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觉得我太幸福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斯嘉丽小手在眼前呼搧着,好像真的喘不上气的样子。
王剑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手绢,“给你瑞德的手绢,你得像斯嘉丽那样把鼻涕擤出来。”
“斯嘉丽”接了手绢,擤鼻涕出了大声,看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瑞德”,“怎么样,象不象?”
“瑞德”说,“不够大,再大点儿声。”
“斯嘉丽”又大点儿了声,“现在象不象?”
“不象!声音太大了!动作欠优美!”
“我看你欠揍!好呀,王剑,你涮我!斯嘉丽本来发出的声音就不大!”说完,她用小拳头捶着王剑,“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王剑撒欢在沙滩上跑了起来,小影追着不放,王剑跑到了浪花里,小影也跑了进去。浪花飞卷起这一对儿年少青春的男孩子女孩子,快乐地为他们和着美丽的旋律。。。
随心出了看守所第二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精神病医院看她婆婆翁美倩。她试图让自己的精神清爽一些,于是选了一条白色的略带喇叭的裤子,白底儿绿色小花的衫子,领口还系了个小蝴蝶结。照了照镜子,除了脸色苍白以外,整个形象还算清新,这样见婆婆是没有问题的。
病房的门打开了,翁美倩出现在随心的眼帘中,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很警惕的样子,衣服皱皱巴巴的,哪里有昔日戚太的一丁点儿模样?如果猛地在街上看到她,随心还真不敢认她。随心心疼地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结果翁美倩一看见随心眼神马上鲜活了起来,跳起来指着她大喊,“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害了我儿子!是你害了我们全家!扫帚星,扫帚星!”她一遍又一遍愤怒地喊着同样的话,越喊越快,越喊越大。看来,翁美倩一直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看样子是你的到来刺激了她,请你先不要来看她。”白大夫劝着随心离开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随心脸上充满了忧伤,“可是白大夫,她没有什么亲人了,唐山地震那年她失去了双亲,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您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让我接近她,帮助她?”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不能,我们需要时间。 要不等以后再说吧,我们会通知你的。”
“你觉得我婆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诊断是创伤后心理压力紧张症候群,是因为强烈的刺激引起的。她属于情绪容易激动的那一种,经常会大喊大叫,经常失眠,过度警觉,还容易受到惊吓。”
“我妈她能好吗?”随心皱着眉头问。
“这得看治疗情况,一般三个月左右能恢复或部分恢复。目前我们给了她一些抗焦虑药。你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你也不容易,就别来回跑了,好好保重,等她好一点儿我们会通知你,好吗?”
随心给白大夫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小眼镜,妈不用我来照顾,我还能为咱们家做点儿什么呢?她心里很为婆婆的境况难受,但是她没有哭,她没有时间哭,她要想办法,她必须出现在婆婆的周围。
她回去想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她又来了。
“不是不让你来了吗?病人不能见你,一见你就会受到刺激,病情又要反复,前面使的劲儿就白费了。”白大夫的声音里已有些不悦。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借您的白大褂用一下,我再戴个口罩?白大夫,我真的是想看看她,我是她的儿媳妇儿,戚家唯一还算正常的女人,我不照顾她谁照顾?白大夫,为了对得起我的丈夫和自己的良心,我不能放弃她!”随心非常诚恳地坚持着。
“那行,你试一试。”白大夫被这样执着真诚的儿媳妇说服了,准备冒一次险。
翁美倩一看穿白大褂的医生,一反刚才的暴怒,马上乖乖地冲她笑。
“你好吗?好点儿了吗?”随心低了声音说,尽量不让她嗅出蛛丝马迹。
翁美倩没有说话,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随心见婆婆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走进了细细端详着她,她比原先瘦了好多,双颊都凹陷了下去,因为没有像平常那样化妆,人显得憔悴没有精神,尤其是双眼痴呆呆的,整个人的精髓象被谁瞬间吸去了一般。
原先美丽整洁的婆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随心看着一阵阵心酸,婆婆同所有的女人一样,是“树倒猢狲散”的受害者。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轻轻地说,“阿婆,你坐在凳子上,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许是随心言语间的温柔打动了她需要被关怀被抚爱的心灵,她听话地坐在椅子上,把背对着随心。
随心含着泪,站在她身后,拿起了手中的梳子。这时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玻璃间溅洒了进来,明亮亮,暖烘烘地照在婆婆的身上,随心慢慢轻轻细细地梳理着她的头发,翁美倩眯起了眼睛,享受着太阳的温暖和头上被摩挲的舒适。
随心就这样梳呀梳呀,梳了好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跟她多呆一会儿。
翁美倩的头发在随心的精心梳理下变得像以前一样光滑无比,随心拿出今早刚买的发卡,把她的头发在后面挽成了一个漂亮的髻,然后笑笑说,“阿婆,你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翁美倩高兴地接过了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前后左右照了个仔细,“嗯,挺好的。大夫,谢谢你!你的手真巧。”然后她仰起头,怯生生地问随心,“你明天还会来吗?”
“来。”随心把手轻轻地按在婆婆的肩上,轻轻地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能为婆婆做些事情,她是很欣慰的。
其实,命运已经把戚家的两个女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出了病房,脱了口罩,随心的眼泪再也抗不住了,夺眶而出,“小眼镜,妈成了这个样子,你在泉下有知,好好保佑她,让她快快好起来,好不好?”
随心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站在楼下,不是别人,却是杨妈,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裹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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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报,绝对的!谢谢过路客!
这段虽然不是那么主要,但是个人认为随心做得很好,让人感动。
谢谢加国的枫叶,我写这篇以前脑袋里就是一个儿媳妇为婆婆梳头发的样子,而且再也挥之不去。这个情景好vivid.欢迎经常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