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士韵大吃一惊,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寒气,一把抓住了云海,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咱们不是见了鬼了吧。”
云海还没答话,却听得唐宛儿没好气地道:“是啊是啊,见他个大头鬼,谁在这里挖了个大坑,摔得我屁股都快裂开了。”声音从地下传来,原来她失足掉入一个地洞中去了。
云海闻言暗笑,道:“你先点亮火折子到处看看,我想办法来救你。”说罢四面观望,正待寻些藤蔓放下去拉她上来,唐宛儿却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这回明显惊恐得多,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
云海俯身到地洞口,叫道:“又怎么了?”
唐宛儿颤声道:“这里有两……两具尸骨,咦?还有条通道。”
云海闻言好奇心大起,向关士韵道:“你在这里等候,我下去瞧瞧。”说罢翻身向地洞中跳落。
这地洞大概三丈来深,一头是坚硬的玄色岩壁,岩壁下倒卧着两具枯骨,另一头则是一条漆黑幽深的甬道,唐宛儿就站在甬道口,手中火折子摇曳闪烁,照亮了入口处丈许的范围,地面和四壁都是青色的,反射出妖异的光芒。
关士韵一人站在地面上,冷风穿绕着树林,发出怪异的低鸣,好似四周都潜伏着凶妖恶鬼,关士韵毛骨悚然,禁不住叫道:“我也下来了。”
云海忙道:“慢着,顺带取些粗大的枯枝下来作火把。”
关士韵闻言胡乱在地上拣了几根树枝,忙不迭地跳入地洞中。云海将枯枝点燃了,越过唐宛儿,当先向前走去。
甬道里阴冷潮湿,似乎有些尖锐凄厉的声音在耳旁飘荡,而当你仔细聆听,又只是一片压抑的死寂,若有若无的阴风象冷血的毒蛇,诡异地钻进你的衣袖,将刺骨的寒意直透心底。
关士韵和唐宛儿都是汗毛倒竖,冷汗直流,不知不觉地便将手牵在了一起。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一阵,面前分为两条岔路,云海略略犹豫,选了左边一条,走不多时,前路却又一分为三,云海仍是选了最左的道路,领着二女弯弯曲曲地走了许久,转过一道石壁出来,眼前的景象却让三人不约而同地颓然坐倒,原来这一番辛苦,换来的竟是回到了原地。
关士韵道:“不成不成,又累又饿,我是走不动了,这里诡秘阴森,好不吓人,反正雨也停了,咱们还是到外面去吧。”
唐宛儿道:“我也好饿,不过这里挺刺激的,不如咱们找点儿吃的,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再来玩儿?”
云海受了这番挫折,反而益加兴趣浓厚,闻言道:“这主意不错,就这么说了。”
关士韵道:“你们还要来?我真服了你们了,这种情形下,不好好打算怎么回去,反而浪费精神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唐宛儿道:“这可不是无聊的事,你想想,这里的路径如此邪门,摆明了就是不让你进去,为什么不让进?定是内中藏有秘密,说不定是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这么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岂能白白错过?”
关士韵道:“是是是,你想得倒美,莫忘了这两具尸骨,这里是荒山野岭,寻常的人不会来,来的多半也是贪心的寻宝客,瞧瞧这下场,你还想去么?”
唐宛儿闻言不由自主地望了那两具枯骨一眼,只觉骷髅头上的眼窝黝黑邪恶,深不见底,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海也愣愣地瞧着那两具枯骨,心不在焉地道:“去不去明日再说,还是先用膳要紧。”
关士韵道:“用膳?用什么?风还是雨?”
云海道:“反正我有美味佳肴,你们吃不吃我可就管不着了。”说罢跃出地洞外,寻得藤蔓放下,二女都是出身武林世家,稍稍借力,也就跳了出来。
三人一路收集木柴,回到早前的火堆旁,唐宛儿道:“你到底有什么美味佳肴?我怎么什么也没瞧见?”
