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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街咖啡厅外一章:未遂艳遇篇

(2007-10-01 04:42:24) 下一个

陆街咖啡厅外一章:未遂艳遇篇

 

下午五点到七点,是现代都市脐下柔软腹地的暧昧时段:

 

在巴黎,这是艳遇男女在下班后回家前打一场时间差友谊赛的法定时间;

 

在温哥华,这是移民家庭赶到大统华抢购降价清场食品的铁定时间;

 

在广州,这是天涯浪子等不到空载出租汽车的恼人时光。

 

在某个淫雨淅沥的傍晚(没有超过下午五点到七点的暧昧时段),白云机场的穿梭巴士把我和行李卸在花园酒店旁边(可惜不是香榭丽舍大道)。

 

在烟雨空蒙的建设六马路上与其他天涯浪子争抢出租汽车,那是颇为煞风景的镜头,更何况连可以争抢的出租汽车影子都不见一部。于是携袋将包跌跌撞撞走进别来无恙的陆街咖啡厅,避雨,等车,喝咖啡,顺便幸灾乐祸地欣赏都市丽人的雨中狼狈相。

 

没有平时喧哗的中东,印巴和非洲大陆口音,临街的咖啡座出奇的清静。点了一杯蓝山咖啡,一客澳洲牛排,便开始了眼球之旅:

 

溅着雨水的高跟鞋如无人野渡,沾着雨珠的鬓发如乱云飞渡。

 

眼睛正大吃冰琪凌之际,香喷喷的澳洲牛排端了上来。

 

以前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殖民者故意将一名精壮黑奴关起来一段时间,不给饭吃。然后,左边的房间摆着一盘美味佳肴,右边的房间摆着一位千娇百媚的裸女。黑奴只能任选其一。看着黑奴左右为难,变态的殖民者乐不可支。

 

我是属于那种义无反顾直奔美味佳肴而去的主儿。视觉盛宴怎抵得过口腹之患?于是便专心致志地庖丁解牛起来。

 

就在此刻,一位丽人飘然而过,施施然在我邻座对面坐了下来。解牛的庖丁停了刀叉,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打量起她来。

 

这是一个“成都粉子”型美眉,雪肤如凝脂(要么是天生丽质的好皮肤,要么是正版玉兰油的好质量),豆蔻年华中透着几分烟视媚行。她要了一壶玫瑰花茶,从手袋里拿出一本都市女性杂志,读得十分矫情(当时的能见度只适宜盲人阅读盲文)。我以人格担保,她在疑似阅读的过程中,眼睛不止一次透过杂志顶边的水平线对我进行火力侦察。可惜那块不解风情的澳洲牛排筋腱密布,对解牛庖丁的刀技颇具挑战性,故无暇对该女侦察员进行反侦查(蒋中正先生说过:攘外必先安内)。

 

在空荡荡的咖啡座里,让一对孤男寡女姣喘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那可真是有点可惜了。于是我蠢蠢欲动,开始设计起可能导致一场艳遇的各种开场细节:是拿着一瓶香槟和两只空杯子走到她对面坐下来?还是原地不动,截住她抛来的下一个媚眼,就“今天天气哈哈哈”开始攀谈起来?

 

在决定要一瓶香槟之前,我先要了一杯马天尼(要实施这项壮举,需要先来点酒精壮胆)。

 

艳遇------一个多么诱人的名词!是那么metropolitan!是那么 sophisticated!  我开始搜肠索肚寻找“艳遇”的英语对应词。可是恼人的是,中文里好多香艳的字眼如“风流”,“倜傥”,“缱绻”,“消魂”等,都很难在其他语言里找到准确的对应词。“艳遇”也不能幸免。

 

艳遇-------又是一个多么富有欺骗性的字眼!曾看过一本《艳遇丽江》,里面就对艳遇的欺骗性进行了痛心疾首的声讨。不知道是否由于云南省旅游部门居心叵测 的炒作,近年来,丽江,大理,泸沽湖等民风淳朴之地被刻意渲染成跨国艳遇的高发地点,令天下情男欲女趋之若鹜。可大多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于是他们大声疾呼:艳遇艳遇,遇之不艳,艳之不遇!

 

后来才知道,在那骨节眼上,对“艳遇”进行如此理性的思考是多么的不合时宜(要不怎么说“人生识字糊涂始”哩)。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敲定一句得体的pick-up line和一瓶物廉价美的香槟酒,“成都粉子”已经施施然起身买单,飘然走进细雨中,溅着雨水的高跟鞋如无人野渡,沾着雨珠的鬓发如乱云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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