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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过的北大往事 (ZT)

(2006-08-22 17:24:19) 下一个
我也有过的北大往事 by frank 一 再有两个月就要毕业了,七年的时间一转眼的时间就过去了,真的有那种想留都留不住的感觉,也许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到了真正要超脱开去的时候才会发现那些曾经的故事都已经变成了往事了。 在剩下的日子里写点东西吧,讲一讲这些往事,毕竟自己在这个校园中的经历还是比较丰富的。希望能有些听众,不至于很孤独。 先说说我是怎么来到燕园的吧。 我来自江苏,我们那里97年的时候还是考前报志愿,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了,六月初的时候我们开始选学校,我一开始写的是清华,应该是生物技术专业吧,当时分不清理科和工科,也不知道一个专业究竟是学些什么东西,只是看着名字报的,现在看起来比较盲目。可是最后学校把我们所有人的初报志愿收上去以后,发现有五个人填了清华,只有一个人报了北大。对于我们这样一个省内的二流学校而言,这么多人报清华多了点,于是老师就开始动员我改报北大,我不太清楚他们有没有找其他人,也许是因为我们班两个人的初报志愿是清华的原因吧,最好减少一个。而我在高考前两三次考试的成绩比另一个人低一些。而且在江苏北大的分数线96年以前几年平均来看是比清华低的,当时好几个老师来找我,一开始我比较坚决,说我还是想上清华,后来一个校长找我聊天,因为他的儿子在北大,他也是北大的,所以他对北大比较了解,他给我介绍北大,还送了一本介绍北大的书给我,我对于当时我怎么把志愿改到了北大的具体想法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确实改过来了,报的是生命科学。可能是因为觉得北大的文科气氛比较好吧,而且那个校长的介绍让我对北大颇有了些好感。进北大以后,确实喜欢她的文科氛围和让人自由思考的空间,窃以为当初的选择还是很正确的,这个学校的风格的更适合我。 我的高考比较糟糕,分数线只比当时北大在江苏的投挡线高了8分,我着实担心到底能不能进去,呵呵,可是当年清华和北大投挡线一样,他们在江苏扩招,所有的人都要了。不像北大还要担惊受怕。最后还是进来了,不过生物系不要我,把我调配到了地球物理系。后来想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因为生物学的研究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而所有的东西做到最前沿实际上很多都是相通的。学科不分贵贱,只有人的思想或者社会胁迫人的思想做这样的区分。我挺喜欢我们这个小系的。 二 谢谢有人看我的东西,再接再厉。 我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9月5号报到,当时我爸爸想送我过来,但我不想让他们送,觉得挺远的,好麻烦而且我以前也出过远门,住过学校,觉得自己来没什么问题的。就和爸爸商量,他说要不然我坐飞机过来吧,到了机场他找人接我。(我们那个城市在苏北,不通火车,得去南京坐,可是有飞机直飞北京)由于不是每天都有航班,我就订了9月4号的机票。第一次坐飞机还是比较兴奋的,和别人换了个靠窗的位子,看到了土丘一样的泰山。 到了丰台的南苑机场,没有发现来接我的车(后来知道他路上堵住了,呵呵)我就坐机场的大巴到了公主坟,坐地铁到军博,找到了320的车,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把方向弄反了(被售票员嘲笑了,哈哈)不过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把我送上了西站去中关村的320。路上碰到白颐路(就是现在的中关村大街)在修,第一次体会到了北京塞车的痛苦,欣赏了两个小时路边的工地。到了中关村,一路问到北大南门,这时候发现穿着一双皮鞋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脚已经走出泡了。 由于来早了一天没有人接,就按照门卫说的找到32楼,穿过一些破旧的房子(现在早就拆掉了),发现怎么这个将来自己要住四年的楼这么灰蒙蒙的。不过还好,疲劳让自己顾不得这许多了。楼长让我第一个晚上先住在313,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什么卧具都没有,而行李是让公司的车带到北京来的,他们要第二天才会送过来。只好在楼下博识卖东西的摊子上买了一个薄褥子,就想凑活一晚上。现在想想当时九月初北京的晚上怎么那么冷,而现在热的睡不着,呵呵。一夜被冻醒了好几次。 就这样,体会着脚上水泡的难受和寒冷的没有被子盖的夜晚。在这么一个灰色的旧楼里,我完成了对北大的初体验,也迎来了新的生活。 三 看到Vikki提到打电话的事情,呵呵,今天来说说电话吧。 那时候的通讯手段很是匮乏,互联网刚刚出现没几年,去上网还要跑到未名湖北面的计算中心,而且自己熟悉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上网,没有办法通过网络的方式联系。当时在学校里有email的服务点,海报栏里贴的满目都是。 大家联系都是用手写的书信或者电话,当时一个学期能写几十上百封信呢,呵呵,不过后来慢慢懒了,通信手段也发达了,就很少用笔写信了。 我们刚入学的时候是一个楼一部电话,每个房间里都安了一个传呼用的喇叭,32楼的电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62754026,呵呵。我们楼可是有八百人呢,那时候也没有谁有呼机,手机就更不要说了。爸爸妈妈同学朋友打电话都是要有超人的毅力的,准备两个小时以上不停的重拨号码才有可能接通。有了电话楼长就会在喇叭里面叫,然后就有人冲下楼接电话。 我们打电话就更不方便了,买IC卡,那时候长途是晚上九点钟以后比较便宜,于是我们都赶在那个时候打,一教西面的那个小楼的二楼是买电话卡的地方,也有几部电话机,正大国际中心进门右边也有两部,它们是在房子里,冬天暖和,还有学校里散部的黄帽子,全校的电话屈指可数,人很多,每次都要排好久的队,到了冬天,因为大多都在室外,打电话可是需要强健的体魄的,我们都穿的很暖和跑出去排队,当时大家形成了一个共识,女生在打电话的队伍就不要排了,一般情况下没有一个小时电话是打不完的,又不能老催,男生这一点就好多了,呵呵。 当时北京没有高校宿舍里装了电话的,都是一个楼一部,打给其他学校的同学好麻烦,也是要拨很多次,有一次很有意思,冬天的时候我给几个同学打电话约聚会的事情,后面有几个人排队,我拨了半天都没有通,突然想着别人排队是不是会比较急了,回头一看,发现已经没有人了,哈哈。 大二下学期大家都填了一个问卷表格,征求大家对装电话和电视的意见,最后大多数人同意装电话,反对装电视,于是大三刚上宿舍里的电话就通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大冬天到外面打电话了。 我们大二那年暑假32楼和35楼的局域网开通,有了自己的bbs大话西游,有一次不知道谁在上面写说发现了201电话的一个新功能,让大家拨几个号码:1550200,1550400,1550600 还真有不少人这么干了,哈哈,最后知道这是闹钟,郁闷的不行,只好把电话线拔了。还好,我看到这个贴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没有中招。 四 今天来说一说一个伟大宿舍的诞生吧,哈哈。 先来交代一下我们宿舍的大致情况吧。我的北大往事很多都是在这里和这些兄弟发生的。 我们宿舍从本科到研究生都是住在一起的,五个人在本系读了研,moonwalker一个人去惠普工作了。但研究生的宿舍是四个人,只好有一个人搬到别的宿舍了。去年toetoe提前毕业去了普林,今年mask和我也要去普林了,这个和我上下铺七年的兄弟还是同屋,想起来还是颇为高兴的。人生中这样的情况简直是太难得了。去年申请的时候说大家都能去普林就好了,愿望还真的实现了一多半。不过matt去UIUC,和我们离得比较远,只有放假的时候可以串串门了,还好坐飞机比较快。Altair毕业后选择留在国内工作。我们把三月十五号定为舍庆,每年都会好好庆祝一下,我们都比较注意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开心,所以各种活动比较多,除了学习之外做了很多别的事情,全面的感受北大的味道。大家的关系都很融洽,能住在这个宿舍我确实感到还是很荣幸的。 言归正传,来说说我们宿舍的诞生过程。九七年九月五号我去南门那条路上找到地球物理系的大旗,报了到,知道自己被分在了315宿舍,于是回来先把行李放到315,进了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还有送他来的他的爸爸。呵呵,隆重推出我们宿舍的第一个主人——matt。他是湖南人,第一面的印象觉得这个同学不是很爱说话,呵呵,当时我也不太爱说话,现在稍微好些了。moonwalker后来说他进来发现我们俩怎么对面坐着也不聊聊,哈哈。他是北京人,他的父母亲都来送他,当时我还闹了一个笑话,他妈妈在叫他爸爸,我以为是在叫他,就问他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呵呵。还有一个好玩的,moonwalker是四中毕业的,但是我以前没有听过这个学校,所以没想到这是个很厉害的学校,可他说他们学校97年考了一百多清华八十多北大,哇,和江苏一个省一样,太牛了。Altair也是他爸爸妈妈一起送来的,大连人,说起大连万达就引以为豪,呵呵,后来每次大连队输球我们都会很兴奋的告诉他。他的自行车居然是在北大才学的,大连原来是不用骑车的,坡太多了。toetoe和他爸爸一起把行李放在余下的两张上铺中靠里面的一张就走了,说是过几天再过来,当时觉得他还是活泼一点的,比较精神,戴个棒球帽,江西人。 mask和他爸爸是最后来的,河北人,不过他看到里面那张上铺只有个行李包,不像要打开的样子,以为大概就没有人住,就把自己的行李在上面铺开了,哈哈,现在有时候说起这件事,toetoe还要笑一下mask。 就这样,一个6人的宿舍就诞生了。在一起一点一点积累彼此之间的友谊。他们是我这一生都非常值得珍惜的朋友。 五 32楼的位置特别好,当时楼下正对着是教材科,左边一点是一个开水房,五四操场也很近,不远处的南门出去就有很多公交线路。那时还没有四环,都是一些民房,小南门出去到海图之间是小饭馆区,这些是我们活动的很重要的场所,价格便宜、量又足,我们一直用它们。在这些小饭馆里后来度过了很多的晚上,吃喝玩乐,看球聊天,快意人生!33楼还没有修,那里是一片废墟,据96的师兄说那里原来是学二食堂,后来不知道怎么是拆掉还是烧掉了。 刚来的那天晚上,宿舍里的朋友刚刚认识,知道对面宿舍也是我们专业的,于是就一起到他们那里坐坐,好像当时他们的人还不是很多,yuanfang是在的,因为他也是湖南的,当时和他开玩笑说以后就叫他主席吧。