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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回国:(9)登洪山宝塔

(2011-02-03 13:34:07) 下一个

悄然回国:( 9 )登洪山宝塔,忆幼时芳华 2011-1-1

大年初一,想必昨晚老妈看电视看到很晚,我们上午就不去打扰她了。老公说上回来时,在宝通寺素菜馆吃的很好,今天去那儿吧!还可以爬爬山。宝通寺就在洪山上。

几个包子一杯豆浆的早餐后,三人便出发去了宝通寺所在地的洪山公园。

来宝通寺拜佛的人不怎么多,门票是每人十元。进了洪山公园,我们潦潦草草地看了几个佛殿就直奔洪山宝塔去了。

在我的记忆中,这片山地只有洪山宝塔的存在,这些佛殿都是后来修建的。小时候,我跟小敏经常来洪山宝塔玩,那时就爱爬高,爬树爬得腻歪了就来爬洪山宝塔,两人钻到洪山宝塔里面,那时里面的楼梯还是断断续续的,根本就无法往高处爬的。而现在洪山宝塔的里里外外都作了修复,现在爬一次还要再交一些钱的。

我带着老公和儿子再次爬上洪山宝塔。今天来爬塔的人还有一些。狭窄石头台阶,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如果对面有人了,就得等到人家上来或是下去了才能继续自己攀登,而且台阶的高度参差不齐,爬起来的确很费力的。我们三人都是一个脾气:要爬就要爬到顶!爬到了洪山宝塔的最高层,放眼望去,群楼皆小:

下了宝塔,我还想翻到洪山的另一侧去看看,儿子很不情愿,可也跟着我俩走出了洪山公园的围墙。

小时候洪山山顶的山脊上就有一道铁丝网隔着,现在修起了一道墙。不过小时候,铁丝网就不健全,隔百十来米就会有个洞,总有人要翻山。现在这堵墙也一样,隔百十来米就有个洞,可以过到山的另一侧去。估计这是一道区域分割线,山那边就是青山区了,红钢城的领域了。

山路不怎么好走,我们没走远就打回转了。出了洪山公园,门口就是宝通寺素菜馆。自然我们要饱餐一顿了。

素菜馆的菜肴:

宝通寺素菜馆的炸藕丸子:

宝通寺素菜馆的炸菜盒子和水饺子:


宝通寺素菜馆的素菜饺子糯米玫瑰粥:

说起着宝通寺素菜馆,记得小时候,老爸就带我和小敏来过。提起小敏,我的话多了一些,老公也心不在焉地听我讲述:

小敏是我自幼儿圆起的好友了。

我随母亲从北京来到武汉时我刚四岁,在父亲执教的民院上幼儿园小班,因为不会说武汉话,幼儿园里的一些小朋友就欺负我,让我很烦上幼儿园。有一次,母亲送我去了幼儿园,把我交给了幼儿园的阿姨转身走后,幼儿园的阿姨一时没看住我,我便翻出了幼儿园的院墙,(幼儿园的墙很低)追着妈妈背影,看到妈妈上了 12 路公共汽车,急得哭了起来,可回幼儿园我是不愿意的,便顺着那汽车开走的方向,边哭边走,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哭得吐了出来,一直走到母亲任教的十五中。我说了母亲的名字,门房的人把我带到了母亲所在的教研室,母亲正在上课,不在教研室里。教研室里人来人往,看到我一个小孩子在那里都很稀奇,问我找谁,我又说了母亲的名字,他们才去通知了母亲。母亲看到我吓了一跳,十分后怕:不知我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其间,傅家坡那个丁字路口,我是怎么过的马路。

第二天母亲送我去幼儿园时,责备了带我班的阿姨,阿姨也道歉了,并跟班里的孩子们说要对我“团结友爱”。

小敏跟我在同一个班里,她对我很上心,再有别的小朋友来欺负我,她很见义勇为地帮着我对付那些捣蛋鬼们,很多时候都是中班活大班的孩子们来捣乱的,小敏也没有畏惧,别的孩子只会“告老师”,而小敏却会当场教训那些捣蛋鬼,让我很是佩服。

