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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周文自传长篇连载第十四章:命中相克

(2017-07-27 19:12:32) 下一个

《桃花劫》第十四章  命中相克

 


或许文军与他的父亲命中相克,打从出生时,文父就信不过这个儿子。
文军的母亲在生文军是凌晨左右,文父却在旁边房间睡大觉。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一只白虎向他扑来,一口将他的膀子咬着了。他从梦中惊醒时,天还没亮。很牵强地与李先念主席娘生产李先念的梦一致。
文父想到他姐姐上周生的外甥儿了。这个梦一定是指外甥儿。十分兴奋,天不亮就摸黑走了十几里的山路,根本不管生产后昏迷的妻子、急需呵护的襁褓文军。
文父到了姐姐家,进门就恭喜姐姐、贺喜姐姐,他要与这个与李主席一样梦而诞生的外甥儿取名。
他姐姐也十分高兴,竟然双方都忘记了文军的出生。
白虎把膀子咬住了。那寓意为金榜之子、天下孩子之榜样。就取名:胡榜子!
至今,胡榜子除了舅舅的宠爱和物质外,一直生活在农村,连老婆也是舅舅从四川花250元购买的(文革的行情)。
文军在部队那种势不可挡的上升之烈火,文父不辞艰辛,两次才把他浇灭,可见他们父子相克至深。
他最宠爱的大儿子已经与他成为仇人了,几乎见面就吵,无法沟通。
自古以来,宠儿必成仇。因宠儿的长期宠导致心态逻辑成型。忽然不宠,则认为:“为什么对我这样!从来未对我如此!”不可接受。反之,弃儿长期虐待,偶对他施恩,足以感激涕零,这就是相反法则。
文父又开始关心文军了,事实上,已经在他身边埋下眼线。文父亲自送来的坐牢出狱的小儿子文山和小女儿文翠(15岁),已经潜伏已久。
修理厂有声有色,似乎对文父发出了暗号,时机成熟。
文父亲自策划,一夜之间修理厂空空如也。对于初创业者,最怕如此致命的打击。
文军回老家法院签了离婚协议书后,第一天到修理厂上班,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努力摇摇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去材料房,上万元的配件和油漆也没有了。足足惊愕了一个小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个迟到了的板金工走到文军身边,文军才发现。
板金工夏师傅:“老板,发什么呆?”
文军茫然地:“夏师傅,怎么回事,厂里的东西呢?人呢?”
夏师傅干笑地:“我也没想到,你弟弟妹妹这么神速,真是迫不及待!”
“怎么?文山、文翠搬走的?”
“那谁还会有这个胆呢?他们俩另外租了个厂房,把人和东西搬走了。”
文军如晴天避雷,“不......不......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呀?”
“你被公安局带走的当天,你弟弟妹妹就分别向各个人做了工作,只要跟着他们干的,工资统统翻倍。”
文军还不相信,“这......不......不会!”
文军头昏目眩,差点倒下了,幸亏夏师傅上前扶住了。
“我想我们是老乡,也不想去给细伢打工,也信不过他们兄妹,所以就没跟去。”
文军疯了似的跑去找他们,后面夏师傅喊:“别冲动,他们还小,是兄弟妹妹呀!”
文军冲到文山租住地,只见文翠在家,好像是在等他来。
文军吼道:“人呢?叫他们滚出来!”
一吼把未成年的文翠吓哭了。
小妹妹一哭,文军火气顿无,倒很愧疚了。
文妹哭讲:“我也不知道,爸爸留我等你的。”
文军这时似乎明白了,仰天长叹:“父亲啊!为何要这么对我?”
是啊,父要儿亡,儿不得不亡,不亡则不孝。
文军临走时冷冷讲了句:“把我的设备还给我,其他的就算了。”
又是一夜之间,,设备如数还原,可叹亲情伟大。
文军连夜请人,仅三天时间,修理厂恢复了生产。只是客户被这对兄弟骗走了,因为他们对客户讲修理厂搬迁新址。
文军又得从头再来,重新建立客户资源,不排除部分客户醒悟找过来。
号称阴谋家文山那里正在演绎宫廷夺位大战。文父西装革履,坐着大班台上当董事长。空坐了十几天,没有一个客户与他交谈。因为客户认识文山,有事全去找文山沟通去了。
有天一个客户指着办公室问文山:“办公室的个农村老头是干什么的?”
文山:“请的板金工。”
刚好这句话被坐着当董事长的文父听见了。
他当着客户的面大怒,提着那个没有一张纸的公文包就走了。
是啊!董事长不称呼,至少也应该叫声“文总,怎么变成了个板金工呢。”
