枪,翻脸还不是时候。

我走到躺在地上的大刚身边,骇了一跳,非常眼熟,因为大刚的腿从膝盖往下都被地底伸出的黑爪子夹断了,两截带着血的人脚上套着鞋子,跟我和肥佬在盗洞里见到的诡异人脚非常相像。黑暗中,我似乎瞧见大刚的后脑勺凹陷下去一块,手边平放着一把手枪,于是趁手电晃动的空档,悄悄把那手枪塞进了裤兜。

我对这黑塔样的汉子没什么好感,于是扭头又去看那个阿正的伤势,还好,阿正估计是反应够快没给那黑爪子夹断,有点瘸的一只脚站着,也没有流血出来,我看了一眼阿正的痛苦脸色,走回森哥旁边,轻声说:“森哥,阿正有状况,你看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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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9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三章 头发里的疑云

森哥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不太明白我说的话。

我见他不明白,于是扯着他走开了一点说道:“大刚死的很蹊跷,双腿给夹断不应该这么快毙命,你留意没有,大刚的后脑勺上有个凹槽,象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那才是致命伤,可是刚才在他身边的只有阿正和你,至于你应该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才说阿正有问题。”

森哥皱着眉头低声说:“这很难说,万一是大刚跌落地上时自己磕出来呢?阿正跟我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再想想,阿正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知道没有什么证据的话很难表明这件事,于是继续给他分析道:“证据我当然有,你瞧阿正的眼神,不觉得冷静的过分吗?还有他头发里肯定藏了什么东西,我记得你们本来都戴着头盔的?”

森哥瞟了一眼阿正,泰然自若的站在那儿不做声,一场生死搏斗下来,确实很冷静,凝神细瞧阿正的头发,影影绰绰的似乎趴着一个东西,给森哥的手电一照,又缩了回去,于是摆摆手示意我一起过去,一左一右把阿正夹在中间,森哥冷冷说道:“阿正,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多年兄弟,断不能叫你没了下场。”

阿正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老大,我很好,我,我……….啊!————!”话没说完,竟然一声惨叫,抛下枪,转身飞跑了出去。

森哥一咬牙,拔出手枪就要瞄准,我赶忙拦住他说道:“别着急,森哥,我看阿正只是受了什么劫持,他头发里隐约有别的东西趴在那儿,先不要开枪,我们人已经不多了,再有损失的话,恐怕难以逃出去了。”

我看森哥有点不信,只好说道:“这是我从书上学来的,五丁破相大法过于阴狠恶毒,葬尸之地都会有异象发生,我和肥佬先前就发现过成堆的蜘蛛纠缠在一起,阿正头发里隐约露出来两只爪子样的东西,毛茸茸的,就很象蜘蛛的脚。”

现在只剩下我、肥佬、金老片和森哥四个人了,力量对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着森哥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肯定正在心里作决定。

我想起刚才从大刚身边偷偷摸来的手枪还藏在我裤兜里,于是悄悄瞄准了森哥,以防万一。

没过两分钟,森哥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缓缓说道:“冯一西,金老片,还有这位胖兄,今天的事情实在出乎预料,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等平安出去了,我自会把关于黑焰灯的事情全讲给你们,至于我陈见森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用废话,以前多有得罪的,还望包涵。”说罢周围一拱手,掏出那把匕首又递给了我。

我示意肥佬从地上拣把枪起来,拿在手上,虽然知道肥佬对于怎么开枪压根一窍不通,但毕竟聊胜于无,关键时候还有点用处,我拿着匕首对陈见森说道:“森哥,咱们这是在闹市区的地下,折腾了大半夜,上头是个什么状况,还一概不知,我希望接下来咱们齐心协力,一起找路出去,至于出去后怎么做,就以后再说,你那黑焰灯要是带不走的话,还请你不要太固执,免得害了大伙性命。刚才你救了我一命,我都记下了,我冯一西也是条汉子,断不会做出背后暗箭伤人的事情。”

森哥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弹夹递给肥佬,四个人就算暂时达成了和解。

我对森哥说道:“现在有三件事必须处理,一个是死去这三人的尸体,你那个马仔、大刚和山子,我看必须得清理一下,得防备着尸变化煞,第二就是金老片你们进来的路在哪里,咱们能否顺着原路退出去,也得赶紧计划一下,第三就是那个逃走的阿正,我总觉得他还有救,咱们要不要去找他?”

森哥看了看手表,无所谓的说道:“阿正的事儿就不要管了,各安天命吧,这会差不多快四点了,天亮前咱们就得出去,要不然大白天一露头保准就给警察拉走,冯兄弟你拿主意怎么做吧,我听你的没意见。”

我握紧匕首走到最先死掉那个马仔的地方,竟然发现那尸体不见了,赶忙晃着手电去看另两个尸体,这下真的大吃一惊,大刚和山子的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都处于紧张的气氛下,没人注意这几个已经死透的倒霉蛋,怎会知道尸体也长了脚,就这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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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0 引用 回复 编辑



难道这鬼地宫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人?我联想起死去的大刚后脑勺上,那块凹陷下去的打击伤痕,心里有点发怵。

墓室空荡荡的一点陪葬器物都没有,也不是很宽广,更不是复杂的千门万户般难走,唯一担心的就是墙壁,别看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砖,我只怕不少都是些可以活动的暗门,这就比较麻烦,我们只有四个人,分头行动的话很容易走散,再说那个跑开的阿正很可能就躲藏在哪个暗门后边。

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肥佬他们几个,然后就问金老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森哥接口回答道:“我们进来的路怕是没啥用处了,因为那条路在天亮后就是一条死路,走不得的。”

我一听奇怪了:“这,这叫怎么说?只听说天黑莫回头,背后不是人,我还真搞不懂明明白白一条路,怎么会大白天反而变成个死路呢?”

金老片苦笑着说:“冯爷你听我说,这黑焰灯是传说中的一个古物,说是非常神秘,很值钱的,海河底下藏着一处水底墓穴,昨夜里天黑后,我们几个人包了一条船停在海河边上,装作是船坏了正在修,实际上我们都是潜水下到河底,找到了这个水底墓穴的入口,神不知鬼不觉钻了进去,忙了半夜也没啥收获,还有两个伙计死在了水里,那个血腥啊,我现在想起来,腿肚子都要转筋,太惨了!”

金老片瞟了一眼阴着脸的森哥,接着说道:“我们几个正在撤退的路上,水底墓穴的墓道里却冒出了几个蹲葬棺,这下麻烦了,我们就象碰上了鬼打墙一般走不出去,好在老朽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的通道,连滚带爬的顺着水道摸了进来,一身泥水里除了摸到几个旧玉片,啥也没有,后来听到你俩说话,心焦却找不着出来的路,幸亏这位胖爷打开了暗门,咱们这才算胜利会师了。”

森哥这时也插口说道:“这黑灯的事儿,说来话长,我是从我一个亲戚的手上拿到个下窖子的经历笔记,才知道的这档子事儿,几年前曾经在南阳的一个山里头露过面,我那亲戚见到过,后来他追查到这灯在天津,就无影无踪的查不下去了,今晚上是意外,本来没有想到会碰到黑焰灯的,你和肥佬没有潜水装备,就算咱们命大,走到那水底墓穴,我只怕死去那两个伙计的尸体已经浮了上去,干我们这行的,没几个忠肝义胆的还会等着咱们,那接应的船只肯定早跑了,咱们大白天浮出水面,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这时算是明白了,要想出去恐怕还得从我和肥佬下来那个盗洞打主意,不由自主望了一眼肥佬,出奇的竟然看到肥佬依然很平静,我心想肥佬这是怎么了,自打碰到森哥这伙人后,肥佬经常一言不发的,这可不象他的脾气?

我这时没想那么多了,况且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自己哥们的习惯,于是简单的和森哥、金老片介绍了我们下来那条路,最后告诉他们:“象这样的龙眠地,给高手排下五丁破相大法后,变成了一个人气不入,阴气不出的四绝之地,生气不聚、戾气不出、鬼气凝结、寒气孳生。这种特殊的风水格局能培育出什么怪物来,还很难说,比如那长毛蜘蛛,我就怀疑是什么变种,还有这么多削了皮的死尸究竟作什么用处的?那个被我烧掉的画布上的女人,会不会让咱们平安离去?都是未知之数。”

金老片嘘着气说道:“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说的还是荒无人烟的野外,这在城市里要想准确点出穴位,恐怕没有三十年工夫是做不到的?这块龙眠地的正主究竟是哪个?我金老片倒真想开开眼界。”

一时四人无话,我和肥佬摸索着寻找我们掉下来那个洞,在青砖铺地的墓室里边走边想这个墓室的正主会是谁?

我越走越觉得肥佬表现的很可疑,以我俩的交情,他有什么事情不会不和我商量,况且我俩一直都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但他总是保持沉默,在大学时肥佬再怎么说是专门学过业余拳击的,那时他还没这么肥,以肥佬的身手几场打下来气都不喘,赢多输少,那张嘴更是叽里哇啦没停过,怎么几年不见,身手撂下了,连脾气也改了?

我装作无意识的把手电向肥佬头顶照了照,顿时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

肥佬头发里居然也藏着东西?

我有点懵了,想起那个阿正被揭穿后大呼小叫的逃跑,顿时不敢惊动了肥佬,忍住发软的双腿,走近森哥,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有情况要单独说。

森哥也算是绝顶聪明的人,神色不变,眼角瞧都不瞧肥佬和金老片一眼,就哗啦啦打开枪机,大声说道:“且慢!休息片刻,都不许乱动!”然后和我一前一后无意的走开了几步。

我凑近森哥告诉他肥佬头发里有古怪,八成是和阿正头发里的东西一样,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吓走了肥佬,在这种险地可就算是栽定了,救都没法救。

森哥皱着眉毛想了片刻,拉着我回来,无意识的靠近肥佬,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招呼我也过来抽一根喘口气,金老片在旁边不知内情,插口道:“森爷,冯爷,这里空气已经很浑浊了,老朽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你们就别抽烟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忍着烟瘾不敢抽的。”

森哥眼一瞪:“你个老杂毛别唧唧歪歪的,这里和海河通着呢,河水会不停的送风进来,别他娘打扰老子的兴头!站过一边去!”

我对金老片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开,我们有事儿要办。

肥佬低头把烟凑上来点的时候,森哥的手掌无声无息的拍了上去,可能有点害怕头发里藏的东西,拍的很靠近脖子,一下就把肥佬给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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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1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四章 棺液淋浴

我瞪了一眼森哥说道:“你也不轻点,打出毛病来我可跟你没完!”

说归说,我心里知道刚才那一掌实在是高明,肥佬块头本来就大,一招不慎打不晕他,可能就彻底害了他,我自问我自己还拿捏不好这个分寸。

事不宜迟,我拿出匕首,蹲下来慢慢靠近肥佬,其实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对于什么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动物一向就有种天生的恐惧感,这会儿为了好朋友的性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轻轻拨开肥佬的头发,赫然发现一只古怪的蜘蛛,有掌心那么大,四条毛茸茸的长腿,紧紧扣在肥佬的头皮上,长腿的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黑色很扁平的肉瘤,上头没有五官,只有两只眼,嘴巴应该也咬在肥佬的头皮上,而眼睛似睡非睡的,眼皮耷拉着,还没有意识到被我和森哥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我看的头皮发麻,这死肥佬,啥时候头皮上趴这么一个恐怖的东西,居然一声不吭的,要是就这么给带了出去,那我们可真是作孽大了!

我招呼森哥走过一边,商量下怎么办,那森哥虽然不惧真刀真枪的硬仗,但是对这种诡秘的东西很是害怕,脸色已经白的发青,忙不迭的找出头盔紧紧箍在头上。

金老片也看到了肥佬头发里那只奇异的蜘蛛,同样给吓的脸色发白极不自在。

我看了看森哥,见他耸耸肩膀也没有啥办法,不由心头焦躁,这可怎么办,我是决不会答应把肥佬扔在这里不管的,可是怎样才能弄死那蜘蛛而不伤到肥佬呢?

我焦躁了片刻,知道对事情毫无帮助,于是苦苦思索那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里头,有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森哥见我发呆,凑过来说道:“冯兄弟你得抓紧了,天就快亮了,我那一掌也就能撑一会功夫,万一他醒过来时咱们还没有解决,我怕……。”

听森哥这么一说,我心头灵光一闪,蜘蛛一般都是怕光的,如果有几秒钟可以让蜘蛛楞一下,就有办法把它从肥佬头皮上铲下来,再说这蜘蛛怕是已经和肥佬心意相通了,也就是说肥佬暂时不醒,那蜘蛛也暂时不会发难,对,就他妈这么办了!

