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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9:高宏伟失踪,与古丽重逢。

(2024-01-20 22:19:29) 下一个

圣诞节刚过就传来了高宏伟失踪的消息。

据高宏伟妻子介绍,他原本准备回深圳一起过圣诞节,前一天晚上下高速前还通过电话,他说送个朋友后马上回家,后来再给他打电话就关机了。

“中间打通过一次,刚一振铃就被挂断了。”高宏伟妻子说,“这已经三天了,他也没回广州上班。如果不是领导派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那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说着又哭起来。

柳副行长和东南北对望了一眼,柳副行长说:“东南,你给高太加点水,我们班子商量一下。”

东南北起身给高宏伟妻子倒满了水,又取了两本旧《银领》杂志递给她,她看了下封面高宏伟的照片,翻到内页文章,迅速浏览完,苦笑了一下,扭头失神地看着窗外。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柳副行长回来说:“高太,我们办公室主任马上过来,他陪你去派出所报案。”

“报案?你是说……”高宏伟妻子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东南北在干部餐厅吃完饭才见牛董和柳副行长一起走进来,东南北侧身打了个招呼,牛董点点头走过,柳副行长停住和东南北说:“你回去收拾下行李吧,下午和我一起去广州,可能要待一段时间。你把工作安排好,一报一刊要正常出。”

到达深城银行广州分行办公楼下,柳副行长和东南北把行李留在车上,直接走进了广州分行大会议室,大会议室里已经就座的分行副行长、各部门主任纷纷站起来。

坐下后,柳副行长环顾了一下说:“大家可能也听说了,高行长失去联络,目前无法确认真实情况。这段时间牛董委派我暂时兼任广州分行行长,东南部长协助我主要处理外部公关事务,同时参与一些内部业务决策。请大家安心工作,尽量不要传播负面消息,在司法机关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任何推测都毫无意义。我不想在职场内听到关于此事的议论,但是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东南部长。各部门现在就开始进行一九九五年的年度工作总结,各副行长督促各支行和分行统一步调。”

“我再强调一遍,非常时期,需要大家高度紧张,密切配合。”柳副行长说,“看看大家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会上沟通一下?”

看大家默默摇头,柳副行长转头问东南北:“东南部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拜托大家一件事,如果有媒体接近我们各级干部、员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发现任何媒体的有关报道,哪怕只是提到,也请大家立即告知我。谢谢大家!”东南北说着转向柳副行长说:“是否请办公室通知分行和各支行保安和前台,阻止任何媒体访问?”

“好!”柳副行长说,“另外请办公室通知下各区、市支行长明天上午十点全部到分行开会。散会!行长室成员请留步。”

 

第二天会后,天河支行行长留在会议室,待其他与会人员都离开后向柳副行长和东南北报告说:“我们下面储蓄所的一个综合柜员尤彩云两天没来上班了,我们联系不到她,去过她的住处,也没有人在家,会不会和高行失踪案件有关联?”

“这个尤彩云平时和高行的关系怎样?”柳副行长问。

“表面上看应该没什么接触。”天河支行长说,“不过这个柜员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

“你赶紧回去自查一下,看看她经手的账目有没有什么问题。”柳副行长说,“东南部长,你让人力资源部把尤彩云的档案拿过来,争取联系到她的家属。”

 

新年后第一天上班,柳副行长告诉东南北:“初步判断尤彩云是卷款潜逃了,两千万左右。”

随后天河支行行长辞职了,时隔不久,天河支行的大堂经理自首,他供述以假定期存单骗取几个储户近八十万存款。年度奖金发放完之后,又有两个支行长辞职。

 

加班到很晚,柳副行长、郑雪妍、东南北一起回到酒店,在柳副行长套间的沙发坐下。

“这是早晚的事儿。”柳副行长说,“我们的管理太粗放了,可以说几乎没有管理。只要动了心,处处有漏洞,都不需要什么高明的犯罪手法。韩亮事件后我们都开始反思,行长室也传阅过东南的信,尽管有些动作,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两个案子前后持续了两三年都没人发现,要不是高宏伟失踪引起大家恐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爆发,不知道案发时的金额有多大?国外银行有过类似案例,连锁反应,最后破产。”