他几天之后做了一件让我们嘲笑了至少一年的事情,一个人过来推销单放机,开价180,yuanfang想了想说我不要你的耳机160怎么样,那个人表现出非常的不愿意,最后很无奈的卖了。yuanfang很开心的付了钱。后来慢慢推销的人来得越来越多了,大家知道了砍价,就开始好好嘲笑yuanfang了,哈哈。 地球物理系是一个非常好的系,因为我们系比较小,同学之间、各年级之间的关系就比较融洽,开学那几天有很多的师兄师姐来看我们,给我们讲北大的学习和生活,一开始是94、95的,后来96的军训结束也来了。每天晚上都有好几拨。当时的感觉特别好,每天晚上都有点盼着他们来了。也是从他们那里知道了我们系叫“球系”,我们报到时发的袋子里还有他们捐的给每人两张的澡票。他们也借了很多旧书给我们。等我们当师兄的时候,我们也去看望师弟师妹,尽量去帮助他们很快的适应北大。非常喜欢球系的这一点,小系就是好。 楼长要我们选一个舍长,moonwalker就被推举出来。以后他做了四年的舍长。他还安排了值日表、宿舍公约,打印出来贴上。我们的值日分为六天,理论上安排周日是大家一起劳动的,可是这经常只停留在理论上,呵呵。舍长是周一,然后就以他的位置为起点,按照床铺顺序了,后面依次是matt, mask, frank, toetoe, altair。舍长的一个重要职责是提醒大家扫地,要不然后面的一个人就要扫两天的垃圾或者两个人一起干了。moonwalker每周都要回家,周五晚上走,周日晚上才过来。呵呵,顾家的男人。 六 很久之前打算在毕业前写点什么的时候想到了这么一句话: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今天不讲具体的事情了,来说点空话吧。 北大几年的岁月还是非常值得怀念的,尤其是本科的四年时光,本科毕业的时候总结过自己在北大的改变,研究生期间又多了些经历,加深了这样的感觉。 首先我学会了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一件事情我不会因为别人说了好而去做,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不好而去做,我有了自己的原则和判断,学会了主导自己。 北大的学习生活让我的再学习的能力提高许多,大二大三的时候很是迷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到了本科毕业的时候,我知道给自己一样事情,尽管我以前也许没有接触过,可是自己可以很快的掌握它,并且不会比任何人做得差。在研究生的这几年尝试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这种自信越来越坚定了。 我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打击,无论任何时候都承认现实的真实性,在此基础上去争取一个最为美好的现在和未来。 我从不为我做过的事情后悔,当年我在做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决定的时候对自己说:如果把我放到当时的情景,知道同样的信息,有着同样的思维方式,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我就决不后悔,尽管在将来当时的决定不一定最好。(事实证明我的那个决定确实不是很好) 我还相信一句话:做人不开心,长命百岁有什么用?我是为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活着的,没有必要去特别刻意追求所谓事业上的成功,那是别人定义出来的。生活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有个亲弟弟,比我小三个年级,今年也要从南京大学本科毕业了。爸爸妈妈有时候还是挺为我们兄弟俩骄傲的,可是我很清楚,他们身上的压力很大的,在现在这种“教育产业化”的时代潮流中,能供两个孩子上大学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尤其是对我们这个并不宽裕的家庭而言。爸爸妈妈为我们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也渐渐的衰老了。有时候经常想我还要不要继续念书,不要真的让父母亲太操心了,万一有一天到了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境地,那我也太自私了。父母亲是人这辈子不管多惨多落魄都决不会嫌弃自己孩子的人,不去珍惜他们简直就不能叫做人,原来和一个好友聊天的时候还说道:对父母不孝的人绝对不会成为我的朋友。将来就想早点能让他们过着一种比较好的生活,做些他们以前想做而没有时间没有钱做的事情。 北大的这些年我改变了很多,这一点上我很感谢北大。 两年前我们315舍庆的时候我许过一个愿,十年之后能够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一个很好的家。希望能够顺利实现。 七 刚进北大的时候还没有腐败这么一说,一来大家都不熟悉,二来中学时代的教育影响还在所以最初的那段日子填饱肚子的任务都交给了食堂。那时学校的食堂还都比较破,学一、学三、学四、学五、农园、艺园。 我在北大的第一餐是在30楼西南靠路口的一个叫员二的外卖窗口买的,和matt一起,忘了吃什么了,不过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我们中学的菜很难吃,我对学校就没有报很高的期望。 大一的时候特别勤劳,早上起来的比较早,有时候还会去图书馆看书或者去湖边读点什么,然后大约七点半去食堂吃早餐,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一个有志青年呀!!!一年中绝大部分时候都去食堂吃早餐,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决心和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的横心(没错,是横下一条心的意思)呀。 相比之下,从那以后的六年里,我总共去食堂吃早饭的次数不超过两次。早上在三角地,食堂的人推着车子来卖的包子我至少吃了一年多。一个好青年就是这么慢慢堕落下来了,唉……高三的时候要五点多起床(江苏这方面还是让很多省份望尘莫及的,郁闷)当时听到说大学生都是九三学社,早上九点,下午三点起床。想想怎么可能,这还有四个小时怎么睡得着。在北大经过自己的实践证明这还是完全可行的。我以我的行动证明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那时候我的早餐经常是在学一吃的,有几个食谱,我记得其中一个是:一碗粥、一块腐乳、一根油条、一个鸡蛋。有时候会换成豆腐脑(北京的豆腐脑好奇怪,还要放木耳,后来觉得好难吃,好多年没有吃了)学五的豆浆油条很不错,有时候偶尔也会去那里吃,农园比较破,现在还记得自己有一天早上在那里等着吃早饭的情景。再感叹一下吧:勤劳的人呀! 学一是这些年来保持传统做得最好的,传统菜鱼香肉丝的味道还是没有变,特色就是有很多油。22%和7%的大标语还挂着,可能已经历经沧桑数十年了吧。地板上的坑应该比原来多了些,以后等谁发达了,找个坑,旁边立个牌子:此坑是由……参与踩出来的。然后成为北大百景之一,学一也可以凭此去申请北大学生遗产,光明的前景就在前方。 学一是当时全校最大的食堂,人特别多,中厅排队的人一般都可以排到门口,一片兴旺发达的景象,但现在已经是人老色衰,青春不再了。 学二据说在32楼前面,但我们都没有亲见,不知道会有什么一番趣味。 学三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当时是全校唯一的一个不用自己带饭盒的地方,尽管地上当时就有很多坑,但档次在各个食堂中还是首屈一指的。高中同学来如果去食堂吃饭的话,这个食堂还是经常去的。大家经常去那里看球什么的,大一的时候中国的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对伊朗,一开始中国队先进了两个,我们都挺兴奋,想着这下中国队有戏了。没想到,这帮家伙们一会工夫让人家连灌了四个。那叫一个愤怒呀。后来最有意思的一次要算是大二下学期期末考试时候的中美女足世界杯决赛了。大概是七月十二号吧,早上四点开踢。隔壁的老道来叫我起床的,然后我们一起去电教看的。后来听说那天很多男生在学三看球,弄得特别吵,31楼的女生们都被吵醒了,睡不着,于是楼长就开了门让她们出来也去学三看球。呵呵,那一次她们的感觉一定很有意思。 学三装修以后确实变得比较漂亮了,但是改了一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康博斯,非常痛恨这个名字,不知道谁起的,这就和提到北大的时候说这就是著名的屁股由你往死踢(Peking University)一样。 当时经常批评学四的经理,说这么靠近图书馆,怎么生意如此差,现在回想起来,学四还是很不错的,都是那种大圆桌,可以十个人围着吃饭。尽管彼此之间不认识,但感觉还是很温馨的,象在家里一样。特别清楚的记得大二的时候考完复变函数的期中考试,比较晚了,因为原来toetoe推荐过学四的手工水饺,于是就去吃,还遇到了toetoe和smash。装修后改叫燕南美食,不知道美在哪里。还是学四好听。 学五还是很不错的,当时一楼的大厅里肯定是不能象现在这样摆桌子的,得腾出地方来排队用。有一次去北京化工大学一个同学那里玩,他们宿舍得一个人还说学五好宏伟,呵呵。那时候干烧肉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学五主打菜,两块钱一份。好吃不贵,我们都很喜欢。大一的时候很多饭是在学五吃的,百年校庆的时候老江过来,中午的时候跑到学五看看,可惜那天我不知怎么跑到农园去了。回宿舍听说了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也不想去看了。moonwalker还跑去了,不过好像只看到了无数的脑袋在前面。eaglet那天还是去学五吃的,说核心还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农园食堂当时很小,又很破,它分里外两个厅,里面的一个很小,不过那里有一个传说中的土豆丝做得相当不错,还有有名的麻辣烫,有一次听matt说农园麻辣烫的师傅在那里很骄傲的说:我们已经击败了其它所有食堂,价格便宜,量又足、味道可口是我们的特点。 我们当时经常从32楼东面的那个四合院穿过去吃农园的菜,感觉很好。不过有一次在一个菜里发现了苍蝇,去找那个师傅,他说可能是因为苍蝇藏在烟囱上面被熏了一下就掉下来了。我郁闷。 后来农园重新盖,学校在主页上征求名字,很多人想了很多名字,农园、德园等等。可是最后一个叫“向太阳”的名字得票很高,我们当时很是不爽,这么难听的一个名字,简直有点恶心。于是开始找同学朋友都去投“农园”的票。看来很多北大学生都有同样的想法,“农园”最后胜出。 