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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劫》 第二十章 扬州贺寿(一)

(2009-06-12 07:48:05) 下一个

却说当日杨珞寻着了楚琪,却怎么也寻不着骆青峰,无奈之下,只得回去义庄。义庄内一片狼藉,鲜血满地,几个弟子在院子里裹伤,见了杨珞和楚琪也不招呼,便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半点生气。杨珞和楚琪走进后院,曹忠烈夫妇已寻了地方,暂时让痛禅上人和镜湖居士养伤,两人受伤极重,痛禅上人还算清醒,但异常虚弱,镜湖居士则已有些神智模糊,好容易看清了杨珞,勉强一笑,道:“幸亏我慧眼识英雄,邀得王兄弟来瞧……瞧这热闹,否则……只怕要被这妖孽赶尽杀绝。”说罢咳出两口鲜血,晕厥过去,杨珞急忙上前查探,刚搭完他脉象,曹忠烈夫妇已闻讯赶来,二人见了杨珞,慌忙上前拜倒,曹忠烈道:“大侠对我等的救命大恩,曹某夫妇感激不尽,我们……”心中伤痛难当,声音哽咽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

杨珞连忙将两人扶起,道:“二位快快请起,二位都是前辈,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曹忠烈道:“大侠的恩义,便是三跪九叩也担当得起,请再受曹某一拜。”说罢又要跪倒。

杨珞一把托住他手肘,道:“在下姓王名加,曹馆主不妨直呼其名,馆主请坐,却不知你们为何会与那骆青峰结下仇怨?”

曹忠烈闻言一愣,道:“王大侠是说那人的名字叫做骆青峰?”

杨珞道:“正是。”

曹忠烈须发皆张,恨声道:“这就难怪了。”

杨珞道:“曹馆主可方便说得明白些?”

曹忠烈道:“五年前,骆青峰的姊姊带他前来,拜在我门下学艺,但却想不到他竟然做出残害同门之事,我一怒之下便将他打成重伤,逐出师门,没料想他便因此怀恨在心,用如此狠毒的办法向我报仇。”

杨珞闻言道:“这么说来,骆青峰还有个姊姊?曹馆主可知她现在何处?”

曹忠烈道:“这个我却不得而知。”

杨珞略一沉吟,又道:“那馆主可知道他姊弟二人当年的住所?”

曹忠烈道:“这……”挥手唤过一名弟子,道:“你去问问师兄弟中可有还记得骆青峰的住处的。”那弟子应声出去,不多时带了一名胖子进来,正是骆青峰扬言要杀的那人。

那胖子走路一步三抖,兀自惊魂未定,他上得前来,跟几人行了一礼,道:“师父,我依稀记得当年那小子说过,是住在城外东面的茅屋。”

杨珞道:“既是如此,在下明日去打探打探。先行告辞。”说罢起身要走,痛禅上人却在此时坐起身来,道:“阿弥陀佛,请施主以慈悲为怀,详加查探,如果老衲所料不错,那人使的乃是般若魔剑功夫,凡练此功者,心为剑困,无可救药。此獠不除,必定为害至深。”

杨珞点头道:“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别了众人,与楚琪出来,见她神色已略现疲惫,道:“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再作打算。”

楚琪喜道:“那当然好,还以为你把我当作铁打的呢。”说罢奔入一间厢房,跳上床榻,合上双眼,转瞬间便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楚琪又来了精神,出门一声呼哨,唤回爱驹,回头吵醒了杨珞,二人稍稍梳洗,便径直向城东而来。此时一阵绵绵的细雨方住,空气中一片纯净清新,着眼处一片新绿朗润,楚琪心情大好,笑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谁说只在春日,我看此处的夏季也不遑多让。”

杨珞见她兴致高昂,便似出门踏青一般,不禁摇头微笑。

城东的茅屋其实并不多,零零星星地散落在矮矮的山坡上,倒也错落有致。杨珞和楚琪叩门询问了几人,几人却都是新客,并不识得五年前的旧人。两人叩响了第三间门户,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杨珞见门也没锁,便轻轻推门进去,只见窗明几净,虽然极为简陋,但却纤尘不染。里屋倒是上了锁,透过门缝望去,里面也是空无一人。两人刚要离开,门口脚步声响,走进来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女子,那女子长得十分可人,一双秀气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她见了杨珞和楚琪,不禁一愕,迟疑道:“你们……”

杨珞道:“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寻访一位故友的。”

那女子道:“不知二位的故友姓甚名谁?”

