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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动小说]别让眼睛和心打架(暂定名)

(2005-08-09 21:13:11) 下一个

[互动小说]别让眼睛和心打架(暂定名)

时间:2004年春夏之季
地点:某城市
主要人物:黄健 (男、29岁)
          余畅 (女、26岁)
          杜海 (男、28岁)
故事线索:黄健是余畅偶然结识的男友,执着地追求余畅,而坚持独身;杜海是余畅的老公,妒嫉余畅的女人魅力,处处防备余畅红杏出墙;余畅排斥婚外情,又不满婚姻现状,却要追求自已的爱情梦想。三个人在现实中又坚定着自己的感情方向。怎么办?让我们大家在这个常见的生活现象中,给他们演绎出一段不平淡的情感故事和出路吧。

               

               别让眼睛和心打架

    因为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打来一个莫明其妙的电话,余畅和杜海沤了一周的气。
    那天晚上,杜海因下午在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付太阳镜中了个六等奖而兴奋异常,奖品是一件黑色透花乳罩。电视剧《心里总下毛毛雨》刚播完,杜海就拉余畅上床。余畅说这几天工作忙,身体不舒服,上床也不整事儿。杜海涎着脸说你是我老婆,不整事儿算什么?再说了,戴上我给你中奖的乳罩,让看看总可以吧?余畅戴上了那黑乳罩,一看太大,本来挺拔浑圆的乳房,让这乳罩一兜,显得扁瘪耷拉。余畅不乐意地随手扯下,说一句这是什么破玩艺儿,就扔在了床尾。
    杜海觉得余畅轻蔑了他,心里虽不高兴,但按捺不住兴奋,一把搂过余畅压在了床上。余畅推了推杜海,见抵不住他的亢奋,也就任了他摆布。突然,一声电话鸣响打断了杜海的激情,杜海顺手抄起话柄。电话里一个男人说,小于,你干嘛了,几天见不到你?我现在哥德咖啡,来吧,我想你了,二十分钟后我去你家楼下接你,一会儿见。还没等杜海屏住喘息问对方是谁,对方就压了电话。
    就这样,余畅又被杜海审问了半夜,俩人闹得不欢而散,余畅一气之下夹了一条毯子睡到了另一个卧室,再一次开始了他们的婚后冷战。
    连着几个晚上没睡好,今天是周日,早上余畅没早起。人倒是醒了,却睁着双眼瞪着天花板想心事。突然一阵响声,打断了余畅的思绪,她寻声望去,只见透过薄纱的窗帘,有一对鸟儿的身影在窗外晃动。
    余畅穿着睡裙光着脚下床,轻轻地拉开窗帘,看到一对灰鸽子在交颈亲热。余畅触景生情,心想:怎么会人不如鸟呢?想自己自从大学毕业来到A市的一家知名公司工作,事业上一年一个台阶,直做到现在营销经理助理的位置,公司上下谁不夸漂亮能干、为人处事端庄贤淑、口碑也好,很得客户称道。结婚后,杜海对自己什么都好,就是心胸狭窄,总是对自己的正当社交和业务活动疑神疑鬼,生怕自已跟别的男人跑了似的。
    正当余畅看着那对鸽子出神想着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余畅一接听,手机那头的好友李媛先笑后说话,畅畅,干嘛呢?余畅应道没干嘛,刚起床。哈,好休闲呀,我问你今天上午你有没事儿,没事的话我想让你陪我上街买条裙子去,怎么样?李媛刚说到此,余畅猛然想起公司今天上午利用周日时间要举办“企业执行力再塑”报告会,公司员工都必须参加,时间是九点正。哇!小李子,差点坏事,我上午陪不了你啦,你不打电话我还给忘啦,公司九点钟有个会,现在已经八点十五了,谢谢,我该走啦,对不起,下次陪你吧。余畅讲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关掉手机,急忙穿衣,又简单地在洗盥间抹把脸梳了梳头发,拎着挎包就出门了,也没向另个房里酣睡着的杜海打声招呼。
    余畅急急忙忙地走出住宅区,来到马路上。右边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下己聚拢了几个人,余畅想,坐公交车时间已来不及了,只能坐出租了。她在边走边整头发的当口,感觉正好有辆红色出租车驶来,没及细想就跳下道边,急切地向车挥手。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身边,余畅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年轻的司机回过头刚要张口问话,余畅就讲去新世纪广场宝来大厦,师傅,开快点儿,我有急事。司机没再讲什么,驾车离去。
    待车驶入车道,余畅从皮包内拿出化妆品,照着小镜化妆。当她抬高拿着化妆镜的左手,刚要仔细地给自已描眉时,一抬眼,从车的后视镜中看到司机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已,看什么看呀。司机轻轻一笑,小姐,您很漂亮的,不化妆都好看。少贫嘴,好好开车呀,余畅想怎么出租车司机都这么油嘴滑舌的?此人看着倒气宇不凡,还穿着西装。今天的天气真好,小姐,要不要放段音乐听听?余畅又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双热情的眼晴,自已却冷冷地说了句随便吧。
