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非:埃塞俄比亚篇(下)
上集第一张照片里很多都没有地名,这里整理了一下:Addis到Aksum坐的是飞机,其余的都是其它交通工具完成的:经过的主要城镇是:Addis Ababa->Aksum->Adigrat->Mekelle->Woldia->Gashema->Lalibela->Mekelle->Dallol(Danakil Depression)->Mekelle->Addis Ababa->Arba Minch->Jinka(Omo Valley)->Turmi->Konso->Yabela->Moyale。
去Aksum以前,我已经在Addis Ababa呆了三天了。由于去南部的Lower Omo Valley想拼车去参观原始部落人的不确定性,我不得不在Addis Ababa再呆了一天。
汽车旅行真的很花时间,在埃塞俄比亚旅行还有一个问题:政府不允许大巴夜间运行。比如,从Aksum到Addis Ababa要花一天半的时间,傍晚的时候,大巴司机会在中间的城市停下来,有的人找个旅店住下,但更多的当地人就睡在大巴上。第二天,天亮了,司机才会继续开。好的是,车里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人说英语,我很享受这一切。我喜欢拷问当地人:“比如说,说起'肯尼亚',人们马上会联想到‘野生动物,Maasai Mara,马拉松运动员'”。你说,“说起'埃塞俄比亚',你马上会联想到什么?“。”Lalibela岩石教堂,Injera,还有Lucy,人类的起源”,答案各种各样,但有不少是共同的。
到埃塞俄比亚玩,我不得不说说吃。埃塞俄比亚的国食叫Injera,所有的菜肴都离不开它。这是由埃塞俄比亚高原地带特有的苔麸(tef)磨成粉制成的松软的面饼,Tef也称作为埃塞俄比亚画眉草,有点像小麦,或是稻子,但颗粒很小。Injera看上去灰灰的,没有一点点麦子的味道,吃起来酸酸的,不仅仅是卖相不好看,我敢保证并不是每个去埃塞俄比亚的游客都会马上喜欢上这种食物。几乎每个餐馆保证有供应的是Tibs:一个大铝盆,摊着一张Injera,比大号的比萨饼还大些,但非常薄,有个小碗盛着肉,牛羊鸡肉都有,很多是咖喱做的,你可以要一点辣椒粉。当然是没有刀叉的。用右手(强调一下,用右手别忘了),单手撕下一小块Injera,沾点辣椒粉,包起一点肉,就可以放嘴里了。如果你到埃塞俄比亚的第一天就像我上面这样做的话,你马上就拥有了一些埃塞俄比亚的朋友。还有一道菜就是Kitfo,对于普通的埃塞俄比亚人来讲,这是一个相对奢侈的享受。Kitfo是用牛身上最瘦的肉,混着多种香料(spicy)和一些牛油,也有时加点麝香草,拿Injera就着生吃的。不少埃塞俄比亚的地方,尤其是首都Addis Ababa,不少专营Kitfo的餐馆都有一大块的牛或羊肉挂在门口以示他们的肉是最新鲜的。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生牛肉的味道,甚至包括当地人。餐馆都可以帮你弄成熟的或半熟的牛肉。在埃塞俄比亚的三个多星期里,我很享受Tibs,但Kitfo,。。(我试了一次),也许你们不去亲自尝试一下是不甘心的。
Injera是这么做出来的,Ari部落村,Omo Valley。
到Addis Ababa,有一个地方是应该去走访一下的,Merkado(集市)。据说这是非洲最大的集市,当然谁都没法去考证。在LP(孤星)的书上,很多章节都有一段“危险和烦恼”介绍在这个地方要注意的地方,而Merkado则是其中的重点之重:它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在埃塞俄比亚被抢了,那十有八九就在这”!