“是啊,这两年全系统的各种案子明显增多,我们审计监察部都忙不过来,根本顾不上事前控制。”郑雪妍说,“还不包括违规和行贿受到牵连的那部分,反正都和钱有关。”

“这个高宏伟啊就是个玩家,但他是牛董身边红人呐,业绩好,一俊遮百丑。” 柳副行长说,“我做分行长时,每年分行长开会时牛董都把高宏伟作为正面典型要求我们向他看齐。”

“我也捧过他。”东南北低着头说,“不过牛董还是没把他提到副行,说明牛董心中有数。我最近听说他去年初被抓过,后来被行里保了下来。”

“人不在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儿陆续传出来。”柳副行长说,“他那件事实际上与工作无关,是我上来之后协助赵行处理的第一件棘手的事情,后来花了很多钱才摆平。”

“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郑雪妍问。

“纸里包不住火。”柳副行长说,“嫖宿幼女。”

“啊?”郑雪妍惊愕地说。

“按照《刑法》,与不满十四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不管对方是否愿意都以强奸罪处,情节严重的量刑在十年以上,直至死刑。”东南北说。

“两名。”柳副行长说,东南北和郑雪研目瞪口呆。

“别再扩散了。”柳副行长说,“说实话,高宏伟的失踪案很难侦破,线索太多了,仇杀、情杀、谋财害命、杀人灭口都有可能。年前刚抓了一个省人行副行长,估计高宏伟也有牵扯,自杀的可能都有。往往事情太多,一死了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牛董什么态度?”郑雪妍说。

“牛董让我们一边彻查历史遗留问题,一边着重稳住军心,尽快恢复正常工作秩序。”柳副行长说,“现在全分行都乱成一锅粥,忠奸难辨,就地提拔和空降一把手都不稳妥。估计我们都得在这待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第一要注意安全,第二要注意休息。今天就这样吧,我还得和牛董通个电话。”

 

走出柳副行长房间后东南北和郑雪研说:“下去大堂吧坐一会儿?”郑雪妍点点头。

在酒店大堂吧坐下后,东南北为郑雪妍点了杯柠檬水为自己点了份“黑牌”威士忌,酒上来之后,东南北晃了晃,一口喝掉。

“没想到吧?你这个文艺才子一直在干消防队的事儿。”郑雪妍笑着说。

“一手拿笔,一手拿枪。”东南北笑了下说,“你是往外掘,我是往上盖。所以你比我更辛苦、精神更紧张,人身安全还经常受到威胁。”

“习惯了。”郑雪研说,“对了,一直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在珠海的照顾,豪车加保镖还有二人转,连工作带度假,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

“没什么,只是赶上了。”东南北说,“饭就算了,如果请也是我请,我很欣赏雪姐,大气、稳重、专业、敬业,顺便和雪姐请教些财务知识。”

“到我家吃吧,我老公喜欢艺术收藏,估计你俩能谈一块儿去。”郑雪研说,“这个暑假我也想让我女儿去学画画,你先和她聊聊。”

“那也行,我喜欢和人聊艺术。”东南北说,“另外郑重提醒:艺术不能随便跟人学,老师们自己都搞不明白,都是乱来,极易误人子弟。你女儿多大?”

“刚满十四岁。”郑美妍说。

东南北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捂着胸口愤愤地说:“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牛董会救一个强奸犯?这也是我想和雪姐多坐一会儿的原因。”

“为了维护深行的名誉和利益吧?”郑雪妍说。

“有些事情边界很模糊,就像‘小金库’。”东南北说,“但是善恶的边界还是很清晰的,一个企业的名誉和利益比两个不满十四岁女孩的身心、生命和终生幸福还重要?若是我们深行员工自己的女儿呢?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际衣冠禽兽的领导?花钱就能赎罪?可能受害人家属还拿不到钱,都被办案人员拿走了。那么我们对司法制度还有什么信心?受害人家属会不会效仿他们,有权有钱后开始变本加厉?”

“我也很难接受。”郑雪妍说。

 

柳副行长、郑雪妍、东南北正在酒店自助早餐厅吃饭,忽然一个声音说: “姐夫?”

