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巴伦波英是全球最有天赋而且变化自如的音乐家之一。他的祖父母都是俄国犹太人,二十世纪初因当地排斥犹太人而移民阿根廷。巴伦波英的音乐天赋相当罕见,早年是由父亲安立奎.巴伦波英(他是史卡穆扎的学生,史卡穆扎的学生还包括阿格麓希)指导,并在自由的环境下成长。当时布宜诺斯艾利斯也是国际音乐重镇之一,托斯卡尼尼、佛特万格勒、鲁宾斯坦、肯普夫、李雪金与阿劳都曾经到当地演出,这些国际知名音乐家让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文化气息增添不少光彩。为了接触更广泛的领域以及找寻「家」的感觉,巴伦波英在1952年回到以色列。而后欧洲重要音乐厅的邀约纷纷到来,包括十一岁时柏林爱乐的邀请(但是他很聪明的拒绝了)。
巴伦波英在1956年首次为飞利浦录音,当时他十四岁,被福特万格勒赞扬为「惊人的音乐家」,并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专心但广泛的接触各种音乐领域。巴伦波英的年纪虽小,但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天份视为理所当然,一生都保持了前瞻性的眼光。谈到他的音乐生活,他对于几位优秀的音乐同行也有很大的贡献。巴伦波英与这些音乐家都是长时间的好朋友,彼此影响、彼此敬重。这些人,如:梅塔(Zubin Mehta)、鲁宾斯坦(Artur Rubinstein)、费雪(Edwin Fischer)、库贝力克(Rafael Kubelk)、密特罗普罗斯(Dmitri Mitropoulos)、柯尔荣(Clifford Curzon)、杰利毕达克 (Sergiu Celibidache)、哲齐(Carlo Zecchi)、布朗热(Nadia Boulanger)、布列兹 (Pierre Boulez)、卡萨尔斯 (Pablo Casals)、马克维奇(Igor Markevitch)、斯托科夫斯基(Leopold Stokowski)、费雪狄斯考(Dietrich Fischer-Dieskau)与塞尔(George Szell)都为巴伦波英原本已经够惊人的音乐性增添色彩。
巴伦波英二十岁时已经具有相当的身份与地位,他承认自己一开始非常懒惰而且没有教养(喜爱足球更甚于练习),但是他仍然承认光有天份的危险性。在钢琴独奏家、指挥(同时擅长诠释交响乐曲与歌剧)、室内乐演奏家以及被他称为「冷静的合作关系」的艺术歌曲伴奏生涯中,巴伦波英没有太多时间专心从事单一工。他在伦敦皇家节庆厅与英国室内乐团合作的莫扎特钢琴协奏曲全集(接着又在巴黎与纽约举行)被认为是很马虎敷衍的演出(「你喜欢吗?」为了证实我的负面评价,我在其中一场音乐会后询问一位让人敬畏的钢琴家。「妳不喜欢,太好了!」)即使有这样的失误,巴伦波英的演出仍然不能用「千篇一律」、「缺乏独创性」或「马马虎虎」来形容。巴伦波英承认,和杜普蕾的婚姻彻底改变他的看法与眼光。巴伦波英本人具有出色的音乐天赋,但他仍惊讶于杜普蕾「令人难以置信的紧密与生气」,而且她「………在我所遇到的所有伟大音乐家中,从来没有一个能如此把音乐当成是自然表情的一种形式。」
这样的音乐生活虽然只是微弱且片断,却是比学院里篇幅浩大的论文著作来得更有内容。他很乐观的认为,「总有一天,日本人会在音乐中感受到与欧洲人一样的情感,自由感受音乐的内涵和接触其外表」。他发现一些二十世纪的钢琴音乐有着「局限的打击乐性格」,并且有忠实地把音乐视为不完美的现代社会中的抚慰的观点。以一个坚定但温和的乐评人角度来看,巴伦波英发现英国管弦乐团意味着一种可怜的状态,那就是尽管这些演奏者的表现相当专业,可是仍然很勉强能称得上是中上。他观察音乐厅,特别认为「这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乐器,但具有塑造音乐的良好能力。」