到埃塞俄比亚的第一天起,我就基本没有选择出租车,而是用了蓝白相间的小巴(当然除了晚上)(在东非其他国家人们都叫这种小巴”Matatu“),当地人给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蓝色的驴子(Blue Donkey)“。当然,你必须熟记Addis Ababa的主要枢纽地的名字,车子运行中,半开着车门,售票员用当地话响亮地喊着目的地的名字,如果你知道那些主要地名的话,跳上就走,30~40美分就够了。出租汽车的话,同样的距离就是六美元左右,你是外国人,宰你没商量。
去埃塞俄比亚的市中心和Merkado,我一个普通塑料袋里装着一个傻瓜相机,一本孤星的书,实在想象不出我会有什么麻烦,这还是大白天的,熙熙攘攘喧闹的人群,当然,最后在集市里我也的确没有遭遇任何问题。当然经常会有些大学生模样的人找你来搭讪,说着流利的英文,无非就是希望你雇他一天半天的时间带你各处走走,最后拿点小费。他们都微笑着很有礼貌的,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当然,你也带着微笑告诉他,我很清楚我要去那里的时候,他们都很知趣的走开了,绝没有缠着你的时候。
在Merkado,你可能发现最昂贵的香料散发出的香味,也可能突然发现你的脚底下无意中沾上臭烘烘的驴粪。你在这可以发现很多中国造的”古董“,60~70年代的暖水瓶,缝纫机,相机,所有现代中国都见不到的东西,在Merkado都能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回收的,轮胎做的拖鞋,空的水瓶都是可以卖的。如果就这些好奇心还不能满足你的话,在这里沉淀下来,也许你能买到武器和骆驼。两个里面挑一个?
Merkado(1),Addis Ababa
Merkado(2),Addis Ababa
Merkado(3),Addis Ababa
Merkado(4),Addis Ababa
Merkado(5),Addis Ababa
Merkado(6),Addis Ababa
埃塞俄比大学门口,正值毕业的庆典,学生家人都在校园里相聚留下美好的回忆。Addis Ababa
中国的建筑工程在非洲随处可见,在Addis Ababa的市中心,圣乔治大教堂旁,中国人正在帮助建造据说是东非的第一条轻轨。我去的时候,李克强刚刚访问了埃塞俄比亚和Addis Ababa的非洲联盟。所以当地人都愿意和我谈到这件事。有的还说,这件事让肯尼亚很不爽,在经济文化各个领域,肯尼亚始终把南面的坦桑尼亚当作竞争对手。但对北面更贫穷的埃塞俄比亚,他们始终就是有点瞧不上眼。就这轻轨,埃塞俄比亚要走在他们前面了。
圣乔治大教堂,Addis Ababa
Holy Trinity大教堂内的教徒
非洲式婚礼,Holy Trinity大教堂
据说这还是彩排,明天还有一个更大的教堂纪念活动,可惜我赶不上了。Holy Trinity大教堂。
在去Holy Trinity教堂的路上,就几个街区,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入口。问路的时候,当地人的很热情,怕我找不到,就有人自告奋勇的要带我去。他的理由很简单,”我也正好要去祷告“。这样的例子在Addis Ababa的几天里碰到多次,我感受很深。其实,旅行中很难做到的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可靠,是不是在诈你。但你如果什么人都不信,什么都想自己做的话,你的旅行必然变得很艰难。在东非,尤其是在大城市,只要不是在著名的旅游景点,和游客出没的旅店门外和车站附近对付游客的那些出租车和摩的司机的话,你会发现绝大多数的非洲人是非常的实诚。坐摩的或是小巴,当地人什么价,你游客也就什么价。还有因为很多时候我是搭乘小巴,在目的地不是很确定大声问司机的时候,车里的人全都知道你要去的地方了,在你下车的时候,他们很多会指给你很明确的方向,一起下车的人甚至问我是否需要带我去想要去的地方。所以,当这种恐惧感消失的时候,这次在非洲我能够真正的享受这种旅行,甚至经常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然,旅行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我住的小旅店,MM Cozy Place,在离机场不远的Bole区,这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在Addis Ababa的最后一天,我去找去Arba Minch的汽车票,回来的路上,下着蒙蒙细雨,已经离旅店不远了,突然四个男孩围了上来,最大的大概15岁,而最小的三个只有10岁出头,最大的那个想卖给我什么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的伸手就掏我的口袋,转眼间我衬衫上衣口袋的钱就没了。