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相信钱能买到爱,那是你不知道去哪儿购买。”曾经有西谚如是坦白地说。但是中国人,尤其是文化人,在嘴上对钱都是很鄙视的,尽管行动常常是另外一回事儿。贾府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各种疙瘩麻缠,说穿了,十之八九跟钱有关。但是毕竟是诗礼传家的候门,大家都站在礼仪道德的高度说话,敢把钱当成问题提出来的无非就是凤姐和探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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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出身高贵,荣国公的嫡派子孙,别人含个金汤匙出世已经是“幸运精子俱乐部”带卡成员了,他嘴里居然含了一块玉,而且是带字儿的(证明不是他妈肚子里的结石),显然是“有些来历”,说不定跟神仙有来往,所以从小谁都不敢怠慢,连北静王都要见识一下。宝玉是传说中偶尔被下放到人间的天上人物,他的人生和心灵历程尽管曲折动人,可是到底和平凡人的成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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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老人晚年最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寿则多辱,”那只不过是他自我解嘲的托词,因为寿者的荣辱取决于其人的身份人格,和年寿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虽说中国人有敬老的风俗,那也看是什么样的老人。同是老太太,贾母和刘姥姥的人生遭际就大不一样。妙玉一见贾母就满面春风地敬茶,可是恨不得把刘姥姥用过的茶杯都砸了。妙玉虽然是出家人,可是对人生的潜规则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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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拍得好不好是衡量一个人智慧、情商、语言能力高低的一个重要标准。拍马屁的人的终极目的在于利己,但是手段是说让别人爱听想听的话,这其实是种双赢的语言技巧。古往今来,无数才子名臣,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珍贵的马屁遗产。远的不说了,四十年前,林副主席发明的“天才论”,“四个伟大”说,都是政治马屁的典范之作;九十年代盛极一时的清宫戏,全是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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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脸的人跟着别人的感觉活,不要脸的人跟着自己的感觉活。名门痞女洪晃如是说。这话也就搁现在适用,因为大多数成年人是有自决权的,想活成什么样,全看自己的意愿。但对从前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来说,脸面意味着在主子眼里的价值,衡量成功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看这个奴才在主子面前“有脸”“没脸”。赵姨娘为兄弟的抚恤金,找探春大闹,其理由是袭人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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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高明处在于作者没有走一般传统“才子佳人”小说“千部一腔,千人一面”的套路,曹雪芹敢写好人的缺点,坏人的优点,创作出了很多正邪两赋式的人物,充分地表现出了人性的复杂与难测。晴雯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形象,她既美丽率真又尖酸刻薄,和传奇中俏丫鬟们的伶俐温柔的样板性格形成截然对比,十分令人难忘。晴雯的美和巧都是公认的,可是她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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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去,贾环比别的红楼爷们儿都更象是“泥做的骨肉”,混浊阴暗,令人不屑。可是细细读来,他是个值得咀嚼的人物,他的命运折射了作者对人生的诸多感慨。论起来,贾环也够可怜的。同样是国公府的子孙,就因为他妈不是他爸的大老婆,所以他的日子就很不好过,处处受人歧视。二等公民的滋味不好受,二等公子的感觉更糟。贾环在成长过程中,一定有定位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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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现代人不理解从前主奴的差别,还以为跟现在雇主和住家保姆一样,其实不然。从精神到肉体,主子阶层对奴隶阶层的占有是全方位的。奴隶没有人身自由,没有对生活的支配权,更谈不上做人的尊严。脱离奴隶阶层只有两条路:女奴们可以争取被收房,靠着和主子的性关系能当上“半个主子”,她的孩子则进入主子的行列,亲戚们也能沾点儿光。所以鸳鸯的兄嫂一听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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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群芳中,邢岫烟的出身是最平民化的。她没有宝钗姐妹的皇商家产,没有黛玉书香门第的根基,更没有湘云的侯门气概,连读书识字都是妙玉教的,出家人扶贫扫盲的善事。她家道贫寒,父母猥琐,到处投亲靠友。“云无心以出岫”,被父母牵拖到红尘富贵中受人冷眼的岫烟心中恐怕很无奈。然而她却能保持一份不羡不妒的平常心,“举止言谈,超然如野鹤闲云”,罗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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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人物中,如果挑老板,我愿意跟着宝钗干。薛大姑娘领导有方,又体惜员工,比在凤姐手下挨打受骂,或者在探春手下,连一根针线“也没得收藏”强。如果挑同事,我最想和鸳鸯搭伙。因为金姑娘的为人“公道”,尽管是贾母身边最受信任的大丫头,是口含天宪式的人物,倒“不倚势欺人”,反而“常替人上好话儿”。跟鸳鸯这样的人做同事会比较放心,总比跟喜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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