东南北突然一惊,抬头一看,古丽端着餐盘站在桌前,他立即站起来,擦着嘴说:“Lily?你在广州了?难怪我找不到你。”

古丽放下盘子一把紧紧抱住东南北,过了一会儿松开手仔细看着他的脸,摸了一下、捏了一下,“啪”地重重拍了一巴掌。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古丽说着扑在东南北怀里恸哭起来。

东南北轻轻抚着古丽的背说:“我这不回来了吗?放心,熊猫有三条命。”

古丽止住了哭声,看着东南北笑了出来,东南北红着眼睛擦着她的眼泪。

“回来就好。”古丽说,“你到广州来干嘛?”

东南北拉着古丽的手转头说:“这是我领导,柳副行长、郑部长。这是古丽,我小姨子,不是,猫妹,你们就叫她Lily吧,英语百合花的意思。”

柳副行长和郑雪妍看着他俩笑了出来。

 

“我能和你坐一起吗?”古丽看着东南北说。

东南北扫视了一下周围,柳副行长挪了下位置,古丽说了声“谢谢”坐在旁边,面对着东南北,手肘压着台面倾着身体说:“你是出差还是在广州工作?”

“出差,长差,我回深行了。”东南北靠着桌沿说,“你呢?”

“我来参加‘家居展’,展馆周围酒店全订满了。”古丽说,“就你们酒店还有房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贵了,就是让我碰到你。”说着眼圈一红。

“店还开着?我怎么全城都没找到?”东南北说。

“不可能!”古丽大声说,“哦,换名字了,叫‘珠玑家居’,也换地方了,但还是在二楼。我想把我们三个人的事业进行下去。”

东南北低下了头。

“好了,快吃饭吧。”古丽揉了下东南北的头发说,“我画个妆就得上路了,公交车得坐一个小时。把你所有联系方式都告诉我,这次不能再把你丢了,还有你住哪?我想肯定不是在和我姐的爱巢里,对了,多多很好,和我妈可亲了。”

“东南你开车送她一下吧。”柳副行长说。

“不用,不用!我不能影响姐夫的事业。”古丽摆着手说。

 

中午在广州分行食堂吃饭时,柳副行长和东南北说:“下午没什么事儿你可以早点走,明天我让分行司机送我们总行过来的这些人。还有,你和总台说一声,把你小姨子的房费挂在我房间名下。”

东南北说:“谢谢柳行,她不是——”

“年轻人的事儿。”柳副行长笑着打断说。

东南北离开食堂立即给古丽留言。

 

傍晚时分,东南北刚回到房间不久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刚转身,古丽踢掉了高跟鞋、把手里的几个纸袋扔在地上跳到了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夹了两下腿说“驾”。东南北抱紧了古丽的大腿蹦跳着走到床边,扭身把她扔在了床上。

“累死了。”古丽躺在床上曲起膝盖按着脚说,东南北坐到她身边说:“逛展会还穿高跟鞋?”说着抓过古丽一只脚用力地按着。

“你以为我来看热闹?我来找客户。”古丽说,“形象一定要突出。”

“哪有什么客户?都是同行。”东南北说,“观众里肯定有采购的,但是不好分辨。”

“这你没经验了吧?我不是像发传单一样广撒网,我就是去逛同行的展位。”古丽说,“确实有很多厂家或者商家的产品概念和造型、做工都很好,我一边研究产品一边留意专业观众。他们很好分辨,就看牌子是挂在脖子上还是拿在手里。我会借机和他们随便评论两句时交换名片,有时也会在他们与参展商洽谈的时候站在旁边听听,等他们走出去后追上去递张名片。”

“我的小姨子真厉害,佩服佩服!”东南北说,“让姐夫好好慰问一下。”

“嗯~好舒服,姐夫手的力气真大。”古丽转动着脚趾头说,“臭不?”东南北凑过去闻了下说“还好”。

“你又碰到我的脚了。”古丽说,“时隔四年。”

“你的变化挺大的,从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变成女强人了。”东南北说,“性格没怎么变,我们领导都说你很可爱。”

“你变了很多,说不上来,有时候眼神有点阴沉。”古丽说,“四年前我们是邻居,后来我是你女朋友,再后来我是你小姨子,你说再后来、再后来我有可能是你老婆吗?”

