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睡觉唱歌说话做爱做人

年纪渐长, 仍然有很多事情让自己迷惑.自己的思考也不知道对错. 写在这里, 权作一种纪录. 也许能跟有类似思考的人们交流.
正文

留学比利时的一些记忆

(2004-10-26 02:43:07) 下一个

 

一晃眼,在比利时呆了三年。拿了一个人类生态的文凭,马上还会拿一个分子生物的硕士学位。现在,又一次面对选择的路口。估计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心情----谋着将来,也想起了很多曾经发生的事。

刚到比利时

赶上了“东方航空” 从北京直飞布鲁塞尔的最后一班飞机。下午五点左右到了比利时。出关的时候,关员问我来比利时的目的。我回答“ I plan to get an advanced degree.” 他没听懂。重复了两次,自己也紧张了。干脆一个单词:”study” 。这下清楚了。又让我出示“inscription” 。这次轮到我蒙了。反问道:“Are you talking about admission letter?” 他又楞了。又重复了两遍,心里急的。后来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背包里翻出录取通知书递过去。总算对了。估计他们觉得我不大象来读书的。把我的名字什么的输进电脑,一项一项核对我的通知书。还把一个国内修表师傅用的单孔放大镜夹在眼眶里,将我的护照看了个仔细。旁边另外一个关口已过去好多人,我还在等着。不过,总算没让我回去。

人类生态

忙活了一周,总算安定下来。开学已经一个月。自己碰上的第一节课是英语。问了好几个人,找到教室门口。发现还没开门。走廊里,两个女孩坐着,看起来是中国人。主动打了招呼,还猜对了。开始上课,老师讲的竟然是初中水平的造句什么的。还一句一句跟读。以为仅仅是个开场。一看教材,全是这样的东东,心里就想,有没搞错,这样的东西也拿来讲。不过人已进来了,打好主意还是把那节课熬完了。在当时,听着每个人那么被要求读出声来,而每一个人又读得似乎特认真。想起自己托福630,GRE 2100,到了这里还要来重念初中英语,心里那个乐啊。后来,很快就发现,在英语上自己还有很多问题。首先,你已经不能随时说中文。听课也不是百分百能听懂。特别是不能听懂班上老黑们的非洲英语。呵呵。有一个月的时间,觉得压力大得不得了。不过,过来人是不会为我担心的,知道那只是个过程。班上注册的人有九十多,平时上课的也有五六十。其中,老黑们就有三十多。说给国内的朋友听,只问,这算研究生班吗?对我自己来说,记忆最深的是从此跟老黑们打上了面对面的交道。从他们身上,特能体会到经济,文化,生活脾性的差异。他们给我总的感觉是缺乏教养和穷,还有教室里他们散发出的那股强烈体味。好在我是一个对一切真实存在都能接受的人,班上老黑好多还跟我住一栋楼,有些还成了朋友。看见他们老往中国女生身边蹭,又一再被断然喝止,真是笑得不行。朋友就来问了,为什么中国女孩这么拒人千里之外。我没好意思说,中国女孩子怎么会看上你。只是说,我们追女孩子的方法跟他们不一样。不要那么直接,表达要含蓄点,要先从很多小事上让她们感觉到你的关心,然后才有可能说进一步的事。明知道是对牛弹琴,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有趣。他们那些急吼吼又满是不可思议和失望的面孔,老在脑子里浮现。不过,从他们那里,我知道了很多关于非洲这块当今最苦难大陆的方方面面。人类生态,按我的观点,是适合中国官员们来培训的课程。教教他们怎么使用他们手中的权力,教教他们不要那么强奸民意,教教他们怎么在施政纲领里纳入” 可持续性发展“的理念。可惜,我不是一个 governor, 就觉得这个专业实在没多大用处。不能用啊。很快就觉得应该转系。第一年下来,拿了14分的平均成绩。因为论文大纲写了N次也没过,只好在次年才拿了那个文凭(又写了六遍“Thesis proposal” ,哈) ,其时,我已接近结束分子生物第一年的学习。