艺园也非常破,两层。当时很少去这个食堂吃饭,在那里总是没有胃口。 现在的大讲堂原来是大饭厅,集餐饮、娱乐、集会于一体,呵呵,不过我没有赶上,看别人写的北大往事,他们是很怀念这个比较破旧的大饭厅的。好像这个转变的历史是这样的:以前的北大学生不像现在的这么斯文和沉默,没有人敢随便到北大来讲课或者做讲座的,如果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或者随意敷衍的话是要经常被嘘声赶下台的。不管这个人的地位如何。李岚清当时就被嘘过好几回,后来来北大他都有点怕。当时五四运动85周年(好像是,记得不清楚了),他还得来,就在大饭厅办的活动,他在台上讲话,不知怎么突然说了句:怎么北大没有一个很好的大礼堂呀,这个有点破了。学生们就开始给他鼓掌,这对他可是莫大的鼓励,然后当场就答应说看能不能找点钱帮忙修一个新的。后来弄到了一些,不过还是北大出了很多。 八 这两天在弄论文,终于搞定了,再接着写我也有过的北大往事。 我们一开始来了有一个英语的分级考试,很巧我们宿舍都是二级,moonwalker, mask, altair 和我是一个班,由我们系和城环系组成,呵呵,班号是13。matt和toetoe在另一个班。一开始教我们精读的是一个叫吕郡的英语系女研究生,呵呵,现在想想她好腼腆。泛读的老师教了一年,叫史聪,后来去剑桥(好像是,反正是英国)进修。我们还送给他一张卡片,我还写了几句,哈哈,前几句好像是这么写的: Freshmen, yes Still freshmen, no Who change it? You are one of them… 三级和四级的精读老师叫张华,现在是副教授了,前一阵申请的时候普林要一个英语水平的证明还是找她帮忙的呢。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上课也上的比较有意思,有一次特别好玩,我上课和她讨论将来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她说是money,我说是challenge,然后她说我还小,等我慢慢长大之后就明白了。呵呵,后来想想她是对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嘛。只有让自己和家人都不再为生活发愁的时候才可以说挑战很重要。一个是第一位,一个是第二位。mask有一次受伤,踢球的时候把锁骨弄断了,张老师还过来看他,买了好多东西。有一次和moonwalker,城环的bohe等好几个人一起排一出英文戏,讲希特勒的一个什么故事,写了剧本,然后去朗润园排,很有意思。听力的老师都记得不清楚了,也许太远没有直接接触的原因吧。 上了大学之后开始学高等数学了,这和中学的数学有了质的差别,一开始怎么都不明白什么叫导数,而力学课上必须要用到导数的概念来解题,结果那一个学期都没怎么听懂,还好后来老师没怎么考大学里学的内容,呵呵。我们的力学老师叫周道祺,教授,据说他把大气的一套理论用在星云上很成功。他很有意思,我们在文史302上课,每次还不到十一点半听见外面有响动。就和我们说外面有动静了,我们下课吧,大家出去的时候小点声,别人还在上课。呵呵,当时大家都觉得非常好玩。可能老师觉得我们的数学没有跟上讲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的原因吧。这门课有两个助教,一个是彪哥,当时刚博士后出站,印象最深的是他的月薪只有800块,觉得好惨,不过当时北大教授的工资也不过一两千。还有一个叫郭振海,有点胖,呵呵。 高数课第一次上课堪称经典,把我们安排在化学楼101上,和信管的一起。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教室在哪里,学校里有无数的化学楼:化学南楼,化学北楼,老化学楼,还有东门外的新化学楼。我们问了无数的人,徘徊在校内与校外的道路上。几次经过这个教室而不知,因为那上面没有写门牌。这堂课平均而言大家迟到了一个小时,moonwalker来的时候第二节课都要结束了,呵呵。叶抗生老师每看到一个人从门口经过总要说一句:这里是化学楼101。像不像那句: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the Rock. 不过我也就和系里上了这一堂高数课,后来都去理科实验班上了。我们那个高数老师叫张锦炎,特别可爱,呵呵,挺喜欢听她的声音,这个印象很深,虽然是老教师退休了,但是显得很年轻,课讲的很好,我这么笨的人居然上课都能听懂,后来学理论物理的时候上课就只是知道老师今天讲了什么了,^_^ 第一个学期还有一门课叫中国革命史,那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挺漂亮,课也讲的不错,不过看的出来在马列学院有点压抑,后来几个马院大四的师兄在三角地跳蚤市场卖东西,别人问他们怎么想去马院念书的,他们说不是他们选择了马院而是马院选择了他们,呵呵。还记得这个老师给我们的元旦祝辞是:在新的一年里要什么有什么……那一年她好像说是33岁,一下子七年都过去了,唉…… 九 来北大的第一个学期之后,发现北大的生活还是挺辛苦的,但这是自己自找的,没有别人来吆喝着。这种感觉特别好,不像中学里,老师们什么都要管,烦死了,虽然忙但弄得很不情愿,不爽。 第一个八月十五的时候我们班去静园草坪赏月聊天,也算是彼此熟悉一下,那天还在玩丢手绢,哈哈,是我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玩这个游戏。matt的歌声那天特别有影响力。一曲国际歌让旁边俄语系的人鼓掌欢呼了起来。 我们宿舍第一次去玩选的地方是动物园,moonwalker回家了,我们五个一起去的,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几只熊猫了,我第一次看见真的,觉得比电视上的差远了,好脏,呵呵。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嘛,镜头里的真实是仅仅局限于镜头内部那么一点点的范围内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有胡子的,还挺长,好像是10月22号吧,我第一次把胡子刮了,呵呵,对着镜子觉得很有意思,阿康看了很别扭,问我怎么不把胡子刮了再来上学,我说要的就是这种反差的效果,^_^ 阿康也很好玩,每周要写很多信,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写信积极分子”。呵呵,有时候我也和他一起写,不过以后越来越懒了。 当时整个球系我们年级有十来个女生,有一次316的人晚上熄灯了躺在床上聊天,突然想起来要评系花,民主投票,最后有一个女生以两票的总得票数领先所有其他女生当选,哈哈。 我们宿舍当时的夜谈中偶尔还是会谈些政治和时事,可是我当时的思想还是很单纯的中学课本里出来的类型,经常和他们五个人辩论,哈哈。后来发现这样不好,慢慢的就不谈国是了,我的想法在来了北大之后看的东西多了也慢慢改变了。 女生的话题可能能在聊天中占到一半左右,呵呵,不过具体聊了些什么都记得不清楚了。 toetoe来北大的时候和别人借了一辆不错的自行车骑,那时候我们还都没有买车呢,刚来也不知道北大偷车贼的厉害,结果他只锁了一把锁,有一天跑回来和我们说车不见了,我们就都跑出去帮他找,真是把校园的车一辆辆的看遍了,可是还找不到,于是我们就去燕园派出所报案,那个警察好像根本没把这当回事,问我们有没有车牌,当然拿不出来了,很少人去上车牌的,于是不能报案。那个警察安慰我们说就算报了案一般也找不回来的,后来我们就慢慢习惯了,现在丢了车那就丢了吧,呵呵,骂一句就没事了。 我第一次看见未名湖结冰的时候特别兴奋,是在一教后面的那个小湖,我们高数在一教101上,课间和eaglet跑出来,发现湖面已经结了挺厚的冰了,我在上面好好的跳了几下,呵呵,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站在湖面上,新疆虽然很冷但是没有河流湖泊,江苏水很多可是气温不够低。北京这一点特别合适。后来每年冬天都会去未名湖溜冰,感觉很好。 还记得在那个高数课上,10月5号的时候,突然想想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自己都来北大一个月了。回头看看,原来,时光比那种感觉流逝的还要快许多。 十 也许很多来北京玩的人都想亲眼看看升旗,我们也一样,不过moonwalker作为北京人就没有了这个冲动。97年的九月三十号晚上,我们很多人一起去天安门,提前了6个小时到的,然后就坐在地上等,那时候广场上已经有很多的人了。到了升旗的时候发现我的脚一点都没动,可是旗杆怎么一会在左边一会又在右边了。呵呵,这时候理科学生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经过严密的推理,发现应该是我被挤在了空中,随着人流左右摇摆了。 看完升旗,已经是一夜没睡了,可是我们觉得这个升旗看的很亏,只看到了从半空中升起来的旗子,于是决定找个地方去玩,作为补偿,定下来去大观园,toetoe, mask, matt, altair和我坐车过去,玩到下午才回去。印象很深的是我们怕走散了,于是就在进大观园门的时候约好走散了的话就去门口碰头,呵呵,还真的这么做了一次。通讯不发达的时代我们也是有办法的,^_^ 大三的时候我们把升旗这一课补上了,那是做50周年国庆游行的志愿者,toetoe,frank,dingdong,变态,人好像还挺多的有一次央视拍升旗,把我们一早上拉过去,呵呵,离得特别近,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仪仗队、军乐队和升旗手。只可惜忘了带相机了。 刚进校的时候我们被带去参观学校,那时候光华刚落成,大讲堂、新图书馆都在建设,理科楼准备开工,学校里正呈现出一片大跃进的建设高潮,最好玩的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图书馆,到了四楼一个放毛泽东年轻时的半身像的地方,那个带我们参观的图书馆年轻男老师用手摸了一下,叫了一句:哎哟,怎么这么脏。哈哈。还有一个是在物理大楼,那时候特别阴暗,又拐来拐去的,好几个人在那里面迷了路。 记得toetoe当时说决不去这么破的教学楼上自习,说等有了图书证就只去图书馆,其它时候在宿舍呆着,呵呵。那时候的教室都和三教一样,图书馆的自习室在一个天井里,阅览室也显得又旧又小,开馆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图书馆的人很少的。 第一次上自习很搞笑,因为不懂规矩,不知道一般都是隔位就坐的,跑到三教进了一个教室,就往一个人的旁边一坐,那个人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没有理他,^_^ altair想问一下自习室开到几点,就拍了拍前面的人的肩膀,那人回过头来发现是个女生,altair过了一会问我们拍一个女生的肩膀是不是不太好,呵呵。 刚上了大学都有扫盲舞会,在艺园四楼。