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上有一个月亮和一只鸟
没有交流
它们是孤独的。算上自己的影子
加起来比四个孤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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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属于鸟类,也没有梦想的翅膀
甚至没有绒毛
但会从灰烬中凤凰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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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把观看的钥匙
打开另一种存在方式
可以删除我看过的所有相对事物
包括那些锁住的绝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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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出去转转。想去哪里?想干什么?”吃brunch的时候,晓玫说。
“能干什么?”久明生硬地问。
“我们去看场电影吧,小众电影院在演《霸王别姬》,一部叫好又叫座的悲剧故事片。你不是喜欢悲剧吗?”
“我现在还要去看悲剧片吗?难道我的亲身经历还不够?爱上一个有夫之妇,最后以悲剧结局,而现在有人正把这一悲剧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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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弹出的是声音
一直弹就会弹出高山流水
流过女人的身体
手上的光阴变成最美的乐曲
来到琴声深处,里面火苗虽弱
还是照入梦境
那双手已被人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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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无声无息地溜走
我们失去的时光,有谁捡了吗
错落的村舍一夜间突然消失
在村口吃一块麦芽糖又尝到童年的味道
许多无意识记忆
稻田、炊烟、吱哑的水车声
让我把另一个人——过去的我
在家乡的历史,又生活了一遍
到底我们失去的时光,失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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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写了一首长诗,像一棵灌木
我不停把它修剪,有时大刀阔斧
最后只剩下一个岔枝
两朵花,三片叶子
之二
写了一首长诗,像一棵树
我不停把它修剪,不甚满意
情急之下大刀阔斧,把树砍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岔枝,两朵花,三片叶子
我把树干做成一张桌子,每天在上面写诗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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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知道三棵树
去的路上,我看到的树
肯定不止三棵,可能是三棵的三十倍
之所以这个叫三棵树的广场
现在看不见一棵树
是因为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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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钳子,从木柱上拔下一根铁钉
像在拔自己。我一直如一根铁钉
钉在该钉或不该钉的位置
多少年过去了,早已生锈
我夹紧钉子的头,用力一拔
钉子断了
我离开时,半个身子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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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假装是一棵树,枝繁叶茂
根深入泥土。你的生命是一种漫长的
存在方式,如容忍藤蔓纠缠
不计较灵魂附体。已经历苍凉的人世
在黑灯的照耀下,被一声如雷的尖叫击中
掉了一只胳膊,感觉像断了一根树枝
你耸耸肩,不计得失
而断臂携手春天又一次返回天空
此时树下的虫声正荡起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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