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
2018 (1)
1978 年 , 我十二岁 .
刚小学毕业进中学 , 记忆中的小学也是轰轰烈烈的 , 演红灯记 , 扮红湖赤卫队 , 评弹 ” 半夜鸡叫 ”, 当了很多年的红小兵 , 盼到快当红卫兵的时候却没有这个称呼了 . 于是好好学习 , 参加做文和数学竞赛 , 也开始学英语 , 虽然不知道学好了是派什么用场的 , 农村的孩子只需要学会用镰刀和锄头 .
以后的几年里 , 学校附近厕所外墙上写的打倒现行反革命 XXX( 父亲的名字 ) 的标语被抹掉了 , 村里唯一的一台 9 寸黑白电视机里报道打仗了 ( 对越自卫还击战 ), 出了很多英雄 . 也知道如果好好读书就可以考上上大学 , 一辈子不用做农民了 . 于是好好读 , 真的考上了大学 .
1988 年 , 大学毕业 .
去省城大学报到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 虽然从未出过远门 . 学校是有接站的 , 所以没费周折 , 八个人一个宿舍 , 来自天南地北 . 大二的时候延安的同学鼓动我跟他回去看看他住的窑洞 , 我犹豫着该不改花父母起早摸黑赚来的辛苦钱 , 终于没去也没有回家 , 三周时间做一份数据录入的工作赚了 75 元 , 买了个科学计算器 .
大学的学习和生活是平静的 , 很多业余时间也是在图书馆和自修教室度过的 . 周末的快乐也仅是在和挤得水泄不通的梯形教室看射雕英雄传 , 我没有女朋友也就不用早早地去抢占座位 .
毕业分配是国家包的 , 学水利的 , 去的大多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 所以也不那么关心 , 听天由命 . 第一榜公布中没找到我的名字 , 第二榜里却看到了我要去上海 . 没有惊喜 , 揣着报到书 , 一本毕业留念册和一首电脑算命打印出来的诗 , 拎着四年前拎来的行李箱 , 离开了大学 .
很小的时候 , 去过很多次上海 , 最厉害的一次的骑自行车去的 , 三四十公里 , 去的时候是空车 , 回来却要满载 , 现在回想那时哪里来的力气 . 而这次去单位报到 , 居然迷了路 . 那个时候单位周围很破落 , 一个棉花仓库 , 横七竖八的铁轨 , 很多破旧的平房 . 我在离开单位不到两百米的一条横马路上来回走了几次却找不到单位的牌子 . 后来只好给在另一家单位的师兄打电话求救才报了到 .
工作单位冷冷清清 , 成立没几年 , 虽然行政级别很高 . 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89 年学运 ,90 年流域干旱 ,91 年却洪水滔天 . 然后事情开始多起来了 , 有的时候去野外工作 . 记忆中有一次去湖边的一个测量站从那里上船 , 我坐的公共汽车到了镇上已是黄昏 , 离开测量站还有六七公里 . 仗着农村里长大 , 虽然不知道路 , 却背着仪器上路了 , 走了一半 , 天已大黑 , 我却没有了方向 . 四周只有一汪汪白亮的水塘 . 那时也没有电话联系 ,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农户也不知道测量站在哪里 . 我只能机械地走 , 心里想着我的女朋友 . 那段路在那个晚上我花了六个小时才走完 .
1998 年 , 飘洋过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