袼靽用旧布片裱糊而成,是纳鞋底、做布鞋的材料。
袼靽这两个字很形象,一个字从衣,一个字从革,从字面上就可以让人很容易地联想到,从破旧衣物上拆下布片,裱糊成代替皮革的鞋材。
小时候,几乎所有家庭的母亲都会打袼靽,都会纳鞋底,都会做布鞋。因为买鞋穿很奢侈,也很费钱。那个年代还没有计划生育制度,每个家庭都有一帮孩子,少的三四五,多则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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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清明节前夕,母亲给我们生下了小妹妹。爸爸爱若掌上明珠,我们兄妹几个都把她当成宝贝。可是,不论是爸爸的宠爱,还是哥哥姐姐们的珍惜,都解决不了母亲没有奶水的难题。正处在三年困难时期,举国上下都要勒紧裤腰带,人们都在忍饥挨饿。虽然爸爸把我们母子接到了乡下,一家人勉强可以吃饱肚子,但也只是苞米面、高粱米,外加少得可怜的土豆、萝卜、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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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秋天,母亲辞去了五金厂的工作,把我和哥哥留在家里上学,带着两个妹妹回老家去捡庄稼。老家那个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屯,是爷爷的爷爷于清朝末年跑马占荒、开基立业建起的村庄,母亲回去捡庄稼,辈分低的大队干部耐于情面,不好意思阻拦。三年困难时期,粮食金贵得很,秋收时要颗粒归仓,还要派基干民兵昼夜站岗巡逻,不论是本村的社员还是城里涌出来捡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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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林区优越的生态环境,孕育出珍贵的野果、菌类、药材,赐予人们取之不尽的财富。居住在这里的农民,比平原地区多了一项生产活动,人们都把它叫做‘小秋收’。顾名思义,山野间的小秋收是与农作物的大秋相对而言,属于森林副产品的采集业,一般从立秋开始,中秋以后开镰收割大秋作物时,小秋收就已经结束了。
立秋将近的时候,龙胆草秀出了细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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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到这个小村子没有几天,母亲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家家户户饲养的鸡鸭鹅都是本地的原始品种。小鸡有黄母鸡,有黑母鸡,还有大红公鸡。家鸭与野鸭一模一样的,由野鸭驯化过来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飞翔的功能早已退化,当地的乡亲们都叫它麻鸭。大鹅挺着雪白的胸脯,披着灰色的羽毛,跟天上飞着的大雁没什么两样,就连彼此呕、昂的叫声都很相似。它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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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秋天,大跃进的高潮还没有退烧,母亲作为干部家属,被安排到县里新建的五金厂当手工业工人。母亲被分到编织班,整天从废旧的钢丝绳上拆下细钢丝,拉在两根柱子间,用抹布撸掉铁锈,把钢丝撸得铮亮,一盘一盘地盘起来,编织老百姓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簾子、笊篱。
五金厂建在县城的西郊,再向西已经没有人家。记得有几个星期天,母亲带我们兄弟俩到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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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三年困难时期,那位张大眼珠子,为了报答母亲接济他的滴水之恩,还给母亲介绍过打麻绳的活计。粮库装粮食的麻袋是用南方的红麻织成的,缝口袋咀的麻绳也要用红麻来纺。然而物资系统供应给粮库的不是已经纺好的麻绳,而是一团团的原麻。
老张跟母亲白话,说粮库先后找了几家纺麻绳的,都嫌他们纺得粗细不匀,质量不过关,交货不及时,让我再给找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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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常听母亲念叨,盼望着有一台自己的缝纫机。在1960年代,绝大多数家庭大人、孩子的衣服都是靠手工缝纫,有多少母亲梦想着拥有一台自己的缝纫机呀!
1961年秋收的季节,爸爸从公社回来,说这样艰难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农村的生活比县城里好混,动员母亲带着我们兄妹把家再搬到他工作的乡下去。其实母亲从五金厂里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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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纽襻繑得精巧,针线活做得精细,在三年困难时期里给聋哑裁缝做手工出了名。
我家在县城住着的新开门儿道西,一中对面的大杂院儿,十来户人家当中,名气最响的要数张大眼珠子啦。他的名气大不是因为有多高的社会地位,也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而是因为他那1米80的大个子,180斤的大坨子。
老张是县粮库的搬运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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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住在县城里,不知道母亲会治疗小儿惊风,左邻右舍的也不知道母亲有这一手绝活。把家搬到缺医少药的乡下之后,是爸爸为了治病救人给泄露了机密。爸爸下乡蹲点的生产队,有新生儿患小儿惊风,才生下两天的孩子,突然昏厥、抽搐,病情危急。离着公社卫生院有十几里远的路程,那时候村子里边还没有赤脚医生,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急得像热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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