    一阵悠扬的音乐从车载CD中放出。余畅听出刚好是自己平时最喜欢听的齐豫演唱的《飞鸟和鱼》。音乐代替了沉默,车子很快就到了宝来大厦前,停在了指定的停车场。余畅从包里拿出了二十元钱,碰了碰司机的肩,喏,车费。小姐,我不收您的车费。嗯?这么好呀?不收费你为什么?就当是我帮您个小忙吧,我这个不是出租车,来时,见您那样急切地拦车,就顺路捎您一程了。司机说罢轻笑了几声。余畅这才发现车里根本没有计程器。看着司机转身殷切的笑脸,余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对不起,真对不起,余畅连忙道歉。没什么的,小姐,我刚好也来宝来公司办事呢,我们很有缘的,请下车吧,司机笑着先行跨出了车门,并为余畅打开了后车门。
    站在车外,余畅望了一下车顶,没有出租车都有的车顶标识,余畅连声说谢谢,真的谢谢您。没什么的,我们认识一下好吗?司机双手递过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黄健,企业IC策划人,今天来宝来公司做一个报告。啊?您是我们公司请的客人呀,失敬失敬,我叫余畅,人木余欢畅的畅,就在宝来公司做事儿,我们还真是有缘份呢,请,我陪您去公司。好,谢谢,余小姐请。说罢,黄健优雅地做了个请姿,倒让余畅抑止着激动,显得局促地跟着黄健并排走进了宝来大厦。
    两人一起走进大厦,刚好报告会开始,余畅不由得对黄健发出了感激的微笑.黄健也对她做了个鬼脸.于是两人找了座位坐下来听主持人演讲.
   这时主持人正在宣布请黄健先生为大家做报告.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余畅才回过神来差点忘记黄健的身份了!她不好意思得红了脸,黄健微笑地说:一会见!
   余畅盯着黄健走向主席台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一直以来,余畅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头脑清醒,处事干练的人,没有想到今天因为杜海的小肚鸡肠闹得自己差点出了大洋相,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好在这种尴尬窘态很快就过去了。余畅开始静下心来,听台上那个企业IC策划人黄健讲的“企业执行力再塑”的报告。
   黄健的确很有口才,这等枯燥乏味的报告框架,被他加上了很多日常生活中的事例,便变得通俗易懂,不仅让听报告的人感觉到了精彩,也显出了他的幽默诙谐和机智了。
   余畅完全被黄健的口才吸引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非常的干练,她坐在那里,听着听着,竟然就走了神,不知为什么,昨天晚上的那条黑色的乳罩总是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使她没法集中思想。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然后站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补了一下脸上的妆,然后她就站在镜子前出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六岁的她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但是脸上却绝无稚气,她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黄健,想起了今天上午她和他的相遇,她想,也许他说得对,自己和黄健真是有缘的呢。她又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想像着自己下车时对黄健的那个笑脸,一定和这个笑脸是一样的。然而这个时候,那条黑色的乳罩竟又下意识的在眼前晃了起来,这让她那刚有点欢快的心情又阴暗了下来。她挥了一下手,象是想将那条乳罩从她的眼前赶走,她不由得想起了杜海,心中竟生起了一种莫明的烦乱来。
    她对着镜子,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杜海昨天晚上的那股醋劲,心里满不是滋味的,结婚三年了,说实话杜海也确实是很爱自己,但是他的那种多疑也实在是让余畅觉得吃不消,再怎么说她也是个经理助理呀,工作上有那么多的客户需要接洽应付,怎么可能不在外面接触朋友呢?很多时候她觉得杜海是在无理取闹,有时候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恋爱时他不是这样的呀,怎么渐渐的他就变了呢?那条黑色的乳罩又在她的眼前晃了,她恨恨地将手中的口红扔进了手袋里,她觉得杜海甚至变得没有了品味了。她听到了外面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知道黄健的报告快完了,她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出了洗手间。
    当她来到大厅时,在前排坐下,继续听着黄健的演讲,他的侃侃而谈,从市场的分析走向,到企业的管理与改造,才华横溢的忖托更显他气宇非凡。无疑他是非常优秀的。
    一阵掌声,余畅回过神来,原来演讲已经结束了。她猛然想起老总要见黄健呢。就赶忙上前;“您好,我们老总在等您。这边请。”黄健笑笑点点头。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清晰宁静,神态也是那么温文而雅,余畅不觉有点心跳,真的漏了一拍呢。自己这是怎么了?为啥脸红心跳呀?