我一般不会这么粗心,因为只是一点买车票的小钱,五美元都不到。我伸手把小孩抓住,给他头上敲了一下,紧接着,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稍微一用力,他不得不把手松开,把钱还了给我。还好的是其它三个都没敢围上来。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动手。这是一个大白天,马路对面就是一个购物中心。不远的地方,一个男子正要开他的车门,远远的看着我。我手里晃晃手里拿回来的钱,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看到那些男孩慌慌的跑开了,他笑笑就开车走了。
回到旅店,告诉住客们我的经历,他们似乎每个人都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个说,大白天的,就在旅店不远的地方,一个男孩伸手一把摸出她兜里的唇膏,觉得没用,还当面原物奉还;还有一个,她的手机已经被偷了,可她自己还不知道,可让后面的当地人看见了,抓住了那个小偷,让小偷自己还给主人。当然东西拿回,最后他们就放小偷走了。
我喜欢汽车旅行,从Mekelle到Addis Ababa的右边一路上就可以看到许多四千多米的高峰,真的是风景如画,茂密的树林,高低起伏,郁郁葱葱,丝毫想象不出我是在非洲,那种大草原,那种Savannah。只有走进城镇,当那种红色的土路上,汽车走过尘土飞扬的时候,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我是在非洲!稍微缓一点的坡都种了庄稼,当然没有云南那种梯田的感觉。更多的土路中国人都已经帮着铺上了柏油。但路修好了,除了长途车,其它的小巴真的很少,更不用说私家车和卡车了。更多的是牛群和羊群走在路的中间。这是一个发展中的落后国家。
众多的村落人沿着公路在走,他们很多都是去集市,去取水,头顶着各种各样的容器,大捆的香蕉,土豆,红薯,甘蔗,Injera, 你能想象到的东西他们都顶。当然,女人居多,长长的腿,翘翘的屁股,都是长长的裙子,那种平衡走路的样子很性感。当然在非洲,我最喜欢的还是非洲女人的发型。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没变,这是一种情结。一路上,还有就是成群结队上课去或是放学了的孩子们,个个都是清一色的校服,车子走上十分钟,学校变了,校服颜色就变了。没变的是男孩女孩个个都是短发,分辨男女只有一个办法,男的穿短裤,女的穿短裙。
有次接近一个小镇的时候,路上三三两两的路人沿着路边在走,绵绵不断,长达两三公里,个个衣服鲜亮,也没见人们头上顶什么东西,如此众多的人,颇为壮观,再往前看,一个牧师模样的手里拿着个圆顶的伞也像是一面旗帜在领路,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一次教会的庆祝活动。就在我聚精会神看着左面的时候,右边的人叫了起来。我本来就坐在右手靠窗的眼皮底下:一个男的手里拿着手枪对着一个人,对面的人赤手空拳,但脸涨得通红,却还要向前冲和持枪的人拼命。边上一辆越野车车门开着。最后车里跳出来一个女的,像是持枪人的女友或是妻子,死死的挡在中间,试图护住那个赤手空拳的人。那个持枪的人好像颇有经验,边持枪边看着周围是否有他的同伙。车上的人都屏住呼吸。。。最后车子走开了,我边上是个护士,我们路上已经聊了很久,没见过如此镇静的,她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我问,“这里持枪是合法的?”,她摇摇头,“一定是警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路人在马路中间走,警察司机大摁喇叭,惹恼了路人,拿着棍子或是石头打砸车子,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越往南走,那些小孩们就热闹了,嘴上喊着,”highland, highland, highlannnd!“,小孩看着车子过来就站在马路中间跳着像Gangnam Style的那种骑马舞,当然也许是Phy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启发。双手在前交叉着,一上一下,一只脚一伸一曲的跳着,然后再换一只脚做同样的动作,甚至有的干脆就翻跟斗,他们不顾汽车的大喇叭,一定会坚持到车子走到跟前才很快闪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车上的人能把手里的空水瓶扔下去!