杨珞道:“他叫做骆青峰,跟姑娘你差不多的年纪。”

那女子闻言眼睛一亮,道:“你们是小青的朋友?”

杨珞道:“嗯……是啊,我们……我们是小时候的好朋友。”

那女子闻言喜道:“好啊,小青要是知道有朋友来寻他,他一定很高兴,他最贪玩了。”说着语调忽又低了下去,黯然道:“可惜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杨珞道:“怎么他不在家么?”

那女子道:“他五年前离开了,都没告诉我去了哪里。”

杨珞道:“那他姊姊呢?”

那女子抬头道:“你们是说雪儿姊姊?”杨珞点了点头。

那女子刚要开口,忽然眼圈一红,连忙转过头去,道:“她……她已经身故了。”

杨珞一愕,道:“怎会如此?”那女子抹了抹眼睛,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雪儿姊姊好心收留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还尽心竭力地帮他调理好伤势。谁知那贼子根本不是人,他伤好了之后,有一天竟然把……把雪儿姊姊……侮辱了,后来还穷凶极恶地杀害了雪儿姊姊。”她说到这里,柳眉倒竖,恨声接道:“但叫有一日让我遇见那贼子,定要将他……将他活活打死,方才解恨。”

楚琪见她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憋出个“活活打死来”,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杨珞却知道她乃是心地纯良之人,心中从不存恶念,这才词穷,当下安慰她道:“你也莫难过,老天有眼,为恶之人自有报应,总是不得好死。”

那姑娘点了点头,又叹息道:“说来小青也真可怜,他父母都被山贼杀害了,唯一一个疼爱他的姊姊又死于非命,我若是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活得下去。”

杨珞闻言忖道:“骆青峰的父母虽非遭山贼杀害,但也都是死于非命,一家亲人尽遭横死,难怪他心中充满仇恨,他的遭遇也的确太不公平。”想到这里,竟对骆青峰有些同情。

那姑娘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笑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你看我多粗心,都忘了请你们坐下,来来来,二位赶快请坐,待我烧水给你们沏茶。”

杨珞忙道:“不必劳烦姑娘了,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

那姑娘道:“我叫做管红英,就住在离此不远的地方。”

杨珞道:“怎么这里不是姑娘的居所么?”

管红英道:“不是,这里是小青和雪儿姊姊原来住的地方。”

杨珞闻言又扫了四周一眼,道:“我瞧这四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必是姑娘的杰作,看来姑娘一定是骆青峰的好朋友。”

管红英听了这话,脸上一片飞红,低下头,用细若蚊鸣的声音道:“我……我其实……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楚琪闻言失声道:“啊,他那么坏,你还要嫁给他?”

管红英一愕,随即急道:“为什么说他坏?他干了什么坏事了?难道你们见过他?”

楚琪自知失言,连忙摇手道:“没有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我是说他小时候老欺负人,乃是当不得真的玩笑话。”

管红英这才松了口气,道:“可吓死我了,这些年来,我总担心他被人欺负,又害怕他性子偏激,不小心误入歧途,你们在江湖上行走,若是见到了他,一定帮我叫他回来,你们就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的,拜托你们了。”

杨珞见她双眸中尽是期盼之色,点头道:“你放心,我们若见了他,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既然骆青峰不在此处,我们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

管红英忙道:“两位不忙走,你们是小青的朋友,我怎能怠慢了二位,反正这屋子也空着没人住,两位若是不嫌弃,不妨在此盘桓数日,好让红英一尽地主之宜。”

杨珞闻言忖道:“城内的客栈人多眼杂,行事多有不便,况且骆青峰说不定也会回来此处,留下来正是一举两得。”当下道:“只怕太麻烦姑娘。”

管红英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通知爹爹,再备些酒菜,好好招待二位。”

杨珞还要客套两句,管红英已欢欢喜喜地跑出去了。

楚琪嘻嘻笑道:“想不到清新的风景看了不少,还蒙上酒食住所,这一趟可真没白来。”

杨珞不答她话,拉过一张椅子,靠着窗边坐下,他想想骆青峰,又想想自己,忽然觉得如果没有仇恨,也许他们的人生不会如此的沉重和阴霾。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做房顶上的一只猫,自以为已经站得很高,惬意地躺好,用一缕阳光就可以驱散所有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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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板板 回复 悄悄话 哎,英子没有长成绝色美M。
看到这里,觉得还是杨骆和沈辛一起去比武是开心的时候
李一 回复 悄悄话 恩,猫最可爱哈。:)
qianqiuxue 回复 悄悄话 我也愿意做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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