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702)
2008 (322)
在等着红灯过马路时,一阵风猛刮了过来,立刻扭过身去,将领子竖挡着扑面的寒风。眼抬处,看到旁边一个男士在看着我。他微笑地跟我说: How beautiful you are !
一下子震惊了,因为已好长时间没人这么说了。也许是 lady in red ;或者是那阵风吹散了容颜,吹迷了眼帘;或者是化了妆。
不管怎么说,还是蛮高兴的;尤其是在天色将阴的时候,天寒地冻即将降临的风间。
晚上带女儿去买她做项目要用的特殊纸张,跟她谈起了今天的偶遇。
问女儿:是不是化了状,还好看?
女儿奇怪地看了下我,也纳闷了;低头想了下,说:我觉得好看不一定是漂亮 ….. 有的时候,是一种 Attraction ,就是吸引力。
想了下,问她:还有吸引力吗?
女儿叹一口气说:可能有点吧.....不过天天在一起,也就不再有吸引力了;就是有,也感觉不出来。
听了,笑了。不过,这年头有人说你美,至少应该留下来回味回味,巩固巩固。
在商场,正当我的女儿蹲下身子在选择特殊艺术用纸张,我则笑咪咪地抬头瞧着其它东西时,有位先生笑着看着我,说:你有着很漂亮的笑容。
蹲着的女儿抬头看着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今天一定是个很奇特的日子。
看来一定要化状,一定要穿红色的衣服,一定要把眼睛眯眯地,因为眼睛不太舒服。
我和女儿一起跟这位先生谈笑风生地聊了一会儿,想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儿。
其实来这儿买东西的都是有艺术倾向的人,有艺术倾向人的思维大多是癫狂疯子的张扬;只不过一天碰两个,还是挺让人振奋的。
走在停车场寒冷的风中,我和女儿都笑了。因为至少证明了来时所说第一个偶遇不是夸张。
与女儿谈起了美。
想起了朋友刚去了巴黎,也想起了 21 世纪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V.S Naipaul 的《父与子的信》,中间有一断关于巴黎的描述。
巴黎是一个很美的城市,到处都是纪念碑。但巴黎人表面下却潜藏着不快乐。巴黎是一个老气沉沉的城市,到处都是死人和过去光荣的纪念碑。表面上的光辉灿烂,在夜晚就会蒸发不见了。那时,你就会明白,它其实和伦敦一样阴沉。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新奇事物,只有活着的人还会让人觉得兴奋。
女儿听了,不断地点头:是啊,作者讲得都对;很多历史的美已是陈迹,再多的美已是沉重。
又想起了英国文学家毛姆所说:美,有点令人烦。
女儿更点头了。因为跟中国的“审美疲劳”是同一个意思。当美之极致时,也就是想象的空间窄小到虚无的时候。
真不知道有时不能负载文化的厚重,而在历史和艺术的名城匆忙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对艺术的亵渎。
当然,沉重就是一种痛苦;一种罪责。
跟女儿费话了很多,也不知她听到的是什么。跟她说:跟妈咪在一起,你应该有点艺术的细胞了,如抓起笔来就能写。
女儿想都没想就接过来说:我也有艺术细胞啊,抓起笔来就能画;是用画来表达一种想法。
听得哈哈地笑了,多可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