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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维也纳机场见到了来接我的朱师母,我的心才踏实了。还有五个小时就要举行布道会了,而我,刚刚从美国飞到奥地利,飞了将近十个小时。朱师母说,很抱歉,朱牧师不能来接你,他和几位兄弟姐妹一起正在教会里忙活,筹备今天下午和晚上的布道会。不但要检查音响,还要准备晚饭。
朱师母带我乘火车换地铁到了金姐妹的家,这是一座公寓。师母说,金姐妹听说你要来了,就把自己的家让出来了,她临时搬到姐姐家里去住了。我听后忙说,这太麻烦她们了。师母说,这也是姐妹的一片爱心,她也想为教会省些钱,不必住旅馆。再说了,住在自己家里,怎么都方便一些。
师母把我一送进金姐妹的家中,就检查冰箱,然后跟我说,你先休息吧,洗个澡,我去买点东西,当早餐。我说,师母,大热天的,不必了。冰箱里的东西已经够了。师母说,你就别管了,我去办,一会儿就回来。
师母回来时带来了一大包吃的。我睁大朦胧眼说,师母,吃下去这些我就快成一头肥猪了。师母笑了,说,哪里会哪。又说,我刚才没注意到,其实,金姐妹已经给你买了一大堆香蕉和苹果,都在茶几上。不过没关系,你这几天慢慢吃吧。
师母要带我吃午饭,中餐。我说我不饿,不吃了。师母说,那怎么行,这么长的旅行,马上还要讲道。我只好答应。为了省时间,我们决定吃自助餐。还没等到我思考如何面对“贪吃”这一宗罪,朱师母的手机响了,她听过后对我说,刚才朱牧师来电话了。听说接到我了,就让我带你一起到教会,和他们一起吃饭。
好。
朱师母带我上了汽车,她告诉我,坐七站地就到教会了。我有点困,查着查着,就不知道在哪里出岔了,还没数到七,师母就说到站了。教会就在马路的对面,它的隔壁就是个饭店。朱乐华牧师正站在教堂的门口等我,相逢,握手,一笑,感谢主。
朱牧师带我走进了教堂,看得出来,教堂正在修建之中。走过了一个屋子,几个人正在准备晚餐,朱牧师给我介绍说,这是教会执事会的主席,叫什么什么弟兄,我头还在晕,连姓什么都没记住。光看那一大锅的菜,还有案板上那一大堆菜,就惊讶了,天哪,这么多吃的,他们一定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准备。恍惚中我好像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他们说没什么啦,感谢主。
朱牧师说,教会举行特别聚会时,这些兄弟姐妹都是这样来准备的,他们很有爱心。
朱牧师带我上了二楼,楼上的房间还在装修之中。朱牧师说,为了省钱,这些装修工作大都是我们兄弟姐妹自己做的。我看看地板,问,这也是你们自己铺的?牧师说,当然。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上来,牧师介绍说,这是蔡弟兄。这个姓我记住了,因为我姓范,我还跟他开玩笑,范蔡(菜)一家人。朱牧师说,地板都是他们铺的。我惊叹,蔡弟兄,你手真巧。蔡兄的回答很中国式,哪里,哪里。
过了一会儿才知道,蔡兄是台湾人,并且是台湾的本省人。他说,他父母在大学里教音乐,他从小就学钢琴,但学到十来岁就坚决不学了,并且立志永远不学,这倒不是因为技术上的原因,而是由于他看到了学钢琴的孩子们及其家长的竞争,妒忌和倾轧。
后来他学的是什么,我没记住,但他依旧手巧。并且,在教会里,他重新弹起了钢琴,这次没有了竞争,只有赞美主,把最好的献给上帝。在维也纳华人教会期间,我几次看到了蔡弟兄弹钢琴,在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喜悦和宁静。
我没想到蔡兄会从恨琴声到爱用琴声赞美神,我更没有想到在维也纳居然遇到了“猫眼看人”的“猫友”并且和我还有些关系。这位“猫友”的名字叫谭竣友,他说他认识我。不可思议的是,谭竣友在国内学的专业是法律,到了维也纳,他居然改行学了指挥,不久前在学校还指挥了一场,今天又是教会诗班的指挥,我后来看到他指挥,神情很投入。他就是谭竣友。
吃晚饭时,我问竣友,你为什么转行?他说,喜欢。后来,朱乐华牧师给了我一本他们教会出版的《年刊 2011》,当晚我翻了一下,上面,刊登了谭竣友写的“我的见证”。文章开头就说:“首次接触到福音与信徒的传讲是在国内的一个大型综合性论坛,当时的初衷是为了解除和了解民主自由的思想,看过很多自由主义者与当局的主旋律持守者之间的论战。每次论战几乎都是自由主义者以精彩的回应让主旋律千疮百孔,有理有据,读起来大快人心。接着就有人在上边传讲基督的福音信息,当然了这种地方传福音会引起一堆的谩骂与攻击,然而情况却相反,每次那些攻击者讲的都有理有据,可传道者的回应却显得力量不足。可是很奇怪,尽管如此,我内心却依然觉得基督教是个好东西,虽然当时并未看到能让我信服的反驳。”
