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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薇陪着我回家的路上,问了我一些日本的情况,比如基本生活费用如何,找打工的地方是否容易,等,她跟我说她已经为去日本做了很多准备:去餐馆跟掌勺的大师傅学烧菜,她还把袖子撩起来给我看,那胳膊端炒勺都端粗了,肩膀也练得生疼;她跟盲人学按摩,伸出手来给我看,那手指都按粗了,跟我说,每个手指的骨节都按得,她说她还学了打太极拳,想着是去了日本这些都可以用得上的。
我只能就我自己打工的一些经验给她简单地讲了一些,主要还是强调,语言好的话,找活干是不成问题的。 姚薇咬了咬嘴唇:“我一定好好学日语!”
到了去我家的路口,姚薇跟我依依不舍地告了别,说明天她不送我们去机场了,明天一早五点半就有车来接的,要我就在这路口等着就行了。
第二天,来接我的是一辆很宽敞的面包车。卢进在车上,车停好后,他特地下来帮我拿行李。我的行李并不多,一个手提包和一个随身的挎包。卢进便帮我将手提包放到了车后侧。
到了前门饭店, 高山已经 check out 了,在门厅里等着我们呢。简单地寒暄后,高山告诉我他把一个大箱子存在饭店了,也就只带了一个手提包。卢进也帮他将手提包装上了车,安排我和高山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他却坐到副驾驶座上去了。
或许高山是看到车里除了我之外,没别人能听懂他的话,车开后不久, 他 就开始跟我叨唠上了:前门饭店的洗澡水忽冷忽热,还带水锈;早餐的 お粥 太稀,没有 味噌汁 ,。。。我 嘴上跟他 说,中国还是刚刚开放不久,有些地方跟不上国际水平,也是很自然的,让他担待一些,忍耐一些, そのうち、 就会慢慢改进的; 可我 心里却 想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了,这些应该是 ご承知 的了。
话不投机,高山还是不甘心寂寞,又来挑这台车的毛病,说是这车的车窗玻璃没固定好,好像还有几处的车皮都是松动的,车开起来就有嘎里嘎扎咣里咣当的响声,这是“ 自動車の悲鳴 ”,做司机的,应该随时都要把这些 打点好的 。
到了机场,正好听到招呼“去重庆的旅客请马上去 2 号登机口登机。”的广播,可看了看我们的机票,离起飞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呢!我们马上去了签到处,那里的服务员告诉我们,现在广播的不是我们所要乘坐的航班,我们的航班还要等一会儿的。我还挺纳闷儿:飞重庆的飞机一天还有好几趟航班?重庆可真不愧为是中国人口最多的地方了!
看到高山的护照是日本的,服务员就让我们进贵宾休息室。 贵宾休息室的门口有个卖纪念品什么的小商店, 時間潰すため、高山 又去难为那里的销售员了一阵。 我和卢进又相互交流了一下,我们才开始登机。
一路顺利,飞机上还供应了早餐。到了重庆,卢进的同事就来接我们了,说是当天晚上就能上船。
卢进的同事来了三位,两位男的,一位女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这位女同事与卢进好像关系很近,很亲密的样子。在机场见到我们时,她很激动的样子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我隐约地听到她跟卢进说,怕是接不到我们,因为机场有好多人来接从北京来的飞机都没接到,看到我们走了出来,总算是心上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午饭时,卢进的同事们陪同我们去了市里的一家饭店。我是头一次来重庆,很新奇。高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一路上,也没停下来说话,我看卢进他们不怎么感兴趣这老头儿说的什么了,我也就不跟他们翻译什么了,心不在焉地跟高山打着哈哈。
高山对重庆似乎很熟悉了,他看我那个新奇的样子,还给我介绍起重庆来。
卢进看来是经常来重庆的,跟这里的人们也很熟悉,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我还觉得他多少有些跟这里的人还是有些隔阂。尤其是对那位女同事,她的热情好像的不到卢进的回应,他只是点着头应付着,脸上永远是那种奶油小生般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卑不亢,让人很难猜透他倒底是在想什么,怎么想。
饭后,卢进又跟同事们核对了一下我们的行程,一切都安排好了,下午三点,我们上了长江航运局的客船。
那个时候的客船还是很简陋的,五等舱是没有固定位置的,上船后,凭船票可以领一条毛毯子,自己在五等舱的大船舱里找个地方能躺下就行;四等舱有固定的床位,也是大船舱,你上船后,乘务员会找你用船票换上一个卧具牌,因为你的床铺已经铺好了卧具了;三等舱,是公务舱,供出差人员使用 ,一个船舱里有 12 个床位,还是上下铺的;二等舱应该是最高级的了,两个人一个仓位,船舱也显得很宽大。
我和卢进是三等舱,公务舱,但不是同一个船舱,--那个时候是不管男女的,就像现在的火车卧铺也不管男女一样,碰到哪个床位就是那个床位了。高山是二等舱,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在一个仓位里.
脐橙(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