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国谏

共产党的宪法的开头好像是这样的:“实行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无产阶级专政。”可现在的领导中华民族的却都是些有钱人。共产党来到中国的时候,官僚资本家是要枪毙的,可现在的中国共产党官员几乎都是官僚资本家。中国的百姓也都以当做官僚资本家为荣;——几乎所
正文

血肉横飞战凶顽

(2013-07-25 01:21:49) 下一个
血肉横飞战凶顽 在古老而风景秀丽的江南大地上,有这么一处风景秀丽的丘陵,在丘陵的东面有一条小江,叫东山江。江不宽,水也不是很深,但终年流水不断,江边枫树婆娑,清澈的江水旁依着这块大地,就象女儿偎依着母亲,给大地母亲带来了灵性和活力。 丘陵上稀稀疏疏地种着些枣树,枣子成熟后,加工成红枣和密枣,这些红枣和密枣就是从这条江里运出去卖的,所以这片丘陵也叫枣乡。 过去没有铁路、公路,这条小江是商贾来往的交通要道,这块地里的人们好多是靠拉纤做生意吃饭的。 和别的土地一样,这块土地上也稀稀落落点缀着些村落,其中有一个坐落在一个小岗上,叫小山村。村子很大,足有上千人。他们大多知道自己的祖先从哪里来,每个姓都有自己的宗庙祠堂,如发现家族中有谁去抬过轿或唱过戏,就要被赶出村子,到村外居住,这样的人被称为小姓,祖先留下的房产也一并没收。抬轿、唱戏是下等人做的事。现在的歌星在古代叫歌妓,和妓女是本家。为了不玷污祖宗,所以要赶出村子,姓可以不改,但要在前面加个小字。本来是姓杨,现在就姓小杨。子孙有谁读了高中或是大学,给祖宗争了光,家长可以赏你一亩田。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一直在买地,卖地,租地,交租,买进卖出,从来都没有觉得不正常。 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当兵的人,说要消灭剥削,把家里有地出租,有长工的,划归地主,没地出租但有短工的,划为富农。地主要枪毙,富农要批斗,穷人有田地分,一时间村里的男女老少又是扭秧歌又是唱戏。但土根和桃花夫妇两没有打心眼里高兴起来,因为他本来就有两亩田一亩地,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改来改去,还是两亩田一亩地,还落了一阵折腾。可好景不长,穷人依然要卖地,富人依然要买地,新的地主和长工又出来了。为了让会做的带带不会做的,能干的带带没用的,接下来就是响应党的号召,把田地集中起来走生产队和人民公社的道路,这样既没有剥削也不会有穷人。百姓依然是欢呼雀跃。土根和桃花被分在了第2生产队,每队20来户人家。每天由队长带领大家出去劳动,晚上要聚在一起平工分。力气大的每天10分,力气小点的8分,女人5分,小孩3分,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了。因土根力气小只能得8分。得8分的男人是被人看不起的,连讲媳妇都很男。“以前你吃香的喝辣的,都是剥削来的,现在不让你剥削了,再看你这熊样,8分的料还讨了这么漂亮的老婆。”说这话的是秃子,是个长工,因小时生过癞痢所以叫秃子。不管哪朝哪代,总有人干活,有人吆喝,秃子就是那种吆喝不干活的人。割水稻他比你快,挑担你也跳不过他。“怎么样,比不上我吧,你先练着,练好了跟我比。”接着就是东瞅瞅西望望。土根难受啊,可日子还得要过啊。每天5点钟,天刚蒙蒙亮,“拔秧啦,拔秧啦,就算有的捡也要起得早阿。”天天早上喊,中午喊,人们总是那么睡眼惺忪,总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而且是越来越沉重。 拔秧是都是女人拔得,而插秧是男人干的。从田的这一头,一边插一边往后退,从田的另一头退出去。如旁边的这个人,插得比前面的这个快,把你的退路截断,前面的这个人将被围在田中间,从刚插好的秧苗丛中走出来,秧苗就有可能被踩死。