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读书心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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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共相

(2014-11-05 19:31:56) 下一个



──与米契尔博士谈见性(四)


 作者:澄海(台湾)


  上篇文章我们谈到生命现象,在地球上的人们对生命的了解,是分子生物学与进化论的结合;在外层空间的米契尔博士对生命现象的感触,是与星系形成过程连结在一起的。


  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以分子生物学为立论的生命是偶然的,是环境的产物,内在于地球的生命现象;外层空间的生命触动,将生命视同宇宙的同步,将生命的了解脱离了既有的框框,它更接近上帝。


  大家很容易忽略了这种差别,因为米博士是人,他的感触不免有情绪的激动,甚至把它当做文学作品欣赏。这让米博士有股有口难言的寂寞!从外层空间回来,他热烈地探讨,而且经过两次癌症的考验之后,他说:


学习接受和运用病痛,学习爱惜生命和尽情体验生命,正是我对待生命的态度,这和回到并再创从太空返回地球的狂喜体验相反,我现在过着充实,满怀希望、快乐的生活,并学习过健康的生活和热爱大自然。那是我内心所存的意愿,也在生活中去实践。


在回归于心灵的宁静后,他对生命的充实是内证的,因为这份感情缘自内证的震荡,潮流般在内心涌现,那是文字无法表达的不思议境界。


 


  佛教的教典不是要人去懂得道理,搞一套理论,必须化为内心的动力。如果不能内化,这些理论是外来的,和生命的关系非常薄弱。禅宗的出现就是要在这个地方着力的,有名的德山宣鉴开悟公案最特出了,他本来是《金刚经》的经论家,外号周金刚。他看不起禅宗的教外别传,所以刻意去找崇信禅师辩论。


  故事有戏剧性的发展,到了山下向卖点心的婆子买点心吃,这个婆子戏谑地说:「你是《金刚经》的大师,请问: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请问和尚您要点什么心?」德山语塞。因为他只懂得经论,不能化为生命的血液,是外在的道理,于是尴尬地离开了点心摊,去拜访崇信禅师。


  有一天,崇信禅师在夜深的时候,点个纸烛子给他照路回寮,可是当德山接下这纸烛子的时候,崇信却又吹熄了。这个时刻,德山却悟道了,完全证实了「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的现量境界。


  米契尔是天文学者,和世界上无数的物理学者与天文学者一样,都了解宇宙形成的过程,在极短的时间,星系完备的出现,万事万物构成的分子也同时出现了,构成人类细胞的单位,同样地在那个时候产生了。


  更有趣的是宇宙在不断地膨胀,星系在生灭不息中运作,而总能量没有改变。一个星球的诞生或消灭,宇宙不多些能量,也不会减少些什么能量。


  同样的,人类的出生、死亡也是生灭不息的运作着,某些人的诞生或死亡,也许对某些人有意义,但对地球一点也没有什么影响,说有什么也只是极少数人情绪性的发泄而已。


  理性的人都知道这些道理,而道理是外面的,仅止于语言、文字的表达,米契尔博士早就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却在外层空间观测星球的时候,突然产生极微妙的心理变化,外面道理终于蜕变成内心生命的源流,汩汩地涌现喜悦与感恩。


  我们没有办法做数量化的说明,但是如果德山遇到米契尔,一定有不一样的眼光与振奋,必然同意那个婆子的点心故事,绝对比当前的禅师更高明。


  如果米博士这次到了台湾碰到的是济颠和尚,他在中国禅史中是一位悲天悯人的禅师,在民间被拱为无事挂心的开朗和尚,济颠会竖起拇指,羡煞米博士的遨游太空,不是神游外层空间。


  这里没有面具,只有真诚。


  如果碰到 先师,米博士会突然失去重力感觉,整个人飘飘的,什么都没有,但人的确是存在的啊!他会挤出一点疑惑, 先师会向他说:「工作的我不是我,思想的我不是我,是第二个我」。米博士会想到笛卡尔:「我思故我在」,可是外层空间那段时间真的没有思想的我,没有自我对话的我吗?他应该认识那个陌生又亲切的我。


 


  回到地球,经过两次的癌症的洗礼,他在无忧无虑的无罣碍中生活,有个法师说连这个都要忘记,我看他才要学会记得。米博士已经生活在无觉而觉中了,不必斟酌什么才是充满希望、快乐的生活,他的生活就是生命体现,生命本身就是无忧无虑,要忘掉什么呢?他应该买两瓶水果酒送给这位法师,让他喝一点酒,唱一首歌。如果这位法师拒绝了,你不用跟他谈禅说道,只跟他谈酿酒过程,一位真正的禅师都曾品尝过微醉的心灵变化的。


  康熙、雍正两朝最崇敬喇嘛教了,喇嘛都享有特权;策封了十六位呼图克图(活佛),极尽笼络,又造雍和宫,规模宏伟,为的是接见这些活佛。但他们最尊敬的是禅师,禅师在他们的眼中才是真懂得佛法的。


  雍正为了选个国师,将剑掷给天慧,要他七天内见性,不然人头落地。天慧是经师,佛学呱呱叫,但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开悟,又骗不了雍正。雍正对《宗镜录》很专注,还没大彻,但理路清楚,知道开悟不是说的。天慧急了,一刻也不敢休息,绕着佛殿跑,一面跑,一面想:什么是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这和香严和尚有点相似,但是急逼性高多了,七天不见性,人头落地,什么佛法也救不了,懂什么佛法连屁都不如。


  到了第七天,跑着跑着撞着了柱子,怪了,原来如此,头也不觉得痛,傻傻地笑了起来,腰杆挺直了,悠哉悠哉的,雍正看到了,要侍下钟鼓齐鸣,欢迎这位新生的活佛。


  天慧碰到柱子,恍然一拨,万星无云,就和米博士看到的外层空间一样,清澈明亮,他傻傻地笑了起来,和米博士当下涌出的亲切没有两样。


  他们老是放下、放下,那是不懂禅的人的空无捞摸,禅宗要人在空无捞摸处捞摸。抬面上讲经说法的禅师没有米博士您的真切与深度;绝对不可以怀宝迷邦,过来、过去问主翁。


 


  这只是禅的起点,还得再努力,六祖惠能祖师大悟偈:「菩提自性,本来清净……菩提自性,能生万法」,说的是生命的源头。后来康熙朝的玉琳和尚也说了一句话:「向天地未成,人物未立,自己身心亦无之前,一回证自广大性体,方知自性本自清净,本自具足,本自不生灭」,很有启发性。密教讲无上瑜伽,这是无上密,大瑜伽,就是禅,法身的大联合。大家也不知道什么是大手印、大圆满,绕着身口意猜。它就是直指人心的教外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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