    老总和他谈了什么她竟然没听到呢,好象要留他吃饭,他推辞了,并说明天请余助理和我联络,只见老总起身与黄健握手并让余畅代他送送黄健。
    余畅努力平静着自己,微笑着把黄健送到了大门口,例行公事的说道:“今天非常的感谢你,无论是我个人,还是我单位,都非常的谢谢,”黄健微笑着:“不客气了,刚才你们老总说明天要去你们在外地的一个公司,请你与我联络。再见。”余畅才知道,刚才老总说的是这回事。见已经到了大门口了,余畅赶忙伸出手;“再见,您慢走”。女人的心思也许就映在她那艳若桃花的脸庞,那灿烂的一笑无疑是心灵的颤音,黄健紧紧握了一下余畅的手,转身离去。当他打开车门时还见余畅在那望着,他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余畅目送车影的消失。。。回味刚才那紧紧的一握,似乎是一股电流充满她整个身心,仍在血液中奔腾,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
   《企业执行力再塑》的报告会议结束了,黄健也送走了。可余畅这时却不知是回家还是继续呆在公司里,总之,心里很乱。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余畅这时不想回家。决定到办公室里去静下心来,好好梳理梳理自己。
    余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回想自己同杜海结婚以来的每一幕。这时黄健的音容笑貌却不时的浮现在眼前,余畅这时想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与黄建短短的接触就会使自己这样呢,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就会对黄建产生一种心跳的感觉呢?难道自己以前错了吗?难道自己爱杜海爱错了吗?回想结婚以来,杜海真的对自己很好啊。想起昨晚的不愉快,余畅反思自己,难道杜海真的全错了吗?余畅忘记了在哪本书里曾看到过这么一段描写:“爱的特性是怀疑和轻信。”连《犹太法典》里都说:“没有嫉妒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 余畅想人怎么就这么怪呢?人活得好好的,爱的热乎乎,为什么非要自讨苦吃、、、、、、不,是自找酸吃呢?《周礼》上说 ,“春多酸,夏多苦,秋多愁,冬多咸。”看来自己、、、、、、咳,本想好好梳理,谁知,理不清,余畅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
    余畅本来就不是吸烟的料,虽然迷糊睡着却依然清醒着,所以一闻到一阵烧焦的味立即打了个激灵,马上把已经燃烧着的东西弄熄,幸好门关着没有人发现.余畅对自己说,这是怎么了啊?魂不守舍的?她有点恨自己了.觉得上班也没有精神,就与同事推脱了个理由,无非是说身体不舒服之类就 离开了大厦.