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又不敢再耽搁下去,我咬咬牙,拔出匕首,招呼金老片和森哥一边一个摁住肥佬两条手臂,叮嘱他俩等下用强光手电对准蜘蛛猛照它一下,一切准备妥当,我轻轻拨开肥佬头发,贴着肥佬头皮把匕首的刀刃轻轻滑了进去,顶在黑色肉瘤的中间,微一用力,咔嚓一声,那蜘蛛的两眼瞬间睁了开来!

几乎同时,森哥和金老片两只高强光的手电同时转了过来,正正的照上这蜘蛛的两只眼睛,蜘蛛猛然暴露在强光下,四只毛茸茸的长腿一缩,就想钻进肥佬头皮里去,我哪能让它钻进去,等的就是它毛腿一缩,一瞬间,我手腕猛然发力,刀刃用劲,就把蜘蛛挑了出来,吧唧一声,摔在青砖地上,森哥一梭子弹打上去,登时毙了这东西。

我们三个立刻松了一口气,但我马上想到为什么阿正和肥佬会被蜘蛛附身,而我们几个却没有事情?不过这会没时间考虑这些了,我扶起还在半晕的肥佬,也顾不上擦他前额上淌下来的血,赶忙向我们掉下来那洞口走去。

墓室并不是很大,我们四个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洞口,肥佬也清醒了过来,除了神色萎靡不振外,倒还没什么大碍,我一直留神注意着他,担心他可不要再中招了。

森哥一直左右打量那个洞口,从包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细铁链,一头带着个可以伸缩的钢爪,嘴里叼着手电,试摸着想顺着那个黑洞扔上去,这可是个技术活,我压根帮不上忙,却见金老片靠近我身边,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我一捏,硬硬的,象一实心木牌,有点莫名其妙,就用目光询问金老片怎么回事?

金老片神秘的笑笑,小声说道:“冯爷你身手了得,还救过老朽的命,我看你脖子里戴的项链不是凡品,极象南洋的佛珠,这位胖爷可什么都没有,所以老朽就自作主张,取出一件辟邪的宝物赠送给你,说不定就能克制那种蜘蛛不来胖爷身上捣乱,好在我预备的不少,身上还戴的有,冯爷倒是不用担心。”

我赶忙看金老片塞我手里的东西,是一个木牌样的东西,打磨的油光锃亮,又有点象是玉石,仔细一看镶嵌了不少小玉片在上面,整个也就是烟盒的一半大小,看起来流光溢彩,上面雕刻的龙盘虎踞,就是不认得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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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1 引用 回复 编辑



金老片看我狐疑的神情,赶忙解释道:“这可是个真货,有名的穿山掘岭甲!”

“穿山掘岭甲?那是什么东西?”我还是不明白,不过我一边问金老片,一边已经取下自己脖子上挂的佛珠给肥佬戴上,我看这个甲牌有个手链,估计是戴在手腕上的,于是照葫芦画瓢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心想要是没有辟邪的能力,也不能让肥佬再中招了,还是我先戴上试试吧。有点怀疑的问道:“这些事儿您老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别是忽悠我的吧?”

金老片面现尴尬,笑着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我这些年在美国田纳西州时候,跟秦爷和他太太一起吃饭时听来的,秦太的外公早年是一名不世奇才,一身本事兼修穿山术和摸金符,非常了得,可惜已经过世很久了,这枚穿山掘岭甲就是……就是……就是秦太送给我的祖传宝贝,据说是古代穿山人在墓里佩带的辟邪宝物,我这次顺手带了回国,听森哥说你获得了那本奇书后,我就寻思什么时候可以抄个副本回美国,和秦爷手上那本比照着看看,也是一件幸事嘛,我相信秦爷也一定会给你他那本书的副本,这点老朽可以打包票!”

金老片说的煞有其事,不由的我不信,顿时有了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秦爷的念头,正要央着金老片给我引荐一下时,却听的森哥那边,梆的一声,力道很足,钢爪可能碰巧钉上了那个红木大棺,我心里一惊,叫声不好!

已经来不及劝森哥千万不可使劲,我只好推过金老片躲过一边,因为我记得那个红木大棺已经朽的很严重,这么大力一拉,岂不是会拉个散架,想起里面那恶臭的棺液,我直想吐,可不敢给这玩意兜头一浇,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这家伙力气十足,也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的?随着他手腕的一使劲,哗啦一声,那个红木大棺的一头盖板给拉了下来,很多纠缠在一起的腐烂尸体,恶臭扑鼻的棺液,伴随着一些泥土,整个都顺着洞口兜头浇了下来!

森哥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阵仗,一时也忘记了躲避,腐烂的尸肉和黑色的棺液立时给浇了个透心凉,再也忍不住的奔到个角落,蹲下大吐起来,肥佬也是够呛,虽然没有站那么近,也给溅上了不少秽物,头晕眼花的一屁股坐地下,把我俩下洞前吃的喝的那些食物都给吐了出来!

我只有看着金老片,苦笑着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我估计他们俩肯定是连胆汁都出来了,才停止呕吐,肥佬还好,不怎么需要换衣服,森哥就麻烦了,整个身子都是臭的,瘫在地上,只有出气的份了。

我心里偷笑,这个嚣张的家伙也有今天!不是在北京那阵子,满世界派人找我麻烦的时候了,要是早点象金老片这么好好的跟我说,下半本换来上半本,何乐而不为呢?何苦搞的我象是逃难一样跑来天津,惹出这么档子事儿?

等他们俩稳定稳定情绪之后,我就想走过去,给来两句风凉话,尤其是肥佬,这次可让我有了猛料来嘲笑他,谁知道刚走到那洞口下边,上面扑通一声,那具红木大棺简直就是贴着我后脑勺,戳了下来,可能是森哥这一下使劲用的太大力,朽烂的大棺也给拽了下来,残存的尸液几乎全泼到了我身上,这些可是多年的沉淀精华物质,味道厚实的不行,几乎把我熏晕了过去,胃里翻江倒海,狼狈的也跑去肥佬身边,低头一阵猛吐。

唯独金老片毫发无损,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打着手电往上照照,高兴的说道:“冯爷您可真是员福将,这么大个棺材简直就是个天然的梯子啊,这下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出去了,呵呵,本来我还担心老朽身体欠佳,等会爬不上这个洞呢,这下可省心了!”

我心里暗恨你个老不死的,别高兴太早,上头还有不少毛茸茸的黑蜘蛛等着您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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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2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五章 对还是错

又折腾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这一夜也该划上句号了,我估计那个深长的盗洞没什么意外的话,七点前我们可以回到小屋,想到衣柜里那张还钉着六枚棺材钉的女人遗像,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一趟,似乎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那副妖画里的女人就是租房子给我的梅姨,这一点我非常确信,那种冰冷阴森的神态非常特殊,至于假装好人给我什么高人的电话,更是不能相信了,奇怪的是,如果这个棺材钉下头的女人非常恶毒,给人这么镇压的情况下,还能找来梅姨做爪牙,又为什么不让梅姨直接拔了那棺材钉放自己出来呢?这其中必然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那我还要不要找到这女人的尸体烧了呢?

想想以前布置阵法的高人,我心里很是不忿,这人为什么除恶不务尽,留个尾巴来害别人?要是当时直接一把火烧了,哪来这么多破事,除非这女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妖怪,烧掉都没法解决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肥佬就真的太冒失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回去,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我和金老片站在下面稳住那大棺材,森哥跳上去看看,离洞口还有一人多高,这时那钢爪才真正派上了用场,没怎么费劲,森哥就固定好了钢爪,然后把肥佬给拽了上去,我让金老片先上,这人年纪有点大,还得我在下面帮他一把才能拽着绳子爬上去。

肥佬用手电往下面乱晃,大声叫我快点上去,而此时的我,一个人站在下面的墓室中,突然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想要顺着绳子爬上去,却抬不起腿来,豆大的汗珠子顿时顺着我的前额淌了下来,在寂静的墓室中,吧嗒吧嗒的坠落脚下的青砖上。

那个朱红的大棺材象堵墙一样竖在我面前,森哥的细铁链就顺着棺材边垂下来,我用劲全身的力气去抓,指尖离铁链只剩数寸距离,却再也伸不出去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我和这个墓室看来是有缘分,没那么容易离开的,厉鬼已经找上了我,可惜我还没有个后代来继承香火,真是糟蹋了这块龙眠地来葬身。

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相信别人不说,肥佬是肯定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的,突然,我觉得脖子里似乎有别人的头发轻轻扫了一下,然后,就觉得有人抱住了我两条腿,凉飕飕的手又扳住我脑袋向后扭,把我整个人都向后扯去,我手脚不能动弹,脑袋给扯的向后扭了过去,正好这时候在头顶上,有几束强光手电的光柱照了下来,让我看清楚了后边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身后耸身立着一只好大的黑色蜘蛛,腿上的毛很长,扫过我脖颈让我以为是别人头发的东西,就是这蜘蛛腿上的长长绒毛,抱住我腿和脖子的是蜘蛛嘴里吐出的丝,蜘蛛那丑陋的眼珠子楞楞的盯住我,嘴唇不断开阖,已经准备好享用我这顿大餐!

我啥时候受过这等惊吓,只有电影里的异形才有的东西居然抱住了我,来个亲密接触,我终于撕心裂肺的狂叫一声:“我的妈呀!肥佬快来救我!”

上面的人和那蜘蛛一起被我这嗓子吓了一跳,森哥的枪立刻开火了,哒哒哒的准头极好,全都打在了蜘蛛的脑袋上,脓血四溅,我脚脖子一松,赶忙抓住了面前的细铁链子,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爬,爬了一半,听见森哥的声音:“他娘的没子弹了!”

我没顾上理他,肥佬正伸手拽住我衣领死命往上拉,终于把我给弄了上去,我惊魂未定的浑身发软,就见那只蜘蛛居然也顺着铁链子往上爬,我赶忙推着肥佬快往前爬,就听肥佬闷哼一声,整个人朝我的方向一扑,把我又给推了下去,跟着就软软的趴了下来。

我大吃一惊,半身悬空在洞的外面,铁链子勒进了我的手里,钻心的疼痛,看不清楚肥佬出了什么事情,那只蜘蛛离我越来越近,终于把我给逼到了绝境。

处在绝境的时候,往往会有惊人的发挥,我发现自己就是这种人,我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那只手枪,祈祷里边还有子弹给我留着,森哥在时,一直没敢检查是不是把空枪,这时只好赌一把了。

蜘蛛的毛腿往下一蹲,被子弹打伤的地方汩汩的渗着黑血,整个身体却快速的跃了起来,大嘴一开直咬向我伸出的手,把我整条手臂都吞了进去,我闭着眼使劲一扣扳机,我操!枪是空的!顿时脑袋一晕,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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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2 引用 回复 编辑



蜘蛛的嘴里好多小牙一样的东西在吮吸我的手臂,麻酥酥的让我欲哭无泪时,却突然感觉蜘蛛的咀嚼动作停了下来,整个身子一抖一抖的把我的手臂往外吐,我想这怎么回事?赶忙用力抽回手臂,一看自己手腕上戴了个玉牌,顿时想起这是金老片给我的穿山掘岭甲,莫非这玩意有毒?

那蜘蛛已经跌落地面,蜷缩成一团在抽搐,我赶紧抓着铁链子翻身爬了上去,肥佬依然还是昏迷不醒,我摸起他的手电照照,发现和那个死掉的大刚一样,后脑勺一个小小的凹槽,往外渗着血迹,我一看大怒,这分明是森哥做的好事,忍不住大骂陈见森你个王八蛋,落井下石让老子给你作牺牲品,忘记谁说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真他娘的有道理!

无奈之下,我在前面,拖着肥佬费力的也往前爬去,挡路的大棺材被扯下去之后,我和肥佬原先进来的地方,很清楚的看到有三条岔路,我还记得左右两边的岔路都给死尸堵住了,中间这条是我们爬进来的路,不会错的!

在一个狭窄的洞里拖着一个大块头往前爬的滋味真不好受,这种高难度的工作,把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没有空闲的手来打手电照路了,我就这样摸黑往前拼命的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肥佬死在这里,隔一会摸摸他的鼻孔,一直还有气息,让我放心了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往前爬时,我一头撞上了一个人的鞋底,吓的我寒毛一炸,忙不迭的后退,那只鞋底显然也吓的不轻,死命的往后蹬我,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嘟哝:“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中有十八岁小老婆,下有吃奶的孙子,您就放了我吧,定当日日给您烧高香,送纸钱!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我一听乐了,这不是金老片吗?

转念想到他是和森哥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立时送开拽着肥佬的手,摸出匕首就扑了上去,压在他身上,用匕首顶住了他后脊梁,金老片给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恶狠狠的问他:“好你个金老片!居然是个背后害人的东西,那森哥呢,去了哪里?”