wdp师兄是总教练,他跳的特别好,那时候大家还是比较腼腆的,都不敢去邀请异性舞伴,虽然心里可能都想,哈哈。 第一次元旦晚会也是在艺园四楼办的,还记得96的师兄师姐们演了一个关于几对情侣的节目,很搞笑。我们年级也有一个节目,歌曲大连唱,matt,变态,娟姐,Gigi,moqian,老道等等,歌皇歌后纷纷亮相。sports在台上,空间天文班还一起唱了一首刘德华的“中国人”,很不错。 第一次寒假回家很好玩,系里几个江苏的但家那里不通火车要从南京转的打算一起走的, smash,moqian,jiangfeng,还有我。不知道那年学校怎么了,一开始说可能订不到票,弄得大家都很着急,最后拿到的时候大部分人的特快都没有订到,我的被换成了一个慢车的,和jiangfeng在一趟车上。最后在火车上都想自杀了,超载300%,又冷。有的人在徐州就提前下车了,呵呵。 十一 一个师兄有一天到316讲了一个到现在都印象深刻的院士理论,他说想要评院士的话需要:30岁之前好好学,30-40岁好好干,40-50好好弄关系,50以后好好保养,活着才能评为院士的,工作太辛苦死了怎么评呀。哈哈,真的比较有道理。 大一下学期三月十五号(应该没有记错,对这个日子很敏感),我们系学生会改选,我还报了名去竞选,当时可是什么都不懂,都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演讲的时候说了很多废话,结果理所当然的落选了。不过后来有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那时候我们系有一个女生部,smash当选后定为这个部的部长,有一天她找我,说问我愿不愿意做这个部的副部长,我说好吧,有什么事的话我愿意效劳。哈哈,太有意思了。Gigi他们和我开玩笑,说我应该叫徐副部长,简称徐副,谐音媳妇,有创意! 三四月份的时候百年校庆的礼仪学校招学员,我又去报名,还去团委面试了,不过又一次刹羽而归,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很有意思,呵呵。 四月二十六号车协办八达岭拉力赛,我去帮了点忙,虽然还没有加入车协。当时还和两个一起的人说等下学期加入车协争取骑车去澳门,不过因为太忙而作罢。没想到后来和车协有了那么长那么深的一段缘分,这是后话了。 五月初的几天是北大的百年校庆和球系的四十年系庆,很是热闹。5月3号的时候,系友们在办公楼礼堂开会庆祝系庆,来了有一千六七百吧,中午去白颐路上的一个地方吃自助,我们在那里帮了一天忙,哈哈,很多人都起的比较晚,都没来得及吃早餐。下午等三点多的时候那帮系友走了,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系里的于超美老师还感动的哭了,说我们太辛苦了,弄得我们都很不好意思。 仲老师是我们接触最多的老师了,也是对我们最为熟悉的一位老师,有时候想想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仲老师居然能够认识系里的每一个学生,知道很多系里学生的事情,帮大家解决问题,现在地空学院直接叫仲妈妈了,这个名号也是先从球系开始叫起来的。如果说最关心自己的长辈叫做妈妈的话,对于很多人而言在北大仲老师确实可以叫做妈妈了,^_^ 百年校庆的时候学校里真是特别热闹,到处是人,每一个人都很开心,有的还比较兴奋,后来学校对外说98级是采校庆之余威招进来的一批好学生。听着特别像那句:奋六世之余烈…… karl和super,poem几个人在六月四号的时候想起来成立一个社团。叫军事爱好者协会,我们几个还在申请表上做了联署。还记得大二上学期傍晚校园广播里karl介绍这个协会成立所接受的采访。karl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校园回荡。 大一下学期很多宿舍都有电脑了,晚上下了晚自习大家就围在一起看黑豹,beyond的MTV,然后跟着一起吼,一直很想知道我们楼下走过的同学有什么感想,哈哈。 六月到七月是法国世界杯的日子,也恰好是期末考试。 七月八号我们考完最后一门,宿舍里的朋友一起,约上几个系里的女生一起去广缘通宵看比赛,法国对克罗地亚。看完之后回到宿舍又接着看007的新片,然后去帮我们班女生搬东西,高中同学来了又去陪他们玩。真是战斗的日子呀,连续30个小时没有睡一点觉,太强了。 十二 当时想着写我也有过的北大往事的时候,曾经想过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写比较好,最后决定还是主要来记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吧,因为在我这样的普通人看来,生活中最精华的就蕴藏在平凡的日子中,那些大风大浪或者风光无限的时候总是少数,如果因此而忽视了平凡的生活,人生的意义就丧失了大半。 在北大我想明白了一句话:幸福是很重要的,但最重要的是要自己意识到自己是生活在幸福之中的。否则的话,幸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北京春天的花开,夏天的炎热,秋天的五彩和冬天的飞雪都是那么可爱,甚至沙尘暴都可以让人觉得神奇。和朋友的相处中这样的幸福就随处可以体味了,只要善于并且主动去发现,宽容的对待生活和他人,多多记住其中的美好忘记烦恼实际上是对自己的宽容,能让自己很快乐,体味到真正的生活。 我也有过的北大往事对于我而言,就是由那些简单的事情组成的,这就是我的生活,真正的我就住在里面。 接着来写吧。 大一下学期四月份的时候我们班去密云的黑龙潭玩,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到现在对这次聚会还有很多美好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记忆中我们班那是唯一的一次集体去远郊区玩,大家还住在一起,以后慢慢的大家都有比较多的自己的事情了,这样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了,工作之后大家在一起玩可能就难免会聊些工作中的事情,有的人觉得生活不如意、和老同学在一起感到压抑,可能就不愿意来了。 当时阿康是班长,他为此好好做了准备,那天下午我们从五道口坐上火车傍晚到了密云,住到一个农户的家里,然后我们就由那家主人带着,推了一车柴火,抬着一箱啤酒。拿上火腿、鱼等等可以烤着吃的东西来到一个没有水的河床上,架起篝火,开始烤东西,那次很多人喝醉了,大家一起围着火唱歌,越共、变态、大勇、小刚都很有意思,喝的有点多了,我们几个人互相扶着,呵呵。那天还发现我们班的女生也不是原来那么沉默,还是很好的。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一个山谷玩,我还喝了里面的山泉,下午有的人有事就提前回去了,还有我们大约十个人留下再玩一天。小刚说他做的饭是专业水准,然后他就煮面条给我们吃,还加了很多火腿肠,很不错。小刚和娟姐开玩笑,说有句话叫女人是叉包,娟姐听不懂,问什么是叉包,小刚很开心的说是trouble,哈哈。我们住的那家的小女儿很可爱,我们还和她合影,阿康后来把照片寄给了他们。我们把那家人的船弄到密云水库里去划,但是他不让我们出那个小湾,怕出事,旁边有条船上一个强人居然跳到那么冷的水里去游泳,不过一下去就上来了,一个劲的叫水冷,哈哈。 大一下学期末的时候两个人的受伤让很多人的关系近了许多,一个是bid,一个是mask。不过他们俩经历了莫大的痛苦,呵呵,这种情况好像和我们球系的宗旨是一样的:把我们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几个专业都涉及灾害,灾害越大越多,国家就对我们越重视,^_^ bid的脚被烫伤了,那天晚上还叫来了救护车,从31楼送到了校医院,从此人生又完整了一点,我们都去她们宿舍看她,31楼的楼长还是很不错的,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她的脚过了好久才好,还耽误了电磁学的期末考试。 mask踢足球的时候做守门员,扑救之后被前锋冲撞弄断了锁骨,一开始做了个背带,希望能够弄好,最后发现不行,得动手术,于是就去积水潭医院住院,开了一刀,放了一个钢板在里面,一年之后才取出来。大家也到我们宿舍和医院去看他,好多水果,哈哈。 很快98级的学生就要参加高考了,新一届的学生要来北大,我们也会成为师兄师姐,当时有一天在地学楼205,jinxing和majun说起这事,majun还说看你乐的,又要有人被骗进来就这么开心。 对现在的感觉而言,这和开学典礼的时候陈佳洱校长的讲话比较类似,他说我们97的学生比较幸运,能经历两个世纪庆典,一个是百年校庆,另一个是千僖年,现在后一个庆典之后的新生们都已经要从北大毕业了。 十三 lyz在大一下学期休学了,她要回去的那天傍晚,我们很多男生跑到31楼下面去给她送行,好多的人,大家一起唱歌,minshengjun的海阔天空到现在还在耳边回荡,(好多年不见他了,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了?)还有不少人去北京西站送她上了火车,呵呵,龙哥在车窗前的舞蹈还是很精彩的。 大一的暑假吸取了寒假的教训,一本书都没有带回去,好好的玩了一个假期,然后快开学的时候和moqian,juan一道在南京会合去山西看lyz,那里的担担面和核桃很不错,尤其是核桃,呵呵。 回到学校以后,还有两天才去军训,有一天晚上和阿康两个人还骑车去天安门玩,回来的时候和一辆汽车进行了亲密接触,后轮被撞的完全变了形,还好人一点都没事,打了辆面的回来的呵呵,人生也完整了一次。 军训mask和toetoe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他们推后了一年和98的一起训的。我们团在昌平,都是理科院系,文科的被弄到平谷去组成了另一个团。球系和物理系组成了五连,因为大气班男生比较多,我到了地球班的人为主的六班,blato是副班长。四、五两个连为持枪连,最有意思的是四连长,有一次听他在给他们连的人训话,说你们就是要么给我拿第一,要么就拿倒数第一,他的话真的起效果了,他们连最后几乎什么都是在十个连中排倒数两名之内,哈哈。 吃饭是很有趣的事情,每天喊小值日打饭的时候都会有一群人跑过去,因为这样可以先进去,不用在食堂门口晒着,还可以偷吃,哈哈。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热的不得了,T恤衫每次都会湿透。早餐经常有牛奶,一开始大家很规矩,喝多少打多少,后来把什么杯子、暖瓶都有带过去的,打了之后留着训练的时候喝。 有一天上午大家考完战术之后团里允许大家把军服都洗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穿便装。 因为有很多天都没有见到女生衣服的五颜六色了,那天男生连的口号和歌声格外响亮,像是互相之间比赛似的,觉得女生都特别漂亮。呵呵,想想这个世界要是没有了女孩就太单调了,黑白的了。 