云海微笑不答,将火生起,到远处取了一物过来,二女见状都吃了一惊,关士韵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快点儿拿开,恶心死了。”原来云海手上拿的竟是二女先前打死的那条大蛇。
云海道:“我早说过了,你们吃不吃我管不着。嘿嘿,蛇胆明目,蛇肉鲜甜,如此美味,你们竟然不懂得享受。”一面说着,一面剥去蛇皮,把蛇身用尖木穿了,放在火上烧烤。
不大的工夫,肉香四溢,云海撕下一截,开怀大嚼。二女见状都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益发觉得饥肠辘辘。
又过得一阵,唐宛儿按捺不住,起身道:“罢了,也分我一份。”
云海道:“怎么你不怕……”话没说完,唐宛儿已抢道:“怕什么?你也没被毒死,总不见得就毒死我了。”说罢不由分说,从云海手中夺过蛇肉,扯了一大截下来,闭上眼睛,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关士韵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愣了好一阵,才向唐宛儿道:“怎么样?好吃么?”
唐宛儿尝到甜头,正吃得开心,闻言含混地道:“好吃……没想到蛇肉这么好吃……可惜没盐,否则定会更有滋味儿。”
关士韵闻言兀自犹豫不决,云海道:“你再不吃可就没了,饿得手软脚软,回不了家可不要怪我。”说着取过剩下的蛇肉,硬塞在关士韵手里。
关士韵将蛇肉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踌躇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咬了一口,她本已饿得七晕八素,这一口咬落,肉香渗入齿颊肠胃,哪里还能控制得住?三下五除二便将一段尺许长的蛇身吞到肚子里去了。
云海见状哈哈大笑,刚寻了片平整的地方躺下,唐宛儿已来到他身边,小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日救我,从数十丈高崖跳下也浑然无事,方才拧身一纵便是三丈来高,这等身手,武林罕有,怎能做了关家的下人?”
云海道:“我只是会些轻功罢了,练来逃命用的,那日我手痒,到大吉赌坊赌两把,谁知道煞星高照,糊里糊涂地把自己输出去了。”
唐宛儿听了,只是半信半疑,道:“管你是真是假,总之你这下人做得也窝囊,不如我替你赎身,请你做我的贴身保镖,保管礼敬有加。”
云海还没答话,关士韵警惕地道:“你们俩说什么呢?”
唐宛儿忙道:“没什么,没什么,随便聊聊。”回头又向云海低语:“好好考虑,回长沙给我答复。”说罢挪到一旁去了。
云海望着黑沉沉的树影,心中暗道:“我这下人真的做得很窝囊么?我到底为什么要进关家?是因为我好奇,还是因为庄无梦……”想起庄无梦,云海心中忽然生出些莫名的烦躁,翻身起来,寻了好些柴草,将火堆添得又大又旺,望着跳动的火焰发起呆来。
是夜三人就在火堆边和衣而卧,真火阳气绕身,既不觉寒意,也无野兽敢近,不知不觉就是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晨,二女还在沉睡,云海已起身将挂在树上的海韵天机放了下来,所幸损坏并不严重。云海用藤蔓重新固定骨架,又刮来树脂,撕下衣襟将破损的部位粘好,一切完成,时候已是辰牌末,二女也起身了。
关士韵寻见了云海,见海韵天机已然复原,喜道:“好呀,云海你真是能干,眼下天气晴好,咱们应该可以回家了吧。”
唐宛儿随后赶来,闻言道:“还乘这玩意儿?你还真不怕死啊。”
关士韵听了,心中不禁生出惧意来,向云海道:“这……应该不妨事吧?”
云海天性好奇,昨日在甬道中白白转悠了几个时辰,一无所获,哪肯善罢甘休,当下道:“今日天边藏着黑气,只怕少时又要下雨,我看还是等明日好了。”
唐宛儿笑道:“也好也好,不如趁着时候尚早,咱们再到那地洞中瞧瞧?”
关士韵忙摇手道:“不好不好,我是不去的。”
云海道:“闲着也是无聊,我随你去。”
唐宛儿闻言大喜,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云海点头答应,与唐宛儿联袂向前行去。关士韵见二人走远,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越想越是害怕,急忙快步赶上,道:“等等我,既然你们都去,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就一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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