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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三十年前,我在广州与几位干部聊天,说到中国贫穷落后时,他们都说主要是人口太多。我不同意这看法,我说主要是政策不对,如果政策对,中国一定可以富裕起来。我还以日本为例,说日本只是几个岛,资源缺乏,人口有二亿多,平均密度比中国高,为何人家富得流油?
三十年后的今天,中国还是共产党领导,人口却从十亿增加到十三亿,按理说中国人口增加三亿,会更穷的,但现在的中国经济已复兴,国富民安,已奔小康。这全靠改革开放政策的正确,从而也证明我三十年前的论断的正确。使我不期然挥毫欢呼:中国革开放三十年的伟大成就!
我是个柬埔寨侨生,从1960年至1973年在中国学习和工作过。目赌中国当时的穷困生活;近十年来我曾多次回国,目睹祖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欣欣向荣的景象。可以说我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巨大变化的见证者。
俗云:“不怕不识货,最怕货比货。”改革开放后如何变化,我就以我切身体会,从衣、食、住、行和军事方面,来做个比较吧!
整个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初期,可说是中国最困难和黑暗年代。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的三年大灾害,加上文革 浩劫,使中国经济走向破产的边缘。搞到人民几乎衣不蔽体。从海外或港澳带回来的旧衣服,成了最高的礼物,有的亲戚为了分不匀几件破衣服而反目成仇。我在广州广雅中学教书时,把从海外带回来的一件的确凉恤衫,洗后挂在外面不到一个小时,就不翼而飞,可恨的是“贼亦有道”,偷衣后居然把衣架放回我的门口,使我啼笑不得,可见盗衣者是邻居的教师也。唉,如果不是穷,作为一位教师去偷衣服吗?
而今天,中国人不但穿得身如彩凤,世界各地都堆满中国衣服,有的国家还限制中国衣服进口。
说到食,更不用说了。三年大饥荒时,每人每月的粮食定量只在二十多斤。我在上海吃的是双蒸饭,烂糊面,半饥半饱地过日,几乎三月不知肉味。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到了,八个侨生人才分得一罐桔子罐头,这已是对侨生的特别照顾了。
在上海,这也算好了,我的女友在长沙还吃过用人尿增殖成的小球藻呢!
1971年我的大儿在广州出世,本来是胖胖的,由于奶水不够,又没有鱼肉喂他,不到两个月,就瘦得似猴子一样。
按照国家“一视同仁,适当照顾”的政策,我们是归国侨生在粮食定量上是可以增加到45斤的,而且我们有侨汇券可以买食品的,有钱还可到自由市场买高价食品。但我们不要“适当照顾”,要“一视同仁”地与全国人民共度时艰。想到此,今天也觉得心情舒畅。
说到住,变化更大了!改革开放前全国的城市基本是解放前的旧屋,深圳也是个小市镇。可现在,深圳已是个一流的新城市。谈到上海,莫说1964年我在上海诗书时,浦东是农地,就说1989我在北京参加完国庆40周年后到上海,浦东还是“依然故我”,可今天,陸家嘴一带已是高楼林立的国际大都市的一角。全国所有城市的办公楼与民房,都如雨后春笋般直插云霄,可以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城市比美。
在巴黎,我住的是两房一厅的公屋。记得20多年前,有位中国使馆的领事部主任来我家作客,他感概地说:“你这屋如果在中国,是部长级人物住的。”
可是近十年来,我在中国的旧同事,都以低价分到大面积的公屋,而且装修得似王宫一样,使我瞠目结舌。我也说:“你这屋如果在法国,是部长级人物住的!”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呀 !!
说到行,也不能同日而语。记得1960年我经香港,从九龙尖沙嘴乘早班火车入中国读书,直到晚上九时才到广州。可现在只要两个小时火车就可到达广州了。第二天,我们坐公车去石牌华侨补校,只见公车还是烧炭的。
以前从广州回东莞望牛墩老家,是要坐一晚船的,现在有广深高速公路,一个小时就可到达。
六十代我在泉州华侨大学读书时,福厦公路还是泥沙的,可2000年我从厦门回泉州时,已是乌黑平坦的高速公路了。以前公路两旁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现在已种满树,一片葱绿。
直到1971年,广州还没有的士(出租车),交通工具只有公车和单车。记得那年四月的一个晚上,内子腹痛临产,没有交通工具去医院,好在当时共产主义风格高,西村总站的4 号公车司机一看到这情况,马上停止载客,用此专车免费送内子到市一医院,才解决困境。
现在全国铁道大发展,火车时速已增至每一小时二、三百公里。全国高速公路网也已形成,冷气豪华旅游车比比皆是,一点都不比国外差。
军事上也与时俱进。1965年美国扩大越南战争,派军机轰炸越南北方,中国政府接受越方邀请,派出高炮部队入越,协助守卫越南北方城市,实行“援越抗美”。我有幸能随沈阳军区空军高炮一师防守越南谅山省,接着又随广州军区陆军高炮七十师守卫越南太原市,与美国空中强盗一 决雌雄。当时我军用的是老式的三七、五七、八五和一零零口径的高射炮,有的还是朝鲜战争时的老炮。我们用这些旧式的常规武器与美国超音速的新式F4(鬼怪式)、F105(雷公式)战机对抗,实力悬殊明显,我们靠的是勇敢和豪气战胜美国空军,胜利完成任务。
2000年我到辽宁鞍山市探访我们空一师的老首长,才知这支部队早已改成二炮(导弹)部队。去年一友人对我说,我原在的广州军区陆军高炮七十师,也已变成导弹部队,而且很出名。这支部队还敢公开喊出“战争用我,用我必胜!”的口号。
窃想,如果在今天中美武器势均力敌下,中国的防空部队一定更加把美国入侵的战机打落花流水的。
记得改革开放时,邓小平说中国经济十年后要翻一番,当时包括我在内是不信的。现在改革开放只三十年,中国的经济翻了多少番?有数字可计的:1978 年国民总收入是3645.2亿元,1987年是251481.2亿元,多了近690倍;1978年中国的外汇储备只有1.67亿美元,而2008年估计已超过2万亿美元,多了11976倍,增长速度实是惊人!
从上面种种事例都说明中国改革开放30年带来的丰硕成果,可喜可贺!
30年前,中国与苏联同时改革,中国是从经济入手,苏联却从政治起步。结果苏联早已在10多年解体,中国却取得伟大的胜利。考其原因,是苏联领导忘记“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这个马列主义的基本理论。
苏联这个血的教训,值得每个中国人的深思。从这个事例中,使我们更体会到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正确。因此,改革开放政策更要坚定地走下去。我想,不出二、三十年,中国一定进入小康社会,与世界列强并驾齐驱!
中国改革开放万岁!
陈湃 2008年11月22日作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