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沙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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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雨廢墟———追忆伟人斯去日

(2006-09-09 19:54:04) 下一个
———追忆伟人斯去日方初丙辰9月9日,柔和的太阳照耀着全球最災难的土地。没有风,风儿怕刺伤一个个脆弱的神经。没有雨,雨水早在7月28日悲痛地流尽。没有晃动,晃动大地的神力逃遁了。没有乐,乐会亵渎人性。这就是东半球的唐山——人类与自然又一个和谐相处的日子。我在那里履行职业公务。下矿井,到车间,坐炕头,睡帳篷,啃窩头,吃大蒜,摄取人情、人性最美好的画卷,记录踐踏生灵不能抹去的片断。9月初,我的驻点转到北大清华两校分队。两校来災区,帶去的是最有权威的精神财富。我在机械厂、陶瓷厂、开滦煤矿曾见识过。一到中午休息,大学生们开始工作——宣讲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他们把批邓的口号内容写在黑板上,放在厂区门口和临时会场,然后按批邓帶动抗震救災的调门,讲邓的唯生产力論即猫论,如何把人们拖到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苦难深渊。災区的实际,厂领导想的是工厂怎么尽快恢复生产,职工想的是亲人失去、家園毁损后的日子。干了一上午活,还得听些倒胃口的说教,一片寂静。男女学子席地而坐,有的打哈欠。不时一两声“打倒邓小平”的口号,可让人们活动一下:右手高举红宝书,嘴里高喊几声,提提神,省得老打盹。学生事后质疑自已的行为,感到与災区气氛不和。9月9日,我们总指挥部紧急通知,下午要求我们到各自的联络点上。我来到学生营地,一片简易房,帳蓬。同行的有同事宗,和扛着摄像机的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老A。我们三人聚在简易房,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反复播出下午三时有重要新闻的预告,都在猜。老道的老A臉色阴沉,肯定是不祥之兆,不过谁也不指名,更不希望天蹋地陷……学生们也在等待。三时到,广播响起悲怆的中国哀乐。这首撕裂心扉、催泪如雨的葬礼曲,是用于中共领导人的标准治丧乐。人们听它、用它,但很少知之曲源。那是1936年,陕北红军根据地的重要缔造者刘志丹牺牲,毛泽东让迅速创作一首葬礼曲,以马可为主的延安音乐工作者搜集素材,最后结合了两首陕北民歌《绣荷包》与《珍珠倒卷帘》的主旋律,稍加修改,并将速度降为“极慢”,成为一首管乐曲,用于刘志丹追悼会,从此沿用至今,其情感、旋律、凄楚效果,可与亨德尔、裴多芬、柴可夫斯基等西方哀乐驱齐。广播中传来男播音员声音: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 ,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谁仙世?但愿不是他。我紧張地听着。播音员是方明,一个用声音记录中国、中共重大事件的人。他那天赋浑厚洪钟式的嗓音,稍帶鼻腔共嗚,这会儿在吞噬着每个人的心灵。那语速,缓慢而均勻;那语调,凝重而情窦;那吐字,纯正而韵浓,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向前推进:“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极其悲痛地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宣告:”我的心脏激烈跳动,怕广播內容继续前推。“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没等播音员播完,整个营地哭声震天。我下意识地感到中国完了。方明还唸稿:“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名誉主席毛泽东同志,在患病后经过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后边什么內容都不知道了。