 打工

三年中,只在第一年上人类生态的时候,曾经有时间打工。到过三个中餐馆,多是周末工。第一个餐馆,两顿饭,帮人顶工。第二个餐馆,三个月的周末。第三个餐馆,是我最爽的打工经历。那是在我的第一个暑假。老板是浙江青田人。餐馆在布鲁塞尔,离我住的学校宿舍只有步行十五分钟的路程。很多人我想都会同意,做事不怕累,就怕心里不爽。很多中餐馆的老板,心理都或多或少有些变态。虽然理解他们大多是被做餐馆这种无趣,没有正常休息时间的工作给害的,不过,碰见这样的餐馆老板,让你不爽是绝对的。愉快的是,我的暑假长工是跟一群友好又有趣的人一起度过的。有客人的时候,大家就忙得飞一样。没人的时候,你可以任意喝啤酒,饮料,看电视。老板又是个足球迷。聊聊球赛,赌赌输赢。自己本来就勤快,碰上爽的老板,做事就更让人喜欢。后来,因为学校开学,学的又是全新的分子生物,就没再做。不过,一直都有电话联系。帮帮小忙,聊聊近况。这是我在比利时碰见的第一个青田老板,而在这之前,所有听见的议论,都是青田人如何难处。我碰见的,不知道是不是例外。后来认识的另一青田人家(是朋友,不是去打工),也是待人特好。看来,跟坏人一样,好人也是不讲国家,不讲出处的。就看你碰上谁了。

目击车祸

一天下午,从VUB的Building K上网出来。看见前面十来米远,走着个象是中国人的女孩子。当时是下午五点左右,紧靠校园的大街上,急驶的车辆川流不息。突然见到那女孩插进马路,好象是要横穿过去。再往前二十米就有人行横道,但她看来懒得多走几步。我心里想:“哇,靠,这女孩,胆子可真大!” 念头还没落,就听见刺耳的煞车声和“砰” 的撞击声。寻声看去,就见那女孩飞在空中,然后摔落地上。我心里想,这下这女孩肯定死翘翘了。自己该怎么做呢?嗯,还是去瞧瞧。如果她是个中国人,也许我可以知道点线索,不要让她死了都没人知道。等到绿灯亮,我跑过马路,到了车祸处。看见女孩侧躺在地上,暗红的血从额前淌下。眼神惊惧到了极处,是那种落入陷阱,不能脱困的野兽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撞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前面的挡风玻璃全碎了。“是中国人吗?” --我问了两次,她没有丝毫反应。“Are you Chinese?”-- 用英语又问了两遍,她的眼珠动了,移过来注视着我。”Where are you from?”, 我再问。“Vietnam”. 喔,是个越南女孩。可惜,再问下去,她的回答我就不懂了。说的不是英语。我掏出手机,试了两个号码,终於拨通了我认识的一个越南女孩的手机,然后把手机放到受伤女孩的耳边。那一刻,我又见识了什么叫” 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救车来的时候,她还对着我的电话着急地叫着。急救人员把她在担架上固定起来。我看出女孩的意思,她想等跟她通话的越南女孩到来。我把这告诉了急救人员。人家说:”This is emergency”. 我想也是,救人要紧。探问了要去的医院,写下了肇事车的车牌号,看着急救车驶去。一分钟后,四五个 越南女生闻讯而来。我告诉了她们基本情况,赶着去参加一个中国女孩的生日聚会。后来听说那女孩子没死,只是头破了,受了震荡,大腿骨也被撞断了。越南人花了两个多小时,搞清了她的身份。是ULB的,说法语的学校。一大帮同胞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可以想象她的激动。恢复后,到处打听我的住址。要去给我道谢。被我的越南女朋友挡了驾--她可不想我到处做“救美的英雄” 。哈哈。