巴伦波英的曲目一点儿也不意外的广泛,他演奏不少现代与当代作品,但是以钢琴家的身分来说,他的重心还放在维也纳古典乐派,包括莫扎特、贝多芬与舒伯特,还有浪漫派的舒曼、肖邦、李斯特与布拉姆斯。面对这么庞大的曲目,选择变得相当棘手而且涉及个人的喜好。很明显,莫扎特、贝多芬与布拉姆斯是不可缺少的。更明白说,谁能忽略巴伦波英与克伦培勒的的传奇莫扎特第二十五号钢琴协奏曲,以及与巴比罗里合作的布拉姆斯第一号钢琴协奏曲?的确,乐评人面对巴伦波英亲切而又优雅的莫扎特第二十五号钢琴协奏曲 (通常被称为是莫扎特的「皇帝」钢琴协奏曲)时都默不作声。无论是他自己恰到好处的雄伟装饰奏或者是以温和代替急促的稍快板终乐章,巴伦波英让人陶醉的钢琴演奏技巧以及音乐性让我们就像身处在极乐世界一样。布拉姆斯也是,你听不到凶猛的活力,但是宽广的幅度以及令人着迷的心灵沟通正是真正的巴伦波英。钢琴一加入乐曲的时候,托韦爵士(SirDonald Tovey)立刻想起了《马太受难曲》,少有钢琴家能弹出布拉姆斯中段悲伤的情感(这首曲子写后布拉姆斯听闻舒曼企图自杀的时候)。最后装饰奏开始时有些幻想曲风,钢琴毫无反顾的弹出史诗般的气势,让人感受到终曲欢乐的气氛。
巴伦波英早年的风格异常的严谨,贝多芬第一号钢琴协奏曲在威严华丽之余还有克伦培勒强势领导的痕迹,因此原来「活泼有力地」被修改为更平和的行板。这里的装饰奏仍然是采用巴伦波英的版本,不少人会很喜爱音乐中高贵庄严的感觉。李斯特是巴伦波英最偏爱的作曲家之一,探索三首佩脱拉克十四行诗的内在魅力后是李斯特改编自华格纳歌剧的《伊索德的爱之死》。听者或许能感受到音乐所根据的话(特别是第四十七号)中描写的痛苦以及初恋的愉悦,或是感觉到钢琴家同时掌握到热情与庄重、含蓄与大声嘶吼的感觉。在《伊索德的爱之死》中(相当于巴伦波英同对华格纳与李斯特表示敬意),巴伦波英在炽热且独特的音响效果之外,仍然让音乐表现出狂烈的幸福感。
巴伦波英意识到音乐环境的变化,「商业化」让大部份音乐家都变成优秀而有经验的老手,但并非艺术家。对于这点,他尖锐的批评道:「音乐是每个人都有权去表达与感受的东西之一,」无论是业余或职业,专家或白痴。更明确的来说,由于受到他最喜爱的哲学家斯宾诺沙的影响,巴伦波英把「例行公事」视为表达音乐的头号大敌,以及必须有想象力与情感的理由。他更倾向通才而非专精,他把音乐视为不只是「受过良好训练的职业,也是生活每一位演奏家必须保持自然的天性以及不对作品抱有成见。在演出当中,知觉与下意识,理性与直觉得合而为一,妳会觉得能随着自己的感情与想法一起思考。
月光奏鸣曲的创作:
乐圣贝多芬的《月光曲》钢琴奏鸣曲写于1801年。那一年贝多芬在信中承认他对耳疾的恐忧。他在一封信中还写道:“我现在正过着一种稍微愉快的生活,这种改变是一个爱我,也为我所爱的可爱的,迷人的女孩带来的......不幸的是,她不是我这个阶级的人,而且目前我还不能结婚。 信中所说的“可爱的,迷人的女孩”就是十七岁的朱丽叶塔,她是贝多芬的钢琴学生。她可能还是贝多芬作品第十八号之一弦乐四重奏中慢板乐章灵感的来源。 这首奏鸣曲之所以被称为“月光曲”,是由于德国诗人路德维希.莱尔什塔勃将此曲第一乐章比作“犹如在瑞士琉森湖月光闪烁的湖面上摇荡的小舟一般”而来的。关于此曲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当贝多芬给一对盲人兄妹演奏钢琴时,风将蜡烛吹灭了。当时月光静静地洒落在这个贫困的小屋里,洒在钢琴上和三个人的身上。有感此情此景,贝多芬即兴创作了“月光”奏鸣曲。无论如何,“月光”这个名称使这首奏鸣曲成为家喻户晓的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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