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之歌

意往心随,书写流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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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畔的日子(二):岁月如歌(图)

(2008-03-21 18:46:25) 下一个

四年的大学生活,其实是人生中最美妙的黄金时段。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精彩的故事,平淡中透着轻松。过得太轻松,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不好意思。

在迎新站,稀里糊涂地跟着高年级的学生来到宿舍。我们住在梅园,在新闻系对面。校园的名字也挺美的,分作梅园、桂园、樱园、枫园等。我们的梅园,大概是因为楼前的一簇簇淡红的梅花而得名。枫园是研究生所住,当然也是我们常羡慕的地方。

进校没多久,赶上校庆。新生们都被分配做些装点校园的小事。我们被安排去涮树皮,就是樱园下面的林荫大道两边的法国梧桐。我和几个同学,拎着石灰桶,从树根往上,绕着梧桐树,涮大半人高。也不知是为了美观,还是防止生虫。但涮完以后,整条大道看起来是更漂亮了。


理学院的碉堡式建筑

当时,我们系刚从另一个系分出来。所以两个系的课都要学一些,上了一大堆基础课。但不管怎样,星期五在理学院的碉堡里(见上图)上完习题课后,心情就开始好起来,因为接下来常会连看两个晚上的电影。进校时就发两个板凳,一大一小。大的在室内看书,小的是为了看电影。每个周末,拿着小板凳到露天电影院看电影,风雨无阻,几年依旧。看电影挺便宜的,连放两场电影只要两枚塑料硬币,一个白的,一个红的,总共一毛五。有时周三晚上,有免费的原版外国电影。日本的《野麦岭》或南美的《耶塞尼亚》等等,都是那时看的,尽管看的不甚明白。

梅园和恬心湖畔(我们自己命名的),有一片高大的树林。林荫下,间或摆些方的、圆的石桌和凳子,本是个上自习或谈情说爱的好去处。我们也常在小石桌上打乒乓球。用几块砖挡在中间,算是网了。只是球碰上“网”,就会瘪进去。好在用热水敷一下,球又涨起,可以继续再打。


行政大楼(右下角标的圈即是我们的座位)

那时考TOEFL 的人不多,好象也没什么人在意这种事。夏天热,去上自习常常是敷衍一下。把书包放在教室里占个座位,然后到行政大楼后面的梧树下坐着乘凉、闲看路上的行人。一直坐到了九点钟,进去看几分钟书,便没了心情。于是背着书包回宿舍。大伙开始下军棋、围棋,热火朝天的。晚上十点多,有些饿了。有小贩到楼道,拎着热腾腾的欢喜坨、糯米鸡。用食堂的饭票和菜票都可以买。吃得津津有味的。

每天早晨,校园的喇叭里总播放《少女的祈祷》。在这一遍祈祷声中爬起来,到行政大楼和理学院之间的小操场跑上一圈。小操场离东湖不远,常会有湖边的薄雾慢慢飘来。有一次跑步时,碰到了一帮人在行政楼前的坡道上拍电影,差点当了回群众演员。

同学们似乎都比较纯洁,对谈情说爱什么的不是很懂。有个别系的女孩,比较矮,常来找同宿舍一哥们借书。我们想,她确实是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几次之后,大家好象会意过来是真是假了。一天,这哥们刚进门,另一同学告诉他说,“刚才`墩子`来过了”。说完,大家掩口葫芦而笑。

最后半年做毕业论文,生活的节奏也没太多的异样。后来有些人开始撮麻赌博,被系里知道了,警告一番。只到临近毕业时,买通讯录、分配工作,大家才意思到这种如歌的岁月即将结束。火车站送行时的泪水,让我们突然明白,自己已经长大、开始走自己的路了。回到空空的宿舍,知道昔日的同学,如今天各一方。也许多年都不会见,也许今生都未曾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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