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赴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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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回国流水帐

(2006-08-22 11:39:39) 下一个
[转载] 回国流水帐 飞机上想着, 北京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父母面容健康还和以前一样吗? 朋友们 工作婚姻是不是都很顺利? 先吓着我的是天气. 一出机场, 热浪扑面而来. 太阳和灰尘下面, 兄弟TNT站 在那里对我挥手. 飞机晚点2小时, 我能够想象这几小时他的难过. 感觉和昨天 还在一起打牌聊天一样, 一点儿没有两年没见的感觉.他现在博士后出站, 去北 京理工作老师了. 问他感情的事, 他说没有gf. 我一听就懵了, 因为给他带了香 东西可以拍他传说中的gf的mp的. 最后只好让他留着, 未来摇车时候再用. 计划住在中关村我姑姑的空房子里, 所以直接把行李运到中关村TNT家.打算次日 去奶奶那里取了钥匙再搬, 这第一日就暂住TNT五楼的宿舍. 这地方跟蒸笼一个 感觉, 转眼间浑身满头的汗水. 估计冲凉也管不了用, 干脆打消了这念头. 出去 打了几个电话, 胖猫说是酒馆见给我接风. 酒馆里面见着了以前天天一起喝酒吹牛的朋友们, 还有桌子上的十瓶子酒. 我说 我现在酒量不成了, 他们都理解的笑着说我谦虚. 喝一会, ppm出去又叫来几瓶子, 我知道今天多半逃不了一醉, 不如来个痛快, 于是自己又出去叫来一堆. 完全恢复 了往日无忧无虑的感觉, 胡吃海喝之间, 他们带领我离开这家饭馆, 去了一家酒 巴, 叫"考拉酒巴". 那时刻我已经双眼朦胧, 只看见酒巴里人很多, 好象ppm跟谁 都认识. 还有些人跟我打招呼, 我估计是以前开网友报告会认识的,可是脑袋已经 无法转动, 只好不去多想. 在这里继续灌着酒水, 渐渐的我对巴台里面那个小子 莫名其妙的关注上了. 肯定是用了不少口舌来气他吧, 估计他也把我气得够呛. 情节记不清楚了, 只知道偶对着酒巴厕所的门猛击了一拳, 门就应声破了一个 大洞, 我的拳头直接穿了过去. 谣言说我当时惊喜若狂, 自叹神功如此了得. TNT 则残酷的说出了真相:这门是三合板作的! 随后意识麻木的我被他们送回了TNT宿舍, 醒来之时头痛欲裂, 外面艳阳高照, 我想想回来这第一日, 惶惑间就象是回到了本科的岁月. 我决心去所里看看以前的老师和同学朋友们. 四环修路, 到处乱糟糟的. 满天 尘土, 踩过很多臭水溏, 进了五所小区. 没想到里面大大的变了样子, 我们所 人去楼空, 一只施工的队伍正在里面刷墙. 找着一个人问理论所在哪里, 他没 听说过. 又找了一个扫地的大娘问, 她也不知道. 最后问到一个骑车的同志, 他说因为大楼装修,我们所给搬到一个叫"蓝白楼"的地方去了. 进去转了一圈, 只看见一个熟人, 十分失望. 打道回府, 一人骑车从身边经过. 背影那样熟悉, 一看就是我老板,急忙大喊老师好. 老板停车回头, 看见他面容依旧, 比以前 看起来疲惫一些. 他看见我很吃惊, 我告诉他我放假回来探亲的, 刚刚去所 里看了看. 不知道为什么, 从小我就怕老师. 大学时偶遇中学老师, 立刻把烧着的香烟藏在手心.可是戴着手套,不幸点染了手套,最后还把手心 皮肤烧坏了.如今这样老大了, 还是觉得挺紧张的. 老板告诉我所里在装修, 不几日就要完成这工程,搬回去了.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邀请我回组里讨论 一下最近的工作. 次日上午去了牙医处整理牙齿, 是朋友tuzi介绍的熟人. 大夫因此从所未有的 耐心, 仔细对我分析了我这口牙齿的严重程度. 当时冷汗直冒, 求她即刻开始 治疗. 一个温柔小mm负责给我具体实施手术, 温柔关怀之下, 电钻磨牙十分 容易忍受. 她一边磨,一边说:"疼吧?", 眉头微皱, 好象是她的牙在被磨. 一会有叫别人来参观偶的牙, 我很不好意思, 用手去遮挡她们的眼睛. 小 大夫就说:"怕人看, 就好好保护自己牙齿!", 偶想起来我小学的老师. 弄完到了中午, 没法吃饭, 喝了瓶啤酒就上所里去了. 拿了包糖去办公室去给 大家发糖. 大家齐声骂我忘恩负义, 走后没有信件email, 关于我的消息都是 从网上来的. 