金老片一听是我,松了口气,赶忙求饶:“冯爷你先下来,我一把年纪,肋骨都要被你压断了,我金老片虽然贪财好色,却绝对不是那种卑鄙小人,我一看森哥对肥爷下手,心知他也饶不过我,我这点本领,哪是人家的对手,抢先一步钻进盗洞就跑了,真的没和森哥在一起。”

我知道金老片也是被森哥胁迫进来的人,气昏头的情况下,很快恢复了理智,从金老片身上爬下来,继续问他:“就你这老骨头,森哥能追不上你?少在我跟前玩假的!”

金老片喘着气说道:“真的,我在盗洞里爬了不远,就看见一双人脚在前面挡路,赶忙爬过去,把人脚摆在我后边做成个假人,那森哥追上来后掏出手枪,趴趴几枪全打那死尸上头,我这才逃了一条活命啊!又等了好久才掉头顺着森哥的痕迹,找到这条不是死路的洞,这把老骨头已经要散架了,又听到后边有人爬上来,没办法啊,只好趴这喘气等死呢,原来却是冯爷您哪,可千万千万不能撇下我这把老骨头啊!”

我看金老片说的象是实情,搜了下身上没有武器,也就没有再难为他,只是交代他在最后帮我推肥佬,我在前面拽,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往前爬。

估摸着时间过去差不多俩钟头,应该就要到了,我心里暗喜,肥佬虽然晕迷不醒,但气息还算深厚,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于是停下来招呼金老片休息下,准备出洞。

刚喘口气,就听到寂静的洞里,前面传来一阵声响,很象是有人在拼命的爬,我赶忙打开手电一闪,只见一双脚正倒退着往后死命倒爬,我灯光一闪,这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静悄悄的。

我看那鞋子的式样,应该就是森哥无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倒退着爬回来,难道前边有什么东西吓着他了?想到这里我也非常不安起来,死死盯住那双不动的脚。

对峙了好一会,听见一丝微弱的声音:“后面是不是冯兄弟啊,快上来救救我,我是阿森啊!”

金老片扯住我,示意我别上去,这人狡诈的很,难说是不是在玩什么把戏?

我打开手电,就见那双脚上的鞋底全是血迹,还顺着边缘不停的往外流,一抖一抖的似乎快要断气了,也就慢慢爬了过去,一看果然是森哥,正大口大口往外吐着黑血,看起来快要死了。

我这次可不会那么慈悲的去救他,于是在他身上混摸一番,看有什么伤痕或者宝贝,摸到怀里时,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想这莫非就是那个让他大喜的黑焰灯?正想一把拽出来,森哥竟回光返照般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字一顿的说道:“冯兄弟,这黑焰灯不能动,要人命的!”

我可不管那么多,随手扇了他一巴掌,掰开手指就拿出灯来,塞进怀里,森哥可能知道我不会救他,吐着血说道:“冯兄弟,是我的错,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已经不成了,内脏碎了,疼死我了!”说完又是一大口血块吐了出来,手脚蜷缩起来不停的抽搐。

我这辈子还没有杀过人,也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念头,明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刚才必然已经给他害死,但就是这样,我还是下不了手给他个痛快,这是对还是错?

森哥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手中的匕首,我微微摇摇头,只见森哥露出绝望的眼神,一大口黑血块吐了出来,我心里一软,叹口气,挥起匕首就想割断他喉咙,刀子刚刚离近,就见森哥两眼一瞪,气绝身亡!

一刹那,我呆住了,如果没这么凑巧,森哥最终难逃一死,是死于我的刀下,还是自己寿限到头,这笔帐要算在谁的头上?

短短几秒钟,我觉得自己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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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20 引用 回复 编辑



金老片在旁边,我总是睡不踏实,没过一会,我就醒了过来。

看肥佬呼吸均匀,这厮身体底子还是不错,应该没有大碍了,金老片也是睡的呼呼的,不时活动一下身子骨,老骨头这一晚上可是遭了罪了!

我取出那个厚厚的笔记本,从第一页开始看起来,直看的我出了一身透汗!

原来这本笔记就是我在龙虎山找到那个张天师、张道临亲笔写的。真是无巧不成书,电影里才会有的奇妙巧事,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笔记中说的内容大致上是这样的:笔记主人名叫张道临,日本侵华战争时期,大概是一九四四年,张道临二十多岁的血气方刚一小伙子,在龙虎山学道,正逢乱世,天下兵荒马乱的,怀着独善其身不如兼济天下的崇高理想,出山四处云游,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仗着身有法术,寻常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的溃兵倒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在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活人无数,博得小有名气的张天师称号。

华北沦陷之后,张道临随着难民到了河南南阳附近,一日在城郊的山上挖草药时,从土中挖出一名年轻女子,这女子自称是因为前一天山上塌方被压在下面,靠仅有的一点空气得以支撑至今,若无张道临相救,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活活憋死,今日得君子相救,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张道临看她孤苦可怜,又甚懂礼数,就带了她在身边,但这女子体质非常瘦弱多病,一天时间的一大半都在屋里躺着调养,不肯见人。


(该帖作者修改过1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20:5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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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55 引用 回复 编辑



张道临对于这女人所说的以身相许根本无意答应,再加上治病救人的公事繁忙,见她不肯见人,只当是女人家脸皮薄,嫁人不成,羞愧一段时间自会好转,所以一直也就没有仔细盘问她,见面机会也就少了。此后张道临参加抗战,日本无条件投降之后,张道临携此女到了天津定居。

这时腾下手来了解这女子的情况,才大吃一惊,动用龙虎山道术严刑拷问下,获悉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真相,这女子竟然是百年老尸,生前学了一些憋宝的邪术,可以看见地下墓穴宝藏,就到处挖坟掘墓,在湖北一古墓中找到一本古书,里面记载一种邪术,依其法修炼,专门剥下活人的皮肤,整张吞下来延缓自己的衰老,已不知有多少无辜性命死在她手中。
后来到了洪武年间,朱元璋的头号谋士刘伯温摆下五鬼轧尸大阵,擒获此女,逼她服下药物处于僵死的状态,连同黑焰灯一起活埋在南阳,准备动用天地玄火整个炼化此尸,不料还没发挥作用,刘伯温就死在了朱元璋手上。
明代末年,这女尸逃了出来,但是又被贼猫咬伤,让黑焰灯给吸住,没跑出多远就僵死在土中,三百年后,女尸恢复了很多,擒住几个喽罗为自己卖命,了解了不少当时的情况,正想搞个天翻地乱时,却碰到张道临出现,一身道术正气凛然,镇的女尸不敢妄动,又摆脱不开,就勉勉强强到了现在。


(该帖作者修改过2次,最后修改于2007-08-11 20: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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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0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七章 怦然心动

金老片凑上来小声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实讲,兄弟我在美国这十年,除了打麻将消磨时间,赚那鬼子的钱,可也是———海了去了!”说着用手比划了个数钱的意思,接着说:“包括秦爷、胖爷都不缺钱,本来就不是什么花钱的主,秦爷要不是还惦记国内一些死去的战友,早就做个富家翁退休享福去了,我说这个好好干一场的意思是,那《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隐藏有惊天秘密,可以据此揭开‘龙凤玉片’的难解字谜,历史上记载,这‘龙凤玉片’内容艰深晦涩,包含两大历史谜题,第一就是‘凤舞龙楼’的天大谜团,和秦始皇有关,第二就是‘龙盘仙山’的内幕,事涉幽冥鬼道,和几大民间传说都有关系,想当年秦爷秦太和胖爷为这‘龙凤玉片’记载的秘密,可是新疆、广西、西藏、陕西、东北跑了个遍呢!”

我听的怦然心动:“什么秘密!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金老片说道:“这‘龙凤玉片’,目前知道的只有三块,秦太姓杨,祖传下来那块是当年她父亲在西辽国黑水王墓里头找到的,解放后在陕西的古田县也出土过一块,不过因为运输机坠毁而失落了,最后一块装在玉盒里,被秦爷失落在广西南丹的融王墓中没有拿出来,所以目前实际上可以看到的,只有秦太家传的那块,但是这‘龙凤玉片’不能用来做墓主的陪葬品,一般都是在墓室里作为守护神存在,所以秦爷认为这‘龙凤玉片’的秘文中,那个‘龙盘仙山’的内幕极有可能是长生化仙,逃脱六道轮回的秘诀,但解读的方式另有他法,这就需要冯爷你的那本书来帮忙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心中隐隐觉得我拿着的黑焰灯或许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金老片更加神秘的说道:“秦爷他们当年倒过最离奇的大斗就是广西南丹九万大山中的融王墓,那可是九死一生才拣条命回来,可惜最神秘的一个玉盒和铜镜给失落了,千辛万苦带回来十六枚黑戒指,是凌驾于所有陪葬品之上的宝贝,最后猜测是专门用来解释‘龙凤玉片’的秘密工具,就象密码本一样,现在秦爷手里有了龙凤玉片密码,有了解读密码的工具指环,但是怎样把这十六枚指环按顺序编号,就必须要你们俩这两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凑齐,才算大功告成,当年秦爷为了找这本书可是腿都跑断了也没找着,你说这事儿神奇不?这就叫缘分哪!”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融王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金老片笑了,想了想说道:“要是连你都听说过,那他们还能在美国吗?不过秦爷最近经常提起的,就是融王墓的事儿,总觉得还有不少难解之谜,为这些问题秦爷、秦太和胖爷不知道争论了多少次,都没个头绪。”

接着金算盘给我讲了讲融王墓的事儿,大致意思是说:在秦汉年间,古代广西有一个融国,据传国中人多会邪术,有的史学家称之为困惑的国度,记载不多,但是最为离奇的就是这个王国最后整体失踪了,直到多年以后,有个死里逃生的官员供称,那融王带着国民,远远地迁移到深山里避世而居,最后一代融王选了处绝世的风水宝地,用邪术逼着全国人陪葬,因为那地方有很特殊的环境,很难被人倒了斗,但是通过这唯一的幸存者的口,绝世大墓的情形才流传出来,秦爷秦太和胖子三人一番惊心动魄后,顺利挖开了这绝世大墓,安全返回,最离奇的,最让人不相信的,却是最后时刻,三个人居然晕了过去,后来怎么回忆,都觉得跟一梦儿似的,抓不着点实际的。秦爷他们一致结论,这不符合融王这狠角色的作风,定是另有内情。

金老片说的话,引的我目眩神飞,好奇的情绪被勾到了最高处,满脑子都是那个陌生的融王他老人家,直到金老片说要走,我才回过神来,赶忙扯住他问道:“在下头时候,你说的那绕口令似的一段话,就是鬼打墙、鬼上身什么的,到底是啥意思?我也听说过,但一直不太明白,不急,你说完了再走。”

金老片清清喉咙对我说道:“我说的是鹧鸪穿山甲,发丘天官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鸡鸣五鼓鬼上身。那意思可多了。按照祖传的说法,盗墓有四门,穿山掘岭为始祖,发丘摸金是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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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1 引用 回复 编辑



这些我已经听五叔说过,金老片说的差不多一个意思,就没再仔细听了,只不过金老片后来说,秦爷和秦太一个劲争论这个鬼打墙和鬼上身究竟哪种局面更糟,没个结论时。才哈哈笑了几声。

金老片临走时,问我要手机号码,我哪里有,那种水壶手机万把块一个,贵的要命,只好留了个肥佬的办公室电话给他,金老片去银行取钱订机票时,硬塞给我二万块钱,说我正当困难时期,千万不可沉沦了,要等他的消息,这钱就当是买我下半本书的定金,我看看拾元一捆的厚厚两砖头,不好拿,就先收下一万,心想那黑屋子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还是要换个好点的地方搬过去住。

金老片估计是直接订了回美国的票,看他乐颠颠的带走了我那本书的复印件,就知道这件事意义重大,不是故意忽悠我的。

我吃饱了也就慢慢往回走,心想天津这地头我还没有仔细逛过,干脆走着回去,路上也好想想怎么处理屋里那女人的遗像,究竟要不要放掉?