城环系有一个女生sxh,歌唱的特别好,曾经是北大十佳歌手第一,军训第一天还没有限制大家的外出,于是很多人跑到外面散步,她到一家饭馆吃饭,想唱歌,就交钱唱了一首歌,然后那个老板说你接着唱吧,不要钱了,于是没多久饭馆的外面都站的是人了,八连是她领唱,最后的歌唱比赛还拿了第一,三个女生连是第一、第二和第四,可能是看不过去了把第三给了男生连我们五连进入了八强,四连好像是第九,哈哈。 我们的班长是80年的,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小,看上去很可爱。三班长好像是个北京的,从他骂我们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呵呵。有一次他嫌我们还枪的速度太慢,让我们回来,放下枪之后开始爬战术,那时候战术刚考完,衣服洗过都是干净的,这么一弄又很脏了,还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很久。 我们在那里看了三场电影,最后还有一台晚会,karl、构芮、super、阿富等我们几个球系的出了个节目,讲一个人民子弟兵的班长在一次抢险中牺牲的故事。最后大家把那个班长定为三班长。因为里面要用到洪水的音响效果,toetoe和mask就在学校帮我们做。在那盘磁带的最后听到toetoe说这是32楼东侧的厕所冲水的声音,谢谢大家欣赏。 中间有一次仲老师去看望大家,球系的男女生第一次在军训中聚起来。学校还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大桃子,不错。 我和我们班的yl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就在军训的时候过生日,那天印象特别深,白天和jumbo一起去买了花生请大家吃,想着这个生日就这么过了吧。晚上的时候我在洗脚呢,阿富过来说让我出去一下,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原来是我们系所有的女生过来祝我生日快乐,特别感动,真的,到现在还记得大家的样子,非常感谢,我会永远记住19岁开始的那一天的。 每个人都会有站岗的时候,大门岗和营房的岗,站大门岗的时候需要纪录,有哪些人和车几点进几点出的,一开始大家都很规矩,记得很工整,后来不知道是谁开始搞笑,写道:有一群羊扎着毛向我们冲来。后面的卫兵看到了纷纷开始比从哪能事,物理系的三个哥们站岗的时候写了这么一段:一辆吉普车进入,车内发现两傻X,见哨兵敬礼,淫笑不止。居然这是团长的车,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看纪录册,郁闷的不行,就要他们检讨,还想把这三哥们送回学校,停训,最后还好没事了。 我值营房岗的时候是夜里,比较冷,于是就打军体拳,做俯卧撑取暖。还偶尔跑去宿舍装作是连长来查房。 有一次紧急集合特别好玩,我们事先都知道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紧急集合去拉练,于是到了五点的时候大家就都起来了,jumbo当时起的更早,还起来看了会GRE。洗漱完毕,打好背包等待紧急集合的哨声,我的背包里包的是我的枕头,哈哈,还挺有型的。说是野营拉练实际上来回只有九公里,去的是十三陵水库,大家有说有笑唱唱歌很快就回来了。 打靶是去靶场的,那几枪打的还是挺爽的,连着就打出去了,就是太少了,只看那边的小旗摇的都是八环以上,后来我们班长和我们说我们打靶很差,环数都是随便摇的。还告诉我们有一个女生连一次上去的20个人中有16个人几发子弹全部脱靶,哈哈。 我有慢性咽炎,军训后面几天特别难受,不停的咳嗽,去医务室看的时候和那个大夫聊天她说起来97级看病的人数等于94、95、96的总和。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全球变暖的影响。 拱猪是军训中最受欢迎的娱乐方式,每次一回到宿舍就几个人一围开始玩,hubin作为专业棋牌选手一般都不会拱的,哈哈,最后大家拱的都比较有经验了。 回来的时候在车里面大家的歌声很嘹亮,进校园的时候很嚣张,一群人个个的衣服脏的不得了。当时觉得燕园太棒了,那种绿色特别柔和,主要是和军训地方的黄土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新生的生活,开始慢慢习惯作为师兄师姐的日子。 十四 军训回来以后,洗去了一身的尘埃和新生的稚嫩、好奇与激情,我们迎来了大二的生活,第一次的四季轮回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而北大中后来的花开花谢似乎黯淡了许多,日子也过得愈发快了。 我们先去探望了98的师弟师妹,重复一遍那个一年一度的约定,给他们讲我们所经历的北大生活,挑起他们对这个校园的憧憬,同样把这个约定也告诉了他们。 我那几年也没有去积极参加社团的活动,生活都比较简单,那个时候好好迷惘了两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有点自卑的,直到有一天我想明白了一句话:我没有必要生活在别人的眼光底下。我就是我自己而已,我的喜怒哀乐、我的缺点都是我所独有的,也许我在很多方面比别人弱,但那就是我,没有必要拿自己和别人比较什么。都和别人一样的话上苍就没有必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来北大之后大家知道出国原来并不是一件神秘的事情,念书期间也不需要自己出很多的钱,于是出国开始成为大家讨论和自己思考的问题之一,到了二年级差不多就要开始想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了,一开始我挺想去工作的,觉得书读了那么多年把自己弄得太封闭了,而且当时中国面临入世,机会会比较多的,错过了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有了。但没过多久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不能这么想,还是先搁置一下吧。到了大二下学期,对要不要出国的问题还是没有想明白,但路还是要往前走,我虽然已经在本系之外还在理科实验班上课,想着还是再去读个经济学的双学位吧,可能对将来有用。因为我们那届读双学位的申请应该是大一下的六月份提交,大二下学期开始上课,我晚了半年,不过我想北大的老师还是很好的,就往经济中心跑了好几次,最后办成了此事。到了二年级的六月份,我想还是出国吧,要求学的话中国的大学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于是报了大三上学期新东方的G班,暑假留在学校里背单词,那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回家的假期,爸爸后来说他那段时间特别想我,说他觉得自己老了,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别不孝,太过分了,以后这么些年每隔半年总会回一次家的。语言学习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那段日子好郁闷,我是过完2000年寒假回北京之后的二月二十八号考的GRE,机考,成绩巨烂,Verbal 370,从海淀167出来,一个考生的妈妈问我考的怎么样,我回答考的不好就匆匆骑车回北大了,到了宿舍matt和mask在,把成绩告诉了他们,他们尽量的来安慰我,我们宿舍的一帮朋友真的是非常好的。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神态,抗打击能力真是有点太弱了,呵呵。我心情很烦闷,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我在系里的成绩还不错,朋友们都劝我再考一次,我想的不是很明白,对自己为什么要出国的事情又一次变得很迷惘,于是决定花两个星期的时间让自己平静一下再做决定,后来打算保研了,那个学期看了很多的书,尤其是自己以前所喜爱的史书和传记,当然,还有红楼梦。保研期间发生了很多的故事,也让我面对打击变得很从容了,新楼有一次怕我郁闷,还和我一起跑到南配楼地下去看雨人。第一次变故之后,moonwalker在大话上发帖子说他猜到了前头,却没有猜到结局,然后我们一起去家园吃饭,我和他说这事真是让人猜到了前头,却猜不到结局,当时他很惊讶,问我有没有看到他的帖子,我说没有,当时还叫出声了:真是知音呀。呵呵,后来才知道这个想法也是不对的,原来只要人活着,事情都是只有开始没有结局的。我在读研的过程中对硕士毕业后要出国还是要工作很久都在犹豫,不过当时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决不在国内读博士。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尝试了各种各样的人生角色之后,对自己的性格和喜好也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研二那年的十二月决定还是出国念书,于是寒假上G班,用两个半月的时间来准备GRE,在北京也过了第一个春节,三月十五号考的,这一次的成绩比上一次好不了多少,Verbal 490, 作文 3.5,不过我在考试之前就给自己说,只此一回。趁着ETS在五月托福中加座位,我又补上了托福的报名,最后因为非典的原因是在八月考的,613。申请的过程用了五个星期的时间全部搞定,现在学校也定了,如果签证顺利的话,这么些年是否要出国念书的反复也将就此了结。 我们宿舍的人给了我很大的帮助,toetoe是去年去美国的,他走之前给了我五百多美元让我申请的时候用,这些钱后来我用在了办中行信用卡的押金上,moonwalker几年来一直和我说可以资助我的出国申请费用,这次申请和他借了很多钱,付了我所有的申请费和国内办成绩单和手续时的花销。mask、coca、matt在申请的过程中帮了我很多的忙,做材料、鼓励我。真心的非常感谢他们,不仅仅是出国的问题上,这些年来他们在很多时候都帮了我很多的忙。好兄弟是会记住一辈子的。 十五 我们系的大部分同学进来的时候都是被调配的,当时的四个专业方向(地球物理,大气科学,空间物理,天体物理)都可以算是冷门,这让很多同学都有些不舒服,我也一样,但当时不爽的不是自己不喜欢这个方向,仅仅是因为社会告诉我这是个冷门专业而已。来了以后也想着转到原来报考的院系去,这个想法在大一下学期由于那个系当时不接收转系生而作罢。 后来想想,其实学科无贵贱贫富之分,而且北大学生毕业之后做本专业的只是少数,最重要的是自己是否喜欢,人生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自己不快乐,的确是太惨了点。如果对未来不确定的话,就沿着自己原来的路向前走,不要常换,否则每一条路都只走了一点点,更不要犹豫太久,否则每一条路都没有时间走了。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哪条路是最好的,可能都差不多,都能达到同样的目标,这时最重要的不是选择而是果断的决定并开始行动,犹豫不决,想要考虑的非常全面、滴水不漏,在这里可能是更加有害,因为我们每一个年龄和每一天都只有一次,生命在不经意之间就会悄悄的流逝,想抓都抓不住。