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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娘〕采薇人/润物&晓辉

(2022-05-03 16:09:28) 下一个



《船娘》 文:采薇人  诵:润物/晓辉

许久没有回江南了,恍然中,又到了人间清明四月天。

四月之初的时节真好。尽管我暖不化关东湖面的厚冰,融不净山沟沟里和背阴处的残雪,也无力唤醒那冬眠在林中的诸多花儿,但我的目光还是坚守着向南眺望,眺望那遥远却越发清晰的岁月之痕,那道深刻在脑海里抹不去的美好记忆。

想起江南,想起清明前后的江南水乡,想起水乡古镇在一湾河水中欸乃舒展缓行的乌篷船,还有朴实中不乏几分典雅妩媚的古镇船娘。

水乡的风景应该是坐在船上看的。在江南水乡古镇,无论你是穿行在古老的巷子之间,还是沿着临街的河道行走,抑或是伫足桥头扶栏观望,对水乡的那份感受,都不如乘坐乌篷船来得悠闲,来得惬意深刻。随便在船坞租上一条船,沿着河流去寻自己多年未了的梦。岸边的游客用手指点着,在穿梭中看你;你则在水上游动着看他们。烟雨朦胧中,桃红柳绿,春水如缎,苏东坡《望江南》的诗句不禁涌上唇边:“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贴水而行的意境和感觉真好。

江南古镇的摇船人多为女性,她们穿着手工印染的蓝底白花的土布衣裳,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立于船尾,轻松地摇着手中的那根长橹,并不时放开嗓子,唱上几曲委婉动听的江南小调。一河碧水中,晃动着两岸白墙绿柳红灯笼和船娘如青花瓷般的倒影,春风扶柳中,我成了漂浮在水中的一片柳叶,浸着一河春绿还有落红的芳香,卧在江南水乡的烟霞雾霭中舒心地荡漾。一江春水船中客,醉了古镇,醉了江南,醉了游子那颗痴痴的心。

水乡的桥是古老且充满唐诗宋词韵味的,它们像是架在历史长河上的纪年符号,每一块青石上都刻写着小镇的悠远沧桑。而只有乘船从它的下面经过,才会有一种仰视古老的敬畏与崇拜。这与站在桥上和从桥上路过的感觉大相径庭,没有居高临下的傲视,没有闲庭信步的漫不经心,只有心怀对历史的沉甸甸敬仰。桥下行舟,像是在穿越亘古,穿越千年时空的隧道。而回头望时,却又恰似告别了一段岁月苦旅和人生驿站。也许,时光的远去,只在挥手须臾之间罢。

江南水乡的河水是洁净的,洁净得没有一丝污垢;春日里水乡的河水是碧绿的,那绿色是由河道两岸的葱茏树木染成。船身紧贴着水面,有一种与水的温柔亲近。突然有一种冲动,便接过船娘手中的长橹试着划将起来。船娘在一旁冲着我笑,不时地把着我的手纠正动作。划船的感觉真好,尤其在江南水乡,尤其是有船娘的吴侬软语和微笑相伴。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 离开江南多年,许多事情渐渐淡忘了,许多景象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独独没有忘却并始终清晰在我眼前的,便是那条小船,那一湾春水,那位摇橹驾舟的船娘,还有她泰然自若、悠扬起伏的歌声和蓝白相间青花瓷般的衣裳。轻歌一棹,未了词章,这应该就是江南烙在我心中的印记和浓缩的倩影。她唤醒了,唤醒了一个沉睡千年的长梦,却怎么也唤不回,唤不回一颗至今仍泊在水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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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t 回复 悄悄话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方人和北方人的不同,大抵是因了那方土地,什么样的山川养什么样的人。

从小生活在半城烟雨半城湖的城市里,出门是湖,进门也是湖,左转是湖,右转还是湖,跨过了大江,还是另一条大江,晨钟烟雨,暮鼓也烟雨。

多年前看非诚勿扰,问台湾来的男佳宾,说一句最狠的话。他憋了半天,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话一出,满座皆笑。没了黄土高原荒野之气,是说不出那种“狠话”的。

在小河道里咿咿呀呀的摇橹。是江浙小镇的小家子风光,我们这里是看不到的,我们这里有的是突突的吼叫,汽笛一拉,有声有色,喝令江水开道,我来了!

有一首歌唱到,摇一船春光去江南,江南处处春光,还用你摇来吗?今年不一样,大概是因了隔离,那也没关系,那就,摇一船春光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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