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说的:“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甚至我们这些二把刀们,文革中头一年半,成天不上课,后来复课闹革命算是学了点子东西。可是真的实际干起来那就不一样了。我们翻出了果树栽培学,就边干边学起来了。
但是要画好这幅画也不容易,那文革组长毛太太刚出了新口号“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我们要帮助农民发展经济作物,多挣钱是冒了大风险的。我们之前有个中专生在负责果树生产,全县只有些李子,杏子和沙果,海棠之类的。虽然我们去的三道营子有个大大的梨园,可是17年了从没结过果子。我们俩一看,全是杜梨。学过园艺的人都知道,苹果,梨,橘子等许多果树要先种砧木,然后再嫁接你要种的品种的接穗。他们不懂,买了别人的砧木苗种了下去,都长成了巨大的树不结果。
翻了书看到有一种高接换头的方法,就是把树头分别嫁接上好的梨树品种,我们学过嫁接不愁,可是嫁接什么品种可以在这么冷的地方生长哪?我们就去请教王毓芳,就是那位下乡没吃饭的技术员。他们植保站以前试过,延边的苹果梨可以在这儿落户。 当时有一些果树生了腐烂病,需要治疗,那里的药好哪?在广州有出产。
我就和领导说了要出差去打接穗,买农药,要到延边,要去广州。那个领导是个跟着国民党军队起义的村里出来的革命军人,朝鲜战场上受了伤腿瘸了。老头不错,没说什么就批了。我可是飞出去的鸟,就去旅游了。当然先回北京看了马大,直接我就跑到了齐齐哈尔农药厂,去看了我的大学的好朋友,她是湖南人,我给她带去了豆豉炒腊肉,她先生给我们做了土豆沙拉,在那儿渡过了难忘的几天,述说着毕业后的事情,她又说我是知足者常乐。在东北时有火墙,虽然是冬天但是很暖和。
从那儿我去了延边,这延边可是与内蒙不一样,他们不像蒙人都不会説蒙古话,走到哪儿他们都说朝鲜话,到了商店也如此,你要是不会说朝鲜话,他们都不爱理你。我找了延边农业局,他们把我介绍到他们最大的果园,参观了他们的绿绿的苹果梨,个子比二十世纪梨还大,很甜,我买了接穗请他们寄回内蒙。在那儿吃了他们的朝鲜冷面和打糕,看到他们都在买大盆大盆的辣椒,回家做朝鲜辣菜,真香呀。住在招待所里他们都在开会,那些妇女都烫着头发,穿着裙子,特别爱唱歌,跳舞。我心里想他们可不管江青怎么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从那儿我又回了北京,然后就带上马大经上海去广州。在上海看了我的姨妈,我还是大串联时去看的她,她高兴地对邻居说,这是我的外甥女来看我了。我串联时把沿路捡的传单都放在了她那里,她问我带不带走,我早对革命没兴趣了,就把那些东西都扔了。表妹让她的先生帮我买了去广州的票,还看了住在姥姥家的小表弟。然后就经过江西到了广州。到了广州比去延边还糟糕。那叫到了外国了一句也不懂,我无法和三轮车夫交谈,只好当了哑巴,拿笔写字,到什么地方,就全交给他了。买了农药就托运回内蒙了。住在那儿那个冷就别提了,厚厚的棉被盖着睡在凉席上,半夜打哆嗦,比东北冷多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的另一个大学好友在湛江,我就坐上船沿珠江到了江门,从那里转汽车到了湛江。那里的天气暖和多了,看了那里的火山湖,市里教育局组织的中学生的体操赛(我同学的单位)。吃了老叶同学阿龙请的饭。印象最深的是那里的苦茶,有一晚上马大发烧,我们和同学在街上走,她就买了一杯给马大喝下去,第二天一早就好了。所以后来我对苦茶很有感情。
我们离了湛江坐火车到柳州换车,再坐到北京。我和马大在柳州下了车就跑到附近的农贸市场去看,卖猫的,卖猴的,卖什么的都有。两广人和我们就是不同。我们没在桂林下,直接到了北京。送下马大,碰到了多年未见的邻居富家二姐,她问我干什么去啦,我说了出公差到了东北,广东, 她马上大声地和富大妈说,你看还是上大学好吧,就是不一样,可以到处去看看。
不过我这是欺负了人家老刘没文化,所以虽然在同一个个地区出差,却走了不同的路线。现在想想这是我的罪性的体现,回去老刘没说任何话就给报销了,他还真的不懂中国地理呀,我在这张白纸上画了一幅大大的画,有机会我一定要补偿国家。
感谢神让我们相遇。祝你们的福音音乐会圆满成功。祝福! 感谢主! 我一定祈祷。感谢姐妹信任!主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