小敏小时候比我的身体好,她爸爸是数学系的系主任,是我爸爸的领导,地位高、待遇好,她的营养自然比我的好,身体底子就比我好得多,因而她一帮着我幼儿园里的孩子们也就不敢再欺负我了,我很感激她,可译说简直就是崇拜了,尽管那时还不知道他爸爸就是我爸爸的领导。

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小敏第一次带我去她家时的情景:那时她家住在靠着后山的教授楼里,那几栋教授楼建造的样式都差不多,小敏特地告诉我如何识别那个门是她家的:她让我记着她家的门楼前的排水沟里她特地作了个记号,有一块红砖放在两个门楼之间的排水沟上,看到了这个红砖,在外面一个门楼就是通往她家的门楼。

小敏家在三楼。那是一套三室一厅带卫厨的“豪居”, -- 虽然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早已不算什么了,可那时这样的房子在我眼里就是“豪居”了。她爸妈一间睡房,他爸爸一间书房,她和姐姐共一间房。

小敏跟我一样,有一个比她大九岁的姐姐小华,她上幼儿园时,小华已经上中学了,跟我姐姐一样,平时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回家的。因而小敏的房间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

小敏的爸爸带着一幅金丝眼镜,消瘦的脸庞总是浮着浅浅的微笑,他那时患有肺病,我和小敏经常去民院的绿地去给她爸爸找一种名叫夏枯草的中草药来给她爸爸配药。

小敏的妈妈是个热心人,我在她那里学会了如何叠衣服,如何将圆领衫的领口叠在中央 -- 我妈好像就没教过我,都是她包干了,没有我干这种活儿的机会。

上小学后,我俩又分在了一个班里,我也学会了武汉话。可班上还是老有人想欺负我,也许我从小长得就是个受气包的样子,跟不熟悉的人话也不多。

坐在我后面的一个男生叫王盛庭,长得跟他老爸一个样子, -- 他老爸当时是洪山副食品商店的售货员,卖水果的。这个王盛庭老是爱用嘴弹口水,他那张嘴老是臭烘烘的,好像从不刷牙漱口,牙齿黄黄的不说,嘴角还裂着黄黄的烂嘴丫子,让人一看就是一幅流氓样,我烦死他了。可我一直忍着,他弹口水时若没弹到我身上,我顶多就是瞪他两眼,没大发作。一次上毛笔习字课,没有老师管着,他故意把他的沾满了墨水的毛笔放在他的课桌边缘,鼻尖对着我,让我一往后靠就会蹭上一身的墨水。我伏案习字,没往后靠,让他有些失望,他就又弹起口水来,转过身来瞪他的时候就把身上白衬衣蹭到了他的毛笔上,这回我可不能忍受了,对他大发了一通雷霆,他还继续向我弹口水,跟我狡辩。我最沾不得他那臭烘烘的口水,厉声警告他,他要再向我弹口水,就别怪我不客气。可他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儿,还越弹越来劲,我也就不客气了,当场就给了他几个绊子,把他打翻在地,把他的书桌、凳子,我的书桌、凳子都堆在他身上,课也不上了,书包也没拿就跑回了家,还是小敏帮我把书包收拾好,背回家的。等妈妈回家后,我才战战兢兢地把这一切都跟妈妈说了。第二天妈妈跟我一起去了学校,直径就去找了我们的班主任,正好王盛庭的老爸也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原来那小子不光被窝修理了,也被别的孩子们修理了一遍,他老爸也是来学校告状的。班主任老师听我母亲说了原委,就跟王盛庭的老爸说:“你看你那好儿子,欺负人家小姑娘都不敢来上学了,您也该好好管教管教您家这孩子了,不然以后还不知会惹什么祸呢!”打那以后,班上的男生都敬畏了我几分。