Jinka小镇街景, Lower Omo Valley
到Arba Minch的时候,我还没有找到去Omo Valley的游客可以拼车一起去看看那些原始部落。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Arba Minch的Tourist Hotel,我又见到那两个在Danakil Depression遇见的以色列女孩,她们才二十岁。就那几天,Gaza以色列人和哈马斯正打得不可开交,而她们的男朋友都是士兵,正在前线打仗。你可以想象,她们的旅行能有多么焦虑。我们在Addis Ababa走丢了以后,她们早一天就来到了Arba Minch。于是当晚我们就搞定了:150美元/天,包车,司机驾驶,和油钱,但门票,当地导游,士兵护卫,住宿,还要我们自己出。因为这些我在孤星的ThornTree上价钱都了解清楚了,远要比在Addis Ababa旅行社全包的要便宜很多,而且没有通过中间人。也在这个时候,她们决定要和我一起从埃塞俄比亚的边境城市Moyale过境去肯尼亚。
以色列女孩,Danakil Depression
我们的司机叫Wushu(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绰号)。刚听完他的自我介绍,我“哈耶!”一声,一个李小龙招式出手,赢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我那招是初级长拳,10岁时照着书学的。可在非洲,会武术是件了不起的事(他们就是实诚)。而那些青少年见到亚洲人就要问,“你会功夫”?我已经不知道被问过多少回了。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如果你们看过我曾经写过,”世界风情,死前要去的二十个地方(山寨版)“,那里就提到过Omo Valley,这是我这次旅行的一个重点。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把这个Omo Valley地区称作为,“最后的边疆(Last Frontier)“,坐落在埃塞俄比亚境内(和肯尼亚和南苏丹(一个新的国家了)交界)的东非大裂谷,这里是非洲,也许是世界上,最后几个最神奇而且保留完好的原始部落之一了。去这个地方,从Addis Ababa,你需要一天的时间到Arba Minch,再往西南,有几个少数民族:Ari, Mursi, Banna, Hamer, Konso,而各个原始部落之间开车的话还需要几个小时到半天的时间。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镇,这里生活着是Ari部落。从Arba Minch出来,我们以这个地方为大本营走访周围的原始部落。Ari部落,离大路那么近,我已经不能用原始来形容了。Ari部落周围是很大的平原,肥沃的土地,所以和周围很多以放牧为主的部落不同,他们种高粱,土豆,咖啡,水果,养蜂,釀酒,做陶器,打铁,掌握了许多周围部落而没有的技能。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镇。这是酒吧一条街。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镇。而喝的酒都是Ari部落自己用高粱酿造的。当然,这是个男人的世界。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镇,Jinka的集市,主要是Ari,也有Banna,甚至Mursi的人去集市。那些Mursi人穿戴和周围文明的穿戴相比格格不入,在人群中会显得格外突出。要知道,哪怕是最近的Mursi部落,他们也要走上3~4个小时单程才能到Jinka。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镇,Jinka集市。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镇。这对小孩在集市边见到我,不仅说着流利的英文,而且彬彬有礼,就让他们带着我到处走走,边走边聊,从集市里的商品聊到学校,从他们家庭聊到足球,最后我买了一只足球送给他们,他们高兴的不行,可我最后差点连买晚饭的钱都不够了。
参观Ari部落,做好了的Injera,避免粘在一起,他们用香蕉叶隔开。
参观Ari部落,这是孩子们的最爱,帮别人编辫子,人人都会。编完了,那个以色列女孩带着新发型跟我们走了一路。
参观Ari部落,Blacksmith,羊皮缝制的风箱,他在做农具。
参观Ari部落,那么小的孩子在自制乐器,多有才啊。
参观Ari部落,这里最称奇的是Ari人做的陶器,一块不能再简单的泥团,她不用任何工具,就用手能做出一个和圆规画出来一样的圆盘。这是派什么用场的?还用问,烤Injera用的。
参观Ari部落,这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会争着要钱让我们拍照,而会争着拉着我们的手一起走,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Omo Valley,Mago国家公园入口
