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一七年八月二十六日

“書同文”是秦始皇的一大豐功，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告知是這樣子的。“書同文”通常被釋爲統一文字，我過去也一直是這樣理解的。當然現在我也不敢説這是錯誤的，但我有自己的想法。如“書”在這裡是指冩的東西，那是什麼呢，我以爲應該是官文，也就是文書、典章、制度和歌功頌德之作，今天我們能看到的所謂秦始皇之“書同文”不外乎這些金石。而“文”則當然是秦小篆，但秦之後此“文”幾乎失去了文字功能，僅作爲藝術形式而流傳於世。

我還認爲“書同文”不僅非秦之專利，且有張冠李戴之嫌。《禮記 中庸》載：“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其意用口語表逹即：“不是天子，不可以議論禮法的是非，不可以制作法度，不可以校正文字。現在天下，車行的軌迹相同，寫的文字相同，所行的品德也有一樣的倫次；不過，即使有天子的地位，要是沒有聖人的德行，還是不敢制禮作樂的；即使有聖人的德行，要是沒有天子的地位，也是不敢制禮作樂的。”孔夫子什麼時候的人不用説了，那時已經“書同文”了。所以我認爲秦之“書同文”不過是秦始皇行使的一項威權，告知天下他有天子的地位還有聖人的德行，且“罷其不與秦文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