尽可能的考虑全面但不要苛求,慎重而不优柔寡断应该是做选择时的原则。一个年龄有一个年龄独有的感受和快乐,享受生命带来的每一点,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都要牢牢记住并细细品味,因为没有了痛苦也就无所谓欢乐,没有了失败也就无所谓成功,没有了年少轻狂也就无所谓成熟稳重。 几年之后有一次我和一个老师写信,说我对他的那个方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兴趣,有些莫名的迷惘,他看到信之后马上就打电话过来和我聊天,他的一句话经过了四年至今仍然萦绕耳旁:只有深入了解一个事物之后才能说自己是否有兴趣,也只有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发现这个事物到底有哪些有趣之处。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但我和他的接触时间很短,这也成为了那段岁月我最大的遗憾,很少有老师能够从学术、人生两个方面都为了学生的发展考虑的。 一直认为人是很难了解自己的,就如同一个黑箱,想要知道内部的构造就要输入进去一些东西,看看输出了些什么,人需要去尝试很多的方向,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做这些事情,不走到足够的近是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事物以及自己对这个事物的看法的。 这几年来我尽量的去认识自己的性格、发现自己喜欢的领域、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出国之后学的这个新方向就是到目前为止认为自己比较感兴趣而且适合自己的,希望在更加深入进去之后会体会到它更多有趣的地方,同时能以此在将来实现自己的一些社会理想。 我所走的道路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最清楚,展示给别人的只是结果而已,对于自己来说,过程远远比结果更为重要,而且生命更多的是体现在过程而非结果之中,别人看一个点,自己却需要看一条线。 我不知道我现在选择的道路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很快乐,但就目光和思维所及,我选择了这条路,我会努力走好并且幸福快乐的。 十六 我是八月底的生日,刚来北大的时候刚满十八岁没几天,在法律上已经成年了,呵呵,后来我说这时候就不应该再称为男孩而要称为男人了。当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己一下子变老了,不再像原来那样盼着长大了,也需要直接面对人生,对自己所有的言行负责。 对于生活而言,钱无疑是其中最为基本和重要的东西,人必须要先生存下去才能有精神上的追求。 97级的学费是2000,住宿费500,相对于以后的学生算是很幸运的了,我是城市户口,中小学学费都没有花很多钱,农村孩子这一点就惨了些,因为受不到良好的教育,还要做很多的事情,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造成了他们在北大只占百分之十几,成了教育产业化口号歧视的牺牲者。而且中国没有义务教育,学费改了个名字叫杂费或者别的什么,弄得很多人交不起而辍学,教育作为人一生的起点就让社会的弱者永远被踩在脚下。No money, no education; No education, no money. 学费和生活费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城市普通工薪家庭而言并不个一笔小数目,除了爸爸妈妈负担了大部分的费用之外,我也还有其它的一些经费来源。 每个月学校发五十多块的补助,在全国高校中应该是最多的了。因为弟弟马上也要上大学,家里有点负担不起了,我就从大三开始申请贷款和减免学费,大三的时候学费减半,还有800块的贷款,大四那年学校好像比较穷,我没有申请到学费减免,不过有1000块的贷款。后来毕业的时候这两笔贷款因为我每年都拿到奖励的原因被学校免掉了。每年还能有一笔奖学金,对我也是一个有力的财力支持。 从大二开始,我做了很多家教,基本上可以供我每个月的饭钱了。第一个家教很不错,一个师兄介绍的,在国家气象局里面,是个高三的男孩,他和他的父母对我都很好,很尊重我,让我教的很舒畅,我给他讲题目的时候只需要点拨就可以了,而且他能记住这一类题目的解题方法,让我觉得自己的劳动没有白废,他的父母经常还弄些水果什么的让我讲完课休息一下。这个孩子一直教到他高考,感觉很好。 最让我不爽的一次是在中华民族园附近教一个初三的孩子,那家人的父母把我当成一个雇工,很不礼貌的态度说不愿意每次给钱,想按月付。我争了一下,改成了要扣一次的,每次给上一次的钱,说防止我突然不干了,他们还和监工一样,说如果他孩子的成绩不能提高如何如何。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想学习,给他讲的东西刚开始还记得,五分钟一过他就忘的干干净净了,很相似的题目讲了之后会做第一道不会做第二道。后来没多久我就辞掉了。 本科的时候没有去找过什么兼职,因为我同时在三个北大的三个地方上课,一周七天的日程都比较满,只有家教这种不用花任何精力、时间也所耗不多的事情才是比较合适的不过做家教心里很烦,对自己没有任何提高,只是把它当作赚钱的方式。所以读了研究生之后再也没有去做过,有点恶心了。 研一那年管着一个挺大的协会,加上上课和老板的任务,时间很紧,也没有什么时间出去赚什么外快,而对于管理学生协会而言,有些个人开销是会增加一些的,再加上研究生阶段自己的伙食费比原来多了些,也不想再让家里负担了,弟弟比我低三个年级,学费太贵了,学校一个月的290加上老板的100不太够,于是我就去工行申请了贷款,每个月250,贷了19个月的,每年也会有一笔奖学金,爸爸妈妈总是怕我钱不够,每次电话里都要问这事,我每次说不要,他们还是会不时寄来一些,三年也有不少钱了。还好我们没有学费和住宿费。 物理学院规定不能去做兼职和家教之类的事情,让大家安心工作,但是给的钱确实是太少了,有时候大家自嘲说我们连北京市的最低生活保障线都达不到,那条线好像是291元,我们按月能拿到的只有290,老板的钱都是到了学期末才发,呵呵,如果哪天全国的研究生一起去领政府救济那教育部的脸就丢大了。这就和去年有一阵在一塌糊涂上面讨论?在国内读博士不如去做鸭一样。读完书三十岁,一个月工资几百块,工作也不是很好找,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里最简陋的房子的房租都付不起。还怎么养的起老婆孩子,男人做到这份上真是太惨了点。真搞不明白中央那帮人怎么想的,拼了老命的扩招,好像不把大学都变成职高就不罢休一样,连北大在这样的潮流中都未能幸免。鲁迅先生当年说他是一头牛,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可是现在中国的研究生是既要挤奶还不让把草吃饱了。前几年在大家出国的时候还要交齐本科以来的培养费,谁也不欠谁的了。再加上国内学术界的浮躁风气,太功利,很少让大家觉得是为了学术的理想而活着。 既然理想和生活都没有了,怎么可能留得住人才,怎么可能出大的成果。(呵呵,不好意思,发了两句牢骚) 不过背地里我也去找过几次兼职,因为我做的是理论研究,社会并不需要,所以找的都是其它行业。可兼职一般要熟手,而且我可以用来做兼职的时间很有限,所以几次都没有谈妥。慢慢开始准备寄托和出国的事情,老板给的任务也很多,也就没有再去找了。 十七 以前觉得死亡这个问题离自己好远,它和我们的生活完全没有联系。到了北大之后,校园中一个个的事件让我渐渐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它就在我们的身边徘徊。 我喜欢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也许对于一个中学生而言这本小说有些色情,但当人生开始经历很多东西之后,从中就可以读出很多丰富的内容——死亡、爱情、心理和生命,“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在北大的日子,当我开始正面的和人生对话的时候,真的体会到死亡就是和我们的生命在一起的,作为一个整体不可分割。 七年里校园中一次又一次的有各个院系组织的为某个同学的募捐,三角地、学五、农园、学一等等地方都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相似的故事,他们中的很多人在我的生命中感觉就是一颗流星,突然闪亮了一下,划过一道弧线,很快就消失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也许大家的年龄到了吧,各种各样的疾病和意外开始和一些人不期而遇,小概率事件在我们这个拥挤而狭小的校园中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有些还是熟知的朋友,转眼之间就只能从记忆中看到他们的模样了,也让我不由的在想下一个会是谁,会是我吗? 很多人都把最重要的事情放下,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未来还有时间,那时候会做得更好,说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还需要考虑的再周全些,说可能做了之后别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有很多顾虑,可是往往这些最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做或者没有做好或者来不及做了,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让自己的生命充满悔恨。北大的日子让我得以好好思考这些问题:遗憾总归会有的,但绝不要给自己以任何后悔的理由,因为我的生命短暂,别人的生命短暂,很多时机更是短暂,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做人不开心,长命百岁有什么用”,让自己和自己的所爱的人幸福快乐才是属于自己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其它的虚荣都是给别人看的,并不是真正为自己所拥有,过于追求这些东西才真的是叫浪费生命。 有时候我还有一句粗俗的话“金黄的一陀”,我在极力避免让自己的生命变成这样,外表看起来金光灿灿,实际上里面有多脏多臭只有自己最清楚。很多事情可以让自己有一层闪亮的外衣,让别人羡慕,但其中的痛苦只会有自己来承受。 