碰到这种情况,就要飞快地插秧,苗会不会活不要管他。产量是公家的,8分可就是自己的了。从中央到地方天天喊要劳动竞赛,可背地里,百姓称它为“吃人赛”。土根和秃子为争夺桃花结下了梁子。以前秃子最多也就是暗地里到土根家地里偷点什么的来报复,可这回是共产党给秃子创造了机会,秃子天天是痛打落水狗,吃象“吃人赛”这样的赛事是经常的事。每逢此时,队员们是欢呼雀跃,脚步也不沉重了。 粮食打好晒干了,先放在仓库里,到时候一起分。可粮食还是不够吃。队里决定把荒地开出来种。这样粮食是有了,但要半年吃米,半年吃番薯和玉米。养猪场也办过,可猪饲料没地方来,最后只得停办。人都没玉米吃,猪就更没玉米吃了。猪肉店前每天都人山人海,大家都在开后门买肥肉。有个丈夫不小心买了块精肉回家,妻子一见当即上吊身亡。 又到了秋天,这是收挖番薯的季节。水稻是种在田里的,不能断水,所以稻田是最优良的土地;而番薯是耐旱作物,不需要水泡住,所以番薯都种在荒坡上。今天要到四里外的野猪岭挖番薯,队员们早早带着箩筐锄头出发了。到天黑已经挖了上千斤番薯了。因番薯不需要晒干,和往日一样算盘带来,就地分掉。分得早的,已经走了,最后的到8点才分到。白天天日,又是劳动,队员们都穿着单衣。秋天6点天就黑了,肚子也饿了,寒风呼啸着,就象是扎进了你的骨头,要把你骨头里的营养都掏光似的,这被队员们戏称为狗弹蚤。由于土根土改时的表现,大凡狗弹蚤之日,分得都比较晚。狗弹蚤弹好后,土根是穿豆丛,过阡陌。但因土根的老婆桃花,富农出身,读过初中,单薄无力,很少参加地里的劳动。120斤别人是夫妻挑,他是一个人挑。渐渐地就和前面的人落下了。土根是歇歇停停,终于,土根在过田坎德时候闪了一下要,当即就不能动弹。等桃花带着乡亲们找到他时已奄奄一息了。土根在家养了个把月虽可下地走路,但还是不能下地。怎么办呢?老天有眼,城里办化肥厂,何不把这个垃圾送到厂里去呢。当时有一句话,叫工人工人不值农民一条田埂。就这样,土根来到了化肥厂。 中国的粮食进一步紧张,中央以为,这是百姓有私心造成的。要消灭百姓的私心,光斗私批修是不够的,于是共产党决定提前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以消灭百姓的私心,解决目前的粮食困难。那怎么来提前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呢?把各家个户烧稻草的柴灶给砸了,把铁锅都集中起来办食堂。说干就干,没几天全国都办起了食堂。生活在这块丘陵地上的人们也很快办起了食堂。在伟大领袖毛泽东的英明领导下,亩产超了千斤。上面的考察团来了,就在藕里塞满糯米,煮熟了招待他们,并表示中央的决策无比英明,共产主义社会实现了,百姓们吃着藕装糯米,已经幸福无比了。为此,这个村的事迹还上了报纸,大队支书也提拔为公社干部。干部和共产党皆大欢喜。因亩产超千斤,上缴的粮食也特别的多。可没几天食堂的粮食吃光了。县里也不敢向省里汇报,头两天还亩产超千斤,吃藕装糯米饭,现在去汇报,岂不踩自己尾巴。再者,现在去汇报,对共产主义社会的打击和侮辱太大,彭德怀就是向毛主席报告没饭吃被关进了监狱。就算去报告也没有粮食,生产粮食的没了粮食,哪还会有粮食呢? 因没有粮食,食堂停开。百姓们没了柴灶和铁锅,就偷萝卜生吃。村里的两个小学老师,晚上从不敢出门的连说话都很轻的两个老师,后半夜也拿着口袋出动了。可她们来到地里的时后,也摸不到几个麦穗,早已有人来过了,但她们还是摸了几个回家。没有开水,没有炉灶,只有生吃。第二天村头的杨柳树皮也没了,第三天到山上挖一种草根的人就成群结队了,第四天有人拉不出大便来,用挖野菜的铁钩伸进肛门掏粪,肚肠掏了出来,但还没有死。此时桃花和荷花也觉得大便难拉。第五天已有5个肚肠塞不进去死掉了。此时桃花和荷花的大便也很难拉了,如再下去,必死无疑。她们两决定逃走,桃花把三个孩子交给土根,荷花带上9岁的柱子连夜逃走。 小山村和化肥厂有二十多里地,平时土根回来看桃花都是走路去的,桃花到花肥厂看土根也是走路的。