我就连连告罪, 说大家都装在我心里呢. 这样说可也不是假的, 因为偶有这样一个变态的理论----人生的分分聚聚最平常不过了. 应该记忆体会 那些点点滴滴, 却不必在人前表现那种死去活来, 所以说一向要培训自己"笑着 挥挥手"的样子. 要走的时候碰到老板. 他问"有什么困难没有?", 我说:"能不能给我开个帐号?". 我意思是计算机email帐号, 用来发信的. 老板误解了:"我给你拿个单子, 你填个申请.". 拿来一看, 是客座研究员的申请单. 这样我就有了工作, 拿上了工资了, hehe... 有了办公室, 见了奶奶父亲,搬进新家之后, 我按照受托带东西回国的收件人 电话号码打了一通电话, 约时间地点领取货物. fresh的公公婆婆家最进, 就在 我以前宿舍楼旁. 他们要来拿, 我则想送去, 这样可以顺变看看老地方. 在41号 门口东张西望, 被一人招手叫过去. 一看就知道那是fresh的公公, 眉眼之间可以 看到fresh领导温文尔雅的样子. 两个长辈把我按在沙发上,嘴里堵上桃子, 开始 慢慢盘问fresh小家庭在美国的生活状况. 惊讶释然的表情交替出现在他们脸上, 父母关切表露无遗, 令人感动. 托我带两件小衣服来, 我让他们把体积压小点好 带,走前来取.费了天大力气拒绝了晚饭邀请, 说"以后取衣服时候再吃吧", 才 得以脱身. 转身进了42楼, 我过了三年的蟑螂窝. 却没料到人去楼空, 只有一楼洗手间有人 在洗衣服. 煌然四顾的时候, 那人转头看见了我,惊讶的说"严杰!". 他是我们这 楼的管理员, 以前我经常在收发室看报纸, 借他们的三轮车拖东西,或者在楼门口 喝啤酒聊天晒太阳, 和他们很熟悉. 他告诉我因为四环工程, 这些楼都要拆, 所以 学生都搬走了. 道别后我去了42楼右手边看看以前喝啤酒买夜宵的小卖部还在不在. 这小卖部 是一家善良人所开. 大娘是东北知青然后反城的, 多我特别青眼有家,被破一 嫉妒的起了一绰号"丈母娘". 大家要买东西, 就说:"去你丈母娘那里提几瓶 啤酒来!". 奔去一看, 小卖部还在. "丈母娘眉开眼笑看着我过来, 递给一瓶矿 泉水. 聊了一会, 喝完了水, 问她多少钱, 她就生气了. 赶忙道谢, 然后告别 走了. 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绝对不是太阳晒的, hoho... 回国的想法已经有多次了, 最后总是因为时间经济的原因没有成行. 一次bee 说"想家就不如回去看看"(好象原话不是如此), 我觉得很对, 感到空谈的思 念其实很虚伪. 六月看见家里寄来的新相片, 母亲面容变化不大, 老爸却 突然苍老很多. 白发贴在头上, 万分的没有精神. 然后就去订了回国的票, 给老板请假回家了. 趁着治牙的间隙我回家去了. 父母在唐山, 就两小时的火车. 现如今都是双层的 空调车, 跟以前汗流夹背的319不可相提并论. 车站上无穷多让人捧腹的唐山话 响起, 要拖我上他们的车. 好容易摆脱了这样多双手, 进了力气最大的那个人的 车. 他开车极端疯狂, 超速,逆行,无所不为. 我肯定是面如土色, 相当狼狈. 进了小区,看见老爸在楼外等着. 其实在北京已经见过老爸了, 那时他去看我 奶奶. 并非象相片上那样憔悴, 实际和以前没有一点儿变化. 这中间的差别 来自一次不卫生的偷吃-----在小摊上吃些古怪玩艺是他的乐趣, 历禁不止. 那次终于出了问题, 拉了肚子. 这相片是那个时候照的. 我哪里想得到这 张让我感叹不已的相片有这样滑稽的背景, 真是啼笑皆非. 推门进家, 妈妈让叫先向一个阿姨问好. 阿姨说:"回来啦?快进家坐着".阿姨很面 生, 我还有些迷惑. 后来妈妈告诉我, 这是我姐姐小孩出生之后请来的保姆, 专门 带小孩的. 今天母亲决心重操红烧肉的手艺. 从奶奶那里穿下来的技术, 其实一开始 就不怎么地道.只是偶们家没有厉害的作菜人物, 这个菜的味道就算不错的了. 结果 保姆正好在, 嫌母亲作红烧肉太慢, 干脆全包了. 不久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肉就好了. 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妈妈有点不服气, 自己夹了一块尝尝, 然后悻悻的说:"专业 水平确实不同啊!", 看来不服不行. 姐姐姐夫老样子, 多了一个强壮儿子. 看起来聪明得厉害, 就是一样不好, 要什么 不得, 立刻就作假哭. 这让我十分的看不惯, 告诉姐姐总要设法给他去了这习惯才 好. 父亲偶然提到一个人:"你知道吗? 