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见了,正想狠推他一把,江一却忽然站了起来,径直去到周长武的办公室,翻看了一下桌上的台历,回头对菁菁说:“走,咱们去公园走走。”
菁菁和文辉满心狐疑地跟着江一来到街心公园,江一只顾盯着地上,也不搭理两人,菁菁终于按捺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笔,一支金笔,你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帮我把笔找出来。”江一说。
“找笔干什么?”菁菁问。
“这支笔是关键证据,别问了,赶紧找,希望我们的运气好,笔还没有被别人捡走。”江一说。
“关键证据”这四个字,让菁菁和文辉都是心中一震,不再多话,各自散开,在草地上一寸一寸地寻找起来。
二十分钟过后,菁菁忽然一声欢叫,“啊,在这里。”
“在哪里?”江一猛地抬起头来。
“就在这里啊。”菁菁站在草地中央,弯腰就要去捡。
“别碰!”江一一声大吼,一个箭步冲上来,推开了菁菁。
厚厚的长草下,一支闪亮的金笔安然无恙地静躺着,江一两眼放光,俯下身,用手帕把金笔包了起来。
周先生的办公室里,江一坐在董事长的座位上,钟小姐就坐在他对面,脸上还带着职业的微笑。
“钟小姐,还没请教你的芳名是……”江一笑着说。
“我叫钟涵。”
“钟涵,好名字啊,那么,钟涵小姐,你知不知道我请你来干什么呢?”江一问。
“大概是要问我关于董事长的案子吧。其实我都已经跟文队长说过了,我这几天根本不在本市,不信你们可以去航空公司查询……”
“关于这一点,我当然相信。”江一打断了钟涵,“我请钟小姐来,其实是想问问你,周先生台历上的这些日程安排都是谁写上去的。”江一说着,把台历放到了钟涵面前。
“哦,那些……都是我写上去的。”钟涵说,“通常董事长会让我提前一周把下周的安排都写在他的台历上。”
“哦,那本周呢?为什么只写到星期二,也就是周先生遇害的那天?难道……你知道周先生那天会出事?”
“您看您这话说得……”钟涵用手捋了捋头发,掩盖着自己的目光,“那是因为我知道我周三早上就会回来,我会把剩下的安排补上去的。”
“是吗?”江一笑了笑,说:“钟小姐,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了,不如你直接说吧,为什么要杀死周先生?”
“你……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钟涵满脸的无辜,“江先生,你是不是没弄清楚,你……怎么会怀疑我呢?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案发的时候,我根本不在本市啊。”
江一又笑了笑,不再搭她的话头,转而问道:“钟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笔,一支金笔,我去世的母亲留给我的。”钟涵目光闪烁了一下,淡淡地说。
“这么说,应该很有纪念价值吧。”
“是的,可惜找不到了。”
“不用可惜,我们帮你找到了。”江一说着,取出一个证物袋放在钟涵面前,里面放着那支金笔。
钟涵瞥了一眼金笔,脸色大变,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才说:“你就是随便捡了支笔,怎么知道它是我的?”
“我又没见过你丢失的笔,怎么能随便就捡到一支一模一样的?”江一问。
“我可没说过这支笔跟我的笔一模一样。”钟涵说。
“钟小姐,别再狡辩了。”文辉忍不住插口说,“那你怎么解释这支笔上有你的指纹。”
钟涵转头望了文辉一眼,缓缓地说:“就算这支笔是我的,也早已丢失了,这一点,江先生可以作证,这支笔失落了这么久,不管它发生什么事,都未必跟我有关。”
“可是这支笔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文辉急了,站了起来。
江一对文辉使了个眼色,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钟小姐,钢笔你不承认不要紧,但这本台历上的字迹你总是没法否认的。”
“是啊,是我写的,有问题吗?”钟涵说。
“请问这些事件右上角的小勾表示什么?比如这个……”江一一边说,一边指着台历上周长武跟穆奇的约会。
“那是董事长画的,他每做一件事就会画一个小勾,表示已经完成了。”
“原来是这样。”江一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换掉周一和周二这两页?”
“你……说什么?我……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换了?”钟涵显然有些慌乱。
“我当然有证据,不过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答我,为什么要换掉这两页?”江一的语声变得咄咄逼人。
“我……当时……当时这两页我写错了,所以用另一本台历上相同的两页换了上去。”钟涵说。
“第一,我可以肯定你在说谎,你根本没有写错……”江一靠向座椅,冷冷地望着钟涵,“第二,这两页上的事件,周先生都作了记号,证明他都看过,可是为什么……这两页上都只有你的指纹?”
“这……”钟涵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嘴唇蠕动了几次,却没能说出话来。
江一见状不失时机地敲了敲桌上的金笔,说:“这支笔上也只有你的指纹,笔胆里的墨水却检出了氰化钾,请问你又作何解释?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抵赖也没有用,还是痛痛快快地承认了吧。”
钟涵望着桌上的金笔,沉默了很久,终于呼出一口长气,说:“没错,是我毒死了周长武。”
“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菁菁怒吼着冲了上来,张开两臂,向着钟涵劈头盖脸地乱打。
文辉吓了一跳,连忙从后面抱住了菁菁,说:“你冷静点,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她杀了我爸爸,杀了我爸爸啊……”菁菁叫喊着,挣扎着,失声痛哭起来。
“你鬼叫什么?”钟涵的目光里闪过狞恶的光芒,冷笑着说,“他也是我爸爸。”
这句话宛如石破天惊,屋子里的人全都被震得目瞪口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钟小姐还是从头陈述吧。”江一说。
“可以。”钟涵平静地说,“不过,在我说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上我,又怎么知道我换了台历的两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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