可现桃花带着三个孩子,已经走不动了。桃花把三岁杨安石背在肩上,一岁的安红抱在怀里,安霞六岁自己走。小山村没有直接到化肥厂的公交车,要先到县城,再转车。小山村到城里一天只有两班车,早上一班下午一班。荷花带着孩子来到公社门口路边车站时,已经站着好多人了,其中一个孩子悟着肚子躺在地上呻吟,是蛔虫穿胆,母亲在边上守着,公社医院不能解决,要到县医院。肚肠出来的那些,是吃草根吃出来的,所以也就没指望到医院里去,而这个只是蛔虫穿胆,还想救一救。公交车是解放牌的,头尖尖的很小,驾驶员就坐在尖尖的小头里,边上还有个副驾驶座位,后面拉着个和驾驶室分开的车厢,就象现在的大货车。早上8点30分一班是城里过来的,10点再回来,2分钱一张车票。车子不停或半路坏掉,那是经常的事,所以当地百姓都喜欢走路。人们往天边看啊看啊,终于看到一辆公交车从天边象虫子样吃力地爬过来,可人太多车不停。人们呼天喊地跟着车一阵小跑,可车子还是没停。人们没有办法,不要紧的会家,要紧的继续等。下一班车是下午4点。售票员和驾驶员都是县长或什么局长的子弟,要三代贫下中农,要誓死保卫车子的安全,因为它是国家和人民的财产。现在车老板叫大家去坐他的车,喉咙都喊破,可那时的售票员叫受气员,他们最恨的是有人来坐车,卖货的营业员也是这样,顾客卖东西时说什么话都要事先想好,稍不顺心就拳打脚踢。 到了下午,蛔虫穿胆的小孩死了,母亲自然是一阵恸哭。然后就抱着孩子,就在车站对面的乱石坡上借把锄头埋掉。因粮食紧张,山坡地都种番薯了,死人也难埋啊。 桃这次好运,坐上了下午四点的汽车。汽车到城里后,还要转车才能到化肥厂。此时车已经没有了,桃花必须在街头过一夜,第二天才能到化肥厂。饭店5.30左右就要关门,桃花必须要吃碗面才能熬过这一夜。光面也就是菜面,7分一碗,肉面1角3分。今天候车辛苦,还有两个孩子,就吃一碗肉面,一碗光面。桃花因有土根的原因在当地还算富有的。桃花把背上的小的放在桌上,买了票。过一会两碗热腾腾的面就端上来了。母女三个就开始吃起来了。肉还蛮多,桃花暗自高兴,可那肉怎么象鸡爪,仔细看更象是小孩的手指头,上面好象还有一片指甲。桃花不敢声张,偷偷的把肉抡了,把面吃了,悄悄地离开了事。吃孩子的事早就传开了,不过这次桃花才第一次亲眼看到,把孩子剁碎了当猪肉卖,都是为了活命,不能算不道德了。共产党把地主资本家的财产抢来的这种行为是强盗行为,中华民族不制止反而帮助共产党抢劫,现在吃自己的孩子,应该是一种报应。饿死加被吃掉的足有四千万。桃花母子三人凭着两碗人肉面在街上冻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到化肥厂。化肥厂是不能带家属的,一年交配半个月是国家规定的。再者,四个人也不够吃。 第三天晚上桃花回来了,荷花已经等得急了,桃花有个丈夫有粮票发,荷花可是一家的农民啊。 她们趁黑,来到5里外的一个小火车站,买了一张去江西的火车票。当时有一种用来拉客的火车,车厢底下挖个洞,用块草帘一挡当厕所。火车刚起动一会,就天亮了。她们把头伸进只有杂志书盘大小的窗口里,使劲地往外看,她们在寻找自己的命。她们三个盘算着,只要看到有麦穗就下车。当天下午,火车进入江西境内。她们终于看到了一大片田地,而且还一眼还看不到边,靠铁路边的一带,麦穗清晰可见,心想不管是要饭还是偷吃,只要不饿死就好。就这样,她们三个盲目地在前面的一个车站下车了。 这是一个荒凉的车站,除一个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候车室以外,就剩下铁轨了。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他们就是冲着这片田野来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她们来的目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下车后,他们是见人就问,“你们这有没有活干啊,我们是来找活干的,只要有饭吃就行。”