陈X也在这里, 在空军". 无穷无尽的回忆立刻涌上 心头, 是我在中学当混混的年月, 他是我们老大, 号称大炮. 那时候我们都是风光人物, 他尤其传奇, 以至于大家以能请他吃顿早餐为荣. 他的弟兄熟人里什么结局的都有, 军人这样正统严格的职业实在难和他联系在一起. 当年他也没考上大学, 我那时就 想着他的未来必定腥风血雨. 却没料到他因为身体太好, 进了空军. 此後突然性格 大变, 懂得为自己前途负责, 大概十分上进, 以至被选进天津静海进了地空联络 这样一个训练班, 算是专科. 还没毕业呢, 有再次被选拔到沈阳中国航空兵第二 航空学院读了本科. 这个期间就收到他三封信. 一封是入天津静海, 一封是如航空 学院, 还有一封就是毕业. 那时候我知道他毕业多半分到河北, 但是不知道去哪里. 此後就失去了联络. 妈妈说:"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样寻访到了我家, 送了点东西来. 托人送上来 的, 但是死活不上来看看".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以前中学的荒唐日子, 让大家都不大好意思面对朋友们的长辈. "后来他结婚, 邀请了你姐夫去了.". 我 回头问姐夫:"他长什么样子?". "还是面脸横肉的样子", 姐夫说. 姐夫有他的呼机号, 就替我呼了他. 拿起电话来, 一点儿生分感觉也没有. 大炮 爽朗的笑着说:"非让你尝尝嫂子的手艺不可!". 约好过几日再见, 可惜后来时间 安排失去了控制, 竟然无法见到一面, 托姐夫向他道歉. 这是此行唯一遗憾了. 家里就待了三天, 因为整牙齿的时间又到了. 说好整好又回来, 可是没有料到 局面没有自己想象的这样好控制. 既然拿了所里的工资, 就不好完全不在所里 待着. 何况在这期间还要去兰州看看母校和岳父母. 打电话和父母商量, 请他们 来北京住, 我就不会唐山了. 等到临回美国前, 再赶回唐山见见大炮, 吃吃他们家 的饺子. 8.1老板去香港开会, 如果不去台湾, 应该8.7回来. 我计划8.8或者8.9作 报告, 回美国的飞机是8.10. 8.8,8.9中的一天回唐山见大炮. 8.1--8.6安排给兰州 之行, 来回都是火车. 为什么会这样悲惨呢? 因为偶初到北京, 把美圆换好以后, 感觉十分高兴, 从来没有拿过这样厚厚的的一叠百元大钞. 这厚度让我觉得自己 十分富豪, 所以200米以外都一定要打的的, 顿顿都要好几人一起吃才香甜. 晚上自然 要去高尚酒巴消磨幸福时光. 有一天, 惊觉信封的厚度大减, 数了数银子, 我知道 我又穷了. 从那日起, 偶骑上了破自行车,跑遍了中关村的角落. 用上了饭卡, 进入 了食堂. 下馆子, 那可都是别人掏钱, 最后还被迫买了火车票, hoho...所以我计划 就成这样了: 8.2到兰州;8.3请客吃饭;8.4报告;8.5上火车;8.6到北京. 真是累煞了人. 去兰州时, 南线的车票已经卖没了, 我买了穿越疼格里沙漠一角的荒凉北 线的火车. 以前这车是蒸汽车头, 如今也电气化了, 而且还有空调. 离开河北,过了山西之后, 景色异常的苍凉起来. 在穿越内蒙的途中, 和 中铺来旅游的德国学生聊天. 他们从俄罗斯一路火车下来的, 告诉我这里的 景色根蒙古也差不大远. 内蒙走完, 就成干旱戈壁了. 我跟他们说, 明天上午 这车将要路过沙漠, 我大学时候来这里旅游过. 次日一大早醒来, 就等这火车过沙漠. 心里想着从前的人人物物, 想起我们 20来个穷人连夜逃票来到这里旅游, 被我误到如沙漠的经历. 那些人中有我们 全年级的女生, 令大家羡慕不已. 我则逼迫她们陪偶照相, 旅途十分香艳. 现今大家境遇各异, 大部分都为人父母了, 生活安定. 少数还在到处奔忙, 不知道是没有办法得到一个安逸的生活, 还是干脆就向往着飘流. 过沙漠时, 偶就很有感情的象他们解说我知道的这沙漠的知识, 还有我的 旅行经历. 周围的旅客都站起来看, 其中有几人肥头大耳, 油光慢脸. 坐下来之后, 其中一人问我:"你是他们翻译?", 我说不是. "那你怎么会说英语?", 我说在外面上学来着. 中午大家困了, 这伙人中的两个坐我床上一会大声一会小声的笑着聊天:"我操! 以后 在也不来西部了!","这球地方连毛都不长, 比你们大别山还差!", "要不是所长 来, 谁他妈的和这水,坐硬卧!","我让XXX换那车箱去了, 把箱子送过去了.她不拿, 我说'女同志晚上总要换内裤吧?'"... 两人恶笑交谈中, 隐约明白这么一个大 概----他们是军队系统的, 看来很有权势. 