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1235)
2006 (492)
2007 (191)
2008 (735)
2009 (1102)
2010 (315)
2011 (256)
2012 (203)
2006 世界经济的三道湾(二)
当然,虽然目前美国财政赤字的规模总得来讲并不令人乐观,美国的赤字危机也还没有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相对于美国经济的总体规模来说,目前$8 trillion的国债大约是年GDP的63.2%,而国际上通用的黄色警戒线是75% GDP,而红色警戒线则为95%GDP。困扰经济学家们的是远景赤字的问题,或者说是那些多达78 million快要退休的Baby Boomers将要给美国财政带来的巨大压力。因为两年以后,他们中最年长的一批人就到了可以领取Social Security Retirement Benefits的62岁高龄了,而到了2011年,这些人则都可以领取医疗保障金(Medicare)了。而上次记录在案的美国政府财政盈余则是在2001年。这也就是即将卸任的 Fed主席Alan Greenspan和他的继任Ben Bernanke不断得敦促美国国会和布什政府要紧缩政府开支,因为泛滥的政府借贷将必然推高利率、挤压企业投资,从而影响总体经济增长率。
(2) 暗藏杀机新市场
在我看来,另一个正在暗地里发酵的金融风险就是所谓的新兴市场。根据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Finance统计,2005年流入Asia、Latin America以及Central Europe等地的发展中国家的国际资本就达到创记录的$345.2 billion。这个令人咂舌的数额不仅超过了亚洲金融危机前的历史高点(1996年),而且在过去两年来已累计增长了62%。
然而,醉心于高回报的新兴市场投资者已经再次浑然不顾曾经血的教训(Thailand 1997、Russia 1998、Argentina 2000),甚至象JPMorgan这样的机构投资者也说:这次不同于上次啊!这家名闻全球的投资银行认为,由于引进和采取了不同程度的经济改革,新兴市场特别是拉美国家的经济稳定性已有大幅度改善。再者,与上个世纪90年代严重依赖发达市场的私募资金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些新兴市场国家如今依靠自身的出口加工业来拉动经济增长,并籍于此基础上积累了较大的外汇储备,从而排除了再次发生金融危机的可能性。当然,JPMorgan并不是完全错了,因为这些观点已经充分体现在过去三年的债券市场指数上了。根据Emerging Markets Bond Index Global,充满信心的投资者甚至认为新兴市场的债券等级大约和美国国债的信用等级差不了多少。2002年末,新兴市场的债券投资者要求的回报率是Treasury Yields + 950bps,而今天EBIG指数的Spread仅仅略高于200bps。
不过,有一点请别忘了,那就是究竟是什么力量在过去的几年内推动这些新兴市场国家的经济快速增长?答案就是一个词:Commodity。由于全球范围内强劲的需求推高了初级产品和原材料价格,从而帮助了象Argentina这样的农产品出口国,也帮助了Venezuela这样的石油出口国。另外,由于美国利率水平的长期低迷,包括小心谨慎的Pension Funds 在内的投资者如今也挡不住相对回报率的诱惑而纷纷现身于Brazil和Hungary。然而,那位曾经第一个站出来预测2000年阿根廷危机的Desmond Lachman这样形容目前这处于狂欢状态的市场:“当这些投资者在欢庆自己的智慧和过去的成功时,2006年将呈现的是一个全球增长减速和美国国债利率高企的市场背景了,因此有很多值得我们忧虑的地方。”
在我看来,虽然至今还没有任何人预测新兴市场将会重复90年带那场金融危机,但这些未成熟市场在面对全球市场巨变是仍然是十分脆弱的,特别是当美元进入贬值通道时,它们耐以维持经济增长的出口行业将面临严重打击。而且持续高攀的油价也是个双钩拳,因为它不仅提高了加工业的能源成本,也同时抑制了发达国家消费者的购买力。再者,对于拉美国家来说,政治风险始终是罩在国家经济发展之上的一个箍。在接下来的12个月内,有8个国家将举行总统或者立法选举,这其中就包括抗议声不断的巴西和墨西哥。
(3) 冲天直上石油价
自开始商业开发石油的第一天起,世界能源市场总是少不了令人预料不到的事件,而过去的2005年也不例外。虽然一年之前,没有人能预料到两场接连的飓风会冲垮美国湾区的海上石油生产平台,造成天然气短缺和石油价格的高涨。但是今天,随着日平均原油价格保持在的$64/barrel的高位上,人们并不需要多少脑细胞就可以想象石油价格高涨的景象。随着世界石油剩余生产能力从三年前的每天6million barrel减少到今天的1.9 million barrel,任何可能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影响石油总产出的事件都会威胁世界经济增长,这包括前面提到的政治不稳定的Venezuela、Saudi Arabia的宗教革命、Nigeria的大罢工和和可能的伊朗核危机。
世界银行在它的《2006 Economic Forecast》也这么写到,“随着剩余产能降到这么低的日平均水平,任何Supply Shock都会造成市场的剧烈反应。假设世界日均石油供给减少2百万桶,石油价格将可能在本年度内会升至$90/barrel,并在下个年度内保持在$70/barrel。而这样的价格涨幅将提高世界平均通货膨胀率至2.6%,并降低世界经济增长率0.5个百分点。”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这样大的价格涨幅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呢?Goldman Sachs石油分析师Arjun Murti在2005年3月曾经预测原油价格可能涨到$105/barrel,并且在12月12日给高盛客户的公开信中他基于“non-existent spare capacity”的理由重申了自己的价格预测。
不过,Platts的全球石油行业总监John Kingston就相对比较乐观,他认为由于墨西哥湾、俄罗斯和Nigeria新油井的投产,2006年的原油价格有望回落,但他担心不断升温的伊拉克局势仍然可能给已经紧绷着的中东地区局势带来不可测的因素,因为目前伊拉克每日1.4 million barrel的原油产量已经远远低于战前的生产水平。另外,当地的反美武装力量在去年针对该国早已年久失修的石油输送管道和生产设施已经发动不下96次的袭击,而且这个局势目前并没有任何改善的迹象。
后语:对于那些和Steven Roach同样倾向于强调2006年世界经济的负面风险的经济学家来说,这些潜在问题之间的联系或许才是他们真正值得担心的地方。随着庞大的美国经常项目赤字拖垮美元,新兴市场国家的出口必然萎缩,而一以美元计价的原油价格则要再次跃升,如果这样的连锁反应开了头的话,那么一个国家的问题将曼延成一场全球经济衰退。Roach这样说过:这就是当我们面对Globalization所必须接受的。下一次全球经济调整和低谷将以前所未见的速度在世界范围的引起反响。
写于2006年1月20日多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