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香柏树。来自法老的森林
没有法令和权杖,给你象形文字
原始的画,给你树的影子,朴树的歌
挂在树梢太久了。树枝指向时间维度
尖锐。陌生。请到树身里游荡
你会在树的内部认出我
从内部把树晃动起来,摇落树叶、皇冠
也把豹摇下来,它是另一个我的形象
身上涂满圣油。也许你只崇拜山神
对树木的缺席不闻不问,我还是来了
带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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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诗写不完,酒喝不完
时间走不到尽头——远方不是尽头
它顺着诗行、杯沿行走,悄无声息
此时我在酒里。我的酒友
横冲直撞的风也喝了很多
还有东倒西歪的草,醉醺醺的树
我又在酒外。和树说起酱香的酒
像在介绍多年的老朋友
其实我更想存在于时间之外
此时时间也不争气,像喝多了
差点被自己绊倒。我们搀扶着
步履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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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我站在板凳前。其实我不能肯定它是个板凳,我只能说它像个板凳,有板凳必备的条件凳脚、凳板、凳背我伸手摸它,肯定不是我的想象或幻象。也许我是唯一生疑的人我想不出假如不是板凳会是什么我想坐下去,一片叶子已坐上去我真的坐了,的确是个板凳,烫我相信有很多人坐过,我是最新最近的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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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汛季节,被时间一再推迟
夜晚寒冷。你从遥远的地方伸出双手
你知道我在等候,和我的诗一起
你的船在空中行驶,桅杆牵着月亮走
你的笑容落下,又飘向天空
因为海上没有你,海水开始结冰
灯塔的光令我眩目。从塔顶走下
身后跟着秋天,淡成地平线下模糊的影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希望我站成一座灯塔
做不成相同的梦,感情回锅再炒一遍
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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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化环境,供人欣赏
吸入二氧化碳,呼出氧气
还用身子喂养昆虫。进入秋天
开始枯干,飘落,仿佛已完成在
树上的使命。不论被遗弃,还是自我
放逐,每掉下一片,树身就轻松一点
树叶落下,他们以为是在风中舞蹈
像木叶蝶翻飞。落到地面,被风
吹来吹去,不被人待见,只能
做肥料。树叶被扫进垃圾堆
或被掩埋,或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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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洞里,从冬眠醒来,吐出的
蛇信子不是花,洞口的风信子不是火焰
腰身柔软,有时蠕动,不像爬虫
穿过草地、水泽、孤独、恐惧、死亡
在蛇行中痉挛,蜕皮。曾被魔鬼诱惑
又去诱惑人。因为你,上帝牺牲了儿子
快乐的,当亚当的后代像一条蛇爬过
苹果林,也跟着脱了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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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抱在一起时,相互摩擦
他缠绕她。她觉得他是一条蛇
用蛇信子舔她,发出嘶嘶声
没有露出利牙。他说很久以前从伊甸园逃脱
闪电是他的化身,雷鸣是他的变声
她喜欢和他缠绵,吻他修长的身子
咬他,像吃伊甸园里的蜜果
沉迷其中,不会再想其它动物
比如鹦鹉、白兔。鳞片的皮肤触摸她
爬过身子,进入她,直抵灵魂最深处
她也缠紧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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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世间最美的景象
莫过于三人对饮。现在只有两人对谈
一人用古老的方式,描述酒花、色泽、香味
他喝了很多,说了不少
——我一直在路上,去远方的路上,虚度的
都是诗。一点酒,就有很多诗意
用很少的词,能写一首诗
在诗里,你是杯里的酒,游走的云,云后的月
解冻的冰,老人就还是孩子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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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标林木译
在华盛顿州万吉特附近的哥伦比亚河上,
我们在冬天的月份里钓白鱼;我爸、瑞典人——
林德格伦先生——还有我。他们使用腹轮,
铅笔长度的坠子,红色,黄色,或棕色的
飞虫钩以蛆作饵。
他们追求距离,远远地抛出线
直到激流的边缘。
我则用羽毛浮标和竹竿在岸边垂钓。
我爸把蛆放在下嘴唇以确保它们
活着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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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佛手,镀金的佛,看不到脸
应有慈悲之心,仿佛佛的手指自然弯曲
手指多了,有的手势像莲花指
我不吃佛手果,常吃佛手瓜
每次切完手指可以黏住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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