这次出差兰州军区, 头跟着一起走. 头看来是个克己的清官, 于是以声作则, 害得他们只好作硬卧,喝矿泉水, 属 下都很不满. 头有一次来看这俩人, 后来跟我聊起来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国家辛辛苦苦 培养的学生,出去不愿意回来?". 我只好说:"大家都是求生活呗, 觉得自己过 得太辛苦, 就作了这种选择. 领导有义务把单位经济状态搞好, 才是吸引别人 来的根本". 他说:"那要怎么样才好? 一个月几千块钱还不成?", 我问他觉得 一个博士生月收入多少,"5000?", 他说. 我告诉他两年前大概600左右, 他根本 不信的. 至于大部分教授研究员的工资, 他说:"肯定上万", 真是没话可说了. 偶后来想, 这人绝对是个有德自律的清官, 不过绝对是个庸官. 他对他要管理的 体系要评论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点了解, 难想象他能怎么客观管理他本该努力管好 的东西. 下车后告诉鬼子怎么去宾馆, 看见岳父母笑容满脸站在出口等我, 一点也没变. 真岳母笑咪咪的说:"小严一点也没变". 马屁一定要顺手拍回去的:"你和李叔 也是一点儿没变啊". 家里给我准备了几十瓶品种不同的啤酒, 我就就这样回 到了从前. 到了家给从前的师长们打电话, 约他们次日来吃饭. 当年导师们对我帮助 多多, 从来没有好好对他们说声"谢谢". 两个老师听见我到了,都很高兴. 赵老师(从前具体指导我作控制混沌的)说:"我们给你安排个报告吧,你定个 时间. 另外把车票给我, 给你报销了". 我很不好意思, 说没有怎么准备 报告的事情, 透明片都是手写的. 他说没关系, 然后给我写了个好听的 题目, 说是要布告出去. 次日上午, 我想起还有个心愿未了. 破三在兰州, 我却没有他的电话. 想叫他 晚上一起来喝酒, 却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ps的妈妈看出来我这情绪, 帮了我 这个忙. 她从114查起, 花了牛劲, 终于找到了破三. 拿起电话, 传来熟悉 的满悠悠什么都不在乎的声音:"我看见你在网写的东西了. 什么时候我也 去写点东西, 也把你暴露一下, hehe..". 我一听,他没怪罪的意思, 放下 了心. 要他来吃饭, 一口答应了. 他说:"破二也在兰州, 一块叫来吧". 这可让人惊喜, 原来听说破二从北京直接回家度假, 没想到来兰州了. 赶忙托他叫上一起来. 然后我们就忙着去"海鲜大酒楼"安排包间去了. 吃饭是在晚上,白天他们要带领我去逛逛大街小巷, 看看兰州如今的样子. 要说起来变化确实很大. 很多以前没路的地方凭空出来了大路, 狭窄的小路 统统都被加宽了. 商场基本都被民百一统天下, 零星还有个把外来的强龙 如百盛什么的. 最大的发现,是兰州的女孩们真是太漂亮了, 都疑惑自己早年 为什么没有发现有这样大的密度. 逛累了以后我们要去完成我的另外一个心愿. 我从小不吃羊肉, 直到大学某年月日, 一个mm过生日, 被邀请参加. 生日报告定在兰州唐旺手抓羊排馆, 当时我是报着牺牲 的精神去的. 哪知道一口下去, 满口漂香, 羊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时起我就 吃上了羊肉, 但是在也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了. 时常梦想有一日能够回去海吃一顿. 岳父母不知道唐旺手抓羊肉在哪里, 但是听到我说的那个大概地点, 他们说那里还有 一家, 可以说是全城最牛的手抓肉馆, 叫作"金华手抓羊排大王". 我们就打的去了 那里. 这家羊肉馆真是大王风范, 一下子占了半条街, 富丽堂皇. 楼梯里面 挂着姜昆的油脸, 显然吃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回族的小伙问要多少, 我们 说先来一斤半吧, 顺手又叫了几瓶啤酒. 羊羔肉排端上来, 我立刻就是一大口. 昔日的感觉充满了嘴巴鼻子, 油忍不住 又流了出来. 这肉作的有讲究----外软内韧, 有咬头. 可是我忘记了我的牙齿刚刚 伤筋动骨, 终于咬到皱眉疼牙, 看着无法下口的羊肉吞口水. 只好悲愤的喝完啤酒, 发誓下次留口好牙来啃, 悻悻然离开了. 走前不死心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附近有 家唐旺手抓肉吗?", 小伙子一楞, 说偶们这里前身就是唐旺啊. 