回到小屋,我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做,昨夜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这小屋在我眼中也不再觉得可怕了,就想早些休息,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真可怜……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睁开眼睛循声望去,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看见从地下那个坑里,钻出一个黄衣女子,四十岁左右,向我冷笑着走来,边走边说:“你不放了我……大家一起死……死了好……跟我走吧……。”

我想起身下床,身体却动弹不得。四肢不能动,但是心智清醒,知道这就是那个被五丁破相大法镇压的老尸,只是瞧她如此可怖,不由心中骂道:“丢你老母,看来老爷我要归位了。”

我知道只要这百年老尸再走近几步,我就再也无法收敛心神,必死无疑,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变成梅姨那样的小喽罗给她卖命。

黄衣女子离我越来越近,面貌也依稀瞧得清楚了,面容白净丰满,只是口鼻却一片模糊,唯独两只眼正如我所见相片中的那两个旋涡,房间里虽然黑暗,但是这两个黑色旋涡简直比黑夜更加漆黑,是一种完全没有生命迹象如同太空黑洞一样的黑暗。在她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更显得狰狞可怖。

我这时才真正吓坏了,比起墓室里那蜘蛛还要可怕!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我承认我当时如果不是全身僵硬,一定会尿裤子的。她似笑非笑的缓缓伸出手,就来拉我的手腕跟她一起走,就在她的手刚碰到我的手腕的时候,忽然怪叫一声,撒手跑掉了。

我发一声喊,从床上坐起来呼呼呼的大口喘气,只见窗外阳光灿烂,耀凵?ǎ?纯幢砭挂咽巧衔缡?懔耍?艺庖痪蹙谷淮幼蛱煜挛缫恢彼?较衷冢?

我环顾左右,房间中一切如常,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心脏碰碰碰的跳动。难道是南柯一梦?

若说是梦,梦中的情景怎能如此真切?我下意识的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腕,这才想起手腕上还戴着金老片给我的‘穿山掘岭甲’,想不到短短两天,竟然两次救了我的性命,看来这玩意定是真品,至少材料是一种有毒或者克制阴邪的稀有物品。我抚摸着已经褪去黑气的手腕,思潮起伏,对金老片和秦建军、秦太的经历又多了几分向往。

中午我又煮了两包方便面,吃过之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我想到这间房子处处透着古怪,再住下去非神经不可,我性格中有一种重大的缺陷,就是太过心高气傲,都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傲骨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的,但我自尊心很强,处处不想被别人看低,又自自恃头脑灵活身体素质出众,甚至觉得世间事没有我做不到的。若不是过于高看自己,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个地步。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我虽然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种种缺点,却无法克服。这时想到逃跑,不由得又激起了我破罐破摔的傲慢之气,心想我平生从未见过鬼怪,近日来运气衰落,所以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出现,我要是怕了它们,真是枉为男子汉大丈夫了,从北京跑到天津,接着还要往哪里跑?张道临这个老杂毛,不会那么容易放我这个替死鬼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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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1 引用 回复 编辑



说不定这些都是睡眠不足产生的幻觉。再退一万步想,就算真是闹鬼,鬼把我杀了,大不了我也变鬼,那时候我再找害死我的女鬼算帐,他奶奶的,大家都是鬼,我还怕她不成?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既然打定主意住下去,就抖擞精神,来到我们这小楼的院子里散步,说是院子,实在是小得可怜,左手墙边有个小小的花坛,右边拉了根绳子,晾着几件衣服,地上是正方的大块青砖所铺,时间久了,已磨得毫无光泽,整个小院配着这幢二层的洋式小楼,虽然破旧,却有一种文物古玩所独有的颓废之美。

天津民风淳朴,楼里的居民知道我是新搬来的,都很热情,围着我问东问西,我跟他们闲聊起来,对我楼上的三家邻居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在一楼我住楼道最靠里的单元104,旁边三家都没人住,二楼最外边的201是杨琴杨宾姐弟所住,至于202则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女儿,这家丈夫王师傅四十来岁,下岗在家闲着,偶尔出去做点小买卖,妻子三十五六岁,是个会计,大伙都称她为王嫂,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女儿小华在念小学。203的一家是开出租的刘师傅,带着自己十九岁的女儿刘凤彩。

聊了一阵子,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各家大人都分别去做饭,我光棍一条,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饿的时候随便煮几包方便面吃就行了,所以我仍然在院里闲坐。

六点左右杨琴姐弟回来了,姐姐杨琴回家做饭,杨宾看我在院里坐着抽烟,就凑过来跟我聊天。因为杨宾不上学,又是外地人,没什么玩耍的伙伴,他见我也是外地的,而且没有大人的架子,说话挺逗,就喜欢找我来玩。我对他也是比较有好感的,于是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侃了一会儿,杨宾问我会不会讲故事,我说:“讲故事啊?那我太拿手了,你想听哪种故事?”杨宾想了想就说:“西哥,讲个鬼的好不好?我在老家就特别喜欢听吓人的。”我嘴里答应,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听什么不好,非要听鬼的。这两天老爷我算是跟鬼缠上了,连讲故事都要讲鬼的,今天有必要吓唬吓唬他。要不然以后他还要让我讲这些怪力乱神。”

我正盘算着要讲哪个惊悚的段子吓一吓杨宾,杨琴把饭菜端了出来,招呼我和杨宾一起吃饭。我本想拒绝,但是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种家常菜我很长时间没吃过了,连忙假装咳嗽一声,借机把口水咽了下去。

杨宾也拉着我的胳膊劝:“西哥,一起吃吧,我姐姐做的菜很好吃,来嘛,来嘛。”我假装客套了几句,便跟她们坐在院里一起吃饭。杨宾让我边吃边讲故事,杨琴听说我会讲故事也很高兴,让我快讲。

我紧扒了两口饭,已经想到了一个段子,我在大学念书的经常给同学们讲段子,工作之后虽然没什么机会表现,但是当年的经验还是记得的,讲恐怖故事需要营造气氛,于是我压低声音不紧不慢的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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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2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八章 半夜失踪

我讲的这件事啊,非常悲惨,而且绝对是真的(这是我惯用的伎俩,是一种心理暗示,一个“真”字,就立刻让气氛凝重起来,听众也从放松的状态中变得认真了)。

刚解放的时候,有个从军队转业到地方当警察的男人,此人姓林,他的工作是法医鉴定,所谓法医院,就是解剖尸体,勘查命案现场进行分析的工作。公安局配发给这个姓林的警察一部照相机,为什么给法医配发照相机呢?因为法医要对被害者的死尸拍照存档。姓林的法医就用这部相机拍了很多死尸的照片,这些死尸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有出车祸撞死的,有被人用刀砍死的,也有从高处摔下来死亡的。

就这样,林法医干这行业一干就是二十年,这部相机他始终舍不得换掉,因为非常好用,照出来的相片其逼真程度,让看的人以为是真的在看尸体。这部相机拍的照片早已经不计其数,但是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从来没有用来给活着的人拍过照。

一次,林姓法医勘查一个命案现场,他带着这部相机,拍了几张有价值的照片。正在此时,公安厅的领导来现场视察工作,局长也跟来了,因为领导来得突然,没有记者采访,局长想,如此难得的机会,不跟上级合影留念实在是太遗憾了。正发愁呢,看见林法医脖子上挂着部相机,就让林法医给他和领导照张相,这是领导的命令,林法医怎么能不服从,于是调焦距,按快门,咔嚓一声,给领导和局长拍了一张。

晚上回到单位,林法医洗相片,发现今天拍的照片都很正常,唯独两张给领导的合影有问题,似乎是曝光的原因,整个画面黑呼呼的,两位领导面目全非,不!不是面目全非,这,这简直就是给死尸拍照时那些尸体的面目啊!

林法医大惊失色,这要是被领导看见,还不得给我穿小鞋啊。赶紧的把照片和底片销毁了。然后收拾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没想到第二天一上班,就传来了坏消息,头一天拍照的两位领导坐在一辆车里出车祸,全给撞死了。这种情况法医肯定是要到现场的,到了现场一看,两位领导尸体的脸部扭曲变形,看来死的时候受了不少痛苦。林法医突然觉得这有点眼熟,这才想起来,与昨天相片中的情景竟然一模一样。

他想这部相机拍了无数死亡的照片,莫非是阴气太重,怨念纠结,所以产生了强烈的诅咒。想到这里不免心情沉重起来,这天下班回家之后,象往常一样看报吃饭,忽然发现自己的相机带回来了,这相机是公家的,他从来没有带回过家里,大概是今天心神不安,无意中带回家来的。唉,明天赶紧带回局里。

晚上正准备睡觉,发现他老婆正在摆弄相机,林法医大惊,说:快住手,这个千万别乱动,太危险了。你刚才有没有用它给自己拍过照片?”妻子摇摇头,林法医这才放心,忽然妻子目露凶光,恶狠狠看着林法医……。

我讲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把手一指正听故事听得入神的杨宾:“可是,我给你拍了一张!”把杨宾吓得两眼发直,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过了半晌,才缓过尽来,捂着胸口说:“西哥,你讲的太吓人了,好象真的发生了一样。”我讲了大半个小时,正是要这样的效果,心中得意,喜形于色。

杨琴也吓得够呛:“太刺激了,心脏不好的还不被你吓死了。”然后我又讲了两个笑话,哄得她们姐弟哈哈大笑。正在这时肥佬从外边急匆匆的走进来,对我说:“你又讲段子呢?快奔三十了,还愿意玩这块儿。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我有急事找你。”

离开家走不了几步就是海河,我们俩就沿着河边散步,我是第一次看到天津海河得夜景,两岸灯火辉煌,映得河水金光闪闪,其美难以言宣,只不过我心事很多,无心赏玩。

我问肥佬:“什么事这么着急,到我屋里说不行吗?还非要出来讲。”肥佬说:“我晚上真的是不想进你的房间,白天我还能壮着胆子,你那屋里诡异的很,你也要多加小心了,赶紧换个地方住,别死要面子硬撑,前天夜里搞那么一出,差点把命都丢了,亏你还能住下去。”

经过前天夜里的事情后,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往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想把肥佬扯进来,所以和金老片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告诉他,杀死森哥的事情更不能说了,于是我把话题扯开说:“昨天你走了之后,到晚上还真有个女鬼出来,想和我上床,我一看她长得忒不成啊,一嘴大黄板牙,就给她踢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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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2 引用 回复 编辑



肥佬被我逗得呵呵直笑:“你就是个肉烂嘴不烂的人,刀尖顶着胸窝子,也忘不了说些废话。”

我问他:“究竟什么急事?不会就是让我换房子吧,这点破事你都说了N遍了,烦不烦呀。”原来肥佬急着找我是因为他为我找了份工作,等个两三天就能定下来,他怕我急着自己去找活干错过了面试的时间,所以特意赶来告诉我。

我感动得不得了,肥佬说:“行了,快打住吧,这算不了什么,当年我困难的时候,你也没少帮我啊,咱哥们儿之见就别见外了。”肥佬又问我:“既然工作有眉目了,今后打算怎么办?是就这么混下去,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我说:“什么计划不计划的,现在心思太乱,长远的打算暂时还没有,先混一段时间,等把心态调整过来之后再说吧。”一看时间不早了,都晚上十点多了,我们就分道回家。

院里没有灯,只有借着楼中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勉强看清楚路,我一进院门,正往楼门里走,一瞥眼之间只见有个穿白衣的女人蹲在院子左侧角落里一动不动,我心想这是谁呀,大半夜的蹲这撒尿。

不过既然是女人小便,我也不好意思多看,但因为此事实在太过奇怪,我忍不住进楼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回看清楚了,原来是二楼的刘师傅的女儿刘凤彩,她是个大学生,今天下午我在院子里跟她说过话,很聪明的一个女孩。我心想既然是认识的人,就别多管闲事了,可能楼里的厕所都占满了,她憋不住了在院里解手也是万不得已。我要再看她只怕有些不礼貌了。

快走几步进了自己房间。我开了灯,躺在床上,随即想到了和韩叶娜相恋的时光,心中一阵甜蜜,又是一真酸楚。望着白亮亮的灯管,产生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几个月以前的美好生活离自己仿佛有无限遥远的距离,那一切都太美好,以至于显得很不真实,美好得仿佛如梦似幻。

随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十分畅快,一个梦也没做,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伸了个懒腰,觉得精力充沛,心中的郁闷似乎也少了许多。我心想这是住在这里的第四天了,什么都没发生,看来前一天被百年老尸勾命的事儿确实是梦。

这一日无话,白天出门逛了逛街,到了晚间回来,楼里出现了骚动,二楼刘师傅的女儿失踪了。 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几位邻居正围在院子里人人面色焦虑,我听大家说了几句,了解了原因,原来是刘师傅的女儿昨天晚上八点半出去给父亲买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回来。刘师傅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现在,亲戚朋友已及刘凤彩的同学老师家都找遍了,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说不到四十八小时不算失踪,不给备案。

刘师傅的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剩下父女俩相依为命,对这个女儿视如至宝,刘凤彩是走读的大学生,每天放学都回家,到现在竟然整整一天一夜下落不明,刘师傅如何能不着急,邻居们都纷纷安慰刘师傅,让他放宽心,说年轻人贪玩,可能忘了回家,明天是周六,早晨大家一起去找,终归是能找到的。

我也劝了刘师傅几句,本来想把昨天晚上回来看见刘凤彩蹲在院子里的事告诉他,但是毕竟我刚搬来两三天,不知道其中的详情,而且黑灯瞎火的也许是我看错了,就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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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 楼主:~雲淡風清~ 鼠标移到蜡烛人上
用搜狐小纸条开聊! 2007-08-11 21:03 引用 回复 编辑



这天晚上我作了个梦:我听到院子里有个女孩在哭,我心中好奇,就出门去看,见到刘凤彩蹲在院角正哭的伤心,我正想过去问问她这两天去哪了,梦就醒了。

早晨起来洗脸刷牙洗澡,想想昨晚的事,有些后怕。

中午十一点左右,肥佬开车来接我,说要领我去见见他姑父,我问他给我找的什么工作。原来是家报社的文字编辑,我骂道:“你奶奶的,咱们都是学金融专业的,你让我到报社去打字,这不是要我命吗。”
肥佬说:“c你祖宗,少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这活你不干,有成千上万的人削尖了脑袋想来顶替你。你不是挺能侃的吗?胡乱编点报纸上的内容,能有什么难度?再说了,你以为你有多重要似的,其实给你安排的版面是最最不受关注的,根本没人看,除了广告就是废话。”我想原来是那种报纸上的弱智版块,这有何难啊,就答应了肥佬。

中午在宴宾楼吃饭,见到了肥佬的姑父,一个姓孙的小老头,我们之间谈了一些关于报道方针以及相关政策之类的话题。总之,我给孙老头留下的印象很好,他让我后天,也就是星期一去报社上班,于是把这份工作应承了下来。

向孙老头告辞之后,肥佬说今天要带我去玩玩,我说:“周末你不回家陪你媳妇,合适吗?”