每一个北大的学生大概都得到过别人的称赞,“北大的学生,好厉害”,刚上北大的时候也听过这么一句话:北大最狂妄的就是大一的新生了,回头想想确实没错,面对别人的称赞如果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心态,必然飘飘然而自大了,我当时也是如此,即便是大二有些自卑的时候,这种自卑也是仅仅限于北大内部的。其实任何时候一个人是因为属于某个机构或者组织而得到别人称赞的时候都要清楚,这种称赞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背后站着的这个机构或者组织,它强和自己强是两码事,千万不要狐假虎威,老虎的成长历程中可不会仅仅有一次高考成绩。 十八 濮老师的电磁学讲的很棒,还有帅哥王劲松做助教,因为濮老师出差,宋礼廷老师中间还帮我们戴过一阵课。当时还和他探讨过公交车的电磁屏蔽问题,呵呵。后来我们知道了濮老师是朴树的爹,都觉得很有意思。 二上的光学周岳明老师简直是一个明星,教书很是不错,有一次我还设计了一个理想试验来证明书上的一个定理有问题,还骗过了周老师,哈哈,后来我才发现哪里错了。还有一次我们问他做什么研究的,他说就是给我们讲讲光学,特别谦虚。后来他到学校做人事处主任了,师弟师妹们就无缘再听他的课了。 大二的时候开始进入了真正的理论物理课程,第一门应该就是数学物理方法了,第一个学期上复变函数,第二个学期上数学物理方程。也是从这一门课我才知道了物理学的无穷乐趣,当时觉得很神奇,原来我们的这个世界是可以数学化的。 复变函数是在一教101上的,和物理系、技术物理系核物理专业一起,周治宁老师的课讲的很精彩,不过我太笨了,所以上课经常是听不懂的,只有课下的时候好好去看书,每次做题都很痛苦,物理系的大宝当时我特别佩服,一次周老师写了个题目在黑板上,他当场解题,真乃神人也。我们系的习题课老师叫赵克常,很有意思,有一次为了活跃气氛,他说他嫁给老婆之后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后来这成为了我们给他的标志性语言。技物系的习题课老师是个女的,对她印象最深的是这些年在校园中先是看着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然后挺着大肚子,再抱着小孩,到现在小孩子已经满处跑了。原来人生是这样走过的。 第二学期的数学物理方程分成了两个班,我们和技物系在一起,是吴崇试老师讲的,他很严格,有一次几个同学迟到了几分钟(呵呵,也包括我),连续不断的进来,他怒了,对着最后一个同学发了一大通火,后来大家迟到的话都不敢来上课了,呵呵。他的课讲的很好,虽然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我只有70分,是本科在系里上的所有课的最低分,但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好老师。 林纯镇老师给我们讲理论力学,他特别同情我们上课睡觉和在课堂上吃早饭,说我们真是太辛苦了,哈哈。当时做题目的时候经常是一个晚上五六个小时做一两道题还都做不出来,所以当时一旦搞定了一道真可以叫喜上眉梢了。这门课后来感觉是流体力学和大气动力学的基础,林老师讲的很好,对我们以后产生了很大的帮助。 热力学与统计物理是李先卉老师开的,助教是个本科95的研一学生,很有意思(呵呵,球系的人都知道,就不明说了)李老师的老师是林宗涵老师,再上溯就是王竹溪先生了。我们都听说过林老师的一个传说:他从不给学生写出国的推荐信,因为他的儿子不幸在美国去世了。这让我对林老师充满了敬意,感觉这是一个很人性化的老师。 原子物理的李守中老师是拄着双拐来上课的,腿好像是文革的时候被学生打断的,但他对学生还是非常好,这着实令我们景仰,他有一次和我们说道他们本科班上的事情,那时候是五十年代,国家秘密在北大筹建核物理专业,他们班三分之一的人就突然失踪了,很多年之后才知道去搞原子弹了。 四大力学的其它两门我没有去上课,是自己看的,印象最深的是看完电动力学之后对麦克思韦佩服的不得了,就一个方程组就可以推出电磁方面的整个经典物理世界。 俞允强老师的电动力学据说上的很精彩,那些最后被他抓不及格的同学都对他赞不绝口。后来我去上了他的物理宇宙学,确实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老师,居然能让我在课堂上就听懂很多的东西。 后来有一天晚上在宿舍熄了灯,点着应急灯看报纸突然看到了那张30年代物理学家们一次会议上的合影,那么多熟悉而钦佩不已的人物在一起,当时的感觉真的是仰视他们的,呵呵,神奇的物理学,杰出的科学家,不过我太笨了,所以特别佩服学理论物理的同学。 一直觉得北大的本科着实在全国是相当好的,(我不敢用最字,因为我对其它学校着实不太了解),老师们的学识、学风、对待科学的态度让我获益匪浅,数学和物理坚实的基础也让我在以后的学习中有了深厚的根基和良好的思维方式,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十九 我在北大的日子除了忙碌的学习和研究之外还有一块也非常重要,那就是社团的经历,今天来说说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吧。 大四的时候我和自己说还有一年的时间了,要好好享受北大,前三年在三个地方同时上课让我感受到北大很多在念书方面的味道,但这并不是北大的全部,我还要好好发掘其它的种种好处。 一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一张车协暑期活动的宣传单,从北京到青海,近2500公里的骑行, 这让我有些激动,我虽然在新疆出生,却没有去过同为西北的青海,而这块美丽的土地因为那首“在那遥远的地方”让我神往不已,但自己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否经受那么远的骑行,一番思索之后决定还是尝试一下。任何事情自己不试一下永远不会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样,自己究竟是否能够完成它。 报了名之后就开始四周的冬训,第二个学期的春训和夏天中午的耐热训练,每周一、三、五晚上的训练,周末的拉练,还有周五下午的修车,我基本都参加了,感觉还是不错的,发现自己还是可以很好的搞定这些事情。不过也许是因为已经大四了吧,对于做社团的这些工作已经没有了新鲜感,所以没有主动要求做任何组织方面的工作,轻松的度过了这些日子。这时候感觉到社团里一群有着相似兴趣的人一起玩还是很有意思的,做着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暑期活动最后的选拔当时还是很在意的,觉得一些朋友没有选上是比较可惜,怕这样会影响彼此的友谊。现在看来其实没有什么,时间能冲淡一切,一个月的暑期活动相比于漫长的这许多年而言是太短了。这就和我对于生活的想法一样,平凡的占据了生命绝大部分的生活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2001年7月4号早上,我们在电教西门做了个出发仪式,由王川拉来的Sportsman赞助车很帅的站在我们的身旁,宿舍的朋友们来送我,在一片告别声中我们上路了。一个月的骑行在一天一天中慢慢度过,漫长的旅行也在一天一天中渐渐缩短,其间发生过各种各样的故事,许多快乐,许多经历,许多感动,许多滋味,直到最后都平安的抵达西宁。因为我在队伍里做二队的队长,朋友们开始叫我“徐队”或者“袁队”,后来的车协人更多的是叫我“袁队”了。 为了让当初来参加这次暑期骑行的愿望得以实现,我在西宁跑了很多家音像店,终于买到了那盘“在那遥远的地方”的磁带,带到了青海湖来身临其境的感受美妙的旋律。青海湖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见过的唯一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丽的一个地方,青翠的日月山,金黄的油菜花,碧蓝无边的湖水和天空,此景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顾。 在西宁吃散团饭的时候,老二过来敬酒说要我来做下一届的车协主席,我还是颇为惊讶的,因为这一年我没有参与过什么车协的组织工作,不知道怎么会选上我,思考了两天之后我答应下来了,毕竟我在这里经过了一年,当车协需要的时候应该承担起来。 研一这一年有很多的课要上,老板的科研工作又催的比较紧,我又没有和他说我在车协做主席,而车协的工作很多,尤其是要花很多心思,于是只好压缩放在课程上的精力了,这一年的成绩也比本科有了比较大的下降,不过有所得必然有所失,我对这样的选择认为还是很值的。 参与车协的管理给我一种很不一样的经历,让我对于北大的了解又更加深入了一步,也越来越喜欢北大了。 做主席最重要的是要知人善任,调节气氛,把握方向。这一年还是发生了非常多的事情的,困难、制度、人事、合作、思索、组织,等等。很多的感受,不同的味道,还有众多活生生的面孔,记忆中一下能涌起太多的内容。 第三年我没有留在车协继续做理事长,然后就很少出现了,后来的车协人我认识的也越来越少了。因为中国是个敬老讲究资历的国度,中国人或多或少都带有这样的想法,而有资历的人如果不主动的话对现实的状况就不是很了解,他们更多的是以过去的理念来看现在的问题的,而我的经历告诉我,很多事情都不是它看起来的那样,这样有资历的人只看到表面就很容易产生错误的判断,所以对我这样以后没有太多时间去深入了解车协现状的前任主席而言,最好的退休方式就是消声匿迹了。我和车协管理者说我以后不会过问车协的事务,但如果协会哪天需要来找我的时候,我义不容辞,当竭尽全力。 北大的社团是全国办的最好的,因为这里有比较自由宽松的气氛。参与北大社团的工作不会有什么直接的好处,甚至还会付出很多,但这种全凭个人兴趣的工作与北大这样一个追求理想的校园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合,形成了这里丰富多彩的社团文化。在当今中国功利主义盛行的现实中,没有几个校园还那么有理想了,也就没有几个校园有可能产生这样的社团文化了。 曾经想过对于一个组织而言制度和人事到底哪个更重要一些,看来两个都是非常重要的,对于一个连续性比较好的组织而言,最初是人事比制度重要许多,因为再好的制度都需要人去维护并树立它的权威,言必信,行必果,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是最有可能破坏制度的。对于社团而言,如果有相当多的人能够在其中积极参与工作几年的话,就可以做到传承,制度就有可能起到比较好的作用,但对于很多社团,人事始终是居于绝对重要的地位。 廿 回忆录很久没有写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自己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今天继续吧。来说说我自己。