因荒凉,围观的人也不多,最后,车站接发车的给她们指了一条道,说前面不远有个磷肥厂需要苦力。当他们拖着疲惫的双脚站在磷肥厂的草棚前的时后,天已快黑。好在厂里需要人,她们身上又带着介绍信,“还没吃饭吧,食堂里还有几碗剩饭,你们可以去吃。”就这样,她们吃到了这半个月来的第一顿饱饭。 再来说土根当垃圾扫进了化肥厂以后,那是又是睡蛇窝,又是搭草棚,生活条件很差。工人相互之间是不好闲谈的,有个叫张老三的,看敲锣打鼓的宣传队,随意说了声“怎么象做马戏呢?”就被斗了三个月,留厂观察两年,差点卷铺盖回家种地。工人的思想觉悟是很高的,哪怕你轻轻说一声,马就会有向党委报告。为了防止工人闲谈,下班后一小时就要回去开会,开到很想睡觉不能说话了为止。有一对夫妻很恩爱,丈夫半夜开会回家,经常发牢骚,妻子就一一记下,最后叫党委派人睡在他床底下,抓了个正着。丈夫立即回家种地,老婆和他划清界线离婚,并受到党委的表彰。工人是领导阶级,政治地位要比农民高。如老婆是农民,且距离远,老婆是不好住到丈夫单位里去的,怕精液流得多工作没力气。后来政策放宽,老婆可离开生产队,在丈夫周边的农民家里租房住,但要给生产队里交积累。如要做小工,要生产队里开证明,一个证明只能用三个月,三个月后要重开。中央本来是生十个可见毛主席,后来变了,超过两个就要结扎。虽然如此,却每月有粮票发,比种田肯树皮的农民好多了。那是能把户口迁出去当工人,就算是鲤鱼跳龙门了。所以桃花是幸运的,把俩个孩子抡给他还不至于饿死。土根这会是歪打正着,他万万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的荣华富贵。 再来说桃花她们。吃完了饭,管事的把她们带进一间茅草棚,这就是她们的住处。农村里的茅草棚,一般墙是泥筑的,而顶是草盖的。可眼前的这个茅草棚,几扇茅草帘子一当就算墙了。可桃花她们还是欣喜若狂,她们的蹦跳,让别的茅草棚里的人都看呆了。地上有几块木板,找几块砖一架正好当床。快天亮的时候,管事的来叫一个人去烧早餐,桃花和荷花害怕,结果两个人都去了。早餐是稀饭,一个大铁锅,地上到处都是污泥和柴草。到了七点左右,工人们三三两两的来乘一碗,蹲在灶房门口的泥地里吃。吃完饭,桃花被安排去写标语,都写些“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之类的。要树上草棚上都贴满。荷花自然是跟着烧饭的老头去买菜。附近有个小集市,人不多,唯肉店门口的景象颇为壮观。几十个男人,发出嗷嗷的叫声,就和打架一般。人们喜欢的是肥肉,精肉是没人要的。荷花临末了买点精肉还是可能的,如果真买不到,就需要厂里开证明,说某厂革命需要几斤猪肉云云,这样就有可能到卖猪肉的商业革命委员会领取。桃花每天写标语,荷花每天跟着烧饭的老头买菜烧饭,日子就这么过着。厂方很高兴,来了这么两个能写会算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也越来越高。温度一高,蚊子就来。江西的蚊子是又大又多,大的脚伸出来有蜘蛛那么大,咬到一口就半死。那时的一幅蚊帐,就就象现在的一辆小轿车,不是一下就能买得起的。厂里又不准放假。只好叫9岁的柱子,乘火车回小山村拿。送柱子上火车,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9岁的孩子出远门能放心吗?桃花她们叫9岁的柱子去拿蚊帐的事厂里好多人都知道,烧饭老头更是了解底细。烧饭老头趁夜回家,让家里人争取夺下这两幅蚊帐。烧饭老头的儿子在火车站守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了柱子。火车站周围有个小集镇,虽不是人来人往,但总还算有几个人,柱子坐在这等妈妈来接,应该是安全的。烧饭老头的儿子一把夺过蚊帐,顺势给柱子一脚,就把蚊帐抢到手了。在这饭店里吃面条吃出小孩手指头的年月,谁还会来管这些事。没煮着吃就算好了。 9岁的孩子挑着两幅蚊帐,在江西下了车。这两幅蚊帐是国民党的是候办下的。