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惕并不坐实,而是屁股悬在座位上,哈腰半站着骑行。他沿着小火车轨道边的小路一路狂骑,带起来的风把衣服鼓成一个大灯笼,噗嗒噗嗒地直响。
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字:快骑!孙凤觉得自己和哥哥仿佛骑进了风箱里,风呼呼地掠过,耳朵鼓胀胀得疼。
小路只有一人多宽窄,两侧是三尺多高的野草。野草溢到小路上,越发显得小路窄得几乎看不见。路坑坑洼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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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火车的汽笛声传来,响亮而突然,震得人心里一惊。
孙凤知道,那是小火车进站的声音,再过半个小时,它就要离开灵水村返回镇上去了。孙凤又急又愤又热,汗水成了溜,虫子一样在她的身上爬,咬噬着她身上细碎的伤口。她把头再次钻出黄瓜秧,放声大哭:“妈,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我已经报了江市一中,你就让我去吧,求你了,妈!”
周蕙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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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师知道情况后,辗转查到了灵水村村部的电话,然后把电话打到了灵水村。但打了几次,村部也没有人接电话。直到星期三的早晨,电话才接通。
接电话的是村长费庆,他放下电话后便一溜小跑就近去了楼老师家,结果他老婆说楼老师昨天去了镇上,要过几天才回来。费庆不敢耽搁,立刻又呼哧带喘地爬了个大坡跑到孙家,一进门他先扶着腰喘了两分钟,然后才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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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那天,孙琳未婚夫来拜年,并再次提出想摆酒完婚。
小伙子人长得倒是满周正,不多言不多语,中规中矩,稳稳当当坐在那里,有些买家秀版小唐僧的气质。不像孙琳,虽然也是坐在那里不动,但眼睛和神色早已经破马张飞地去了西天几个来回。
按照本地风俗,十八岁就可以出嫁。因此订婚时就说好了当年成婚,可孙琳哪里甘心就此落停,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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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孙惕从外边回来了。他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孙凤的哭声,忙急步进屋,一眼看见孙凤倒在地上,满脸泪痕,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身上还有斑斑血迹。他顿时又惊又怒,脸涨地通红,高声质问一屋子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孙凤在我爷爷奶奶跟前养得好好的,怎么到咱们家就这不对那不对?我翻山越岭千里迢迢地把她接回来,你们就这么对待她?你们是她的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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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患寡而患不均,是所有内卷行为的心理基础。
你有的而我没有,那就是不公平,不公平则气不顺,气不顺则必须有发泄的口子。对外发泄,没有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量,所以就只能窝里斗,而且专挑软的捏弄。赵太爷不敢惹,小尼姑的头难道还摸不得吗?如果说西方的文化象征是十字架,那么中国的文化象征则可以说是八卦图。十字架四面出击,而八卦图则外面看着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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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人物列表:
周蕙:孙凤母亲
孙赞:孙凤父亲
孙惕:孙凤哥哥
孙琳:孙凤大姐
孙梅:孙凤妹妹
楼老师:孙凤初中班主任
曾启善:孙凤灵水村同学。孙凤回北疆前曾启善一直名列前茅。
当天傍晚,整个灵水村就都知道了孙家二姑娘拿了个全县的状元,至于是什么状元,则被传了个五花八门。
但不管什么状元,一直人缘不好的孙家总归是在村子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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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老师收到县教育局魏老师的电话,被告知孙凤竟然以满分的成绩取得了清水县初中物理竞赛的第一名。
这个消息让楼老师的大脑罢了工,什么活儿也不给他干,撒开手来做壁上观。这大概也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防人过于激动,心脏受不住来个猝死。懵了好几分钟,楼老师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是走到校长办公桌前,告诉他,自己的学生孙凤在全县物理竞赛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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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人物列表:
魏老师:清水县教育局的干事;
楼老师:孙凤在灵水村的班主任;
黄爱书:孙凤在灵水村的同桌同学;
孙琳:孙凤的大姐;
周蕙:孙凤母亲。
魏老师微笑问道:“楼老师,你知道江市一中吗?”
楼老师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这是咱们省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面向全省招生,但非常难考。去年咱们全县考上了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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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孙凤与楼老师就坐火车前往了清水县。离岭镇距清水县城不算远,坐火车一个小时就到。
师生二人一出火车站就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
“住店,住店!”
“吃饭了吃饭了,包子面条豆腐脑,走两步就到啊!”
“你们要去哪儿?电蹦子两块钱。”电蹦子是一种类似电动三轮车的交通工具。
楼老师一手拉住孙凤,一手左扫右挡开路,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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