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长
彭家为了儿子能长寿,给他们起的小名或者乳名就以长字为序。大长,二长,三的是闺女跳过去,四长,五长,老长。老长自然是最后一个。
故事发生在1976年9月9号。
下午三点,整个矿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高音喇叭全部启动,覆盖方圆几十里,所有人,所有事都被沉重的哀乐全面笼罩。
老长在自己的婚宴上被矿上保卫科两个人给带走了。
吃酒席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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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周
周是四川广安人,具有川人个矮辣爆的明显特征,1.5米左右,车轴般的刚性,老婆也是四川人,居然比他还矮一个头,现在的时髦造句“没有最矮,只有更矮。”他们夫妻俩都是50年代末矿院毕业生,分配到贾汪煤矿。
作家周早年在矿院学生时代就喜欢舞文弄墨,教室板报就看他的了,每星期最起码两期,什么随笔,诗歌,故事题材广泛,而且稿源充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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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怂是从“酒壮怂人胆”演绎而来,只是为了更加准确、方便描述一个酒里酒外两面人的形象。酒怂不是大奸大恶,不喝酒时是好人,条理清楚,但是喝酒后,借酒发疯,着实让人讨厌。丁海是省师范大学的副教授。现今社会,人们对大学教授这个头衔有着一种高深莫测,神秘高冷,学富五车的憧憬与敬重,因此他在乡下那些没有多少文化的亲戚里名气颇大。清明前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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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初期,国营企业还是经济主体,允许发展的个体经济基本是还是过去政策不允许的投机倒把,小商小贩。企事业单位是铁饭碗,绝大多数人不想丢下铁饭碗去开什么饭店,炒瓜子。媒体无论如何地鼓吹个体经济,对于有工作的人来讲毫无吸引力,风险与收益不成比,风险太大。然而,对社会上闲杂人等,本来就没有什么正当收入的人来讲倒也开启了重新进入社会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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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鬼那些超过1.75米以上,身材直板,肩宽壮实,远看高大,近看粗条,而且与相同高度的丈夫在一起更显大只的妇女在鲁南地区叫大洋马。大洋马虽有些贬义,可究竟是形容高个已婚女子的专用词,人们只要说大洋马,脑海里的形象应该是一致的。这样的夫妻走在街上,往往是丈夫在前,女人在后,错开走,旁人看他们俩,妻子竟然会显得比丈夫高出半个头,不协调。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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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他的乳名,发音的时候,注意“狗四”后面一定要带儿音,才能描绘出他那咬字不清,但又喜欢抢话时,囫囵面目的狗屎样儿,大家只要喊,“狗四儿!”,这本身的喜剧效果就有了。
文革初期,毛主席纪念章刚问世,稀罕宝贝,只有人民子弟兵解放军才有得佩戴,据说北京首都也只有少数著名红卫兵领袖上天安门城楼才有。可想而知,在贾汪煤矿几乎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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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唱革命歌曲跳忠字舞,早上对着毛主席像念语录,晚上睡觉前对着毛主席像念语录,这叫早请示晚汇报,以表示对全国人民心中的红太阳毛主席无比热爱。
上课,全体起立!
虞超随着全班同学站立起来,对着毛主席画像一起喊,衷心祝愿毛主席他老人家万寿无疆,一个班上五十个学生,喊声震天。
此时,一个恶作剧念头涌上来,这要是喊我自己万岁,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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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不言谢
她是个护工,在宾州首府哈里斯堡南郊一家养老院工作。
圆圆的大脸红扑扑,亮亮的大眼闪忽忽,壮实的身体不亚于常年劳作的农妇。有过一次婚姻,却没有孩子,如今四十多岁依然单身住在父母遗产,一栋近百年的老房子里,没有固定伴侣。
她不孤独,相反,她的事情似乎很多,从早到晚很忙,白天上班自不必说,下班以后以及周末在家里最大的乐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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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白的爸爸姓沙,妈妈姓白,你大概猜出来了,父姓加母姓就成了他的名字,挺好听,也好记,沙和白都是标准的回回姓氏。贾汪煤矿有几十家回回,有些人下煤矿,有些人做小买卖,有些人在回民饭店做厨。他们有阿訇,一个长得山羊一样的干巴老头,留着山羊胡,头顶白色的回回帽,走在街上特别显眼。阿訇住在矿区北面,独门独院,院里院外的墙上涂着厚重的白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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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师傅
文革初期,军宣队,工宣队相继进驻大专院校,中小学,占领无产阶级教育阵地。
也不知道他的姓该怎么写,反正大家在大会上听到介绍的时候是这样的:“现在请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派来的工人阶级宣传队队长怨师傅发言!”大家听到的是第四声,没有来得及想是个什么愿抑或院,好像都不是。然而,单看他那张困难脸,理所当然推定应该是怨恨的怨,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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