东南北低着头默默地按着古丽的脚。

“我好想她。”古丽说。

“小腿酸吗?”东南北问。

古丽点点头,东南北抓住她小腿肚子轻轻揉了起来。

“好舒服啊。”古丽闭着眼睛说。

 

古丽办完退房手续刚走进房间立即勾住东南北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双手紧紧搂他的脖子,双腿箍着他的腰。

“你怎么跟个小Baby似的?不是背就是抱。”东南北说。

“怕你跑了。”古丽说着又用力搂了一下东南北脖子,紧贴在他胸前说,“我不想做个臭Baby,我想泡个澡,你和我一起。”

“好,我给小Baby洗屁股。”东南北捏了下古丽的屁股说:“你先下来,我把浴缸好好洗一下。”

“好呀。”古丽跳下来说。

 

 

从浴缸出来后,东南北用浴巾吸着古丽身体的水珠,古丽双手托着乳房看着镜子说:“我很担心下垂,都说皮肤白的人肌肉容易松弛、皮肤弹性也差。尤其生过小孩的人,我妈妈就下垂得很厉害,肚子上都是妊娠纹。”

“上帝是公平的,美貌、皮肤、身材、智慧、幸福总不可兼得。”东南北说,“岁月也公平,都会老去。”

“不生小孩就会好一些。”古丽说。

“是啊,养孩子太操心了,尤其是女孩很容易受伤害。”东南北说,“男孩更操心,天天惹事儿。”

 

两个人刷完牙回到床上,古丽趴在东南北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东南北的胸膛,东南北理着古丽的头发。

“我好想你。”古丽说,“真以为把你丢了。”

“是啊,丢一个人很容易的。”东南北说,“我找不到你时才开始懊悔,真怕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了。”

“我把你们仨都丢了,难过了很久,一直走不出来。整个世界都变得空虚、黑暗起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真正正长大了,得一个人带着多多面对孤独的生活,无论多么残酷。”古丽说,“失而复得这种感觉太好了,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在做梦。我们是不是该做爱了?一般电影演到这时候男女主角就该做爱的,先是接吻。咦?我发现咱俩从来没吻过。”

“试试吧,还不大习惯。”东南北笑着吻了古丽一下说,“怎么感觉像商业谈判?要不要拿两件样品回去?”

“必须先试用。”古丽回吻了一下东南北,伸手摸了下去。

“它软着。”古丽捏着说,凑近了东南北的大腿轻轻摸着伤痕说:“烟头烫的?心疼死了。”东南北把古丽拉回怀里紧紧地抱住。

“我好想她。”古丽说,“我一直想和她睡在一起,像咱俩现在一样拥抱着,我想摸摸她的胸、亲亲她的嘴唇。有时候我觉得我爱她多过爱你,可能是不一样的爱,也差不多,感觉上都差不多,那种想念、那种渴望。”

“有爱就会想亲近。”东南北说。

“我特别喜欢你身边那些女孩子,个个都像天使一样。”古丽说,“除了那个唱歌的,可傲慢了,她现在我楼下开时装店。我喜欢封灵,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很温柔。我也喜欢金素,大姐大的范儿,腰板挺得溜直,举手投足都很有气场。”

“她是芭蕾舞专业。”东南北说。

 

东南北把古丽搬到身上,把她头放在肩窝,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说:“我觉得咱俩就像青梅竹马、俩小无猜一样,从见面第一天就睡在一起,啥秘密对方都知道,没有索求、没有怨恨,但是有爱,还很浓,真实、自在。”古丽抱着东南北肩膀不住地点头。

“被你一说确实感觉更美好,更珍贵了。”古丽说,“那咱俩今晚先不做爱了,不然显得太俗套了。”

 

驾车回深圳的路上古丽问:“你一直没见万山河他们?”

东南北点点头说:“和她有关的我都在回避,我和他们聚一下吧,你愿意参加吗?”