只见老师、同学抱着哭,坐着哭,躺着哭 ,捂着被子哭。我实在控制不住,找个没人的地方,埋着头,大哭起来。还好,毕竟是男人,情绪很快倾泻,又仔细听广播。当听完第三遍《告各族人民书》,哀乐之后在播出毛主席治丧委员会名单时,广播说: “现在广播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我们三人议论电台技术上出了错。什么原因,我几年后问过方明(参加全国青联会)和他人,才知是紧張出错。在播完第二遍《告各族人民书》,姚文元打去电话,让将 哀乐由6分钟马上改为3分多钟。拿哀乐的人 从用过的帶子中拿了一盘,而这盘录音带没有遵守“哀乐单独一盘”的规定,把周总理治丧委员会的名单录在了后边;胶带上只写 “哀乐3分35秒”,审听哀乐时只听到哀乐放完为止,下边没听,造成严重事件。我们开始工作。我赶到唐山居民住的地震棚,到医院看伤者,到搶險救災的兵营,到处是哭声,人人戴白花,黑纱。当大地震時,唐山人有泪,但到処去救人,泪在心中。地震过去半个月,铁路两旁,肥沃土地上,坟堆,白幡,纸钱连片,哭声稀稀。眼下,领袖去,亲人去,伤心又伤心,难怪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按照治喪委员会公告, 9月11日到9月17日,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吊唁。全国各机关、部队、厂矿、企业、商店、人民公社、学校、街道等一切基层单位的人员,可在本单位举行吊唁。9月18日北京时间下午三时,在天安门广场举行,一切在机关部队、厂矿、企业、商店、人民公社、学校、街道的人员以及在外行进中的人员,除不能中断工作的以外,均应就地肃立,静默致哀三分钟。有汽笛的地方和单位,如火车、轮船、军舰、工厂等,应鸣笛三分钟致哀。 災区吊唁在广场。人们排着长长的队,啜泣着。队伍中,有的男人领着孩子,说明孩子妈不在了;有的小孩肐膊上缠着两块表,说明失去了双亲;有的人拿着飯盒背着行李,说明无家可归……多么让人心痛又敬重的唐山人。我不忍心,但又不得不请一些人出队,谈心情,谈想法。9月18日下午三时,市民列队体育场,收听天安门广场转播毛泽东主席追悼大会实况。八亿神州在悲痛,举国上下齐哀悼。沉寂的唐山,突然汽笛长鳴,划破长空。追悼会上下,人人表示要继承毛主席的遗志,擦干眼泪,重整家園。我期待着崭新的唐山,美麗的唐山,尽快奇迹般地屹立在廢墟上。隨后,我乘安2飞机返京。这是双翅膀大肚子飞机,吳法宪(林彪党羽,原空军司令)的外号又叫吳胖子,又叫安2。飞机只有8个座位,飞得很慢,可能赶路心急,后悔不如坐北京吉普。一到京,先拆地震棚,回家住。家里的黑纱是单位发的。第二天到天安门广场,追悼会现场还未撤。天安门城楼之前、金水桥之北建一座平台,上站参加悼念领导人。毛主席巨幅遗像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中央。遗像下层层摆着着松柏、长青树、万年青。我们全家背对人民英雄纪念碑,面向天安门城楼,向毛泽东遗像三鞠躬。修建毛主席纪念堂,我参加了一次义务劳动。首瞻仰毛主席遗客,我迈着缓谖的步伐,近距离隔玻璃仔佃端祥,事后打听谁化的妆,怎么保养等我关心的秘密。1978年为了四五运动能平反,我写文章说天安门诗词的“秦始皇时代一去不复返”不是影射毛主席,担心凡是派做文章。1979年中央召开理论务虚会,批毛声起。天安门广场出现贵州启蒙社刷出“对毛泽东必须三七开”标语,公安部门做为反革命案件追查。我又奉命替写标语人开脱。当批毛声浪不断高漲时,邓小平喊出“没有毛泽东就没有新中国”“坚持毛泽东思想”。实踐中,立即宣布文革结束,开始农村经济改革,首先解決温胞。在全面改革中,提出小康社会目标。历史長河,后辈修正前辈,社会才能发展。但前辈的功劳不能抹杀。毛泽东毕竟是中国、中共一面旗帜,詆毁他,丑化他,妖魔他,等于掘祖坟。我想这个道理,大陸人最能理解。最近,我看了评毛书文各种观点,大陸肯定文,八股,空泛;海外否定文,太极端,反共立场、仇华心态太浓。公平评价毛泽东,还有时间。利用反毛搞鬼,则要警觉。伟人去世30年,今出此话不知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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