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湃
左边是梁福庆陈丽妮伉俪
我原来计划来于本月10号去度假的,为了等陈丽妮到巴黎见一面,推迟两天,昨天终于在老佛爷商场见到她与其夫婿梁福庆先生。虽然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好多话还未说完,但总是见了一面。一个在东半球的广州,一个在西半球的巴黎,人生能有几回见!
丽妮是我1969年从越南战场凯旋回国,转业到广州广雅中学任教时的第一批学生,那时她读初中三年级。她聪明伶俐,开朗活泼,天天笑哈哈,是班中的开心果。她升高中不久,就调去培训,后回广雅我连队当辅导员(实习老师),成为我的同事。几年后转到广州第12中学任教至退休。
丽妮尊师重道,每次我回广州,她都主动联系以前的老同学在黄沙高级海鲜酒家欢迎我。当时我只做了初三班一个学期的班主任,他们就初中毕业,劳燕分飞。想不到时隔数十年,他们还记得我,使我很感动,也体会到做老师的温暖。我那班的学生,早已成材,有的做了中学校长,有的是税务局长,有的在广东电视台做高管,有的炒金炒投发财,有的做了大老板……上述的黄沙海鲜大酒家,就是我的那个班的学生苏建成开的。
丽妮夫婿先生是在医疗系统工作。早期丽妮工资只有36元人民币,梁先生月薪也是42元,两人的收入仅够家庭基本开支。但如今,丽妮退休工资净收入九千余元,梁先生有一万多,两人月入二万余元,家中已置了物业不用交租,这么多钱哪里用得完?他们只好去旅行消费,环游世界,丽妮已去了37个国家。他们幸福快乐度晚年,全靠中国改革开放之赐,从中也反映出中国现在已民富国强。
有关我在文雅中学任教情况,可用以下四阕浣溪沙反映出来。
浣溪沙•咏广东名校广雅中学 四阕
巴黎 陈湃
一、一九六九年夏转业到广雅中学任教
北越战场回广州,雅园零落使人愁。
教工近半变“蛇牛”。
日日巡逻监学子;天天操练抗苏修。
课堂安静即师优。
注:“广雅书院”乃两广总督张之洞于1888年创办,原是名校。但经文革摧残,“复课闹革命”后,学生无心向学,违法乱纪现象不断发生,还经常欺负新来的年青女教师,所以我日日要当“警察”。1969年秋冬,林彪第一号命令下达后,广雅师生步行一夜一日到花县军田备战,经常于晚上吹哨,限定学生要在五分钟内背包集合夜行军。那时,谁能管住学生,谁就是好教师。
二、一九七零年初“荣升”四连连长
重担肩挑力上楼,行军教学两筹谋。
师生百事挂心头。
建校蟠溪荒岁月;学农南海守江流。
十年洒泪别神州!
注1、那时,全校编成五个连队,一个连有六个班,近400名师生。一切教学、军训都自定,连长俨如小校长。四连指导员是郭乃正先生,他和顺,我刚强,软硬兼施,配合无间,很快使四连变成先进连队。2、师生经常步行百馀公里到从化县山区蟠溪建分校。3、守江流:到南海泌冲分校学农时,每天中午、傍晚下课后,死守河边,严防学生偷游泳。溺毙于校前的白沙河。有几个学期,老郭被借调去搞分配,学校不但不派指导员来帮助我,还把各连最跳皮的学生抽出,编成一个班,插入四连管教,我只好独撑局面,日夜拼命工作。4、别神州:七三年初中央有文件下达,说侨生可以出国。校支书兼校长黄恒顺动员我出国,说我回当地国贡献可能比在国内更大,并亲自为我填表申请。遂于七三年底,向深圳罗湖桥边的五星红旗敬了一个军礼,洒泪离开学习与工作了13年的亲爱祖国。
三、一九八九年到北京参加国庆后南下访广雅
护校污河无影踪,雅园瑰丽展图宏。
书声朗朗荡秋风。
东亮会刊交我手;溢馀校志挂吾胸。
郭兄家宴最香浓。
注:看到曾是“牛鬼蛇神”的老干部尹溢馀重新被重用为校支书;新人麦东亮辅导员荣升副支书,郭乃正指导员任副校长,特别是麦副支书把广雅百年校庆之校刊及录像带赠我;尹支书亲自把广雅教师校徽挂在我胸前,承认我仍然是广雅教师,使我很高兴。特留在郭乃正兄家中吃顿“忆我苦,思他甜”的晚饭。
四、一九九六年冬夜访广雅
校舍全新展艳容,难寻昔日旧痕踪。
教师居屋赛王宫。
桃李逢春枝叶翠;园丁沥血蜡灯红。
名黉此日更声隆!
注:郭乃正校长、朱翠贞老师等居屋只花四万馀人民币就购得近百平方米之新屋,装修得像王宫那样漂亮,证明国家的教师政策已真正落实。广雅学生高考成功率是百份百。还出现不少“状元”,诚可喜可贺也!
陈湃 2017年8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