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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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拯救大兵徐公子

(2021-01-11 08:54:07) 下一个

徐麻子望着范五,期望从范五眼里看到希望。范五的希望不是那份房契,他忽然突发奇想,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大姥爷救下来,躲过那次“枪走火”。
那间小破房子一直是徐家的,这是事实。范五折腾这事一是闲的,二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找寻那种一掷千金的感觉。
这事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历史,能够改变历史的只有一件事:保证大姥爷活着。
穿越故事里试图改变过去的事多了,无一得手。根据熵的法则,或者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法则,最著名的就是蝴蝶效应,不知道是不是庄周梦见的那只。
正所谓触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微小的改变都将改写历史。我们今天所知的历史不见得就是没改变过的,平行宇宙里三千法界,一个行为也许没有改变当今世界,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改变其他世界呢。
徐少爷看着两位长辈,他能说的都说完了,其他秘密不能说,对房契这事也没有影响。
“爹,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徐少爷说。
徐麻子看着范五,意思是还有要问的吗。
范五说:“大少爷在宪兵队司何职位?”
“上等兵。”大少爷答。
“配备哪些武器?”范五问。
“平时一只短枪,警棍。外勤时有步枪,配发三枚手榴弹。”大少爷答。
范五的母亲说看过一张照片,大少爷手持日本指挥刀,甚是威武。可一上等兵哪来的指挥刀,为拍照借的吧。
说是借的也不像,因为范五小时候在院子里鸡窝旁发现过一把插在地里的长刀,锈迹斑斑,没有刀柄,刀身已被腐蚀掉一半,显得又短又细。
还有一次跟小伙伴爬到杂物棚子上玩,居然发现了一枚手榴弹,他也没敢看看是真的手榴弹还是体育课上的教学弹,立刻拾起来扔进厕所,直到现在还在后悔为什么不拉响引线。
“可配有指挥刀?”范五又问。
大少爷有些疑惑,哪有大头兵配指挥刀的。“没有”。
“假若你去照相,可否借来指挥刀应景?”
徐麻子和大少爷都傻了,这位范爷是要开照相馆吧,问这些干嘛。
“不可以,指挥刀只给佐官配备,为天皇所赐,不得外借。”大少爷说。
坏了,范五忽然明白了。如果母亲所见为真,那么只能说这位大少爷在宪兵队坐到佐官位置,那必定战功显赫。
一个中国人能爬这么高,得屠杀多少中国人。
范五不敢往下想了,这就是说大少爷一定是被抗联射杀的,绝对不是枪走火。不是抗联干的也是锄奸团干的,此时范五想起了军统老叶那伙人,想起了李柳绵。
沉默片刻,大少爷实在不能再呆了,起身告辞。范五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搭救这位大姥爷,也没有想问的了,说了声慢走。
徐大公子一走,徐麻子立刻问:“你看,东西还能要回来吗?”
“能!”范五回答的很肯定。
拿回来拿不回来房子都是你的,这事甭担心了。徐麻子该担心的是家里大公子,性命危在旦夕。
“韦向天如此嚣张,大哥就不担心少爷安危吗?”范五说,
徐麻子听这话显得忧心忡忡:“哪能不担心,好在他们不出城,城里还算消停,再说宪兵津贴多,自己多加小心呗。”
果然财迷,为津贴高就去玩儿命?
范五想告诉徐麻子,自己知道大少爷的结局,又怕说错。谁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走向,无凭无据吓唬太姥爷那是大罪过,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眼下,范五对大少爷的好奇已经不是怎么死的,而是怎么拿上指挥刀的。人就这样从一个好奇开始步入另一个疑问,最后鸡飞狗跳。
天色漆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范五打了个酒嗝,示意已经喝好。徐麻子忙喊伙计结账。
两个人歪歪斜斜走出聚宾楼,门口的郭七一直没走,等到范五出来迎上前去,在范五耳边小声说道:“五爷,抽空去关帝庙一趟,有人等你呢。”
范五吓一跳,酒醒大半。关帝庙?就是自己以为是皇寺庙那地方?后来的小学校,自己读书的所在。谁等我?谁在庙里等我?
郭七说完这话就走了,徐麻子还在不远处等着范五。
我的天,早看出来这郭七有事,围着自己左一圈右一圈的,最终总算说出心中所想,原来是引自己去关帝庙。
对于这个关帝庙范五是一无所知,连张图片都没见过。关帝庙里供奉的自然是关二爷,关羽关云长,忠义之人恒古无二。
关键问题是,谁会在一破庙里约自己会面,时间还不确定,有空就行,这肯定不是活人呀。
范五身体在颤抖,紧走几步与徐麻子并肩。问道:“大哥,离咱们那不远的关帝庙你知道吧,那儿有什么说道。”
徐麻子摇摇头:“不清楚,我搬到这时候不长,倒是去过一次。生意人拜关帝图个保佑,再别的就没听说。”
“里面有庙祝吗?”范五问。庙祝就是庙里管事的,平日里点香燃烛,灯里加香油,有来布施的香客接待接待,说几句感谢的话。
徐麻子又摇摇头:“没有,平常地保有空就照看照看,庙里也不丢东西,谁敢偷关二爷。”
是这个理儿,一个没人看管的庙宇,有人等着跟自己见面,还是一阴魂不散的死者传的口信。范五彻底凉了,冰冰凉心飞扬。
徐麻子并不理会范五为什么打听关帝庙,他的心思都在房契上。范五的心思可不够用,到处都是讨债人,自己做什么孽了这是,不就是闲来无事写点字吗。