补考

从人类生态转到分子生物,以前的学习背景更是没用,一切从零学起。这个专业号称 VUB最难的两大专业之一。第一年,十八门课,三十五个教授。实在压得喘不过气来。有次跟朋友说起,自己每天四五点钟就醒了。朋友问是否学习压力太大。后来想起,他还说对了。六月份考完了,平均十二点几,不过有八门没过十分。这个专业要求每门不低于十分,全部过了,才能进入第二年的学习。那我就只好继续准备八月份的补考。从五月中旬到九月二号,每天睡觉约四小时,吃饭用两小时,跑步或休息一小时,其余时间就是看书。这就是我在那几个月的作息时间。九月十五号拿到了最后成绩:平均十四点四,有一门课还是没过十分。不过,最终我还是顺利进入了下一年的学习。分子生物的第一年,特别是补考,让自己知道了自己还可以这样地学习。虽然好多次,看书都看得发吐。但只要不放弃,总会熬过来。甚至后来,连呕吐的感觉都被克服了。这段记忆,对自己确实很宝贵。从中,更清楚地认识了自己。

生活

打电话回国,朋友老问生活过得怎样,有没有泡到“波斯猫“。女人当然很重要。但不是生活的全部。这里环境好,到处是绿色。公共交通发达,几分钟一辆车。还不拥挤。不过,吃的就实在不敢恭维。特别是猪肉,一大股腥味。炒出来也去不掉那种怪味。请教了好 几个本地人。他们说是喂激素给喂的。至於蔬菜,记得第一次看见” 苦菜“的时候,欣喜若狂,以为是白菜芯。当时就买了两公斤,准备好好做一顿自己最爱吃的蔬菜汤。弄出来,迫不及待一尝, “呸” ,是苦的,没有一点白菜芯的鲜甜味。后来问人,才知道自己搞错了。提到买菜,就得提到“牛市” 。刚听见这个地名,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会给取个这样的名字。这个“牛市” ,实际就是布鲁塞尔二线地铁两个终点站之一的“Clemenceau” 。一出站口,就会看见马路对面的临时简易蓬帐什么的。很多的人,很大的一个市场。并且是这里我见过最有国内自由市场的气氛的比利时市场。什么都有卖的。蔬菜,水果,各类肉,蛋。衣服,杂货,五金。还有很多二手东西。比较起来,“ 牛市”的肉类是最便宜的。住布鲁塞尔的时候,每个月去上一次,买上四十快左右的肉。塞满一个125L 冰箱的冷冻室,够两人吃三到四周。感觉真的很划算。蔬菜,水果什么的,有时候也买。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临时买。一是新鲜,二是到处价格差不太多。一个月下来,一个人只吃掉六七十欧元,并且吃得很好。“ 牛市” 真是个好地方啊。不仅中国人,非常多的当地人,每周也会去。经济实惠,毕竟大家都会喜欢。对我来说,第一次去的经历让我最难忘。那是到比利时两周后的一个周末。住一栋楼的中国学生一起出去熟悉环境。一起转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分头行动了。我当时就决定去找找“ 牛市”在哪里。另一个女生也要去。就一块做了伴。循着地图,很顺利就找到了。刚进市场不久,一个象摩洛哥人的男人突然在我面前掉了几个二十面值的“ 比郎”。我停住步子,不想踩到他的硬币。奇怪的是,那家伙还是不断拉我的裤腿。好象是让我挪动挪动。心里想:“妈的,这小子有病。” 不过,还是往旁边横了一步。这时候,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屁股上触了一下。极轻极短,也没在意。只是绕过蹲在地上找硬币那家伙,继续往前走。走了五六步,另一个摩洛哥人从身后拉住我阿胳膊。他不会说英语,就那么嘟囔着。不过我一眼看见他手里举着我的电话号码本,眼里满是伪装的询问的眼神。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刚才捡硬币那人的同夥。偷了我的通讯录,又发觉不是钱包,所以追上来还我。我接过本子没吱声。旁边女孩子还老跟他说谢谢。我说:“别说啦,这个家伙是小偷。”我的钱包确实是在屁股兜里,不过是另一个兜。里面还有我刚从一千美金换成的比郎。每次想起,都觉得运气还好。特别是小偷们技艺高超,让我震惊。不过,想起还我通讯本一事,又忍不住的好笑。妈的!