文父看见大势已去,只得让贤,灰溜溜地回农村种田了。
客户也渐渐地明白文山、文翠的欺骗谎言:“修理厂搬迁。”
幼嫩、管理混乱,处事莫名其妙,客户与职工也大部分回流,仅仅几个爱钱心切的在那里艰难维持。
此时他们开始用损招来恶性竞争。
有色金属大客车进厂三保,价格早就敲定是12000元。而这对兄弟为了弄垮文军,竟然出价1200元三保全车油漆。管事的梁队长找到文军:
“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你要劝劝他,不要不计后果地达到害人目的。我管车20年了,1200元买配件也不够啊!”
“是啊,那你们还听小伢的言。”
“他们兄妹两轮番地到公司讲,弄得人人知道这个价格,我还敢送高价?你看害不害人。”
他们兄妹在做害人害己的事情,只能理解幼稚无知。
不是的吗?那兄妹连自己的生活都越来越艰难了,文军这边恢复了以往的红火。
这时荣荣的哥哥来到文军的蓬垫厂,其实蓬垫厂早就名存实亡,仅有极好朋友偶然送点点蓬垫业务,修理厂也时不时有点业务,仅仅只够房租和荣荣的工资。荣荣家知道文军与君君离婚了,所以感到荣荣留在这里不合适。
荣荣与哥哥兄妹感情一直较好,很容易说服哥哥。
这是文军吃晚饭时听荣荣讲的,的确,蓬垫厂作为修理厂的补充,暂时不宜关闭,至少还没亏损。
又怪荣荣多嘴,提到了文山坐牢的事。
当年,文山初中考入县职中上学,上了一辆东风的货车车厢中,因为东风车司机江有才讲一人只要两元钱,公交客车是四元钱,大家贪便宜,等客车的人全部上了东风货车车厢里。
司机江有才开了一半,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野外收钱,要求每人补五元,当然都不愿补。江有才先从老幼下手,老人不给就一耳光,老人只有乖乖地给,而文山只有十七岁,江有才收他的时候,他的确没有钱,仅有的三元给他了,江有才一耳光打来,文山就与他理论,又是一拳。
江有才的帮手骂的,“狗日的,想死是不!”
这时文山从书包里掏出了水果刀向那个穷凶极恶刺去,他闪了。
江有才马上闪过来一脚将文山踢倒,上前按住又是一拳。
文山手里的刀向上捅去。
只听“哎哟”一声,江有才倒退几步,一个手捂着肚子道:“跟我捉住,他敢杀老子。”
文山从地上起身而逃,刀子掉了也不管,后面江有才两个打手在猛追。不到一公里就捉住了,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打昏。
当文山醒来时,人已经在公安局了。
江有才是黄安县首富江腾云的儿子,《二百个将军同一个故乡》中就有一大段写他和哥哥。
公安局将文山关满十八岁再立案移交法院。法院凭一个刀伤判了三年。
文军当时50元一个月在广州蓬垫厂打工,兄弟情深。他拿出所有积蓄,包括部队退伍费用,另找好友谢洪恩借了2700元去请律师打官司,天真地认为可以救出弟弟文山。
聘请的是大牌律师,国防部部长耿飚的亲外甥倪宏。包了一辆专用小车,去乡下取证。去黄安黄冈都得住最好的宾馆。结果是,一天刑没减,文军还一直怪自己无能,没救出坐牢的弟弟而内疚。
谈到这里,文军眼睛湿润,将白酒半瓶一饮而尽道,“把那瓶开开!”
荣荣反对地,“不行,你自己讲每餐不超过二两,你现在已经半斤超了。”
文军:“我好难过......开开!我无能,没救出受冤的弟弟呀!”
荣荣:“不,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那个人。”
文军:“他怎么这么对我?我到前年才还清救他欠债啊!”
荣荣:“文山太没良心了,他平常过来把你的好衣服换着穿走就跑,弄得姐姐讲我好多次。你还让着他,自己穿旧衣服。”
文军自己去拿瓶酒开了就喝,是啊!藐视《东郭先生与狼》重演。
文军有好吃的是绝对要叫上弟弟妹妹来吃,好穿的新衣服,文山穿走了,他就穿文山换下的衣服。他总感到是自己对不起他,权且补偿吧!
荣荣亲眼所见,同仇共愤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时就不该倾家荡产地去救......”
“滚,你跟老子滚!”文军第一次在荣荣面前发脾气。
荣荣知道他又喝多了,不但不生气,相反更佩服他的宅心仁厚。
是啊!兄弟手足情,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人一旦连良心泯灭,那便成了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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