肥佬牛逼轰轰的说:“老子在家说一不二,想不回家就不回家,就算那婆娘一步一磕头的来求老子回家,老子也不理她,老子不惯她那毛病。”

我说:“你他娘的就吹吧,忘了在家跪洗衣板的日子了。”后来肥佬讲了实话,原来这个周末她老婆单位组织员工去盘山旅游了。
我同肥佬商量着去哪玩,肥佬没去过什么地方,只知道去洗浴中心找小姐。我经过这几天夜里的事情,忽然变得虔诚起来,就说:“天津有什么灵验的寺庙吗?我想去上柱香,拜拜菩萨。”

肥佬说:“天津寺庙很多,有名的比如大悲院,挂甲寺,蜂山药王庙,南市还有个尼姑庵,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我说:“你知道的真够详细的,你信佛是吗?”

肥佬说:“我是业余的信,想起来就信,想不起来就不信,有事的时候信,没事的时候就不信。我对这些庙比较熟,是因为我认识一位在大悲院修行的居士,法号叫青莲,他儿子和我在一起工作,我们之间关系不错,偶尔见到老爷子,他总是给我们讲一些佛理因果之类的事。”

我想让他引见引见这位老爷子。于是肥佬开车带我到了大悲院,从后门进去,走不多远便到了这位居士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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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4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十九章 宿命

肥佬为我引见之后,双方客套一番,闲谈了几句,我听青莲居士谈吐不俗,确实是个通晓佛理的高人,自到天津之后,怪事数不胜数,心中有不少疑问,我对居士讲了我和肥佬在房中柜子里见到六枚棺材钉钉住一张女人照片的事,却隐去了后来那一夜惊心动魄的经历,想问问他怎么解决这事,顺便验证一下我从书上学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居士一惊,问了详细的过程。想了半晌对我们说:“我听一位已故的老友曾经说过,莫非是六丁破相之阵?那是个厉害无比的咒术,专门镇压难以收伏感化的厉鬼妖魔,我活了六十多岁还从未见到过,其中原由不甚知晓。你们碰到这六根钉子,也是机缘巧合,不能避免,但是之后行事切记要多加小心。”

我心里早已有了这种精神准备,此刻听居士说了,不禁想起来在龙虎山测字的事,那测字先生说我命不长久,今日何不求教居士我如何避祸免灾。

我问道:“晚辈想请居士帮忙算算命,看看晚辈来日吉凶如何。”

居士笑道:“佛家只讲缘法,不讲命运。人生一切业报,都是因果形成,昔时之因,成日后之果,若想多福少灾,唯有一心向善。”我听罢若有所悟,但一时半刻也不能参悟透彻,便对居士讲了在龙虎山测字的经过。

居士说:“佛家虽不测字,但是我有一位师兄出家前经常给人测字,百不失一。他遁入空门之后,仍偶尔小试牛刀,助人解惑。今日你二人也是有缘,正巧我师兄在隔壁,我可以带你们去测上几个字,请他指点一二,对你二人今后多少有些帮助。”

隔壁是一间禅堂,四壁雪白,清静整洁,身处其内使人心中俗念尽消,屋中一人,相必就是居士所说的师兄了。

我们对老和尚说明来意,老和尚说:“只因登门测字之人太多,耽误了不少参禅的功课,故此贫僧测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几人来,同行之人只可测一个字,一个字只可问一件事,日后再来亦不复再测。不知二位哪位来测,欲测何字?”

我心中盘算,这老和尚小气得很,只肯给测一个字,既然如此我就让他测测刘凤彩的下落,她失踪快三天了,而且在她失踪的那天夜里,我在院子里见过她,昨天晚上做梦又梦到她,虽然同她不熟,毕竟大家邻居一场,搞不好她出事也是因为我屋里棺材钉在作怪。此事无法以常理揣摩,但是终究要着落在自己身上。

我以前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事事先想自己,但是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心理上成熟了不少,凡事都先为别人着想。但是又一想,自己的死活也是至关重要的,不如让老和尚先测刘凤彩,然后我在把龙虎山测字的经过请他评估一番,这就等于测了两个字,大占便宜,还让他没有借口推脱,嘿嘿,饶是你老光头奸似鬼,也让你喝了老爷的洗脚水。

我心里想的奸诈,表面上假装恭谨:“就请老师傅,测一个字,我想问一个女孩的去向。”老和尚说道:“不知施主所测何字?请示下。”我心想:前一番在杭州测字的时候,我因为想要个好结果,才测的一字,没成想事与愿违。这次不能再多想后果,要随口说个字,越随意越好。当下更不多想,口报一字:“不”。

老和尚将“不”字用毛笔写在一张白纸上,说道:“不字,问女子下落,主身在地下。我把字理说与施主,不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明在地下,下面多出来的一笔在左,施主报字之时坐于贫僧之西南方,故贫僧断之,此女被埋在西南角左侧。”

我回想两次在院子中都见到刘凤彩都蹲在院子左边角落,整个楼座北朝南,进门左手边果然是西南角落。心中佩服不已:“老师傅,真乃神数。”

然后又以杭州测字之事请教,老和尚之是摇头不答,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心里骂了十几遍:“老贼秃。”我见再也没什么好问的,就想告辞。

不料老和尚不肯让我们走,对我和肥佬大谈佛理,生死无相,微言大义,精深奥妙,当真是口吐莲花,怎奈我跟肥佬都是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最后听明白了一些,原来他的意思是专门讲给我听的,说我前途茫茫,闹不好血光之灾,惨遭横祸,最后下场尸骨无存,让我把生死之事看开一些,最好现在就皈依佛门,随他修行,才能免去灾星,老和尚侃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放我们离去。我和肥佬如遇大赦,跑出了大悲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肥佬约我去吃饭,我急着回去告诉刘师傅她女儿的下落,就让肥佬开车送我回家,半路上肥佬买了两只烧鸡给我,让我作为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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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4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二十章 百年老尸

见时间不早,田丽开车把我送家里就回去了,我进院的时候特意留心了一下左侧的墙脚,只有个花坛种着十几株干枯的花,这次却没看到刘凤彩的身影。

我紧张起来,以为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然而一夜无事,白白吓死了我无数的脑细胞,最后干脆把心一横,几大就几大了,来天津不到一个星期,所遇到的怪事实在太多,就算是把我前半辈子经历的奇事怪事和惊险的事情统统加在一起,也比上这几天的百分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按那老和尚的话讲这就是“缘法”,既然躲不开避不过,不如接受现实,坦然面对。

第二天一早,田丽就穿着便服来找我,我们在房中合计了一下,田丽说:“既然大悲院的老师傅说刘凤彩埋在院子左侧,咱们就挖上一挖,看看究竟是怎么会事。”

我是急性子,说干就干,到二楼老王家借了两把铁锨,老王听我们要找刘凤彩的尸体,也来帮忙,他怕老婆孩子害怕,就把她们打发回娘家去串门。

院子左侧是一个破旧的水泥花池子,与地面连成一体,要想挖开地面,就要把花坛砸碎,那花坛的水泥十分结实,我们废了不少力气才见到花坛下的泥土,三个人轮番上阵,用铁锨一阵狂挖。

一个多小时之后,挖到大约两米半深的地方。我眼尖已是见到点东西,赶忙叫道:“先别挖了,下面有东西。”

把碎土泥块拨开,赫然见到是一块朱漆木板。我说:“这象是个棺材盖子。”二人点头称是。

顺着棺材盖子向四周挖去,发现这棺材大得出奇。不得不把坑的直径扩大。足足又挖了两个小时,一口硕大的朱红棺材在坑中呈现出来,年深日久,棺材已经有些腐烂,我强压住心头狂跳,因为这棺材和我跟肥佬掉进去的那个,形状极其相似,就连腐烂程度也差不多!

三人累了半日,满头是汗,我说先不忙开棺,递给老王香烟,老王在家泡了一壶乌龙茶,大伙抽烟喝茶放松放松,一会儿打开棺材好好干。

老王一边吸烟一边说:“我在这楼里住了十几年,没想到,院子下面埋着这么大一口棺材。这事真是吓人。还好打发老婆孩子去串门了,要不然他们见了非吓出病来不可。”

我问老王:“咱们这楼里,有哪家是一直以来就住在这的?”

老王说:“一楼你住那个屋子,以前是一姓沈的女人,可能身体有病,从来不出门,那个梅姨定期会来看望她,你搬进来之后,我们还以为那姓沈的女人病死了呢。”

田丽说: “等把棺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去找那个梅姨谈谈,看她知道不知道什么有关情况。”

眼看天色近午,阳光充足,三人用铁锨一撬棺材板,竟然毫不费力,原来棺材盖并没有用棺材钉钉住。我抓住棺盖前端,田丽和老王抬住另一端,把棺盖向外移开,棺板沉重异常,一股腐臭之味直冲出来,我们秉住呼吸用力搬动,随着棺板缓缓移开,三人见到棺中的情形,都大吃一惊。

棺材里一个压一个的叠放着三具尸体,尸体中没有任何的水份,干瘪的皮包着骨骼,全身赤裸。田丽没见过刘凤彩,我和老王却认得,虽然和人类生前的样子相去甚远,但她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马尾,系发的头绳上挂着HELLOKITTY的吊件,这时干尸趴在那里看的清楚,应该就是刘凤彩。

我想到一个花朵般的女大学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禁为她感到难过,她全家只有父女两人,三日之内全都死了,真是灭门惨事。

我和老王用勾煤球炉子用的火钩子,把三具尸体拉了上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具尸体我竟然认识,居然是梅姨,老王简直要吓傻了,田丽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的尸体和刘凤彩不同,面目栩栩如生,身上的衣服穿的干净整洁,似乎是她自己梳洗打扮之后特意躺进来了。

我们谁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整件事都太过匪夷所思,院子里面埋了具如此大的棺材并不奇怪,但是从地面的泥土来看,至少几十年没有挖动过,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很坚固的水泥花坛和地面连为一体,刘凤彩和梅姨的尸体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但是想到几天前我还见过梅姨,从她手上租下这房子的事儿,可把我吓的不轻。当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既然想不明白,也只好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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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5 引用 回复 编辑



看到第三具尸体之时,我们三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如果说刘凤彩的尸体是悲惨,梅姨的尸体是奇特,那么第三具尸体我想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这是一具没有皮的尸体,更奇怪的是她身上肌肉并未腐烂,肌肉的纹理和筋脉血管清晰可见,鲜活得就象是屠宰场里刚被人剥了皮的牛羊,从身体上看这应该是一具女尸。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直觉:这具没皮的女尸就是我见过那遗像上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以前只见过她的找照片,觉得就够吓人了,想不到尸体竟然更加狰狞恐怖,看了张道临的笔记后,生出的一点怜悯之心立时化为乌有,也难怪张道临当年那么狠的心肠,估计就是这百年老尸那活剥人皮再吃掉的邪术太过血腥残忍的缘故。

看罢三具死尸,眼前一层层厚重的迷雾,逐渐在我脑海里串成了一条清晰的线索,我想在场的人中只有我清楚这事儿的真相。

我问田丽如何处置这三具尸体,田丽看着尸体说:“我让公安局用车把三具尸体拉走,检查一下,然后都火化了。”

我心想这还不错,正在为难怎么烧掉,想不到就这么容易解决了?疑惑的问田丽:“这件事情,被你单位里的领导知道了怎么解释?”