偶这心愿就算是 了结了... 赶回去有5点了. 先去海鲜大酒楼安排了一下, 然后又打了一通电话. 弄了 十来瓶啤酒和两瓶好白酒, 拿着tuzi&issue借我的手机, 在饭店等候客人. 门口有三人东张西望, 出去一看, 是赵老师夫妇和他们的小儿子. 那一年我 离开的时候, 小孩刚刚出生. 眉眼鼻子全皱在一起, 是赵老师的心甘宝贝. 现如今赵老师年轻有为, 夫人美丽大方, 儿子虎头虎脑, 个个脸上写着俩 大字"幸福". 和他们聊着, 又来一对夫妻. 甘老师在物理系, 丈夫吴老师在科学院工作. 两人 都是爱交朋友的性格, 和我们组的学生尤其的熟. 大家有事没事就要去混饭聊天, 师兄弟们把这里当作第二个家了. 坐下来先批判我, 说王师兄怎么怎么跟他们联系, 雷师兄的电话信件又是如何的频繁. 只有我, 音信全无. 无脸见人啊, 只好又 解释了一下我的变态理论, 务必要他们相信, 音信全无, 却不代表偶负心薄悻. 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不过后来我确实认真想了想, 觉得偶有些观点作法,极端固然极端 了, 道理却不见得坚实. 下一对夫妻进来, 是我老板夫妇. 老板当年对我关爱有加, 支持我的胡闹任性, 当 我小孩一般. 如今还是一样的清瘦有精神, 师母则是一如既往的慈祥模样. 他们 询问了我这几年的生活学习情况, 我心里则再次为自己的不联络暗暗道歉. 这时候门一开, 一个穿休闲西装的寸头胖子昂然进来. 打量了一会, 终于肯定 他就是昔日那浪漫无边英俊无比的浪子破三! 破三还是那么不经意的笑着说:" 你来了, 应该我们请你嘛.". 然后帮我把正在推辞的汪老板夫妇推向里座. 如今的破三, 可再也没有什么破样了. 说话慢条斯理, 十足的成熟模样. 他坐下来, 立刻把啤酒拿走, 换上白酒, 说:"酒可不能共着喝", 百分百权威老大的样子. 我知道他结婚了, 问为什么老婆没来. 他说"在家看这孩子, 不方便", 这才知道 他生了个孩子, "我靠! 儿子多大了?", "斜我一眼,"是千金, 几个月". 想想 破三当了父亲, 越想越觉得难想象啊. 最后来的是破二,跟夫人来的. 破二和以前没变化, 不过比从前精神多了, 络腮胡子 剔得青溜溜一片, 也不用担心在有瘊子毁容了. 他现今在北京作博士后, 作得很是 成功. 眉眼之间有点忧郁颜色, 听过他的传闻, 也就不想多问了. 他也有一个 千金, 比破三的大一点儿. 饭后我开玩笑, 说我儿子日后必然艳福不浅. 破 三哈哈大笑, 说那必然是个女孩, 破二通通下了咒的. 酒桌上大家笑谈当年的事情. 破一的故事也有所而闻. 他如今在新加坡混,前 阵回过国. 找到破二, 说要要倒电脑. 我们大家就背着他笑了一通. 破二看着 破三不停喝酒劝酒的样子, 又说起当年他和我在厕所发荒唐酒疯的旧事. 老师 们哪里能够想象这样的事情啊, 都张大嘴巴表示惊讶. 破三不听不管, 实施着 险恶的计划, 看来想把老同志们灌醉, 动不动就找老师碰杯喝酒. 老师们一看 要倒霉, 又架不住劝酒, 形式十分的危急. 还是老板厉害, 突然想起来一招, 向我看了一眼. 偶知道这是要我代喝, 只好出来说"别劝了, 灌老板等于罐我", 才挽救了大家. 破三酒场上的风范跟往日一模一样. 酒下了肚子, 他终于从那身 西装皮里钻出来了. 酒足饭包, 我送大家回家. 路口道别了好一阵. 破三说:"明天请你吃饭". 我想起 次日下午有报告, 之后是报告饭, 然后就要回家准备次日的行装, 还要陪陪岳父母, 很够呛. 就说:"干脆明天中午来家喝酒吃饭吧". 赵老师一旁听见了, 担心的提醒:" 可别喝太多,下午有报告". 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早晨大早起来, 匆忙准备报告的材料. 直到中午邻近,还有两张透明片没有备好. 破三电话来到, 说这就下班过来. 我说我下屋去接. 岳母冲来问:"准备好了没有?", 我说"还有一两张". 她拿上衣服,说:"你准备,我接人", 就冲了下去.我只来得及 提醒一句:"别说我没准备好...". 破三要请我们吃火锅. 火锅店内岳父叫道:"来几瓶黄河啤酒", 破三斜着眼睛权威的 说:"西凉啤酒. 黄河已经过时了.". 因为要报告,只给一人要了一瓶. 从他这里知道 了一些别的朋友们的事情. 他眉开眼笑的告诉我, 他申请了主页,上面有他女儿的相片. 又说要上mit bbs来发文章, 揭发我的各种丑事. 有心询问他的ID, 估计也不会 说, 忍住了没问. 然后他去上班, 我则奔回家去处理最后一两张透明片, 报告定在下午三点. 