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23)
2013 (1)
在二教一楼南侧的男厕,水管子老是有些哩哩啦啦。我走上前去习惯性地拧了下水龙头,之后便匆忙把自己关在一个写满污言秽语的铁皮小格子里面。
今天心里有事儿。
照例除裤蹲下。眼睛还是照例机敏那么一扫,发现近期新增的几条涂鸦留言中有一条的楷书写得很工整。尤其那个性感动词“操” 字结构宽博笔法雄浑,很有魏碑大开大合的遗风。不禁再次感叹这地界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大俗大雅浑然一体,才学都用在刀刃上。要是那位兄弟属了真名,真应该上门讨份墨宝才对。
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开刚从考试中心拿到的GRE成绩单。目光快速由左到右扫过各个单项成绩,最后黏着在总成绩一栏。良久。似乎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再次定睛凝视。
原来一切都不是幻觉。
“Shit,”蹲坑儿的我发自内心又很适时宜地低沉感叹,“真他妈的Shit!”
后面一句算是修辞学上的反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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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身经百战,发现自己还是比较擅长考试这项脑体运动的。主要原因我总结是心理素质比较稳定。老听别人埋怨临场发挥失常,我觉着这是个借口很弱智。连自己会的题目都搞不定,那自己不确定的题目岂不是更没法弄?
我考试的宗旨是“会的一个不能跑”。把自己能力之内的题目都正确回答了,就算成绩不理想也不会捶胸顿足。因为这成绩算对得起自己个儿了。咱瞎蒙的部分如果评卷人不买账,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既然是猜是蒙的变向赌博,就因该愿赌服输。成败都是命,没啥可以后悔的。所以对我来说没有考试发挥失常,只有点儿背。这点儿背也怨不到社会不是?
然而当我骑着二手的山地车慢悠悠有些不太情愿地到北大考试中心领取GRE成绩单的时候,心里面真像揣了只小兔子,连口哨吹得都有些烦躁不成调调,没有那份洒脱了。咱心里明镜儿的:这次GRE的成绩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如果愿赌服输瞎蒙的百分率铺天盖地,潇洒最多也就是个强颜欢笑。GRE的确我没准备好。
为什么没有准备好呢,其实我有很正当很理直气壮的理由:当时我不是正忙着处对象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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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红颜祸水,我觉着不对。看看靓妹身后男性排的长队就显而易见“祸水论”的谬误。我不信所有带把儿的都是活雷锋,都舍己为人。红颜是祸的话,大家还能争着抢着喊“来祸祸我吧”?靓妹供不应求充分说明“祸水论”充其量是个迷惑对手的伎俩,也就是用丑化靓妹形象以达到减少竞争的叵测用心。
我女朋友“梅”当年就是个靓妹。走在北大校园里回头率老高了,还有向她吹口哨,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也并不生气,咋说这些人都和我的审美观点不谋而合,都喜欢丰乳肥臀,算是知音。但有些受不了那些不自量力的蛤蟆们,我心里琢磨,像梅这样的天鹅,至少也要我这样的青蛙王子呀!
梅对我情有独钟感动得我立志做一竹马,绝对不能辜负青梅对咱的情义。
我跟梅大学里租房子过小日子的时候,老爸追着骂我不务正业。我暑假回家的时候曾心平气和地跟他老人家解释,“老爷子您也别动气,我的路让我自己走吧。大哥算是你苦心经营的教育果实,原来大哥还是祖国花朵,您瞧瞧现在!您,您简直就是辣手摧花呀!”
我躲过老爸扔来的拖鞋笑着说,“您就放过我吧!”
玩笑归玩笑。咱心里其实挺有正事的。经过我高智商大脑的反复推算,我决定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和女朋友油压马路看电影花前月下。
即使是在跟随俞法师修炼GRE最紧张最容易走火入魔的时候,仍坚持和梅在图书馆卿卿我我公然调情。GRE嘛允许失败。出国也就是我对未来迷茫时被别人忽悠的那么一短暂想法。美国又是啥样呢?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眼前这青春这初恋可是真真切切触手可及。爱情来的时候如果没有充分享受,过了这村儿很可能没有这店儿了,就算以后有时间说不定还没有真没这跳动的心情了呢!
我执著地认为,如果把二十出头的大好时光百分百用在学业上简直是太浪费了。
园子,你还是那么"年少轻狂"。可知高处不胜寒?
回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