田丽说道:“当然实话实说,但是官方的书面报告却不能照实写,这些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料理。”

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因为跟公安说实话,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又实在编不出来能解释这一系列事件的谎话。听田丽说的这么有把握,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这百年老尸的事儿总算有了个交代,张道临那里也该放宽心了。

田丽想起还有件事情,就对我说:“这件事情还不算结束,你和老王别在这呆着,到路口的宏起顺饭庄叫一桌酒菜,你们先慢慢吃着,回头我去付钱。”

我问田丽还有什么事情要办,田丽一笑回答说:“我带人把尸体送回分局,然后去找你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咱们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你说的那个租房子给你住的梅姨,等会咱们去你屋里调查一番。”

田丽回局子找人搬运棺木,我和老王准备到街边的鸿起顺,要上满满一桌酒菜,好边吃边等,刚出门就碰到肥佬开着车来找我,原来是肥佬怕我忘了明天要去报社上班,专门买了些新衣服来提醒我,正好,三个人一起吃饭喝酒。

老王那厮虽然年纪一大把,却是个十足的好事之徒,他见晚上还有行动,兴奋得大呼小叫,引得饭馆里的食客和服务人员都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我觉得应该低调一点,就岔开话题对肥佬讲:“明天我不准备去报社上班了,这些天经历了很多事,我似乎成熟了许多许多,目睹一些人的死亡后,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生命是如此脆弱易逝,人的生命与广阔的天地相比,实在是渺小的微不足道。我不止一次的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现在终于有所觉悟,我再也不想逃避了,等现在身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要回去北京直接面对自己的人生,我要去见韩叶娜,我要再一次的告诉她我爱她,不论她能否原谅我,我都坦然接受自己应该得到的结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懦夫了。”

肥佬听了十分高兴,说我终于是自己想通了这个道理,并且又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今天我老婆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结果发现怀孕了,老子这回真的要当老子了。”

我听到哥们儿要当爹了,自然是替他高兴。脑海中浮现出肥佬抱着个肥仔的情景,觉得十分滑稽,忍不住大笑,笑笑又想起来我那屋子里的坑还没补上,万一田丽去了,我岂不是要变成嫌疑犯?所以我对肥佬使了个眼色,出去上厕所了。

马不停蹄,我杀回小屋,那大棺材和三具女尸已经被吊车拉走了,一个人没有,左右一瞧,正好!外边堆了不少土还没来得及填回去,我赶忙来回跑了几趟,把屋里那个洞填满,又把床拖过来压在上面,看看正好挨着那个衣柜,心想我今晚说什么也不回来睡觉了,有啥事情都明天再说。

出门前,想想忘了点啥,金老片给我那一万块钱还没动,也塞进怀里,至于黑焰灯我就犯头疼,个大不好带,爬出盗洞时可以别在腰里,现在可不行了,最后我把这灯也塞进了那衣柜里,好在这里的阵法不是谁都进的来的,再加上又是凶宅,我倒是不担心小偷来光顾。

回到饭馆,几乎是和田丽前后脚进门,肥佬他俩已经在饭馆里坐了个把小时,见到田丽进来,精神一振,小声对我说:“你这蜜可真够飒的啊,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我可要告诉韩叶娜知道,”

田丽却听到了这话,眼一瞪说道:“好你个柴勇,几年不见居然和老冯一样装作不认得我了!”

肥佬这才认出来是田丽,忙不迭的赔礼道歉,似乎对田丽有点害怕,急匆匆的说自己吃好了要赶回去上班。

田丽大大方方的跟肥佬握手告别。见她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我又随便新点了几个热菜。

我问田丽:“你怎么能肯定梅姨和那具无皮女尸有关系?也许她只不过是和刘凤彩一样的遇害者罢了。”

田丽说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中午的时候我只是凭我多年来公安侦破的经验,说她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回到局里之后,查了梅姨以及那栋楼的档案资料。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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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6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二十一章 密码天书

我心里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对田丽的本领还有些好奇,就装作不知道,催着问道:“田大督察,您别卖关子了,想急死我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田丽轻轻笑了笑说道:“原来那个梅姨的本名叫做张梅玉,经过查阅档案,发现她解放之前就在这栋楼里居住,她究竟生于何年何月,档案上含糊其词,无从知晓,估计她年龄已经在七十岁以上。当时还有个男的是梅姨的亲戚,名叫张道临的也住在这里,解放后第二年,也就是1951年,下落不明失踪了。经过法医鉴定有一个重大疑点,那无皮女尸从骨骼密度上看,年龄只有三十岁!时间匆忙,还来不及再做进一步核实。不过我已经安排他们取了组织样本后,尽快都烧掉,省得夜长梦多。”

田丽最后说:“老冯啊,看来只有去你的房间中搜查一番,才能有进一步的线索。”我心里直冒苦水,心想我那房间可是万万进不得的,有盗洞不说,洞里还有死人的尸体,这我哪能脱的了干系?幸亏刚才做了掩饰,可这田丽也不是吃素的,能看不出来吗?

但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不由得我违心的答应:“正是如此,这件事关系到多条无辜的人命,定要查她个底儿掉。”

计划已定,三个人饱餐一顿,让饭馆服务员沏了两壶茶,等消了食就要开始行动。

我心里着急,很怕田丽带着老王去我的房间里搜查,看了看表对大伙说:“现在已经快五点了,我看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再去,田大督察,你看如何?”

谁知道田丽却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把我气了个干瞪眼。

天黑的晚,只见暮色苍茫,笼罩着那栋小洋楼,显得平静而又古朴,但是越是平静我心中越是感到不安,总觉得前面有什么重大的危险在等待着我们四人,面上却是丝毫不肯带出来一点。

田丽看着神色自若的我,若有所思的说道:“老冯你变了。”

我一惊,以为她看出来了什么,赶忙问她怎么回事?

田丽说道:“我感到在你平静的目光深处,似乎涌动着一种对冒险和战斗的渴望,即使面前天崩地裂,你的眼睛也象夜空一样明朗平静,这种职业气质让我非常羡慕,真想问问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怎么养成这样的气质?我怎么就没有碰到这样的男人呢。”

我额头冒汗,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赞过:“过奖过奖,我整个就是一俗的不能再俗的俗人,小田你这诗歌一样的形容词说出来,一套一套的,让我今天才知道我还是这么有内涵的一个伟大男性,干脆咱俩谈恋爱得了,小田你男朋友我来摆平。”

田丽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毛病就这点不好,多少年都不会变,我要给你个棍子,你能爬上王母娘娘的花园去摘桃子!慢说我还没有男朋友,就是有,你抢的走吗?”

正说着,老王他老婆来找他,说老爸病了,自己照顾不过来,要他去帮忙,老王看看我和田丽,心有不甘的跟他老婆走了,我一看正中下怀,赶忙劝田丽:“老王走了,就咱俩我怕不成事,人手太少,咱们还是明天再来,正好我也有事,要去车站接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咱就先歇一晚上,明天再掀他个底儿掉!”说完扭头就想溜之大吉。

却和一个胖子撞了个满怀,我正要开骂,发现是肥佬又来了,赶紧打眼色:“肥佬你下班不回家照顾老婆,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没觉悟?”

肥佬看看我,奇怪的说道:“原来你知道去接人啊,那我还白跑了,我可真多事啊!”扭头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说什么呢,我说你这哥们,接什么人啊?我怎不知道,难道韩叶娜她来了?”

田丽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俩,肥佬只好说:“下午,我接一个越洋长途,一听找胖爷的,闹半天才知道是金老片那伙计,他传真了一张东西给我,让我转给你,好在我是电信局工作人员,要不然这纸的传真费,可够你喝一壶的,金老片还说什么秦爷来北京了,让你注意下,怎么没听说你啥时候你还认识一秦爷了,海外朋友国际友人啊,挺够派的,不过就是听着真别扭,跟跑黑道似的,怎么,你不是去接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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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6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二十二章 尸油蛊

田丽看着我写出来的一行字,默默读着,也不知道看懂了多少。

我冷静下来一个个分析,广西南丹融王墓是秦建军挖过最险的大墓,听金老片说过程很有些蹊跷,现在传真里面出现这行字,说明秦建军很重视这个地方,因为秦建军在那里失落过一个很重要的玉盒,里面很可能是最后一块龙凤玉片,现在秦建军凑齐了书本,应该已经揭开了不少秘密,为了揭破全部的暗藏秘密,说不定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去那里,找回融王墓里失落的玉盒?

田丽说道:“北京车站小心苗人的意思,是不是说要你去北京找人,或者有人会在车站等你?但小心苗人又是指什么呢?真怪。”看的出这些字已经引起了田丽的巨大好奇心。

我想金老片为什么会这样隐晦呢?这用书本八卦来做密码,金老片不可能运用的这么熟练吧?如果是那个什么秦爷所写,他通过金老片传给我看,难道是想告诉我什么情报,又不方便见面吗?看看这张传真纸,我发现刚才拆字谜时没注意,最后小心苗人这四个字和前面的隐藏手法完全不同,明显象是临时加上去的,是不是秦爷在北京碰到了麻烦,又打电话给金老片加上的,如果这样的话,我现在处境可就不是太妙,一不小心就被人盯上了。

或许我应该回一趟北京了。

我心里盘算了好久,最后告诉田丽说:“你说的不错,我觉得我有必要回一趟北京,对了,我再次声明,我刚才讲给你的经历全都是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有掺和,你万万不可去我那小屋里察看,否则五丁破相大法镇压下的女人逃脱出来,恐怕不只害了你一个人的性命,到时生灵涂炭,可是极为不妥。”

“我现在仅仅放了盏黑焰灯在那里,防备百年老尸跳出来害人,但还是很不保险的,等我从北京回来后,估计你那烧尸的行动也差不多了,你要记住,那百年老尸一定要极快的烧成灰,才能彻底解决这事儿,我们再一起去那小屋里勘察勘察,这段时间你只要在那周围加强巡逻就好了。”

田丽瞪着眼说道:“看来,我得说一声遵命了,怎么挺别扭的觉得你是我上司呢!”

我只好苦笑着不吭气了,田丽却又不肯放过我,说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北京,我对你不放心,万一你开始就是杀人凶手,故意弄出这么个鬼话来逃之夭夭,我岂非白白放走一个坏人?”

好说歹说,我只好答应田丽,和她约好明天一起去北京的时间和地点,又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外人看我俩还真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缠绵,越发挑起我的兴头,不知不觉喝下不少啤酒,直到田丽看表,我一看快半夜,没车去北京了,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心知被这小丫头给算计了,明天一大早肯定要在我住处或者肥佬家堵我,闹不好现在已经安排了人手盯上我了,我可不想回北京还带一个大盖帽,别人会以为我是从外地抓获的,那我在北京可不用再混了,所以从西餐馆出来,我立刻打车直奔肥佬家。

肥佬见我脸红脖子粗的不是个颜色,赶忙拉我到客厅泡上热茶,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告诉我:“哥们有些话当时没明说,金老片在电话里交代了一些事情要告诉你,还汇了一笔美元在我这,不过还没有到帐,当时田丽在旁边,没法跟你细说。”

我就知道肥佬这孙子果真留了一手,不过现在跑路要紧,就催他:“你快点说金老片还有什么话,钱我这还有,金老片的钱到帐后,就当是我给没出世的小肥佬一个红包吧。”

肥佬推辞了一下看我急,就直截了当的说:“金老片让我转告你,秦建军这次回大陆后本要来天津见你,因为碰上了麻烦要先去广西,有些东西留在了北京,希望你帮忙取一下,至于北京什么地方,金老片说他也不知道,传真件是秦建军起草的,最后四个字是他按吩咐加上去的,说你看的明白,要是看不明白的话就一把火烧掉,从此不要再联系了。”

我知道这是激将法,想激我跟他一起冒险,否则肯定赖掉欠我的上半本书不给我了,不过这时候就算不激将,我已经被神秘的探险经历撩拨的浑身是劲,这种破解密码,考验我的事儿,更是充满了挑战感,说什么都要回北京走一遭了,管他龙潭虎穴都要去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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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7 引用 回复 编辑



我要开肥佬的车去北京,他老婆也好说话,反正有金老片汇来的美元作保,也不怕吃亏,这女人的心眼虽然小点,看她一门心思为了自己和肥佬的家着想,我也不好说什么,拿了车钥匙就走。

高速公路刚刚修好,一个多小时的路,我开了快三个小时才到北京,这拿世界银行贷款修的路,质量是不错,但车道少,又全是弯道,最糟糕的还是道路外侧没有防撞护栏,一路夜驾,吓出来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几遍。

到了北京,已经是早上了,到处热热闹闹的,我有点迷糊,秦建军所说的北京车站指的是哪一个呢?一般来说提到北京站,指的都是东单和建国门之间的火车站,西客站还没修好,正阳门那个老前门站也不象,按道理来说,秦建军从境外到达,不把东西放到机场而是车站,说明他还是在北京停留了不少时间的,我该去哪个车站呢?