因为是假期, 料到听众不会很多. 提前40分钟到达, 先转了转物理楼. 楼里面 静悄悄的, 一个人也没有. 想到从前这里的种种, 记得那样清楚. 那时候很土 很穷, 我们办公室的财富是一台XT微机. 我和雷师兄累了一天, 在一起聊天, 突然 看见屏幕艳丽灿烂, 我我们惊喜的互望一眼, 以为对方写出了这样美丽的混沌程序. 后来即刻明白, 我们碰上了传说中的计算机病毒; 王师兄风度翩翩, 才华横溢. 我心中他也算得半个老师, 什么东西都教给我. 学着他的努力,模仿他的严谨, 一天忙完, 要么下馆子喝酒,要么打那大富翁游戏(那时候又新天一台486). 一起 游戏的还有一位mm, 大楼角落我们的实验室可以说是十分欢乐. 师兄们毕业的 时候, 一个个道别. 王师兄是酒友, 上午先陪他下馆子喝酒, 两人喝了十来 瓶. 上了火车, 和甘老师他们送到火车站. 那日也是奇怪, 火车一开, 刚刚 按照常理甘老师适时的眼框一红, 师兄则合着节拍低下了头, 这时候火车滑出几米 突然又停了. 这可让人没有料到, 我们只好追了过去, 师兄只好抬起了头. 终于 火车又动了, 我们又重复了如上举动, 结果火车又停了, 我们又追过去; 当火车 第三次咣铛停下, 大家实在难忍,都哈哈笑了起来. 想着这些事情, 楼下上来一人.面容那样熟悉, 一看就是我的本科老师, 是我最熟悉 的量子力学老师. 我们两手握在一起, 我却在那一刻忘记了他的姓. 这个并不是 我真的忘了, 是暂时的病态反应.总之当场尴尬坏了, 双手分开背向走开的时候,才 想起这是赵老师... 报告地点在逸夫楼. 上楼前碰到杨老师父子. 杨老师教过我群论, 他儿子则是我师弟. 现如今的师弟们只有他还认得. 出乎预料的是, 听众比想象的要多很多. 老师们为了 增加一点儿气氛, 结果把理论组的老师们很多都请来了, 还有大批师弟妹们. 此外 还有些外系的外所的. 等待老系主任的时候, 大家闲聊了一会. 因为听众中自己的老师 们太多, 多少有些紧张不安. 定了定神, 开始一会之后也就讲的比较流利了. 总的说 来这报告算是比较清楚的, 回答完问题后, 偶们就等着一会去吃报告饭. 闲谈时老板 给我一个小信封, 里面是个记事本,还有一只记念笔. 信封上有老板儿子在美国的 电话, 说有事可以和他联系. 赵老师则谈论着一个正在进行中的并行计算系统计划, 说到时候给我开个帐户, 当个类似bbs BM这样的管理员. 师弟妹们则不声不响的坐 在后面听着, 跟偶当年听报告一个模样. 饭菜很丰盛, 不过我最感兴趣还是啤酒. 喝了几口,大家兴致都很高. 老系主任聊 起了他的一些趣事. 他说他当年来到chicago, 被芝大物理系邀请讲解规范场理论. 听众中有台湾学生出来捣乱,提了一些政治问题. 他如何机智回答,那个学生因此 瞠目结舌的故事. 要说主任的故事海了去了,这里随便列出几个. 都是不知道传了 几人的传闻, 不保证真实性啊. 说是珍宝岛战争的时候,苏联的坦克对付不了. 主任后来设计一套延迟引信技术, 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又说是主任家的防盗系统 便是自己设计安装, 固若金汤; 又说是当年物理系威风八面, 把外系人打了, 害怕 处分,来找主任先告状. 主任眼睛一斜:"打赢了没有? 赢了我才好说话"; 又说是 主任虽然中文结巴, 但是另外好几国的外语都不结巴. 中文结巴则是因为他幼年 学结巴说话, 后来就改不了了...种种的传奇也比不上主任的女儿们. 大女儿我 是没见到过,小女儿我可认得她. 不过她不认得我, 我认得她是因为她实在是 才貌双全, 只怕偶们物理系的同志都认得她. 这一次看见主任的夫人, 立刻就知道 她的女儿为什么这样的才帽气质了. 这时候我暗暗的看着表,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 ps前日电话通知, 这天遍是岳母生日,请我务必请她吃饭的. 酒足饭饱, 大家告辞后我和赵老师同路回家. 一路聊的主要是些和研究有关系的事情, 听到他现在的计划抱负真是为他高兴, 感觉年月家庭根本没有影响他多少研究的状态 和精力. 分手后冲回家,已经是快9点了. 急忙拖上岳父母,找地方吃饭去. 找来找 去, 居然找到一家pizza店. 问他们,他们说没吃过这东西. 于是就拖他们进去了. 拿起menu一看, 这店处乎透着邪乎. pizza部件可选自由度大到难以想象, 比如 cheese就是可选可不选的一项. 可以说除了面胎, 就没什么必须选择的东西. 我只好根据chicago吃pizza的记忆, 选择了一个成分类似的拼装. 