走到祥德旅馆门口,徐麻子停下脚步,看着范五。范五明白他想让自己进去打听打听,这有什么好打听的,钱老板要是回来了第一时间就得去大院找自己,还用得着主动去问?
看着太姥爷期待的目光,没辙,去吧。
范五朝徐麻子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徐麻子心领神会,拱拱手回家了。范五只觉得身心俱疲,要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太多就是操心,就像徐家大少爷这事,何苦要操心搭救,显示自己有能耐吗,可自己能有什么能耐呢。
祥德旅馆柜台上只有个伙计,钱老板应该没回来。
范五走到柜台边,伙计一抬头:“范先生回来了,今晚还跟这儿住吗?”
对呀,范五都忘了在这还开着一间房呢。
“钱老板回来了吗?”范五还是问了一句。
“没呢”伙计回答。
范五要走,说了句不住这,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关帝庙的事,又转回来。
“跟你扫听件事。”范五说。
伙计放下手里的笔,毕恭毕敬的听着。
“前面那座关帝庙你知道吧。”
伙计点点头。
“那庙灵吗?”范五没有直接问庙里有什么古怪。
“灵,方圆几十里的人都来拜,求财求官求子都行。”
这句话问的跟没问一样,什么都没问出来。范五想了下措辞又问。
“那里面有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
伙计呆呆的看着范五,没听懂什么叫灵异事件。
“就是有没有关二爷显灵?”范五又追了一句。
伙计想了想:“传这事的多了去了,我是没看见过。可听说一到晚上就没人去拜了,说是晚上关公不在位,城隍和土地轮流值守,我晚上也没去过,不太清楚。”
范五看看门外,天还没黑透。秋天的晚上黑夜中还透着一丝光亮,眼前的一切又是一个局,郭七告诉自己抽空去关帝庙看看,有人等,这已经引起范五的好奇。
而伙计又告诉范五晚上不要去,关二爷不在,那里只有城隍和土地。城隍位还空着,只有土地尚在,如果此刻前往只能遭遇土地。
土地爷是范有贤的好朋友,自己又很可能是范有贤的替身。郭七带话的时间恰到好处,他们就知道范五耐不住好奇心,一定会去看看是谁在等他。
范五去了,他认为关帝庙里等他的一定是土地爷。虽然土地爷不坏,但那是对于范有贤来说,对这个赝品范五爷是什么态度就不好说了。
走出祥德旅馆,范五辨别下方向,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关帝庙。
沈阳市志里记载那里是座关帝庙,但范五在上小学的时候参加植树时,在校园里挖出不少大个陶罐,罐子里盛着白骨。同学们都说这是喇嘛们的骨骸,五年级的小学生想象力非常丰富,都是玄幻故事的发布者,也没人认真。
但是在教学楼门口躺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写的什么不知道。范五在那上面不知道踩踏过多少次,现在想起来心有余悸,大不敬啊。
街上的路灯间隔非常远,根本也照不到什么。绕到关帝庙门前时才看清这座庙宇的结构。
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庙,有着庙宇所有的必要装饰,山门上有块匾额,上书:关帝庙。
庙门口的确有座石碑,体量与范五小时候看到的那块一样。范五来到碑前,想看看究竟写了什么,可让他很失望的是,此碑无字。
无字碑。
在范五的记忆里只有武则天的墓碑是无字碑,而这一块应该有字,他小时候看见过碑上的文字,虽然磨损严重模模糊糊。
是无字还是不可显化,或者说有天机不可泄露。前后左右看了个遍,除了有些云饰,真的一个字都没有。
向庙里看去,灯光昏暗,果然不见一个人影。
范五咬咬牙,提腿迈步,独闯 关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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