黄键从后视镜里看见余畅一直站在大厦门前目送着他的车子,一丝快意爬满心头。他回想着今天和余畅相识的一幕幕,回想着坐在台下瞪着一双大眼出神的看着他演讲的余畅,想着和他握手告别时余畅那抑制不住喜悦的娇羞面容,想着余畅那神态和举止是那样的得体大方......黄键不由自主歪着头笑了,脱口而出“真好,这就是我喜欢的女人,聪慧.干练与外表美的完美结合”。
    车拐弯回到黄键居住的高档住宅小区“香山花园”,门卫看是黄键的车,打开电动大门,车徐徐的开了进去,看见小区绿草茵茵,鲜花朵朵,湖水环绕,听着音乐喷泉时时送入耳中班得瑞的轻音乐《春野》,黄键陶醉了,今天这一切无不让他感到开心和惬意。无不让他感到满足和自豪。    
    明天, 黄键对明天充满的信心,明天他要和余畅一起到她一个外地的下属公司去出差......。黄键锁好车,转身打了一个很响亮得手指,昂首挺胸走向他住的公寓。
    黄键刚走进家门 电话铃响拉 黄键忙拿起电话 听到声音 心跳加快了 原来是 余畅 只听到余畅说 对不起 我明天有事情 去不了拉
    话再说到余畅,正当她准备回家的时候,有人敲门,她说;请进。原来是总经理秘书,递给了她两张火车票,明晚20点去深圳的。并说,黄健是留美博士,百忙之中能来为我们讲课是很不容易的,总裁交代了按最高级别接待他。顺便让余畅看看分公司的销售情况。余畅接过了车票,说到知道了。
    呵,有点累了,该回家了。尽管昨晚有许多的不快,可还是得回家呀。她理了理思绪,整了整装束,正准备起身回家去呢,突然又有人敲门,余畅习惯的说;请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她丈夫杜海,余畅不觉一怔,他怎么来了?哼,不就想看看我是否在单位上吗?亦或和谁在一起吗?那点小心眼谁不知道呀。但这是在单位,余畅有碍与情面,还是装做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说到;我正准备回家呢,杜海没话找话;“我路过,来接你呀,”“好了,那走吧。”杜海眼睛一扫看到了桌上的火车票,而且是两张,忙问:“你要出差吗?”“恩”“和谁去呀?”看又来了不是,跟谁去你管的着吗,余畅就是这样烦透了。没理他。岔开话题说:“走吧。”
    杜海悻悻地跟着余畅走出了大楼。一路无言,到家。
    余畅看到杜海把饭菜都准备好了,不觉心情又好了点,怎么说呢,杜海也是不错的,自己忙点,可家务事杜海没少做呢,可就是难缠,咳,就这命吧。再说要出差了不和他闹了,因此直到晚上,都相安无事。
    可杜海心里那和谁出差的事一直就放不下呀,到底跟谁去呀?他不弄清楚怎么能放心呢?因此到了晚上上床后又问到:“亲爱的,你和谁去深圳呀?”余畅忍耐着不便发作,故作轻松地说:“还不知道呢,是我们单位请的讲课的教授,”“那怎么要你去呢?有企划部呀,”“是呀,可总裁说,顺便要我去看看分公司的销售情况,”哦,杜海心里应该塌实了吧。
    可此时余畅心里却不好受,总是受他的盘问,我还活个什么劲呀。
    此时杜海又不识时务要跟她亲热,余畅真的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明天就要出差了,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此时她脑海中突然涌现出黄健的身影,白天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她似乎觉得心跳在加速。。。
    自从那天晚上那该死的破电话后,杜海的心里,可就真的下起了毛毛雨了,嘶嘶漓漓的扯着,放不了晴,又淋不透.本来,他也知道自己心眼儿小,爱瞎想,可是,换了谁,接到这样莫名其妙的神秘电话,能不想呢?再说了,说一千道一万,要不是自己太喜欢太在乎妻子,也就不会这般的小心眼儿了呀......他翻正的给自己找理由,越是想,心里就越是紧张,越是打着鼓一般的平静不下来了.
    看到妻子和自己堵气的样子,杜海又几乎忍不住心疼了!有谁能比他更加了解自己的妻呢?妻子的正直善良,坦率中透着的大气,是他最欣赏的个性......也正因为她秀美,清丽,纯真,他才爱得更加的小气,以至于......唉,他轻轻的叹口气,又想起那恼人的电话,起了半截的身子,又重新倒下来.
反正是周末.
    妻在客厅的电话中,叽叽喳喳吵得像房檐儿上的小燕儿,撩的他心痒,他把耳朵露在被子外,屏住气儿听,等妻前脚一跨出门儿,他一打挺儿蹦下床,闪身扒开落地窗帘儿,直到蹬蹬的高跟鞋声儿消失,才看到窈窕的身影,优美的踩着节奏似的,匆匆的走向路边.
    他睁大了双眼,一把推开了窗帘,拼命的盯着缓缓停在妻身旁的骄车,并肯定那绝不是计程车!眼看着妻边看表,边毫不犹豫的上去了!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结,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钉在窗前......