买布有布票,买米有粮票,蚊帐是没票可买的奢侈品,就象现在的小轿车一样,想再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桃花和荷花没有办法,只好逃回小山村。 这时的中央虽然打肿脸充胖子,可也不得不暂时放弃共产主义社会,把办食堂的政策改掉,还是自己可以设炉灶。可农村还是食不裹腹,番薯玉米充饥。食堂不办,但人口从一千多降到了四五百,饿死了五六百。剩下的这些想把村名改掉,他们怀念蒋介石,想把名字改为介石村,但又怕被共产党发现,于是就把它改成介牌村,到现在江南还有一个村子叫介牌村。不久共产党要分田到户,但田有好有坏,有近有远,怎么分也分不匀。这样就只好三年换一换,以显示公平。到了第二年村民们都把枣树砍了当柴烧,因为明年就不是你的了,不砍白不砍。于是我们的大地母亲,从江南到江北,被共产党砍得是血肉横飞。 光阴荏苒,时光来到了1983年。桃花的儿子杨安石已18岁。由几千年来根深谛固的品德教育,这里的孩子,很早就接受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砺志教育。这些孩子,因为经受了太多的苦难,读书都格外刻苦。高中毕业后,到国营企业顶父亲的职,那算是鲤鱼跳龙门了。国营企业有国营企业的规矩,工人也有工人的守则。工人守则的第一条就是,团结同事,和同事搞好关系。和杨安石以前的个人奋斗完全不一样。这里讲究的是搞关系求人,劳动是民族的敌人。再来看义乌恒风集团的工人第一条是什么:“校场选马德为先。”在国营企业里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别人不干活都有饭吃,你为什么要拼命干,你肯定是个坏蛋。”而且这话是当官人说的。这样的匪夷所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国营企业是没收了地主资本家的财产办起来的。就象是个强盗,强了别人的财产办起来的。强盗如果德为先,这个不能抢,那个不能抢,岂不饿死?所以在国营企业里是提不得德子的。杨安石刚从学校里出来,满嘴的仁义道德,那知道这些啊。当官人说干活的是坏蛋那也是有道理的。工人都不杀不抢,当官人天天喊,你们要杀人不眨眼,你们要心很手辣,那当官人不成了坏人了吗?所以当官人最恨的就是这个德字。如果相反,工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官人就说,你们要讲道德,不能滥杀无辜,这样当官人就可当君子。当君子那当然是件好事。王伦要林冲一个头名状,不也是为了这个吗?后来,杨安石所在的企业,100亿贷款没还,总经理说,二万多工人没饭吃要引起社会不稳,中央马上拨款,仰仗的就是黑恶。小说里的恶人国就是指国营企业泛滥的共产主义国家。只是他们不敢点破,而我把它点破了而已。 前面讲到杨土根歪打正着,当垃圾划进了国营企业,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要讲杨安石正打歪着,满嘴仁义道德掉进了人际关系的汪洋大海。 杨安石顶父亲的职是通下水道的。因杨安石高中毕业,有学问,调到厂里当钳工。一个钳工班一般七八个人,上有车间主任领导。 有化肥厂,周围自然有村庄,有人自然就有店,有些还是靠工厂的人气生存的,譬如废品收购站。陈家村和赵家庄各有一个废品收购站,他们的生活来源就是上万工人的垃圾和厂里的废品。工厂是强龙,村庄是地头蛇。钳工班的废铁,卖给哪条地头蛇,都要得罪另一条地头蛇。大凡这个时候就要大摆酒席,各村派四个酒量最好的人,把收购合同揣在怀里,车间主人等把公章也带在身上。也许是因为争夺得激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保管公章好事这回竟阴差阳错地落在了杨安石的头上。陈家村四个的任务,是把赵家庄的四个灌倒,而赵家庄四个的任务是把坐在对面的陈家村的四个灌倒。而厂方两个是半梦半醒就好了,如要做得面子上过得去点,最好是躺下,公章由对方从怀里自己摸,这样更显得百姓自己当家做主。