去Mursi部落的路上。
我不喜欢花钱请人家让我摆拍,这完全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这是不真实的。我会在摊位上卖些小东西,然后,问人家是否能让我拍照;小孩可以,但我一般不会对着中年妇女,她们对拍照这些是最敏感的;更多的时候,我会对着一个方向拍,而不是一个人。这样没人会讲话;我的傻瓜相机还有这点好:就是我看着一方向,相机拿在手里却对着另一个方向按下去。在Omo Valley,我承认我违背了我自己的意愿,其中有几张正面的照片是摆拍,在两个部落,我总共花了6~7个美元。下面打了星号(***)的都是摆拍的。
***Mursi原始部落。我们去的第一个村庄是Mursi部落。据导游介绍(导游是个Ari部落的),Mursi是这里原始部落中最狂野的部落。他们不仅和周围的其他少数民族部落时有冲突,自己部落内部周围的村庄之间,也是冲突不断,原因无外乎就这么几个:牛羊偷了或是被偷了;水源被抢了截了。牛羊是他们的全部财产,要是这些没了,婚就没得接了,后代就没了。有些不同的少数民族部落之间还有通婚的习惯,但那些部落都没有和Mursi通婚的。
***进到村庄,小孩们就围了过来,就要我们拍照。但我们几个都没有那种拿着牛头相机,见人就拍照的冲动。当然见到一些最接近生活的,我会主动给三五个Birr(约25美分),他(她)们也不会主动多要,我就可以拍几张。那些小孩们见我们不是很主动,他们就开始自动降价了。我们选了几个人,没选上的就主动的让开了。绝没有看到不少以前去那里的游客们,甚至孤星书里,都提到的那样:一把把的小钱满天飞,他们就像在动物园里看着一群猴子抢香蕉的样子,还举了很多部落人漫天开价的例子。更多的时候我们跟着导游到处看看,Mursi人没有任何文明社会的最基本的物质,其实除了牛羊,他们也不需要什么。他们一天就吃一顿,但有牛羊奶和血可以充饥。牛脖子上轻轻剌一刀,血就飚出来了,嘴巴对上就行。周围的村里也没有学校,但有很少一些男孩,比如部落首领的孩子,被送到很远的地方去寄宿。
***Mursi部落。我们拍照片的孩子都是穿上他(她)们最漂亮的衣服。更多的男孩,甚至包括很多成年男的,都是什么都不穿的,或是就拿一块布包着。女孩一般会用一块羊皮或是布包着下身。
***Mursi部落。在Jinka的旅店,我见到一群中国工人在Omo Valley建糖厂。他们去的Mursi部落比我们到的村落要更远,更闭塞,更远离文明。建个糖厂也许不是什么大项目,但在如此闭塞得地方,先修完了路,还要有变电站,还要打井搞水源,好几个中国公司在做不同的项目同步进行。为了和周围的部落协调和保证安全,这些中国人就雇了部落首领的儿子做向导,看到那些村落实在太穷了,有人就送给那个首领的儿子一条长裤,这下倒好,穿上以后就再也脱不下来了,那个首领的儿子天天穿着,这是村落里唯一的一条!
***Mursi部落
***将要行割礼(circumcision)或是已经行割礼的小孩。和非洲的许多部落一样,这也是从小孩到成年必须要走过的一步。
那两个以色列女孩都是吃素的,所以在Jinka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叫上Wushu一起吃,当然,根据合同,司机自己管饭,我没有任何义务。在东非很多地方,包括埃塞俄比亚,很多地方都是双价制,包括餐馆。英文菜单上的价钱和Amharic(埃塞俄比亚的官方语言)的菜单肯定是不一样的。$2~3的菜,英文的就是$3~4了。Wushu用Amharic的菜单点菜,当然我就付当地人的价了。付账的时候,Wushu每次还看看账单帮我把把关,确认我没多付了。所以,我实际上就多付了$1~2,但两样都能尝点,所以Omo Valley的四天里,我品尝到了南部各种各样的佳肴。
有一次,我们坐在露天的餐馆上,走进来9~10个中国人,他们人人带着我所能见到的全世界最高档的单反相机,400mm,甚至600mm,的长焦距镜头,很多人还不止一个相机。大概属于一个摄影协会的。十几个相机在我们边上的空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一个女孩还拿着她的iPhone兴致勃勃地给这张桌上的相机拍了一张。要知道这是东非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而这个地方是埃塞俄比亚最穷的地方,这可是数万美元的照相器材啊!Wushu好像见多识广的样子,见怪不怪。其实我也不是孤陋寡闻,见过高调的,但我没见过这么高调的。我的傻瓜相机也在兜里,本来想也来一张,但实在拿不出手啊!但我在想象着,如果这拨人在Mursi村落的话,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啊,小钱满天飞?也许孤星书上说的是对的,只是我没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到Omo Valley,很重要的一点是要了解清楚哪个村庄哪天是集市。每个小镇周围都住着不同的部落,而每个小镇的集市日都是错开的。比如说,Dimeka的集市是每星期二和六,那里主要是Hamer和Karo部落聚集的地方。赶集的时候热闹程度和平时大不一样,而逛集市始终是我旅行中的最爱。
