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岁月（04）能干和聪明

聊了我班女同学中唱得最美的和长得最漂亮的，今天再聊最能干的和最聪明的。

最能干的叫崔佑民。文革后期我们去门头沟清水涧劳动，她是我们的班长。在那个年代，她属于天生的领袖人才。首先，她的生日是 12 月 26 日。因为时差的关系，那一天在西方是 12 月 25 日 —— 圣诞节，也就是说，历史上的这一天先后诞生了三位人物：耶稣基督、毛泽东、还有崔佑民。其次，我记得她脸上也有一颗痦子。相书上说，人有异相者贵。如果这颗痦子长在下巴中央，那就贵不可言了。再看她的名字，“佑民”对“泽东”，对得多工整。虽说我的名字“润南”同他们也有一对，可惜我早生了两天，而且脸上也没有痦子，所以只好出局。

最聪明的是张绮荔。我记得她的学号是 640031 ，恰好排在我的前面。 64 是我们的入学年份，清华土建系那年从上海招了 29 个人，学号从 640031 排到 640059 ；在同一地区学号是按高考成绩从高分到低分排列的。也就是说，张绮荔是那年从上海考到我们系的女状元。清华那时候实行因材施教，数学和外语两科她都在提高班上。

我们班上后来成就了两对夫妻，就是以她们俩为主。

我的一位作家朋友，写过一篇文章，题目是《婚配概率》。大意是说：大部分中国男人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所以找对象的时候，眼光会下意识地向下俯视。如果把男、女各分成上、中、下三等，那么上等男人就会找中等女人；中等男人就会找下等女人。最后上等女人和下等男人便没有出处。前者往往会成为“第三者”；后者有办法的便会去红灯区；没办法的就会倾向性犯罪。这都应当是社会学研究的一个课题。

我发现也有例外，就是上等女人找了上等男人，一般都是非常幸福的结合。但这需要很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女方要主动。因为男方一般有上述的心理障碍。俗话说：“女求男，易如捅破一层窗户纸；男求女，难如推倒一座山”。但在我们那个年代，敢于采取主动的女生实在凤毛麟角，她们一般都非常出类拔萃，或者有杰出的领导才能，如崔佑民；或者是绝顶聪明，如张绮荔。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她们贴了一些全家的生活照。其乐融融、感同身受。尤其是张的夫婿在井冈山的留影，一派神闲气定的富态，同我记忆中的那个在有点雀斑的鼻梁上架付眼镜的小男生相比，几乎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这一切显然要归功于张绮荔的调理。我不由得暗自感叹：怎么没有第三个出类拔萃之辈，也来捅一下我的窗户纸啊？如有这样的机会，我的一生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精彩。

机会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还是认命吧。 我的窗户纸，最后还是让人捅了一下。

[丑女的天空]

喜欢你的文章,敬仰你的人品.期待你的再起.

[littlelion]

Thanks a lot for your story.

[jiurishanren]

万先生的文章读来很亲切, 谢谢了!

[无欲则刚1]

江上一郎所言极是!

[江上一郎]

文革--政府到现在还没有向人民道歉--所以64他们不会平反。一位学者居然说文革一早否定了-----为什么，一个学者都分不清否定和道歉的不同？文革不向人道歉的结果就是64的悲剧再现---我们要政府不仅仅是平反文革和64--而是向人民道歉和陪赏。
回老矿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是36计最有用得之一。

[gemon]

无论怎样，那个泯灭人性的年代是不该忘记的。每一个经历过文革与否的灵魂都不应该放弃对自己良知的追问和深省。我们这些不在场者并不可以因此而以卫道士的姿态而自居。在非正义面前，在暴行面前，我们何去何从？
In Memory of Yu luoke, Zhang zhixin.

[小黑哥哥]

老矿工说笑了，“决不与曾经的反对者为友”就是高风亮节？那么，以消灭资本家为己任的共产党头头成了BILL GATES的座上客岂不也成了投机者？
万家述评老先生的文章，通篇平静理智。老矿工居然从中开采出‘投机者’的帽子来；派你撒哈拉去找金子一定不会空手而回。毛式武功中最厉害的一招‘无中生有’。你老矿工可是练得炉火纯青了。

[老矿工]

做人要真是厚道，就不会出而反而。刘滨雁曾经号称中国第一演讲家，有外国记者问他是否党员，他说他理直气壮的说，他姓共名产党。因为成了胡派，跑到外面大骂共党。万先生也是如此。其实你们都是投机者，没有陈独秀的高风亮节，陈虽然被开除党籍，但决不与曾经的反对者为友（日伪，国民党）。这次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