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曾经也以为自己不普通,经过了岁月的历程之后,发现自己实际上和别人是一样的,不低下也不优越,都需要为生计发愁想着赚钱,都需要找女朋友谈恋爱有一个很好的家庭,都需要坐在课堂里读书应付考试,都曾经半夜去看球唱歌疯疯癫癫无忧无虑,都曾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让自己烦恼不快乐的事情,其实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差不多,都是普通人,真的,不会比他人低下,也不会比他人优越。普通人的心态让我平静。 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考试题目不会做的时候经常会在最后时候想到答案,本科毕业时所经历的事情最后也有了不算糟糕的结果。研究生毕业时冒险的跨专业申请最终也有了让我很满意的结果。不能不说上苍是偏向我的,遇到麻烦的时候,我经常还是会对自己说:我是幸运的,不用担心。也许一件事情当时看起来比较难受,可后来看起来那经常是上苍为了给我后来的幸运铺垫的一条路,扫清了一个障碍而已。 我渐渐变成了我自己。这几年的北大生活让我能够有了自己的判断,对自己的了解也深入了许多,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样的事情是自己想做的,并渐渐发现和增长了能力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了能力来保障自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最近几年我变得比以前更加开朗了,能够主动去欣赏和享受生活。我成了我自己,用自己的思想和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我过去的生命中除了七年的北大生活之外,还有十一年半的新疆岁月和六年半的江苏时光,我的性格中融进了新疆和江苏两种不同的风格,豪放和婉约,所以我会在从北京到青海2400公里的骑行路上带着一本红楼梦。感谢北大,她让我的这两种性格有了融合和进一步的培养,至少我觉得我的性格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比以前更加快乐了。 廿一 还有两天就要真正毕业了,来最后发点牢骚吧。 北大在实行改革,但我对这次改革能否达到最终的目的表示怀疑,因为如今已经远远不同于蔡校长的那个时代了,当年,北大以一己之力能够影响中国,而最近五十几年,北大早就做不到这一点了,反过来,中国在深深的影响着北大。这次的改革我感觉视野太小了,仅仅放在北大教师这么一个小圈子里面,如果想要切中要害,改革必须从根本上进行。 首先,北大应该加强民主建设,给予教授们治校之权,减少国家干预,重树老北大独立的校格,不如此,北大将永远只是一个二流学校,也永远不会像五十年前那样做中国的先锋,或者说的严重一点,就和一个没有独立人格的人不能称为完整的人一样,北大现在就根本不是一所完整意义上的大学。在很多场合,北大都在说要把自己建成一所世界一流大学,也许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吧,国家的意志在北大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似乎北大从来没有自己长远的发展规划,国家要怎么样北大就要怎么样,什么都是定计划,设指标,并不会从自身的需要考虑。国家说要实现高校的强强联合,于是与北医合并,并且每年找到很多的理由说这次合并的成功之处,国家说要建世界一流大学,于是北大就到处在为凑指标而努力,所有不好的方面是一定要避讳的,这就和现在看参考消息一样,找遍全世界的报纸,从一万篇关于中国的文章中挑出说中国好话的十篇登出来,想想真是可怕,如果中央做决策的人每天都看这样的东西当作真实,我们中国还不被搞死呀。 我在北大的七年岁月,虽然有时候自己说自己是北大的主人,但似乎校方并不是这样想,各种学生组织:学生会、常代会、研究生会、团委等等作为校方的一部分,延伸着学校对学生的控制,做决定的时候总是自己在那里假设这是对学生好的,当然,在我接触的全国很多高校社团而言,北大对社团的控制是最松的,这也造就了北大在全国最为出色的社团文化,但这显然只是局限在中国的。 我建议北大在学生中成立独立的组织,没有校方参与,不接受校方资助,其成员由学生选出,作为代表替学生说话,而学校在做重大决定的时候必须听取这个组织的意见并接受质询,比如院系分割,学校各种改革,涉及学生的其它各项制度的建立等等,否则不能随意决定学生的命运,也不能随意打压和处理学生,文革让整个中国变得只有无耻、谎言和战战兢兢,不能再继续了。这个组织不是学校的附属,不接受学校的领导,地位上是平等的,也不用像现在所谓的校领导接待学生那样似乎有些体恤民情的味道,就是要给学校挑毛病,让他们必须改进,我们是主人之一,不是崇拜领袖的红卫兵,想起来接见一下就可以了的。北大出来的学生应该有独立的人格,北大的制度安排也应该注意培养学生的这种人格,尽管这个社会很多时候很厌恶这一点,只是需要工具和奴隶,但毕竟它在一点点进步,北大的学生应该在这种进步中发挥些作用。这样也容易发挥北大学生的聪明才智,北大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又多了几分可能性。 廿二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北京了,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起了一首大一大二那会唱的一首歌,放在这里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郑钧- (佤语伴唱:独:哎,离别的时候不要太伤心呵 合:是的,是的,不要太伤心 让我们一起唱歌吧,让我们一起跳舞吧, 不要分什么高低贵贱,大家尽情欢乐吧!) 我曾经以为生命还很漫长 也曾经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 其实我错了一切全都变了 就在我转眼的一瞬间 一瞬间 我听见你说 (佤语伴唱:多么甜蜜迷人呵)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切全都 全都会失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的眼泪 欢笑 全都会失去 所以我们不要哭泣 所以我们不要回忆过去 所以我们不要在意 所以我们不要埋怨自己 (佤语伴唱:让我们一起唱歌吧,让我们一起跳舞吧 不要分什么高低贵贱,大家尽情欢乐吧!) 总盼着和你能有个好结局 可惜我力不足我的心有余 如果我哭了 也许是我老了 因为我变得很脆弱 很脆弱 害怕听你说 (佤语伴唱:多么甜蜜迷人呵)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切全都 全都会失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的眼泪 欢笑 全都会失去 所以我们不要哭泣 所以我们不要回忆过去 所以我们不要在意 所以我们不要埋怨自己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切全都 全都会失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的眼泪 欢笑 全都会失去 所以我们不要哭泣 所以我们不要回忆过去 所以我们不要在意 所以我们不要埋怨自己 (重复) (佤语伴唱:如果你爱上哪位姑娘,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如果有人想伤害她,你要用弓箭去射他) 这些年经过了很多的事情,最终才明白真的是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惋惜,这一次真的是该走了,到了走的时候才会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是过去的时光已经一去而不复返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多一日也好,少一日也好,多一年也好,少一年也好,都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最重要的是永远要珍惜现在的拥有,送别是无所谓、可有可无的,离开就是生命中的一个部分,人不可能一生只有一个阶段,而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经历和人,珍惜现在遇到的人和事、珍惜过去遇到而延续到现在的人和事。 人生是平凡的,平凡的生活中孕育着最大的快乐,快乐无价! 廿三 棒垒协会是我在北大参与的比较多的另一个社团,大四那年第一次进去,后来受了点伤,再回去的时候有点怕球,就离开了两年,研二的时候toetoe要提前毕业走了,想着宿舍里的朋友一起去玩的,骑车这种有点疯的活动他们不是很感兴趣,那我就回去打球吧。 还是挺喜欢这项运动的。有一种很投入的感觉,一身泥,一身汗,还有挥棒击球、防守中传接球时和队友配合的一瞬,哈哈,欢迎大家去尝试一下。 我们宿舍和我们01大气研究生班是物理学院的主力,因为我们的年龄都比较大,像dangk这样的大三学生在我们这里经常都是最小的,虽然在别的地方他好像已经长大了,哈哈。 去了美国之后可以看美国职棒大联盟的比赛,想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廿四 还记得高三的时候看到一篇文章,是一个浙大的博士写的,说他当时穿的衣服很多还是本科的时候买的,当时想,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呢,大学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会很有意思吗?心中充满的期待。一转眼,七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学生活的样子已经成形,再也没有丝毫可以想像和改变的可能了。 当初刚来北大的时候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开始独自面对生活,现在有些觉得青春的激情和感伤大多都留在了北大了,这一次的离开自己的人生又会跨入一个新的阶段,未来会怎样,无人知道,我会努力选择一条能让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快乐幸福的道路。 七年来,我改变了很多,当我回想起人生的时候,我会记住北大给我的每一点,每一滴。 再见了,北大!再见了,七年来的往事!再见了,七年来在我生命中的朋友们!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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