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梦

我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写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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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11)

(2004-12-16 00:23:26) 下一个

我看着表,和天甜在外面兜了半个小时才回了办公室。结果,一场混战并没有结束。“今天不查出来是谁,所有人就都不要下班了,”一进门,就听到程爱澜狐假虎威地说,“哈,她到好,立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我小声对天甜说,然后,我们俩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程爱澜一看到我们就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俩上哪去了?”“我们俩?”我故意迷惑地看着这个势力的女人,“我们巡场去了,我教天甜开车,就是这样,”“是我叫小凡教天甜的,”潘多拉又帮我接了围,“不过,你们下次要早点回来,”“哦,”我使劲握了一下天甜的手,然后各自回到位置上。

 

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好象要开会一样,天,这个下午又什么事都别做了。“呆会儿,保安要来问话,请大家都好好回忆一下自己都做过些什么,看到了些什么,”程爱澜板着脸说,“特别是有什么外人来过办公室,这个很重要,”

 

我漫不经心地坐在位置上,手里转着只圆珠笔,这棵墙头草到是挺会倒,看来,戴紫烟的小命危在旦夕了。一会儿,小孟和文副理也进来了。老板不在家,文副理就是老大。跟在她身后的小孟显然哭过了,眼睛很红。至于么?我突然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反感。现在,弄得上上下下,鸡飞狗跳得有必要么?

 

“今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文副理开始了她训话。我听得昏昏欲睡,好容易等她快说完了,开始把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一个叫到会议室去单独问话。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结果,没过几分钟,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莫凡,你出来一下,”我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哦,”我磨蹭着站起来,一边想怎么和文副理说。

 

“你看到戴紫烟进了办公室的,是不是?”我面前的4个女人一齐研究性地瞪着我,“我没看见,”我说的是实话,“我听她说要给小孟送文件,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直接去的,”“那她还能上哪儿去?!”程爱澜惟恐天下不乱地接口就说。“我不知道,”我看看小孟,她翘着腿坐在那,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她会真的把那几千块钱放在心上才怪。

 

“你再好好想想,”文副理不紧不慢地说,“你的证词对我们很重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直接去了,”我不想偏向任何一方,没有人值得我这么去做。对我来说,真实和谎言或许只有一步之差,可对戴紫烟来说,却有着天壤之别。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信口开河。

 

“小凡啊,你和戴紫烟的关系很好么?”潘多拉突然问,“一般吧,”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呢?”“我?”我愣了一下,“我干吗要护着她?”话在我肚子里转了个圈,我的原话本来是,“她还需要我护着么?”可眼前虎视眈眈的四个女人哪里容我把这话说出来。

 

“你知道么?天甜说她和你一起看到戴紫烟进了办公室,”文副理的口气仍然是平淡而没有感情,但在我听来,却是意味深长的。“是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晕了,天甜真的看到了么?我不知道,就象我不能确定现在该怎么回答文副理的话一样。

 

还好,她们没有追究我。因为,我给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我和天甜站的角度不同,所以,她看到了,而我没有。

 

从会议室里出来,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次,我们站的角度确实不同,才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看法和说法。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天甜了。她在想什么?她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所说的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当然,也许她的确看到了,我不过是在瞎操心罢了。

 

我点了只烟,意识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想去爱了,她可以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去。一切后果她都不会计较,就象她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一样。天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周朝放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感觉不错的男人而已,没有能保证他一定就是幻想中的那个王子,可天甜却愿意做灰姑娘去痴痴地等。

 

相信爱情没有错。然而,过早过快地进入角色,在某种程度上,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悲剧。没有办法定义的感情往往就是一个麻烦的先兆,从而导致最致命的伤害。对女人自己来说是这样,对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来说,也是一样。后来想想,我和天甜的亲密关系应该就是从那天开始疏远的。

 

这件事拖了一段时间后,逐渐平息了下去。听说,文副理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大约10天以后,小孟宣布不再追究此事,就当破财消灾了。不过,她很快就从老板那里得到了很实惠的好处,一块卡地亚的手表。

 

至于,老板是怎么安慰戴紫烟的,没人知道。不过,最明显的结果,是她在老板的掩护下度过了难关,仍然在球场里我行我素。但是,她和小孟的关系始终是最热门的新闻,被编成各种各样奇怪的故事流传着。

 

同时,她和天甜短暂的友谊正式宣告破裂。“我不能容忍别人不相信我,”戴紫烟和我说,“我想天甜没有恶意,她只是说了她看到的而已,”我承认,我的天平是偏向天甜的,“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但,我也知道她不会有善意,”戴紫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我,我却分明感到了逼人的凉气,好象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天甜并没有就这件事对我做任何解释。我也没有想过要问。她想说的时候就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时候,就是说了,也不是真心实意的,那么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但,就是从这个时候,我开始注意周朝放了。也许他是个特例,也许男人都是如此,可事实就是这样,女人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友谊,而男人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什么?我不得而知。

 

N次见到周朝放,我才和他有了一次较长时间的单独对话。我坐在餐厅里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笑嘻嘻地对我说,“上次见到的那位戴小姐是你们老板的什么人?”我知道他又没事找事干,“你说呢?”我喝了口冰水,眼睛却直盯住他,“哈哈,我怎么敢胡说?到时候又被你们那位厉害的杜小姐驳得哑口无言,下不了台啊,”他轻松地笑着。

 

“你知道就好,”我想到他闹得戴紫烟和天甜不和就觉得不愉快,“那你还东问西问的,”“哈哈,好,不问她了,要么,问问你?”他满不在乎地看着我,“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没正眼看他,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种东西,会象黑洞一样,无限扩散,无边无沿,让人无力挣扎,无处可逃。

 

“你多大了?”他突然靠近我,认真地看着我,“我?”我本能地往后仰了一下,“你放心,肯定比你小,”我虚伪地朝他笑笑,“哈哈,狡猾的回答,”对于狡猾的男人,我只能如此。“你结婚了么?”一时间,他的口气那么诚恳,让人觉得他是诚心在问一件他感兴趣的事。我知道他的眼睛正盯着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恩,结了,”我决定和他开个玩笑,“不过,又离了,”“哦?”他严肃地看着我,“离了?为什么?”“他出国了,日子久了,就过不下去了,只好离了,”我开始胡说八道,不要和不认真的男人太认真,这是我的准则。我并不能知晓他是不是认真的,所以,我宁愿觉得他是不认真的。这样,大家都会比较轻松。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很坦率,时间和距离是个很大的问题,对谁都一样,”“是啊,”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周朝放的结论让我有点后悔,看来他相信我的话了。不是怕他对我有什么看法,就是有,我也并不在乎。

 

问题是,如果他真的是认真的,我会很内疚。我干吗要开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玩笑呢?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真的是开个玩笑那么简单,还是猛然从心底跳出来的潜意识?我开始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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