    这时电话铃响拉 杜海走过去接起拉电话 原来是杜海的妹妹小乖打来的 说家里的水龙头关不上拉 请杜海立刻回家去。。
余畅跨进轿车,看到黄健正端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面带微笑看着她,眼神迎接着余畅。余畅心里一颤,带着一丝羞涩,与黄健并排坐在了轿车后座上。看着身边精明干练风度翩翩的黄健,余畅满脸焕发着光彩。余畅本是个性格内向的女性,稳健、懂世故、有见地、不露锋芒,看到黄健竟忽然活泼起来了。
    黄健关心的问余畅昨晚休息的还好?余畅那双长着长长睫毛的漂亮大眼睛冲着黄健微微一笑,说道:“还可以吧,”接着又反问黄健:“你呢?”黄健对着余畅诡秘的一笑,说:“我可休息的不好。”他说着说着忽然放低声音,似乎生怕前边的司机听见,近乎耳语道:“就是因为你,我一宿都没有睡好,你简直就是上帝为我准备的,自那天我看到你,我就再也丢不下你了,你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时隐时现,你是那么的有魅力,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生动,你娴静文雅的风度和气质,使我着迷了。你就象一尊女神,不,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已经深深的凝固在了我的脑子里。是你,打破了我的安宁,使我决定放弃我一直坚守的原则,你就是我苦苦想寻找的有内涵,睿智、聪明,有气质,文静、漂亮的女人”。黄健说到这里又抬眼看了一眼余畅,他想看看余畅的反应,接着以似乎开玩笑的口吻说:“我要试着征服你”。余畅听着黄健的话,脸上微微一红 ,心里美滋滋的。她对着黄健微微一笑,心里滋生了一缕悠悠的浪漫情绪,余畅笑着,笑得是那么甜蜜和动人。
    黄健继续低语,余畅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她对黄健的一番话,即感到高兴,又微微感到一丝惊讶。这时黄健还在低声说着自己的话,余畅的心早已飘出去了。余畅记得她从前的一个女朋友说过,爱情其实是个很缥缈的东西。大多数的人都不过是沿着所谓的爱情寻找一个假定的归宿。余畅在当时听到这些话后曾经激烈的表示反对,她说如此评价被人类用血泪描绘和歌颂了几千年的神圣爱情,实在是亵渎文明。可现在,余畅与黄健并排坐在车里,她却由衷的佩服那位朋友的话了。
    黄健还在滔滔的低诉着,余畅脑海的思绪飞扬着,轿车飞也似的向着火车站的方向疾驰着、、、、、、
    再说这边,杜海正在一个人郁闷着,反复思量到底是谁的轿车来接走爱妻了呢?话说回来,妻子单位里也经常有车来接的,可是这样高档的小车杜海发誓没有见到过.他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鼓,仿佛有千只蚂蚁在吞噬着他的心,令他做什么事都魂不守舍~~真恨不得马上飞到妻子身边去弄个一清二楚!
杜海虽然想立马飞到妻子身边,可是他知道余畅是出差,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拦她。他一边笑自己多疑,一边穿衣服准备回家,因为他知道妹妹打来电话叫他回家,不是因为水龙头的事情,而是父母想他了。
    回到家里,杜海看见水龙头已经换成新的了,就对母亲说:“妈,您真是的,这么点事情花个上十块钱就可以弄好了,干吗叫我回来呀?”母亲听到杜海这么说也不生气,儿子虽说已经是三十的人了,可她还是当杜海宝贝似的。母亲说:“你不知道我们想你吗?结婚以后难得见你回家了,叫你回来你还有意见啊?”杜海听见母亲这么说,知道自己的确是回家少了,就赶快对母亲说:“没有意见,我还巴不得回来呢。”母亲这才笑了。
    娘俩在那里聊着,杜海的父亲就在厨房里忙着准备菜肴。他知道儿子今天一定会回来,特地买了儿子喜欢吃的基围虾和老母鸡。母亲以为媳妇会跟儿子一起回来的,当她知道余畅出差了,心里有点不快。不过,媳妇不在也好,正好可以和儿子好好谈谈要孙子的事情。母亲说:“儿子啊,你已经过了三十了,结婚也有三年了,怎么总是不见动静呢?什么时候才能够让我们当上爷爷奶奶呀?”杜海说:“妈,您干吗着急啊?我们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呢。”母亲不乐意了:“傻儿子,趁妈还能够动弹,可以帮你们带孩子,等妈再老一些,就抱不动孙子了”。杜海知道母亲的心意,就嘻嘻哈哈地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不要着急。”母亲拿杜海没有办法,也只好由儿子去了。