放学时间早的时候,我就跟小敏一起去后山玩,我把我从平房“扒家队”那儿学来的找蘑菇、捡枯树枝的本事教给她,她也教我怎么找好吃的野果子。也就是我带她去看我们发现的常长木耳、蘑菇的地方去,而她领着我去她常找野果子吃的地方去。一次,我们又去了那片野杨梅灌木丛,小敏也不是吃了些什么果子,结果中毒了,我吓坏了,急忙连拖带背地把她拖到了学院的卫生所,医生及时给她洗了胃,才保住了她的小命。她妈妈知道后赶来,后怕了好一阵。

文革开始时, 我虽母亲在十五中生活了一些时,转学到试验师范附小,和小敏分开了一、两个学期,但假期里我们总是在一起玩的。

记得一个寒假里,我还睡在被窝里时,小敏就来了我家,带了一包香脆的桔香饼干来,在我鼻子尖上晃来晃去地,把我给馋醒了!我们一起自十五中的校园里滑雪,滚雪球玩,玩得好开心!

文革中,她老爸先被划入了“黑五类”的圈子里,这并没影响我俩的关系,在“停课闹革命”的日子里,我父亲带着我俩作“象征性的长征”:从民院的后山爬到洪山上,沿山顶小路向蛇山方向走,到了小东门,就上蛇山,向大桥方向走。那时黄鹤楼还没修建。从蛇山下来就是大桥了。过了长江大桥,再过汉水桥,一直走到航空路。一路走一路说着笑着,偶尔还喊着革命口号:“谁不忠于毛主席就砸烂谁的狗头!”这一趟走下来,也并不觉得多累。

夏天父亲带着我俩去东湖游泳。小敏体力好,总是比我游得快,耐力也比我强,我们三人横渡东湖时,我总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后来我父亲也被揪了出来,归类于小敏父亲一类的“牛鬼蛇神”,后又被下放到学院的农场。小敏的父亲因患有肺病,没有被下放,但是也被隔离着的。直到民院被解散,农场也不成立了,一部分员工被下放到洪湖的五七干校,另一部分员工被下放到大冶。

命运把小敏一家送到了大冶,而我随了母亲先去了湖北监利县的五七干校,后又与父亲合并与洪湖,这期间与小敏失去了联系,尽管我们在分别的时候相互交换了各自在农村的地址,因邮路太长,相互通了几次信就中断了。

那次分别时的留影纪念:

后来邓小平把我们招回了城,我父母在华师一附中教书时,小敏家还没回城,直到要恢复民院了,小敏一家才回城的。后来父亲也被从华师一附中招回到民院筹办处。小敏家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件:她姐姐小华患了精神病;他父亲肺癌到了晚期。

要不怎么说我跟小敏同病相怜呢,她姐姐“疯”了后没几年,我二姐也“疯”了。只是我二姐一“疯”,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住院治疗。我听我的一个表姐(我小姨的女儿)说过,她就是精神病院住院处的护士,他们对付那些精神病人的方法,很残酷。我也去过我二姐住的精神病院看望过她。医院的条件很差,好几十个个人住在一个大病房里,自己只有一张床,连放个床头柜都没有,自己的东西都掖在枕头下面,不定什么时候别的精神病人就会来翻动的。

小敏的爸爸去世后,小华一直由她妈妈照料着。记得一次我去小敏家,小敏的妈妈忧心忡忡地对我说:“我真怕小华要拖累小敏。现在我在,还能够照顾一下小华,若我走了,小华这个负担不就全落在了小敏身上了?”小敏妈妈带着小华不知去过多少个医院,就是舍不得让她住进精神病院,自己监督小华吃药,可这药吃得不但并没能治好,人也快成残疾了。小华刚刚发病不久时,我去她家,她不见我,那时她谁也不见。可后来,也许是因为我去她家次数少了,我去了她家她干脆就不理我了,可她还能认识我,小敏问她,我是谁,她还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来。

前不久,我听说小华离开了人世,不知是该惋惜还是该高兴,惋惜的是,小华还没老也没享受到人间快乐就离开了;高兴的是她终于解脱了。

悄然回国:(10)飘雪中与老父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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