Dimeka集市(1),Hamer部落。
Dimeka集市(2),Hamer部落。
Dimeka集市(3),Hamer部落。
Dimeka集市(4),Hamer部落。
Dimeka集市(5),Hamer部落。
保留原始部落的传统文化和习俗与摆脱贫穷和文明的介入永远是个争议的话题,其实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话题。所以当水坝建起来,路修进去,糖厂建起来的时候,一定会有些人跳出来谴责政府那些帮助部落摆脱贫穷的政策。但当这些原始部落开始慢慢的摆脱贫穷渗入文明教育,开始能够和外界有所比较,开始能够有选择的时候,那些愚昧落后的习俗会一览无遗的暴露出来,于是很多的部落人会选择走出来,而再也不愿意回去原来的生活去了。正是这样,那些传统的文化和习俗就会慢慢的消失。这是一个无解的怪圈,因为这里有外在的原因,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Dimeka集市(6),Hamer部落。
Dimeka集市(7),Hamer部落。(有关正中间的女人背后的伤痕,后面是有一个故事的)。
Dimeka集市(8),Hamer部落。
Dimeka集市(9),Hamer部落。
Dimeka集市(10),Hamer部落。这里你可以理解为什么非洲妇女的发型是我的最爱了吧。
Hamer是Omo Valley里我看到的一个仍然很落后但非常友好的部落。但在Hamer部落里,还有一个很残忍的传统,这些传统在Omo Valley的其他部落已经完全消失了,但在最偏远的Hamer村落里还有发生:Mingi。Wushu就和我提到过这事,有个孩子的母亲生下十几个小孩,都被称作为Mingi而死了。未婚先孕的(结婚娶亲在Omo Valley的原始部落是件奢侈的事,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负担20头牛还有许多头羊的);上牙比下牙先长出来或者智齿碎了的;生下是双胞胎的;或是结了婚但并没有得到他们的长辈祝福而生下的,这些小孩都会被部落的首领称作为Mingi,将会给整个村落带来灾难。这种恐惧和迷信,意味着Mingi小孩将会被部落首领命令送到树林里饿死或是放到河里淹死。也许这些故事能让大家重新认识保留传统和文明介入的冲突,而不是一味的强调一面而忽略另一面。
走访Hamer原始部落,Turmi是我们走访的最后一个村庄。和Ari不一样,只要有牛羊,娶多少老婆都没关系,Turmi的男人最多“只”可以娶四个老婆,每个老婆一间茅屋,孩子们一大堆。进了村庄,满地是孩子,知道拍照片的来了,大中小老婆都到齐了,可小孩20个都不止。我们的导游就来自这个大家庭,但他穿戴整齐,英语流利,彬彬有礼,而他的大哥甚至娶了个加拿大老婆,已经远离这个部落了。而他住在Turmi的寄宿学校,玩弄着一个挺新的手机,和那些村落里的人相比,反差极大。
他告诉我们,昨天他们村里刚刚举行了著名的“跳牛(Jumping of the bull ceremony)”仪式,明年就该轮到他了。这让我们懊恼不已。当男孩变成男人的时候,他们必须完成这个跳牛仪式。每年有几次,那些男孩要一个接一个的从十几头牛身上跳过去,失败的话,柳条鞭毫不留情的向男孩抽去,他们还要回去从来。于是在哄笑声,尖叫声中,男孩变成了男人。而那些男孩们的妈妈则在边上也请求别人抽她,抽得越狠,血痕越深,表达她对孩子的爱越深。我们在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仪式,但看到那么妈妈们身上的伤痕让我们印象深刻。其实,在Dimeka的集市上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不少成年妇女古铜色的皮肤上,无一不是伤痕累累,而这些伤痕显示着她们对家庭无比的爱和奉献。
***走访Hamer原始部落,Turmi。
***走访Hamer原始部落,Turmi。
***走访Hamer原始部落,Turmi。
我们完成了四天Omo Valley的旅行,没有再回Arba Minch,经过Konso,Wushu把我们从Turmi送去Addis Ababa到边境城市Moyale中间的一个小城Yabelo。从那里,我们自己找长途汽车去边境城市Moyale。
我知道边境下午六点以后将会被关闭,下午一点的时候,在Yabelo,我不得不时时提醒司机,我们该走了。但车里还有很多空位的话,车是不会走的。好不容易熬到两点,车终于出发了。原本三个小时的路,司机在路上被警察开了张罚单,司机和售票员和警察争论半天无果。到Moyale的时候已经是5点50了,叫上一辆摩的就发疯一样的往边境赶。办完埃塞俄比亚出境手续,出境,再赶到肯尼亚海关办入境手续的时候,6点05分,海关已经关闭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