女人

专门写一下女人,是因为前面已经提到这个话题。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话题。先说说非洲女人。他们给我的印象是没修养,英语极其难懂。总之是没有女人味。我想对他们有兴趣的中国男人不会太多。记得有一次上课,一个非洲女人的手机在一个小时内响了四次。更好玩的是她的手机铃声还就跟警铃一样。每次警报一响,她都会毫无顾忌,边往外走,边说话。搞得讲课的教授直皱眉头。哈哈,那真是个有趣的场面。特别是他们头上的假辫子。每次得花四十欧左右打理。然后因为贵,往往一个多月才能好好洗洗头。所以常常看见她们用笔头挠头皮。嗨,比较恶心的感觉。男老黑们,经常跟我抱怨,想讨个老婆多么头痛。因为非洲女人只会顾自己,更可恶的是,她们跟上你就不会掏自己腰包一分钱。与其说她们找男人,不如说她们要找个钱包。好不容易结了婚,只要不能得到性满足,她们就会坚持离婚。我的直接感觉是,这帮女人,不仅不象女人,每次让你做什么,都是一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样子。这也许也算一项非洲文化吧。不过回头一想,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在很多中国女孩子身上不是也有吗?哈哈,看来,越穷,经济越不独立的女人群体,就会有越深的恶俗。从这个意义上,我也盼望自己的国家日益强大和富裕,能够多出现一些让人感觉爽的女孩子。本来对非洲女人已经没有一丝关注的情绪,后来遇见个津巴布韦的女孩,或多或少给了我一些不同的感受。她是我分子生物的同学。标准的英语,既有容易接近的开放友好的态度,也有类似亚洲女孩的婉约。更重要的是,脑袋聪明。这是很多非洲人缺乏的东西。总之,她给了我比较好的印象。算是非洲女人的一个例外吧。就对黑人的感受,我问过好几个比利时妹妹。她们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一个学新闻的比利时女孩,那时才十八岁。告诉我她家里有八姐弟,她是老大。最小的弟弟才两个月。这让我惊讶而觉得有趣。国外生这么多孩子的家庭,我想不会太多的吧。我跟她是很好的聊友。在厨房一起做饭,然后,边吃边聊。天南海北,甚至她十六岁才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都会说到。我喜欢这个女孩子,虽然比我小很多,不过感觉象亲密的朋友。说道现在她喜欢的男孩子,她跟我说,每次在他旁边都特别紧张。我还给她出了好多主意,怎么去搞定那男孩。后来过了两周,她如释重负地告诉我,她已经跟男孩表示了,不过男孩子很抱歉地回答她,他是同性恋。哈哈,每次想起,都忍不住地乐。有时候,我的越南女朋友也会加入进来。不过很快她发现女孩子更喜欢跟我聊,就很少参加了。记得那个暑假,女孩子整理好了行李,准备回家。专门敲门来道别。那种依依不舍,不知还能否再见的情绪非常明显。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更好,还是我主动拥抱了她。跟她说还会再见的。等她跟我女朋友拥抱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泪已经快下来了。留给我一瓶啤酒,给我女朋友一小盆花作纪念。我催着她离开,不想这样的情绪持续太久,她的父亲和弟弟也还在楼下等着一起开车会安特卫普。每次想起那一幕,我都觉得很感动。女孩子现在还经常写邮件给我。互相问候,也说说她的烦心事。另一个给我印象深刻的是个西班牙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一米七八的个头,爱疯,爱闹,不好学习的那种女孩。喜欢吃我做的中国菜。当着我女朋友的面,喜欢在我脖子和肩膀上吊来吊去。吃完中国食物。经常说,下周星期二,我做正宗西班牙菜,你们一定要过来尝尝。不过,一年时间过去了,我也没尝到一次。哈哈。看她太清楚,要求又不高,就只觉得好玩而已。跟这样的女孩打交道,就图个放松。最后得说说我的越南女朋友。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人如此爱我:因为我本身性格和行事有趣,而不是任何其他因素。比较碰见的一个一个女人,怀着各种目的向你走近,突然发现这份爱是如此纯粹。在越南这么个落后的国家,嫁老外都是迫不得己。只有找不到本国老公的人,才会走这条路。冲着这点,我对越南女人就充满敬意。联想起一个中国女孩子,如果找到一个“ 小比”做男朋友,或者一个中餐馆的“华侨”,那种莫名其妙的趾高气扬就会洋溢在脸上。更不用说有个法国人主动追求。更好玩的是,从很多中国女孩身上,你都会发现那种奇怪的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接近的男生们都打着她们的歪主意。不过” 鬼佬“除外。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心态正常的中国女孩,你又会觉得她们有非洲女人的通病:男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让你做,那是看得起你。哈哈,碰上这样的女人,还是走得远远的为妙。不过,想起来,现下的中国女孩,哪个不认为自己是公主命?这样的虚幻也许要到她们三四十岁才会破灭。持久的婚姻,只会来自简单一条原则:两个独立的个体,在一起觉得有趣。任何别的想法,任何想靠谁的想法都不过是YY。能看透这点的女人实在是太少。恰恰,我遇见的越南女孩明白了。我觉得是个奇迹。