我犹豫了很久,北京站太乱,人多嘴杂,想来想去还是先到前门的老火车站碰碰运气,不行的话去潘家园旧货市场转转,看能不能搞点关于黑焰灯的资料,我把车停在西大门的老舍茶馆,东饶西饶又吃了个早餐,确定没人跟着我,一抬头,到了前门地铁口附近,已经是上午了。

正站在那发愣,身后有个人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裤子给人抓住了,险些把正在出神的我弄个四脚朝天,我生气的扭头一看,是一老头,很瘦,不知道怎么撞上了我,手拽着我的裤子坐在地上,把手里拿的东西都给打翻了,一看就是个练摊算命的,我肚里暗笑,怎么今年都和算命测字的人干上了,这刚到北京就送上门儿一个。

心里狐疑,这位就开工也太早了吧,用不用这么敬业啊?正胡思乱想,那算命瞎子已经开始嚷嚷:“谁呀,这么不长眼呢,我王瞎子起个大早还赶一背集!唉哟,不赔我医药费门儿都没有!”

我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位是讹人呢,得赶紧断了他的念想儿,不然人围起来就麻烦了,急中生智,我也大声说道:“您这是唱的哪出儿啊?一大老爷们儿家,净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撞了我冯老瞎,还得瑟个啥,难道我瞎了,你也瞎了眼吗?”

那王瞎子一迟疑,手有点松,呸了一口嘟哝道:“敢情你也是个瞎子?我这么点儿背的?”

我赶忙说道:“该干嘛干嘛去,甭跟我套瓷,没用。”然后甩开王瞎子,扭头就撒丫子跑了。

走了几步,我发现自己错了方向,钻进了前门地铁口的通道,周围突然多了不少人出来,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念叨“发票发票发票发票”, 有人举一牌子上写:旅馆三十,单间,有人抱着一箱结冰的矿泉水叫卖,更多的好像不是在等车或者等人,而是四处游荡象个闲人一般,我来过这里有几百次了,但这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对劲。

我试着想返回地铁入口那里,却觉得自己走入一个奇怪的地方,每当我绕过一个人以为就要过去时,前面就会冒出来一个人挡路,绕过一个出现一个,就这样,小小通道里,零乱不堪的人,让我感觉象是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人的深渊。

我有点怀疑,这决不是什么排兵布阵,如果能达到用无关的闲人来摆阵,这高水平也就根本没必要来害我了,大把人民币都等着他去拿。

所以这些活人肯定是中了什么邪术,自身并不知道,我抽抽鼻子,觉得周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象是臭肉味,又象是炼油味,很怪。

我盯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闲汉,看到他额头上滚落一滴汗珠,橙黄色的象是油,根本不粘布料,顺着衣服快速滑落,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不是油,是水珠。

秦建军叫我小心苗人,我已经仔细回忆了一遍所知道的任何消息,苗人善于用蛊,怎么用?什么症状?如何破解?一概不知,只记得苗人用来放蛊的除了毒虫外,还有用尸油、头发的,我闻到的这股味道,越来越让我觉得就是尸油味,那种尸体腐败后,油脂凝结形成的,很臭。

我慌了,这么快就碰上了,我还毫无防备呢,定定神,我想既然用尸油放蛊,这人不会离的太远,《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中,只有‘破’字篇里,略微提到过一些邪术的解破,我不敢想的太多,记得书中讲到:邪,坡路,同斜。邪之为邪,出其不意也,定心观阴,间有附物伤人,一正一反坐虚位,不可离弃,获其亢,澄其虚,必血破反噬,故我辈万不可为。

虽然不太懂意思,照我理解,这下蛊的也算是阴邪之术,就有血破反噬的危险,‘破’字决不是说要获其亢吗?很可能就是说占据施术之人的上位,怎么血破反噬我还不会,但也只能试试。

左右看来看去,如果把这些人组成的深渊,看成一个周而复始转动的圆盘,或者太极图的阴阳鱼,那么中心点就是前面右侧一点,那个正在给人算命的老头所坐的位置,我慢慢移动脚步,一步步走过去,刚开始脚步非常沉重,但是离那老头越近,我越是觉得心头轻松,走到跟前一看,老头果然不是表情呆滞,一脸庄重,正在给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神吹:“你老婆是个妓女。”?

我心想:“这回算砸了吧,说人家老婆是鸡,他不骂你才怪。”

没想到那个老板连声称准,说:“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识一年多了,感情很好,她愿意嫁给我,只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圆满,并且字理如何,还请师傅指点。”?
算命的说道:“你从事筛网滤布的生意,所以写了一个‘筛’字让老夫来测,这不足为奇,但是你来看。”

说完算命的把那张纸片倒过来,指给那老板看:“你看你写的不够工整,连笔颇多,从纸的背面来看,很象一个‘茆’字,花字头,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面都是残花败柳之象,故断之为妓。末笔从节,犹可为善,说明她对你确是真心实意,应当娶了她。”

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称谢不已,心甘情愿的送上卦金,告辞离去。

我想我可能和测字的有缘,见到的个个都是神机妙算,中国的汉字实在是太奇妙了,搁一老外身上,那曲里拐弯的英文字母,少了多少乐趣啊。

但我的后脊背却突然痒的厉害,象是有东西在爬,让我极不舒服,心一下收缩起来,难道还是中招了,被人在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更糟糕的是,我抬头一看,发现那个算命的老头冲着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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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7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二十三章
踏上征途

我有点发晕,神不守舍的看着老头站起身,收拾摊子往外走,对我招招手,我居然身不由己的跟着他移动了脚步,我害怕极了,大叫一声:救命!却嘴张了张,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脸上更象是被糊上一层泥巴,僵硬的连眉毛都不会动。

完了,看到老头耳垂上大大的圆孔,还有,还有腿上穿那裤子,宽大而且刚过膝盖,上衣对襟大褂,真他娘象一个苗人,我还嫌死的慢,凑上去给人捉!

老头带着我穿街走巷,远远相隔五步左右,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满头油汗顺颊而下,恍惚看到熟人,有女友韩叶娜的尖叫,有田丽和一个傲气的年轻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一处窄巷子后,老头突然停住了脚步,站那不动,我猛然觉得身体一松,象是什么东西飞离了我的身体,然后就见老头回过头,扭曲着脸孔指着我说:“你….你……。”话没说完,居然倒地上死了!

我背后一阵奇痒,钻心蚀骨,正难受,突然觉得奇痒的地方给人用两根手指掐住了,一疼之下,极为舒服,我回头看去,发现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撞过自己的王瞎子,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这王瞎子居然不是真瞎,看相貌也就不到三十岁,原来刚才都是装的,那王瞎子用手使劲掐住我脊背上奇痒的那块肉,低声说道:“冯一西是吧?你若不要命的话就尽管跑,老实跟你说,你已经中了邪术,我现在不帮你必然死路一条!”说完手松了下,我立刻感觉脊背里真的有东西在死命挣脱王瞎子的手指,心知此人所言非虚,也就乖乖的不动。

这个僻静地儿,暂时还没有人过来,王瞎子手脚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一下就扎进了我脊背里,我痛的冷汗珠子直冒,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只好咬牙忍着。

王瞎子费劲的在我背上钻探,一边跟我说话:“别晕,记住别晕,我可扛不动你,我叫林楠,是秦建军托人让我等你的,你小子可真够胆大的,居然想着去破蛊术,算你命大,误打误撞的带着整个邪术反噬这老头,还好,救的及时,死不了了。”

我忍不住反驳:“什么误打误撞,那是我真金不怕火练,全身都是特殊零件,刀枪不入,搁了是你,早蹬腿儿见阎王了!”

好在很快,林楠就松开了手,我扭头一看,林楠手上拿着一根猪鬃样的东西,上头扎着一条带翅膀的肉虫,通体红肿的极为难看,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橙黄色的油脂,臭的一闻就是尸油,林楠正在把这肉虫往一个小竹筒里面塞。

我骇了一跳:“我的妈呀,这是啥子玩意?哪个操蛋的东西搁我背上的!”

林楠面色凝重的伸手翻我的眼睑,看了看说道:“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你的同伴一直跟着,要不要我帮你甩掉她?但是就你这水平,怎么去广西南丹啊?”

我一听楞了:“你谁啊你,别以为救了我,就能发配我去那不毛之地,没得商量。再说,敢动我同伴,你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林楠也楞了:“你不是冯一西么?秦建军说你昨晚上必然到这里的,还说给你交代的清清楚楚,我等了一夜,你不光迟到,敢情还啥都不知道?”

话没说完,林楠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人,我定睛一看,咋这么眼熟呢?却头脑一阵发晕,站不稳的直想往地上坐,勉强睁开眼睛,认出离近的那人是穿了便衣的田丽,毕竟这是个熟人,于是我放心的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我觉得躺进了房间,灯照的我刺眼,听到田丽和林楠在说什么,再次睁开眼,只有田丽紧张的瞧着我,我笑了笑,田丽居然和人一起搀着我下了床,我摆摆手不用,摇摇晃晃的跟着他们走,走啊走啊,昏沉中,恍惚又见到张床,撑不住,我一下又睡了过去。

彻底清醒过来时,脊背上痛的要命,我忍不住呻吟起来,象是睡在火车的卧铺上,外面隐隐约约还在咣当咣当的响着。

田丽就在我面前,眼圈红红的盯着我,我心头一宽,于是忍不住说道:“小田你咋这么不仗义,说好了在天津一起出发,却不等我,打你单位电话你也不在,我还以为你有啥急事不来了呢,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儿,往后记得要提前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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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8 引用 回复 编辑



田丽被我气乐了,瞪着眼说道:“你就贫吧你,刚鬼门关上转一圈,再接着忽悠,你干脆死进去得了!火车到站你还不醒,我就准备把你扔下了!”

我装作好奇的问:“那这是怎么回事?我背上咋这么疼?不是你做什么手脚了吧?还有,你劫持我上火车干嘛?这是要去哪,回天津不用火车这么麻烦吧,我还有车在那呢,唉哟,我的车还在老舍那停着呢!”说着就要坐起来。

田丽按住我,似笑非笑的说道:“省省吧老冯,不忽悠了?原来是开着柴勇的车来的,怎么没招呼我一起坐顺风车呢?”

我面现尴尬,一时不慎说漏了嘴,看来这娘儿们一直跟踪着我,我摸摸衣兜,车钥匙已经不在了,自然给她妥善的安排了,于是嘿嘿一笑,静静听她怎么说。

田丽说道:“你已经昏睡几天了,那天以为你清醒了,谁知道你还在装,一上火车你就睡了,要不是林楠说你十个小时内必然彻底清醒,否则我还真要把你扔下去了!这会咱们刚过了武汉,进入广西地界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我插口问道:“咱们还真跑广西南丹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林楠呢?怎么不见了?”

田丽没理我,接着说道:“我跟着你一到北京,就发现你身边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转悠,可笑你还懵头不知,后来见你奔进地道,我一时没注意,不见了你,正找你找的心焦,就看见你跟着一个穿的怪异的家伙走出来,傻乎乎的,我看你不对劲,定是那人害的,说到这儿,我觉得你这人也太鬼了吧,没一句实话,居然假扮瞎子跟人对吵,那林楠可能给你弄糊涂了,才让你遭了这一劫。”

我想了想说道:“那也不一定吧,那苗人一定是认识我的,不然也不会布好圈套等我进去,就算不是林楠那一搅,我也会掉进圈套的,但他没想到我居然懂得怎么坏他的事儿,才不得已现出原形,看起来我还不是完全没用!嘿嘿!说起林楠,也怨他为什么不明说,我这人在你跟前从没说过半句谎话,你这样生搬硬套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常教导你什么?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田丽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听我说完别打岔,我一直跟着你,就发现那个撞了你一下的假瞎子也跟着,也就是林楠,后来那老头莫名其妙的死了,还化成了很臭的一堆烂泥,连衣服都没有剩下。”田丽皱了皱鼻子,许是想起了那肮脏的场面。

“林楠也是受人拐了几道弯所托,按照你的那秦爷所说,一直在车站附近游荡,他告诉我你是被苗人的蛊毒所害,幸好那苗人的尸油蛊还不是很高级,林楠以前去过云南,就给你解开了,把秦爷,秦爷这么拗口的称呼,留给你的一个包交了给我,还说你追着秦爷的路线,一定也会去广西南丹的,我想既然这样,就干脆打电话回单位请了假,陪你跑一趟,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拍拍发晕的脑袋,这越来越离奇了,我啥时候招惹一个会放蛊毒的苗人了,还居然知道我和秦爷的事儿,太可怕了,想到这里,我呆了一呆,广西南丹,广西南丹会不会是苗人的大本营吗?那里的融王墓厉害无比,我跑这里来,岂不是找死?