看到这里,我笑了,谭竣友曾告诉我,说那个“传道者”就是我。谭竣友在文章中记录了促使他成为基督徒的决定性事件,那是他来到了维也纳并且接触了教会之后,有一次,他去瑞士旅行。他说:
当火车开进瑞士境内,外边下着雨,耳边又响起了细微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的音色与上一次那一声“好”不一样,有些像小孩子。“你终于来了!我太高兴了,下雪!” 过一会竟然真的完全变成下雪了。我心里问:“你是谁?声音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我是为你服务的一名天使。”“为什么你会说‘你终于来了’难道你只能在这里?不能到维也纳来?”“这个问题是天父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主也在我旁边,他看着你呢。我们一同来陪伴并带领你这次旅行。”
谭竣友写道,他在这次旅行中经历了很多的神迹奇事
在少女峰上,我经历了一次最大的最感动我的神迹,令我完全顺服下来,我再也无法抗拒了,心中连念三遍阿门,然后我说:“主啊,我有罪,求你洁净我!我要信靠你,完全的信靠你,永不回头我回去就和牧师提出受洗的请求!”“太好了!”这是除了这个小孩子的声音外,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和上次的那个“好”一样的声音:“很好,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洗礼。”
回到维也纳后,谭竣友跟朱乐华牧师提出了受洗的要求,他按照牧师的要求,先上了基础信仰班的十课,7月31日,他在多瑙河中受洗。
2.
我在维也纳的第一场布道会,诗班唱歌的时候,指挥就是谭竣友。那天前前后后,看着这座教堂和来到教堂内的兄弟姐妹和朋友们,我几次跟朱乐华牧师和师母说,你们这么一个小小的教会,居然建了这样一座教堂,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朱牧师说,是啊,这真是神的恩典,神的恩典。
维也纳华人基督教会是从一个家庭的查经班开始的。那是1969年4月的事,著名的计志文牧师访问维也纳,他建议陈龙淑庄姐妹成立一个基督徒团契,陈姐妹祷告后答应了,第一次聚会就在陈姐妹的家中举行,一共有7人参加,取名为“维也纳中文聚会”。20年后,1989年年初,正式成立了“维也纳华人基督教会”,在这期间,有十多年的时间内,他们的团契一直得到了香港北角宣道会在经济上的慷慨帮助。从1991年开始,吴天凯传道一家来到维也纳服侍,教会从此稳固成长,六年后,宋新源传道又来帮助。97年,教会以47万先令购买了由法院拍卖的二区教堂房产。三年后,吴志坦牧师又来牧养这个教会,教会的成员渐渐增长到180人(2005年年底),从2002年开始,由于场地太小的原因,教会聚会的地方,从二区迁到了第十五区,租用教堂。
一晃,又一个20年过去了。2009年3月,教会的会友大会通过议案,决定购买22区的房产作为教堂。
这处房产的售价是85万欧元,加上税金以及手续费,一共需要92万欧元,而教会为买教堂积蓄的资金一共才28万,他们需要筹集64万欧元。
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能筹集到这么多钱吗?
有的坚信,有的怀疑。但许多兄弟姐妹都在祷告。2009年5月4日,朱乐华牧师写出了一封祷告信,呼吁帮助。
他们还返回美国去募捐,他们到教会讲,见到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他们都不断讲,讲维也纳教会的需要,讲上帝之国。结果,从美国捐献来的金钱就将近25万美金.,连续四个月,美国旧金山的“康郡福音教会”为他们收集美国方面的奉献。
到7月底,认献与奉献的金钱总数为92万欧元。
但到2010年10月,教会收到的奉献一共才89万9千欧元,距离目标还差两万多元。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帮助买教堂的律师,原定的收费金额是两万四千欧元,突然,他给了一个特别的优惠,只收四千欧元。一切正好。
还有一件美事,教会决定买教堂时,附近还没有地铁,就在教会决定买之后,地铁U2 线延长到教堂的新址附近,2010年10月2 日,正式通车。
在朱乐华牧师为购买教堂所写的一封信中,他引用了戴德生的一句名言:“照神的旨意,作神的事情,不怕神不供应。” 朱牧师概括说,在购教堂的这件事情上:“我们正在经历神!”
2011. 7.29
问好花姐
姐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