我选的这个 组合, 立刻引起老板注意, 赞我会吃pizza, 一听就是行家. 问她原因, 却 是本地人暂时还未习惯cheese洋葱的味道, 为了适应形式, 他们只好作了改革. 平心论, 我这组合作出来, 味道好象比chicago的还好吃一些, 可能我口味也是 有点不对头. 回去后把行礼打了包, 我当时就晕菜了. 看来他们以为美国是个贫民窟, 我和ps需要 很多衣服要在街头露宿呢. 此外还有象册啊,书啊,还有两瓶五粮液. 不得以我只好 撒谎:"我在北京可是有几十本书要带. 李叔你自己考虑一下, 看看最后超重我扔什么 比较合适". 这可难坏了他们. 肯定是书不能扔,剩下的看起来都不能扔. 研究的结果, 第一个把我那五粮液给撤了. 然后把东西分门别类,写上"绝对不能扔","不能扔",等等 字样. 痛心的告诉我, 实在不行, 就扔那些没字的. 我看这症状, 显然是没法扔了, 当即打消了带一套金庸回来的计划. 搞定之后, 陪他喝酒.咣咣几瓶啤酒,几杯白酒下肚, 岳父头就低了下去,眼皮也合 上了, 眼看就要睡着, 我们就算喝完了. 夜里接到破三电话:"我们在酒巴, 来喝一晚怎么样?", 一问, 原来他和破二又在 浇愁呢. 我冲动很想去, 又怕两老伤心, 最后拒绝了, 说次日凌晨就要走, 就不 去了. 破三不屑的说:"那有什么关系? 喝一夜,明天把你扔车上,一觉睡到北京 不就行了?". 最后想想, 狠狠心还是没去. 上了卧铺车箱, 对面铺位是个慈祥大娘, 她上铺是个慈祥大爷, 原来是一家子. 我上面 是个小mm, 看起来十分大方落落. 最上面俩铺, 是俩原本陌生, 一聊竟然是同一单位去 北京出差并且凑巧睡在一起的有缘之人. 还有10分钟开车, 我催促岳父母下车, 说 以后可能年年回国, 完全没有必要当作送行. 来来往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让他们 不要难过. 对面大娘看着我们, 显然十分的感兴趣. 车开动的时候, 我如往常一样 "笑着挥挥手", 大娘就发问了:"分手不难过?". 我就重复了我那变态的理论:"分分 聚聚再也平常不过, 人不该为这种天天发生的事情难过. 就算难过了吧, 也得理性 克制住. 人总是笑着生活要健康一点儿吧?". 大娘被我语无伦次一通理论完全弄 糊涂了, 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老人的想法和你们不同". 虽然说偶心里本来也 不怎么轻松, 被她一罗嗦, 还有崩溃的趋势, 干脆眼睛一闭, 墨镜一带, 假寐去了. 假寐中,听见四周聊天声, 就知道了大娘夫妇是送儿子去美国留学. 儿子清华刚刚毕业, 马上就要出发了. 出发前老两口送儿子出门旅游, 最后在北京上飞机. 同行还有女儿和 女儿的女儿. 我明白难怪她刚才要来和我讨论,原来是有感而发. 最上铺两个小伙正在 亲热的交谈. 原来其中一个是来北京编写化工教材, 另外一个则要去清华培训网络管理. 我上铺的那个小mm正在一心一意的磕瓜子, 别的事情一概不理. 然后偶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 那个大爷已经吃了一堆各种食物,显然胃口了得. 他笑着说:"年轻时候经常 出差, 养成了好胃口". 大娘看我一直只喝不吃, 把鸡蛋面饼推给我吃.我苦笑着告诉 她:"火车上我实在是吃不下,谢谢了". 大娘不满的说:"年轻人怎么这样子!", 翻身 睡去了. 我就一瓶一瓶的喝, 几小时后, 喝了解情况瓶啤酒, 两罐矿泉水. 磕瓜子的 mm注意到了我的酒瓶, 表示了十足的惊讶. 借着酒劲偶就吹开了当年本科我的酒量 如何了得, 今日这样实在不足一提, 她简直是吓死了. 后来我们就熟悉了, 什么都 聊,倒也省得旅途寂寞. 原来她也是网友一族,不过玩的是icq. 这个东西我没概念, 经她介绍, 看起来跟本站聊天室一个功能. 经我大力吹嘘, 她十足表示了对bbs的 兴趣, 估计多半会被拉下这个万恶的泥潭. 这个女孩是中央财经大学的, 现在是赶回学校,准备考研. 她对我给大娘发挥的变态 理论很感兴趣. 这可正是投我所好, 何况还有二两酒精在肚. 同志们, 偶把偶肚子里面 的一切理论都统统倒了出来, 不管正面反面, 正态变态. 总而言之, 不敢肯定她是否 因此就佩服上了还是厌恶上了本排, 震憾敢或者说是震骇感那一定是十足十的. 由于 彭和尚说过"女人不可能明白偶们男人作事的道理", 偶很难估计偶的理论被她歪曲加工 然后吸收掉的有多少. 