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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游戏 32 背后一刀

(2018-03-01 07:58:10) 下一个

从FOC的网站上,苏静找到职工年度评比的网页,她看到她这一年的业绩被评为“良”。往年,她经常是被评为吉狮人中的“模范职员”,那应该等于现在FOC的“优”。

静这样安慰自己,现在FOC实行硬性的职工业绩分配,全公司少于20%的人才可以进入“优”,而自己这一年的时间基本白白耗在短命的M系统上,给了“良”就良吧, 明年再爭取拿下“优”吧。

接着,苏静看到职工业绩分配的网页上还有一条链接,”同事意见反馈”,她点了进去

 

进入”同事意见反馈”的链接,静看到留言的同事有四位:约翰森,佩斯,纳德,娟娟,另外还有组长评语是阿尔基写的。

在职员优点的这一项,约翰森,佩斯,娟娟的留言中都分别指出,苏静她,“为人真诚热情”,“技术扎实,不懈学习,工作认真负责”,“有优秀的与人沟通交流的技能。”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来到美国,苏静一直信奉坦率做人,这样的评语她过去也常听到,与运营部这些同事相处还不到一年,他们能这样评价,她己经很满足了。

在职员需要改进的栏项里,静能看见有两个人写下反馈评语,丁娟娟和纳德。

“苏静是一名资深职员,但是不懂SAS,这是需要改进的。” 这评语来自丁娟娟。

 

可是纳德留下的评语是采取不与当事人分享的方式,静从网页上看不了。

 

静告诉阿尔基她想看到纳德的留言,阿尔基就用电子邮件寄给了苏静。

 

“苏静满足于现状,对工作不负责,以致于她管理的M系统不能够在运营部正常使用,而为公司带来许多经济损失。苏静技术弱并不注重学习,连SAS最基本的知识都不懂。她还对人傲慢,经常吵架,与人交流沟能的能力很差,需要做很大的改进。” 纳德沒有给苏静列出什么优点,只在需要改进的地方写了这些意见。

 

静看完娟娟和纳德的留言,心里想着应该虚心接受同事们的不同意见,可是她怎么努力也是无法使自己淡定:

    “说我不懂SAS,这到也是事实。可是我从IT调到运营部,并不是要用SAS技术呀!何况,我很愿意从头学起呀,纳德不也是刚开始学吗。谈到这个M系统,阿尔基早就从技木角度上预示这个系统会失败,组长都管不了,拍板人也不是我,不能正常运行怎么跟我有关系。说到经济损失,我还是唯一一位想替公司省钱的人呢, 这不有点张冠李戴吗?我傲慢?怎么叫傲慢?吵架?不记得我和纳德吵过架呀?按照纳德的评语,这样的职工早该被开除了。”

   

    苏静心里有点憋屈,想找个人谈谈,可是找谁谈呢?她看了一下坐在旁边工作台的娟娟,她在电话上,讲的是英文,不知道是在和谁讲话。娟娟的声音语调很嗲,像是在情人面前撒娇,还不时“咯咯咯”笑着。苏静往阿尔基坐的位置看了一眼,他不在他的座位上。

 

苏静索性站起来,想着还是走去她最喜欢的那个角落吧,去隔窗遥望墓地与死人聊天,他们是最优秀的聆听者。突然静又意识到,“不对,我现在已经搬出原吉狮大楼了,在这栋新楼里还没有找到自已能够静思的角落。” 正想着,她听到娟娟说了声“再见!”,并挂了电话。静问娟娟:    “又是和纳德打电话?” 静同时心里想的是,这个纳德总是对这个组的事有些先知先觉。

“是的”

“说些啥呢?”

“是他打过来的,问了我一些SAS问题。他给我讲了关于M系统被停用后,汉斯很苦恼一阵子。纳德说,他和汉斯的关系特别好,他几乎每天都会与汉斯聊天。纳德还说,FOC买了吉狮之后,鼓励各个部门招聘新近从学校毕业的学生,说是要力爭吸引最聪明的新人,才有可能使公司强大。纳德说,汉斯现在很重视咱们组。其实他是说,汉斯很重视我,嘿嘿。让我尽快做出一两个经济欺诈罪行为的数据模型,有助于建立更有效的PR Rules。”

“做这样的数据模型难吗?”

“做模型不难,在SAS系统里有许多现成的。难的是找对最佳的参数,要不停调试和改Codes。纳德让我每天向他汇报一下模型的进展情况,他说会帮我排除各种外界干扰,包括如果阿尔基派给我什么活,纳德也可以帮我去推掉。”

“有纳德这么给力,你一定会成功的。”

“嗯呐,我对自已也满有信心的。” 娟娟说到这,满脸散发着青春的光泽。静看着她,又想起了自已的女儿,向娟娟投去喜爱的目光。静又想起刚才还有些问题差点忘了问,就又问道:

“娟娟,我看到你给我的年度同事反馈了,你说我不懂SAS。可是我...” 苏静本来想解释她调来运营部时的工作是不需要SAS的,没等她说完,娟娟就满脸带笑地打断了她:

“靜,我知道我刚来公司时间不长,本来是可以不给你做同事反馈的,连阿尔基也告诉过我今年不需要做任何年度业绩评比的事。是纳德让我写的,他说这样写了可以帮助你想去想学SAS,而且他也让我给他做同事反馈了,当然是夸他怎么主动帮组里带管新人,学习勤奋,什么的。”

“他在给我的同事反馈中说我不爱学习,我是主动找过阿尔基的,阿尔基说要等汉斯批准,要有学习经费。我不知他怎样会下这样的结论。”

“对不起,我真的沒以为会有什么不好。”

“不是怪你,你沒有什么不对,是我不明白,虽然在一个组,但是我和纳德在工作上沒有多少交流,不记得有过什么磨擦或矛盾,可怎么觉得他这是在背后捅刀呀!”

“应该不会的,他是德国人,优等民族,挺绅士的。”

“优等民族?你也这么说?咱们的民族就劣等吗?”

“静,其实沒关系啦,纳德是好意。正好借这个理由让阿尔基送你出去学。我可以教你, SAS不难的,你一定一学就会。我回头给你讲一些SAS的基本句法,再给你看我以前写的一些程序。咱俩天天能见面,你问起来也方便呀。”

静看着娟娟孩子般的真诚,就冲着娟娟笑笑说:

“好了,那我拜你为师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娟娟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给苏静讲了很多SAS的基本句法,也给静看了一些现成的程序。可是这个苏静呢,学得快也忘得快,本来娟娟认为很简单的程序,有时需要对苏静重复好几次。娟娟当然心里也会烦,但她表面上总是笑嘻嘻的,必竟苏静是娟娟妈妈的同龄嘛。

苏静学习也刻苦,把娟娟给的一些现成的程序,写写改改成一个个新的程序,反复练习。由于基础差,加上不是在正规训练班上课,又长了点年纪,常常有些点错了标点符号这类简单错误的问题。而娟娟也不恼,总是那么耐心地解释。苏静越发待丁娟娟如同自已的孩子。她会经常给娟娟带些家里做的好吃的,娟娟病了也去她的住处探望。

两人经常一起吃午饭,有时午饭后还会一起在楼外面散步。久而久之,这一老一少成了关系很融洽的一对同事。

 

然而,就在娟娟到达阿尔基小组的第四个月,她突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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