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
我来美后听到的,遇到的黑人从来就是和懒惰,贫穷,没文化联系在一起。在肯塔基,我们教堂每年给他们盖房子,过节送大餐去,一次马家爸爸去帮一个黑人老人搬家,到处都是老鼠,蟑螂。所以提到他们总是摇头的时候多。后来来到橙县和长堤碰到的都是吸毒,贩毒,醺酒,杀人,抢人的黑人,所以很替他们叹息。
当我读过北奥写的关于他的干爹干妈的故事后非常感动,他干爹Rick Ratcliffe是全美国历史上的白人大学的第一个黑人院长,干妈Dolores是个政治学博士,中文系的教授,洛杉矶黑人妇女协会会长。他们对北奥的爱和怜悯之心,改变了我对黑人的偏见。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写过,哪一个民族都有优秀的,也都有不好的,关键在于个人,个人的自强不息和努力最重要,他们就是活生生的见证。所以有一次我就问北奥,他们两老怎么样?他说他的干爹今年80岁了,他要给他们庆祝生日。我说那我一定要来给他们送花,感谢他们那么热爱我们中国同胞。
前天,我特意做了两个插花,一个是用天堂鸟和黄色香水百合,和chinese berry 插了一个艺术造型的花给北奥, 一个给他干爹,传统式的,用了8个兰花,8只马蹄莲,黄色香水百合和大丽花,Chinese Berry,插在一个古香古色的金属容器里,他们看到后都很高兴,干妈一个劲儿地说真美啊。
当我走进他们家看到两位老人时,一边握手,我一边告诉他们我从心里敬仰他们。北奥夫妇还邀请了一对老教授,姓梁,是他干爹干妈几十年的老朋友,在他的文章里都提到过。他专门去接了他们来给他庆祝生日。这一个晚上,老人们都很高兴,我们谈得很愉快,人老了爱谈过去,那正是我最爱听的历史故事。我也谈了我的土插队和洋插队的小故事,他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干妈讲到二次大战时,在洛杉矶市中心南部住的都是黑人,日本人和华人,他们都是有色人种,和睦相处,华人辛勤地工作,不可以成为公民,除非是嫁给美国人。日本人很多人开店,开战后他们被送到集中营去,临走时他们把店交给了黑人管理,说好等他们会来,就把店还给他们,黑人果然按照承诺在他们返回来时,还给了他们...。
干妈又让梁教授讲他和干爹如何认识的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来到了美国。梁教授是58年从台湾来到美国,他拿着50美元到了俄克拉何马州,交了50元学费,就没钱了,怎么办哪?他只好到图书馆去坐着,那是没什么亚洲学生,他看到一位像是东方人,就问他是哪儿人,那个人说是香港来的,梁教授说他还没地方住,那个香港同学马上要请他住在他那里,还给他做了饭吃,然后帮助他渡过了那段困难时期。他后来在mettle公司(生产芭比娃娃的公司)工作,碰到了干爹,就成了朋友,以后他还为波音工作过,在那儿他雇用了陈文英,他说那时候需要人,是街上抓过来一个就可以雇佣的时候。
1972年他们在尼克松访华之前回到中国去看梁夫人的亲人,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文革在进行中。以后开放了,他们每年都回去讲学,成了北京理工学院的顾问(现在叫理工大学)。他还在我们农科院招待所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条件好,吃的也好。
北奥是北京理工大学毕业的,她太太父母都在那里工作。碰巧我的父亲和大姑也都是那里的学生,但是已经是30年代初的事情了。他们学校和我们农科院对门,梁教授的夫人也是北京人,那么多老乡在一起真是高兴。
北奥和和他美丽的太太是很有感恩之心的人,为了让两位老人高兴,不但预备了好吃的,还请了几位会跳舞唱歌的朋友,即兴地给老人们表演,唱了动听的中国歌曲,跳了扇舞,蒙古舞蹈草原恋,服装还是专门从国内买来的。
干妈不甘落后,也给我们朗诵了两首她家传下来的诗。一首是说人生如同旅行的火车人们上上下下,另一手讲天使怎么样。我没都记住。所以请她能否电邮给我,可以让大家读读,她告诉我她们家准备出一本诗集,虽然有版权,她还是会给我这两首诗。
最后大家为干爹唱了生日歌,吃了生日蛋糕,唱卡拉ok, 干爹还和干妈翩翩起舞。每个人都过了一格愉快的夜晚。
昨天收到北奥的邮件他说:干爹干妈让他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他们很快乐也很欣赏,你们那么好,又美丽,又有天才,为他们又唱又跳,让他们觉得更年轻也很幸福,他们热爱中国,也热爱中国人。他们也替我们周围有这么好的朋友高兴。
象楼上的明月说的,大姐姐文字质朴无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