陈家村的这四人里,有一个是酒灶老板。此人的父亲也是烧酒的,据说他给他母亲的那滴精液里就带有一定的酒精,他母亲带着他父亲的精液在酒灶旁转来转去,整天被酒精的烟雾熏染着,有人说他一半是精液变的,一半是酒精变的,此人的海量是惊人啊。当然,赵家庄从外地请来的千杯不倒也是不是好惹的。双方一见面就拒绝猜权,要58度二锅头对干。另外三对当然也是脑力好的要猜权灌酒,酒量好的要对干,酒场如战场,各用各的战法轮番给对方灌酒。车间主任和杨安石盛情难却,答应酒灶老板喝10瓶二锅头,他们两喝一瓶。酒席上是吼得吼,干得干。终于胜负出来,千杯不倒在四十瓶二锅头后倒下了,酒灶老板也是东倒西歪。一场大战下来,赵家庄四个倒在酒泊中,陈家村的也这剩下一个能勉强把合同取出来。这样就好签合同了。如不这样的话,当你晃悠悠地把公章拿出来,盖哪张都不好。当然工厂这边也要半死不活,日后说起的时侯,也好说:"我醉得都不知把公章盖在哪了。”可杨安石他就是不醉啊,都吐了好几次了,都吐血了,还是精神矍铄,头脑清醒。他是属于人不亡精不尽,醉了就死了的那种。当赵家庄的人颤巍巍地把合同拿出来的时候,换了别人,一盖就了事了。可杨安石就不一样了,他还要摇摇躺在地上的车间主人,“给谁盖啊?”。“就一张合同还能给谁盖呢?”惹得赵家庄的是恨之入骨。 杨安石的不明事理这回是臭名远扬了,这样的事以后也不会再轮到他。不久,杨安石就被调到复合肥车间当操作工。复合肥车间是个新车间,工人也是刚招进来的。操作工都是初中毕业,就杨安石一人是高中毕业。人是新进来的,相互间都不认识,那班长是怎么选出来呢?一个班有十几个人,而班长是脱产的,也就是不干活的。在这十几个人里最突出是张横肉,此人黑道出出生,武术专业,身高1米83,一脸的横肉,200多斤,手比别人的腿还粗,是江湖上有名的打手。其次就是拉长条,1米85,此人一脸的直肉,也有一二百斤,是个普通百姓。剩下的七八个不是啊狗就是啊猪,还有一个大灰狼,在这就不一一详细描写了。这一群猪狗虎狼,谁都想指挥别人,因为在指挥的位置上就不用干活。啊狗啊猪还有杨安石生来就没有威势,特别是杨安石,嗜干活如命的人,人没开口活已经快干完了。只有张横肉和拉长条彼此难下,争执时张横肉一个背包将拉长条摔过来,从此张横肉当班长。在这十几个人里杨安石年纪最大,学历最高,讨老婆当然也他先讨。 那么国营企业里的人讨老婆是怎么讨得呢?某女人看上某个男人,女人是不好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要告诉给那男人同班的同事,由同事们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这个男人。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百姓可以当家做主。二,可突出人际关系的重要。如人际关系不好,你是万万讨不到老婆的。这不,刚开工不就,就有女人报过来了,财务科副科长,未婚想找老公,问杨安石的表现好不好,晚上在办公室等他。班里经过慎重考虑,杨安石地没扫干净,啊狗表现好,叫啊狗前来摸奶或来谈。啊狗晚上兴高采烈地来到办公室,可这个财务科女副科长不让摸,啊狗只好悻悻而归。她有不给摸的权利,所以共产共妻是诬陷。第二天叫啊猪去,第三天叫大灰狼去,有几个已经摸到奶了,回来描写奶的大小形状。全班反复轮流,可就是轮不到杨安石,这样轮了五年,直到她嫁出去为止。第二个是个女工程师,也是反复轮也轮不到杨安石。这样一轮就轮了二十年,杨安石转眼已40多岁了,也没有轮到过一个,因为他不会搞人际关系。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着,张大横终于要结婚了。朋友同事们送100百或200百彩礼就可去喝酒。杨安石没有朋友,这次是以佣人的身份参加婚礼的。他不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吗?因此杨安石的摄像技术特别好。