朋友

要说的是男性朋友。不过,同性之间,成朋友的可能性更低。男人之间要做朋友,背景相似,脾气相合,情趣,志向相投,也许是前提。加上男性天生就隐伏在内心的互相排斥性,找到一个好朋友实在不容易。既然不容易,就让我们享受各种层面上的朋友乐趣。学习是大多数朋友的第一要务。得闲的时候,就会聊天,打球,跑步什么的。当然,最多的也许是黄色笑话和啤酒。这三年里记的荤笑话,估计比过去几十年都多。武汉有个兄弟,见我打乒乓球输了,就说讲个笑话给我开心一下。曰:某日,小尼姑奉老尼姑之命,送其尿液下山,拟到医院做常规检测。途中不小心,使尿液泼洒。小尼姑惧而哭。巧遇一孕妇经过。问明缘由。笑道:“ 小事一桩。”遂于僻静处撒尿一泡于瓶内,让小尼姑以此交差。当晚,老尼姑手执化验单,老泪纵横。嘶声对小尼姑:” 徒儿啊,你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啊。连一根胡萝卜都靠不住!” 这个笑话,当时就让我笑得肚疼。后来每次不经意间记起,都不禁莞尔。另外一个四川朋友,学习刻苦,这点和我比较象。但生活过於严谨,和我不大象。最喜欢的是他喝酒的爽快。能喝半斤老白干,不过常常喝过了。在比利时,三年中,自己只醉过一次。这边的酒,比起国内的五十二度来,还是温和了太多。不过,确实喜欢喝酒痛快的人。痛快喝酒,又能刻苦攻读,可能是在这里自己对朋友的一个基本标准。不过,连这样的人,遇到的也实在不多。还记得一次跟朋友去赌场。我是天生对赌博免疫的人。去,只是想见识一下比利时的赌场什么样,同时陪着朋友。后来觉得比利时的赌场象很多其他的公共场所,比起国内的相同场所,都显得实在小气很多。不过,就在那么个小气的环境里,四十分钟,朋友就输掉阿一百美金。我知道他已经输过六千。还知道劝也没用。这小子对学习没有太高追求,人又聪明,就想找个女朋友可就总也找不到。不是他看不上,就是人家看不上他。所以,寂寞啊。唉,国外做学生,没有体味过这种可怕的寂寞的人,估计没有吧。而话说回来,解决寂寞的问题,还真只能是可遇不可求。说到寂寞,又想起一个朋友讲他的“红灯区” 经历。讲好价钱,进去就让你脱衣服。不能亲,也不能摸,不然得另加钱。最多看你紧张,会用嘴把你给弄翘起来。然后就两腿张开,嘴里叫着:“Fuck, fuck!” 再想起另外一个朋友的故事,进门到出门,总共才七分钟就搞定。实在是忍不住地笑。