“看情况吧。”古丽说。

“秦弦的时装店生意怎么样?”东南北问。

“不知道,偶尔碰到,只是打个招呼。不过她的位置不大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生意。”古丽说,“我不喜欢你提起她。”

“朱珠的爸妈还好吗?”东南北问。

“没再去看他们,他们可能和你想的一样吧。”古丽说,“对了,你给他们的钱我和李明一起送到她家了,他们说即使是保险公司赔款也不要,临走前我让李明放在卫生间了。”

 

“你把店里的艺术品恢复起来吧,我找美院的同学帮你提供产品,从平面到摆件他们都能干。你放心,他们对我负责的,我是他们的‘猫哥’。”东南北说,“她那些事情我也想全部接续上,但是现在工作太忙了,而且宿舍条件也差很多。”

“慢慢来,亲爱的。”古丽说,“艺术品这块儿我正需要,我后来和酒店的合作开展得很好,他们这块是空白。”

“还有,你抽空跟我学开车吧。”东南北说。

“拿跑车练车?”古丽说,“算了,我还是报个驾校吧。”

“无所谓,这车还是拿老董奔驰换回来的。”东南北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都看淡了。”

“成长的代价很大的。”古丽若有所思地说,“我好爱你。”

“我也好爱你。”东南北说。

 

东南北从艺心幼儿园出来后转到老街批发市场买了很多海鲜和各种蔬菜、肉片,然后接上万山河、封灵、秦弦、李明回到了住处,一路交待着回深圳的过程。刚进到房间不久常扬也到了,一见面就给了东南北一个熊抱。

封灵把大家都赶到客厅,一个人在厨房洗洗涮涮,李明帮着把洗好的食材摆满了茶几。大家询问东南北的近况,他顺手把几张行报、几本《银领》拿出来给大家看。

“你这回来快一年了也不和我们联系,就忙这些了?”万山河翻着杂志说。

“虚度、虚度。”东南北说。

“你文笔可以啊!”秦弦说。

“和你那些情书比起来怎样?”东南北说。

“不知道你能把情书写成啥样?”秦弦说,“我还没收到过带插图的情书。”

“那你就写一封呗!”常扬说。

“你给她写首情歌,我给她写首情诗,咱俩‘PK’一下?”东南说。

“我看行。”万山河笑着说,“古代不经常有比武招亲吗?”

 

封灵开始围着电热火锅摆碗筷,东南北又找了几个凳子围着茶几说“七个人”,封灵摆好了七副碗筷。大家都坐好后,看着空的座位和碗筷,一下子安静下来。

“哦……”东南北刚一开口就闭上了眼睛,眼泪滴落下来。过了一会儿指了下卧室哽咽着说:“不是,我合租的,罗博士,董事长秘书,他可能参加。不等他了,我们开始吧。”

万山河拍拍东南北的手没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翻滚的火锅。

东南北端起酒杯说:“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一路陪伴,感谢万山河数次搭救,感谢秦弦代表大家探望,感谢李明善后,感谢灵灵和扬扬的默默奉献,感谢我们再次相聚。”说完一口干了下去。

万山河举起杯笑着说:“欢迎野猫回家,干了!”

“欢迎北哥,干了!”李明说。

“我赞助。”封灵端起杯喝了一半。

秦弦端着酒杯说:“欢迎孔雀东南飞,愿你早日实现艺术家梦,我干一半,肚子太胀。”

“猫哥,我啥也不说了,我比女生更想你,信不?”常扬说完也干掉了一杯啤酒。

 

东南北挨个问起大家的近况,万山河获得了公司卡拉OK大赛二等奖大家庆祝一下,封灵画了几幅小画挂客厅了大家庆祝一下,常扬新写了曲子大家庆祝一下,问到秦弦,秦弦想了半天说:“我没啥新事,场子别断,多卖一件衣服我就很开心。”

东南北端起杯说:“那就祝你每天跑断腿,衣服卖光光。”

“东南,你的话怎么听着就别扭呢。”秦弦嗔怒着说,“对,你明天空吗?能不能跟我去趟虎门?我想去补点货。要不是你告诉我虎门有那么多货源,我肯定不开时装店,所以你得负责。”

“没问题,每周日去都没问题,但是周六不行。”东南北说,“我要去金素幼儿园教孩子们画画。”

 

“李明呢?”东南北问。

“你们说的都是艺术上的成绩。”李明说,“我律师考试通过了,算啥?”

“我操!这是最大的事儿啊!”东南北说,“共和国法制进程全指望你了!我必须敬你一杯。”

喝完之后,东南北问:“通过后准备干啥?”

“考过后也没执业资格,先找个律所实习一年吧。”李明说。

“以后帮我们打盗版官司啊。”常扬说。

“没问题,必须保护原创。”李明说。

“来,哥们,先谢了。”常扬说着和李明碰杯。东南北看着他俩喝完说:”等下我们先看个盗版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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