因此杨安石有幸第一次看到人的生活,人的婚礼。只样的婚礼让他现在都感到后怕。大概下午4点钟左右,新郎带着十几两小轿车和摄像师等迎亲人员就出发了。到了新娘家门口,照例是一阵鞭炮。那新娘家的人在做些什么呢?叫几个男人用桌子把大门堵上,新郎要摔人把门冲开。我想起伊斯兰教的婚俗了。一峰骆驼或驴,驮着《古兰经》在院子里绕圈,目的就是想把他们的祖先牵着骆驼驮着《古兰经》从中亚徒步迁徙到东亚的故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冲门目的,就是要把女人不肯,男人强行奸污女人的故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若不是土匪强盗,和我不是本家,你就别想娶我家的女儿。冲门的目的就检验新郎的血液里还有没有土匪的野性。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男人要趁女人不注意的时候或强行摸一下女人,那女人才会嫁,就象是恶人谷,否则,无论你如何苦口婆心,无论你钱再多,都不会嫁给你。再讲冲破了,吃好了酒,接下来就是闹新房。那新房是怎么闹的呢?给新郎戴上高压锅当日本人,叫日本人去找花姑娘。意思就是说你只不过是个小丑,共产党才是伟人,没有共产党你什么也不是。这和孔夫子的礼义廉耻正好相反,这就是批林批孔的真正原因。接下来就是把新郎的衣裤剥得只剩下一条短裤,把新郎和新娘塞在同一个被窝里。从此中华民族的礼义廉耻不复存在。 杨安石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讲究的是个人奋斗,平日里是满嘴的仁义道德,邪不胜正。别人都下班了,可杨安石是把床和饭盒都带到工地里来,吃睡都在工地里。可他还是讨不到老婆,到了40岁也没和女人说过一句话。当官的(土匪头)恨,同事(土匪)恨,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关系好的,医院里的药拿出来可放药房里卖,因此发财的都有。可杨安石还是相信劳动,但他的工资却越来越少。其父土根是歪打正着,杨安石是正打歪着。杨安石的吃苦耐劳,终于触动了某些人的良心,决定给他个老婆。用什么办法呢?还是用黑恶的方法,就是女方必须要说出杨安石的缺点,说不出来就非嫁不可。马上就有了女人,还很漂亮。那女的叫利利,利利百般无奈,恨死了杨安石,可又不敢说,也不敢不配合。据说潘金莲嫁给武大郎就是因为这个。利利的姐姐嫁给商业局的一个瘸子,目的就是开后门方便点,可后来改革开方,商业局已无利可图,利利的妈妈是白赔了个女儿。如利利再嫁给傻瓜杨安石,靠几块工资怎么和人家比。有个药房从来不进货,专收工人拿出来的药,利利的妈妈正张罗着找个医生。话虽这么说,可地头蛇总斗不过强龙,按理说这事就这么成了。可杨安石却说这是他的道德所不允许的。利利妈妈是谢天谢地,烧香拜佛。 黄盖的苦肉计,打败了曹操一百万大军。杨安石的痛苦和无奈,无意中也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他多少证明了共产主义社会是多么的黑暗和下流。杨安石已50了,他的心灵和肉体已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千百万杨安石的血肉横飞,终于换来了国营企业的彻底灭亡。中国从百分百的国企,变成只有少数几家垄断国企,仅剩的这些国企还被冠以吸血鬼的称号。痛苦和无奈,无意中也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他多少证明了共产主义社会是多么的黑暗和下流。没有一个作家有描写国营企业的小说,中华民族的缺失,从侧面映证了共产党的黑暗和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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