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兴是肖然见过的最严谨的人。此人一年四季打着领带,头发永远硬硬地顶在头上,绝不会有一根错乱,每天上班后都有个固定的程序:上厕所、擦桌子、倒水,然后朝对面的陆可儿一笑。陆可儿跟他对面坐了两年,每天都会在8点28分左右收到这个笑容,误差绝不超过一分钟。肖然有时开玩笑,说振兴啊,你晚上回家跟老婆上床,是不是也要讲究个程序?周振兴不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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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起来,娟子是个单纯简单的女孩儿;再单纯简单,在这件事上,也懂得轻重利害。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能说。不该说的,就是老宋带到她婚礼上、充当他太太的那个女人,那件事。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重婚啊。
娟子跟在林小枫后头向餐厅里走,胸腔如同一口沸腾的锅,心在锅里上下翻滚,各种情绪就是各种调料,甜酸苦辣涩,百味杂陈。
首先是愤怒。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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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的运用,要恰到好处,多一点点显得土豪,少一点点会沦为混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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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吧。
我叫陆可儿,23岁,1996年武汉大学毕业,文秘专业,没什么工作经验。
肖然不动声色地摇了一下头,主考官周振兴拿起笔来,在陆可儿的简历上作了个记号,然后叫:“下一个!”
陆可儿不死心,搓了搓手,可怜巴巴地问周振兴:“我是不是没希望了?”周振兴彬彬有礼地回答:“请回去等消息,如果被录用,我们将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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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宗长得很可爱,白白胖胖的,见了谁都咯咯地笑。黄芸芸叫他小靓仔,小猫猫,小鸟蛋,她没什么文化,想像力也有限,几乎把所有能看到的小动物都用在了儿子身上。小靓仔,笑一个,黄振宗咯咯地笑,小猫猫,叫妈妈,小猫叭嗒叭嗒嘴,呜呜地叫,黄芸芸开心死了,额头顶着他肉乎乎的小鼻子,眼里笑出了泪花。
那年黄芸芸25岁,正是姑娘们疯狂打扮自己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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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莉在小花园教妞妞骑车,妞妞正处在半会不会最上瘾的时候,个子矮,就站着骑。偌大的自行车在她的小身体下一晃一晃,感觉着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还不让妈妈扶,一定要自己骑。肖莉只好跟在后面小跑,两眼紧盯女儿,提溜着心,满脸是汗。
林小枫买菜路过,看到了这对母女,眼睛一下子有些潮润。肖莉真的是很不容易呢。丈夫走了,一个人带着个女儿,里里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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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公司里有一个日本太君很喜欢打麻将,每周末都会组织一次牌局,筹码是五十一百两百的,一局下来总会有几千块输赢,这对财主来说,也就是玩玩,算不得真赌。刘元不喜欢赌,但这种巴结上司的机会也不愿错过,就经常去端茶倒水伺候牌局,三缺一的情况下也上过两次,他牌打得臭,心理素质也不好,别人一听牌他就哆嗦,越害怕就越出铳,几次都被打得清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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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灵是在性骚扰中长大的。她发育得比较早,十四、五岁时胸前就颇有规模,公车上经常会遭遇有预谋的顶擦和抠摸,东北治安比较乱,流氓们猥亵起妇女来也是肆无忌惮,有一次韩灵去电影,散场时被两个家伙挟持了一路,人很多,她既不能叫又不能喊,只好听任那两只肮脏的手在自己腿上、胸前乱摸乱捏,心里又愤怒又屈辱,刚出电影院大门,两行清泪就从小脸蛋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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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的第二家公司还是做肥皂的,叫安尔雅日化公司,生产的香皂香得能拱翻鼻子,但一擦在身上就掉渣,一块120克的香皂用不上半个月就化为鸟有,“化为鸟有”是肖然评价刘元的话,刘元被程露帮着搬了一次家后,身上只剩几百块,只好厚着脸皮找陈启明借钱,陈启明跟肖然提起这事,肖然鄙夷地哼了一声,说就你钱多,愿意填他那个无底洞,他啊,活该饿死,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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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明的婚后生活总体而言还是幸福的。黄芸芸除了丑点、身上有点异味,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毛病了。这是个沉默的女人,爱和恨、欢喜和愁闷,她都用沉默来表达。广东女人大概是世界上最适合作老婆的,黄芸芸沉默着做好一日三餐,沉默着打扫卫生,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沉默着帮陈启明洗衣服、洗袜子、熨烫板整,最后,沉默着怀了孕。
陈启明到现在也不知道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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