鲁汶的夏天

在鲁汶住了近一年,夏天给我的印象深刻。七月中旬的时候,我还被冷得感冒了几天。七月底,八月初,就热得让人忍无可忍。没冷气,也没电扇,虽然气温只二十七八,却似乎比重庆的三十九度还熬人。住在四楼的顶楼,突然有了蚊子。在布鲁塞尔两年也没跟蚊子开过战。在这里可不一样。这里的蚊子似乎有大小两种,体积是两倍的关系。起先以为是公母之分,后来才发现都是要吸血的。这些蚊子,飞行迅速,感觉速度是国内蚊子的三倍左右。特别是体型小的那种蚊子,飞行很没声音。只有被叮了,才发觉。费好大的劲,打下一只。捏在手指之间,似乎听到“喳喳” 的身体碎裂声。想起“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 ,心里笑道,实际上是“外国的蚊子比 中国的牛B” 。每天早晨,都要发现两三只撑得飞不动的蚊子。开始的时候,就想关好门窗,让蚊子进不来。后来觉得效果不好,也是闷得不行,干脆大开着门窗睡觉,还留着亮晃晃的灯不关,反而觉得蚊子的攻击减弱了许多。不过,还是想着,得找人顺便从国内带个电子驱蚊器来。鲁汶的夏天,也是我学业的夏天,因为正赶上我毕业时间。为了按期交毕业论文,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天有两三个小时睡觉,也不在意日子,早晚。只看到墙上的挂钟,时针转。两圈是一天,十圈五天,二十圈十天。时间如飞一般过去。每天喝掉至少1。5 升水,吃饭有一顿没一顿,就那么坐在电脑前。跑步也取消了。实验室里同时还做着一摊子的事。还有五天到deadline,还没写过关。搞得copromoter 和supervisor专门上门找我讨论,只为了让我少花时间在路上。鲁汶这个夏天差点就让我没撑住。不过现在写出来,说明我又熬过来了。三天后答辩。不出意外的话,会顺利毕业,然后计划继续做四年的博士。

最感激的一个人

应该感激的人,实际上很多。但我要提到的这个人,对我的意义不一般。她就是我的copromoter,一个北京女人,博士后。在鲁汶做了一年的论文,都是她手把手教我做的实验。但这并不是我认为她值得我感激的关键。与她相处,我发现了她具有的很多地方跟绝大多数普通中国女孩子不同:聪明,踏实,忍耐,牺牲,理性,还有生活情趣,充满女人味。面对她,我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因为她具备如此多我所追求的品质,并且这些品质又如此出乎意料地在一个女人身上体现出来。这让我意识到,女人当中也有如此优秀的人。这抹去了我内心深处对中国女性优秀品质的怀疑。虽然这样的女人不多,但还是有。这甚至抵消了我对大多数中国女人的不屑印象。她让我见识了一个完全不同层面的中国女人形象,这才是让我觉得感激的最大原因。

后记

前天答辩完了。估计15分左右。这两天难得的有闲,也没事情烦扰。把以前写的这些感受打出来贴在这里,一是给自己的一个纪念,另外,也许可以给新来的中国同学一些故事。这其中,也许会有我的朋友,甚至亲戚在内。希望他们在比利时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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