我问田丽:“那林楠呢?他去了哪里?”

田丽甩过来一个包给我,打着哈欠说:“他说了句什么‘凤舞龙楼’,告诉我他是地质院的勘测专家,要去陕西的凤凰山考察地质,寻找矿藏,我懒得问,就叫他陪我送你上了火车,各走各路了。”

我眼睛一亮,我记得那金老片提到过这个名词,因为文绉绉的,一下就记住了,莫非秦建军这么快就解决了凤舞龙楼的秘密?赶忙问田丽:“他去凤凰山跟谁一起?是不是秦建军叫他去的?”

田丽一瞪眼:“我哪知道这么多,你当我是传话的,不过他说去凤凰山还真是秦建军告诉他的,说那里地质复杂,下头一定有大矿藏。”

我乐了,秦爷的朋友恐怕都是倒斗的高手吧,还地质工作者呢?也就只能骗骗田丽这小女孩,八成那个什么“凤舞龙楼”的秘密被秦爷揭开后,有了什么根据,凤凰山附近的下面,埋有什么惊天大墓罢了,我对这个挖墓没啥兴趣,大不了又出一套兵马俑赚点外汇罢了,也就懒得再问。

看着田丽甩过来的背包,我知道这就是秦爷给我的东西,赶忙打开,哇,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一个小册子,我翻了翻是那《天渊山水纵横秘术》的复印件,但我此时对这个兴趣不大,接着又翻,有一份秦建军、秦太和胖子十年前一起在广西南丹融王墓的经历笔记,最后吸引我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匣子,面上粘着一张纸,看那娟秀的笔迹却是秦太所写,郑重的说匣子里有她外公传下来的一本书,是穿山秘术,现在正式的转赠与我,希望好好学以致用,还有那块穿山掘岭甲,要好生保护,有大用场的,同时又要我把小匣子带给在广州一个叫Lisa杨的人,看名字是亲戚,后面果真说这Lisa杨的中文名叫杨凌霜,而杨凌霜的父亲与秦太的父亲是亲兄弟俩,匣子很重要,一定要亲手交给杨凌霜或者他爸爸才行,最后一再拜托,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我有点丧气,里面没有提到‘龙凤玉片’中龙的秘密,秦建军得到全本后,解答出了什么一点也没说,金老片说起有关黑焰灯的事情,也只字未提,我百无聊赖的拿起那本融王墓经历的笔记,翻看起来,而田丽见我不睡了,打着哈欠说:“幸亏我有警官证,一路押解犯人有不少方便之处,没个人来打扰,这下我要睡会了,老冯你中毒刚好,眼睑下头的黑点还没有完全消退,别看太久,多休息。”

我奇怪的问她:“等等,什么眼睑下头,我记得那林楠也看了我的眼睑,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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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29 引用 回复 编辑



第二十四章 取得联系

田丽强打着精神说道:“看看你自己的眼皮里头,就知道了。我也是听林楠讲的,跟你一个风格,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骗我,他说当眼睑的中间部份竖着一条直线时,基本肯定你中了邪术,要是布满了黑色小点就是被下了早期的蛊毒,你就是这样,好多黑点密密麻麻的,瞎子说害你那苗人用的蜘蛛草做蛊毒,落进去后在人体内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你跟着莫名其妙发高烧,最后发狂而死!死时蜘蛛草透体而出,尸体有如稻草人般,太可怕了!至于眼睑如果是青白色微带血丝,那是健康的,而满是血丝可能是你前一晚熬夜、喝酒过度,刚哭过或得了结膜炎,都不用担心。”说完这些,已经倒头呼呼睡过去了。

我听的浑身发冷,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看来我和这北京没缘分,招惹了森哥一伙人差点做了牺牲品,这次刚回北京又中了蛊毒!对了,那苗人究竟是和秦建军有关系还是和森哥有关系,才会对付我呢?这个问题倒是需要好生想想。

恐怕秦建军已经知道了苗人跟踪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安排林楠一直不挪窝的等我,但是苗人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呢?我接到金老片的电话后,在天津耽搁了大半天,这时候秦建军应该早就下了飞机,布置好一切后,发现问题才又吩咐金老片打电话给我的,就在这短短一到两天内,苗人获悉了一切,赶到北京等我,又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呢?

看着沉沉睡去的田丽,我不自觉的有点怀念女朋友韩叶娜,短短几天没有见面,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我在北京车站中招以后,恍惚看到她被抓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来后得赶紧打一电话问问。我把这些危险都一一引开,远离了我俩的生活,会不会也是标志着我和韩叶娜在逐渐远离,那龙虎山测字先生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时我若是不离开北京的话,森哥一帮人迟早会去找她的麻烦,对了,那恶毒的苗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万一就是他们做下对韩叶娜不利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想的我头痛。

秦建军果真是个奇才,书在他的手上,牛刀小试就可以找出了凤舞龙楼的秘密,现在恐怕他已经到了融王墓,也不知道有没有帮手,我这次和田丽一起去寻找他留下的痕迹,是妥还是不妥呢?田丽又是怎么回事儿,那时侯和肥佬一起在她跟前献殷勤,也没想那么多啊,这次怎么这么反常的坚决要跟着我一起呢?

一时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我盯着这本融王墓的笔记,慢慢看了进去,看起来应当是他老婆所写,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静而且详细的记述了这次经过,看完笔记,我除了一身冷汗外,更多了许多疑惑。

那融王的绝世大墓真的很壮观,靠人力强改风水,人为的制造了一个风水宝地,护墓手段花样百出,瘴气、邪术、尸洞,一应俱全,秦爷的疑惑里提到,老融王所描绘的观湖仙山景,没有仙气缭绕,而是一座西方风格的城堡,建在高山绝顶,山下白云环绕,正中的宫殿里,供奉着一只巨大眼球形的图腾,四周侍立着一些服饰奇异的人物,怎么看都有点象是阴曹地府。这总不会是老融王希望自己死后能当上十殿阎罗?真正的天宫内幕?但这天宫和我脑海中的美妙劲相差也太远了。

难道他看到的天宫并不是真的?

火车到了柳州之后,我和田丽已经疲惫不堪,由于不知道秦建军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在柳州休息了一天一夜,趁着这个空挡,我赶紧把没花完的一万块钱存入了银行,又把秦太托我转交给她亲戚的东西,让田丽以证物的名义存在了当地的公安局,想想应该有所装扮,于是我买了一个性能不错的照相机,在背包里还装了不少的胶卷和电池。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乘车沿着十年前秦建军走过的路线,顺着铁路来到了广西西北部的南丹市,目的地就是桂北的群山万岭,那里有凤凰山、九万大山、大苗山、大南山和天平山,紧靠云贵高原东麓,溶岩遍布,林木苍翠,青山连绵。

九万大山的主峰游龙山,海拔四千多米,其中的蛇河虫谷融王墓,在这么多年后已经不再是人迹罕至,那些以前经常出现的白色瘴气,随着十年前那一场恶斗,完全消失掉,一派山清水秀的环境,近几年越来越多色彩艳丽的大蝴蝶,再次成群结队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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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楼 楼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29 引用 回复 编辑



我本来还担心路上不好走,发愁怎么去那‘融王墓明堂’,谁知到了之后才知道,想那么多都是多余的,神秘莫测的秦建军早都有了安排。

十年前的彩霞客栈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更大点的两层小楼,我们抵达的时候,老板娘刚好出山去采购东西,没有回来,我在小楼转了一圈,发现有人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两句话:我是司马迁,凌仙殿上见。

我一看明白了,这玩意肯定是写给我的,只是这书法也太糟糕了,歪歪扭扭不成体统,为什么是写给我的呢?因为我姓冯,这个姓氏的来历,很多人并不知道,有种说法是这样,当年司马迁入狱后,家人害怕株连纷纷改姓,大儿子司马临用‘司’字加上一竖改姓‘同’,老二司马观用‘马’字加上二横改姓‘冯’,我在和金老片吹牛时说过自己是司马迁的后裔,想必秦建军也知道了这回事儿,至于凌仙殿更是靠谱,笔记里不止一次提到那融王墓的明堂就叫做凌仙殿,看来秦建军已经来过这儿,搞不好还给我留的有东西。

于是我和田丽安心的等老板娘回来,缸里有水,锅中有饵饼和米,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老板娘才回来。

和老板娘客套了一会,我就问墙上这两句话是谁写的?老板娘仰着脸想了好一会,才回答我:“这两句话是前几天一个中年人写的,男的,写完还给我说,要是有人问,就让问的人拿牌子出来,没有牌子就算了。”

我一寻思,什么牌子啊?灵机一动,赶忙露出手腕,取下那块穿山掘岭甲,递给老板娘看,老板娘一看乐了:“呵呵,一模一样,那人手上也有个这样的,给我看过,就是没你这个沉,对了,那人说你是收茶叶的大老板,他有急事要先进山去,放了个背包在我这儿,叫你拿到后赶紧去勒托森麻家,那有最好的茶叶,要是等不到你来,几天后他回来再拿走呢,来吧,跟我来。”

我和田丽一笑,不错,老秦这人挺细心的,这样找当地人联络确实很安全,就是不知道那个什么勒托森麻家的茶叶是什么意思,等下倒是要好好问问。

老板娘从屋后拎出一个背包,哟,还满沉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些啥玩意儿,不敢当着老板娘面打开,万一里面有些不尴不尬的违禁物品,岂不是穿帮,于是我赶忙接过连声称谢。

老板娘对我不检查背包,觉得我挺信任她的,挺有好感,赶忙下厨房给我们做中午饭去了。

我和田丽把背包拿回房间,一打开,果然不出所料,都是些好东西,猎刀,战术头灯,可以伸缩的钢丝绳,密封防水袋,奇怪的是里面居然有两套爬雪山用的防寒服和护目镜,我就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田丽眼睛也挺毒的,见我发呆,慢慢伸手到防寒服里一摸,就拽出一根猎枪来,枪管被锯掉了一截,保养的很不错,还有一些锃亮的子弹堆在一个小胶袋里,田丽端着枪,瞪着我:“看吧,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你那位秦爷不是来找什么玉盒的,倒象是劫道的,或者又要挖什么古代墓葬,这我既然知道了,可决不能允许!”

我也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低头一翻,发现秦建军还留下了一封信在里面,话说的很直白,大致有三层意思,第一个表示感谢冯先生,对于仗义赠书给金老片带回美国非常感动,立刻用融王手里得到的十六枚黑玉戒指,解开了手上那块‘龙凤玉片’的密文,内容非常震惊,觉得在融王墓失落那个玉盒尤其重要,不管能不能找到,都需要尝试一下,所以赶紧飞回了中国。

第二层意思是说自己回到北京后,本想立即去天津,谁知道在朋友处验证一个重要线索后,得知凤舞龙楼的秘密藏在陕西,很可能周公墓所在的凤凰山下有惊天秘密埋藏,那朋友又托一个叫林楠的帮忙,一来二去发现意外的被人跟踪,听朋友说这帮人很危险,怕连累你,所以匆匆自己先来了广西南丹,叫金老片打电话给你,自是希望你能够来给予帮助,现在你看到这封信,就什么也不用多说了。

第三层意思是说一定小心跟踪的那帮人,个个身怀异术,自己不敢在广西南丹逗留着等你,所以先进山了,那‘龙凤玉片’上说凤凰眼是一个危险的上古宝物,使用不当将会造成严重后果,留下无穷祸害,而讲到补救措施的下文时刚好截止没有了,推测融王墓的玉盒里,肯定会找到这个下文,这次不得已旧地重游,结合《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居然发现融王墓的背后还大有玄机,所以自己进山去找玉盒,希望我可以直接深入九万大山,找到雪山主峰上的‘黑焰楼、履真阁’,不仅可以一次性解决凤凰眼的遗留祸害,闹不好登仙的可能都有,所以给你准备的雪山衣服务必带上,去找那个叫勒托森麻的人,那是自己一个老战友的弟弟,景顺族人,很可靠,会做好向导。

我看到最后乐了,登仙的可能?只听说过终南山有捷径,倒还不知道这广西南丹的十万大山里也会有?田丽凑过来看了看,摇摇头对我说道:“这秦建军我看就是整个一胡说八道,我就不信这些,什么‘黑焰楼、履真阁’,真会有这种地方?不会是又一个什么大墓的代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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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南洋岛主 回复 悄悄话 第二十五回何时可拜读?
南洋岛主 回复 悄悄话 还不错!!!!在完善些可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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