不过偶很肯定, 她精确理解吸收了我那"笑着挥挥手"的理论, 最后跟偶笑着挥挥手就告别了, 连个名字也没告诉偶, hoho... 临近北京, 最上铺要去清华培训的兄弟有点紧张. 原来他是没来过北京, 行礼却 有不少. 我想反正偶肯定要的回去, 就问他是否愿意跟我同行, 我送他去清华. 扭头问女孩中央财经大学在何处, 她说学院路. 偶一想, 离我住的黄庄不远嘛, 也邀她同行. 先送顶铺的去清华, 好容易才找到他要去的楼.笑着挥挥手告别后, 送女孩回学校, 却没料到她是在学院南路, 离魏公村倒是很近, 离黄庄反而不近. 笑着挥挥手又 告别后, 告诉司机去中关村, 被司机狠狠嘲笑一通路痴:"应该先送那女孩去学校, 然后送你去黄庄,最后送那男的去清华". 我说不行啊,得最后一个送我, 我得付车费. 司机说都是朋友,谁付还不一样? 我说大家都不认识啊, 是一趟火车的同路客人而已, 又被他笑骂一顿"白痴". 回到北京, 知道老板要去台湾, 11号才可以回来. 这样我计划中的报告就趁得偷懒 不作了, 改为组内小报告. 很多事情需要忙. 组内有些杂事需要处理, 各种报告 需要参加. 想到回国在即, 加倍的珍惜起剩下的日子来. 父母8号来京陪我,6,7两日持续参加报告,发烧拉肚子统统不皱一下眉头. 北京的 朋友其实有很多的故事想写, 但是想想没有一个敢写----大家统统都是在网上 玩着, 各种故事都和网络紧密联系在一起. 牵一发而动全身, 或许一个故事说 来, 这个高兴,那人却会伤心; 这人得意,那人却要失意. 想想还是不说的好. 这次在北京还看见了老同学老朋友entropy, 算得少年有成, 很为他多年努力终有 所获高兴. 认识他的人太多, 未征求本人意见, 他的事情也就还是不详说的好.8号 他离开北京返美, 上午还在所里打材料, 眼看飞机紧急. 弄完之后和TNT陪他去 宾馆拿行李. TNT飘飘然冲上楼去, 把最重的箱子抢先扛了出来. 这人作事从来 不说话, 也不喜欢听别人说话, 大家感动也知道心里对自己说了. 然后偶们跟 entropy笑着挥挥手, 他就滚蛋了. 北京期间专门去了和平里一个小理发店. 那里有个年龄比我笑的安徽小伙, 从我 高中时就在这里干了. 他为人友善, 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中央乐团来找他理发的 很不少. 我俩算得上多年的交情了, 彼此好感很深. 97年他和一个倒摩托的朋友 来中关村看我, 送了一条烟就跑了. 出国前去他的小店理发, 聊天中他告诉我他 可能很快要去纽约, 正在办理. 还要了我电话, 说将来来美后与我联系. 那时候 我对美国也是根本没概念, 只好把书上看来的零星告诉他. 今年回去,想想他多半 已经出去了吧, 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看看. 小店还是老样子, 他正在里面抽烟. 看见对方,双方都很惊讶. 他抽着他给的一支烟(我戒烟不带烟乐), 问他为什么没 走. 他说要十万才成. 正好回去前知道了多佛惨案, 觉得偷渡的道路实在艰难. 看着他过得十分安逸自得其乐, 就力劝他千万别走这条路. 后来他非要给我免费 理个发, 问我在美国理发价格如何. 我告诉他大概$15美元一次吧, 他就嘲笑说我这 头有贵又难看. 走的时候邀请他去参加我次日的宴会, 他犹豫说我到时候给你电话吧. 下午来电话 说不想来, 你朋友们都是熟人. 我告诉他都是网友,很多其实不熟悉. 不过他最后 还是没有来. 大炮是没时间回去拜访了. 托父母回去替我道歉, 下次再去看他(初步打算年年回去). 次日TNT和我父母送我到北京机场, 提前两小时我们大家挥挥手告别, 偶就进去 过海关? 滚蛋离家回chicago了. 飞机上想着这20天的经历, 可以用幸福两字来形容. 幸福感可能对于不同的人定义不同, 偶这里就是充实+愉快. 偶想将来无论在哪里苟且偷生, 完全失去和家乡的联系,大概 不会有这样充满的愉快体验. 飞机到了旧金山,晚点近二小时, 害我出去旅游的计划泡了汤. 只好在机场死等, 候机仓还有一大堆挺胸抬肚的中国同胞. 他们都是大机关出来公干的老总们, 大家铺开箱子, 摔着扑克消磨时光. 同处一厅还有些出外公干的鬼子, 大部分在 读书或者在键盘上敲打, 十分精明的样子. 对比之下, 觉得很不谐和的说. 当夜到达chicago, 然后夜夜不能成眠,天天无法睁眼, 直到今天,已经半死不活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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