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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风】诗集之七)一 夜

(2006-10-19 01:35:08) 下一个

一个始于外婆她们时代的故事,如果你有时间……

谁能给我一个天平

称一称时间

一夜,即使是洞房花烛

又能等于多少

一夜如果是最能延展的金

你能锤出多长

一夜如果是等待的踱步

你能踱出多远

60年啊

是她为那一夜锤出的长度

60年的踱步

她从青丝踱成白发

那青石板路的镇依旧笼罩水雾

当年的炮声催促过新郎黎明启程

那一夜,仅仅为证明一个对未来的承诺

她以十四岁的纯楚

她以人生的名誉

没有人带回他和他队伍的消息

历史流动得让人不敢再打听

只有她还在偷偷地幻想

她一夜的新郎会有别于其他周知的命运

最坏也许已逃上那个东南的孤岛

或正在某个异语言的街角流连

只是,60年啊

他们的父母都已不在

只是,60年啊

当年的同伴们亦生死相别

没有人再爱听那久远的故事

没有人再会新奇她叨唠不休的那一夜

于是,沉默从此成为她的至友

在每一天她出嫁的时间的傍晚

在她已裂着皱纹的嘴角会心地笑起

它就掸好她已经整齐好的对襟衫

它就使那双着绣花鞋的小脚

久久地在青石板的镇口蹒跚

请告诉我,人啊

究竟是应该为生的自由

抛弃生的梦想

还是应该为生的梦想

抛弃生的自由

而等待,如今依旧是水镇上曲曲的青石路

燕子归来的时候

是否能飘起丝竹的婉转

(外一首)帆

夕阳西下了

月色荡开星梦

旭日东临了

满天堆起烧霞

每天,我化作嶙峋的礁石

默默守望着那天边的水岔

那曾张展蝶翼的船儿

为什么再不回来

为什么再不回来

真想是那双双的水鸟
在汽笛声中惊飞盘旋
真想是那婆娑的岸柳
轻轻抚摸泪的浪花
啊,帆啊

多少次梦中见你乘江东去

亿万次呼唤你亦不作答

可知道层层雾霭已没瞎了我的双眼

波涛中我倾听你的欸乃

无论哪一天

天边现出你亲切的影子

无论你的桅杆上挂出

旌旗的灿烂或残云的凄清

我那不变的额头只待抛起

你那曾驻的缆绳

————秦旭安
初作于1985年再作于20061019日于东京千代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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