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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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纽芬兰

(2023-07-30 04:38:26) 下一个

 

 

货架上只挂着两把牙刷。

 

“还有别的吗?”

 

他摇头。没法记得住的那种长相。“你可以去隔壁牙医诊所去问,他的有。”指明了路。

 

果然有。给了。

 

“多少钱?”

 

 free ”。刚刚能听得见的声音。

 

谢她。她微笑重泛,风乍起但立逝的那种。

 

 

 

 

租车。签了几处。递上钥匙。指明哪儿去取。

 

还车。“把钥匙放在那儿”。

 

“完了?”不由问。

 

他抬头看了一眼,含着小小的不解。

 

 

 

 

问路哪儿可以乘船去看冰山。

 

“我带你们去。”他,红脸膛,白头发镶着,当地常见的很有劲,什么都会干的那种。

 

“多少钱?”

 

“不用。”

 

“怎么可以?”

 

“好吧,付点油钱。”

 

于是出海,绕数座冰山,讲解。我们惊艳到叫。他笑。所讲的,是他经历过的这些个雪山的故事。听起来,八成说给我们听的,二成像自言自语。

 

“想钓鱼吗?”嗨应。

 

他教大家海钓。钱垂而鱼得,条条肥硕。见到我们又喊又照,并不怎样的凑趣和响应,而是不断地将船头移向鱼窝,不让偏离。

 

上岸。剖解鱼给我们看。刀如游走,韧韧若誌。去掉的鱼皮,云薄;留下的骨骸,历历;去脏去血,若有循,刀过而落。忽然觉得,他在让再重再难的活计产生出意趣的花来,给我们看,把劳作的苦酿成劳动号子,给我们听。

 

拎着鱼片,互留了网址,递上一百元,他顿了一下,接了。

 

用刚遇上时那样的笑作別,不多一点点。

 

 

 

 

同行出海去看鲸鱼。在咖啡馆里等。和店员工有句无句地聊。

 

“我下班时间到了。接班的要半小时左右后到。你们还想在这儿坐吗?”

 

“是的。”

 

“那太好了。我会告诉接班的。谢谢。”走了。

 

咖啡店,全敞。另一半是售船票处,也全敞。

 

 

 

友人说纽芬兰之遇。路边远眺冰山。一皮卡路过。“跟着我,那儿看得更清楚。”开到的地儿是他家后院。离冰山很近。“要喝什么,屋里自己弄。我上班去。临走带上门。”他开车走了。

 

 

 

 

在坦桑尼亚遇到Lukas, 大布遮体。没个话。每一个比划,眼神,都24k, 全裸。他是个不知道设防是个啥的人类。纽芬兰遇到的人,都有一种“防它个鬼”的清朗。襟怀坦白不是风尚,而是本色的地界,有种人类早期岩壁画的风情:心里即笔下,笔下全心里。

 

看得发迷。一上街,一进店,一和人打招呼,就舍不得地盯着看,嚼样地听。有点像第一回听老羊倌唱信天游。

 

同去的感叹,在这地界呆久了,哪儿好意思玩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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