    杜海虽然对母亲说不着急要孩子。可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当初结婚的时候,余畅提出三年内不要孩子,自己是同意了的。现在已经满三年了,和妻子的感情虽说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妻子现在在单位干得正欢,如果让她怀孕,生孩子,她一定不会同意的。可想到早上自己看到的情景杜海心里又酸起来。他决定等余畅回来就和她谈要孩子的事情,女人做了母亲就惦记孩子,惦记家了。
    再说余畅和黄健上了火车,余畅总记得自己肩负了要招待好黄健的任务,竟管有几分矜持却也不乏热情和周到。虽然多年的磨炼使她能应对各种场面,可今天却也有点不知所措,心底也有点慌乱。
    她努力平静着自己,想借此机会向黄健好好学习学习,请教有关问题。便问到;“你经常外出讲课吗?”黄健答;“是的,”“那通常都讲什么课题呢?”“那要看企业的需要了,一般都是讲企业策划和管理。”“那市场营销呢?”“当然也讲了,这是企业核心问题。”“那你这次到我们分公司准备讲什么?”“我还正想请教你,分公司的情况呢。”黄健的温文尔雅、仔细认真,还真让余畅感动,便如数家珍般介绍自己的企业。当说到企业的经营宗旨,黄健不觉笑笑接着说:“是为顾客创造价值、为员工创造机会、为社会创造效益吧。”“是呵,你怎么知道的呀?”“这是我过去给你们老总讲课的内容呢。”余畅不觉发自内心的钦佩他,不愧是营销策划金鼎奖获得者呢。
    他们在友好、和谐、兴奋中交谈着,不觉已经深夜了,余畅赶紧说道;“呵,时间太晚了,你要休息吧。”说来也奇怪,他们住的软卧本该四人的包厢,怎么那两张票没卖出去呢?所以一直谈话也不会影响别人的。黄健也说没瞌睡。因此他们就继续谈了。从各人的经历谈到各人的家庭,当听到黄健至今未婚时,余畅问:“你怎么还不结婚呢?”“也许让我心动的那一位姗姗来迟吧。”余畅有点心虚的,脸都红了,不敢抬头看他
    这时 有人敲包厢的门 黄建起身打开拉门 原来是列车长 列车长说 不好意思打扰拉 事情是这样 有个病人现在需要住进这个包间 先和你们打下招呼 这时看到一副担架抬着个人进拉房间 后面还跟着护士 那病人不听的呻吟,,,,,
    闹腾了一夜,天亮了,深圳到了。余畅已经通知单位的车来接了,安置在一五星级宾馆。他们共用早餐后各自回房,余畅有点倦意,也担心黄健没休息好,影响讲课,故特意把讲课时间安排在下午,让他上午好好睡一会。余畅呢,修整了一下自己,也有工作要忙。暂且各忙各的了。
    晚上单位领导给他们接风,余畅和黄健才又见面了,席间,大家都纷纷给他们敬酒,虽说喝的是红酒,可也不胜酒力,余畅面若桃花,美丽极了,但她心里明白不能再喝了,可那些久未见面的同事,岂肯善罢甘休,当然也了解她的酒量的,今天喝这点是不可能会醉的。可他们哪知道余畅他们通宵没睡呢,那酒量肯定大打折扣了。何况这样的气氛,就是酒不醉人,人也自醉了。
    还好餐厅就在宾馆楼下,喝完了送走了各位领导,他们进了电梯,黄健看到余畅有点醉意,不觉便扶着她了,余畅自然的靠在了他肩上。
    黄健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将余畅扶到沙发上坐下,并帮她拿来了热毛巾搽脸,顺势就坐在了她旁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的这份温柔和体贴着实让余畅感动,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他,但这份感觉确实很好,大凡喝酒之人都酒醉心明的。她知道自己没醉,只是微微地有点晕。这晕是酒的作用?还是芳心驿动?不知不觉,她便靠在了黄健的怀里,黄健紧紧的将他拥抱着,久久地没有松开,慢慢托起她的脸,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亲了亲,然后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一夜无语。
    余畅知道,自己是不可救药的爱上黄健了,可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可怎么办?
    被宾馆的叫早电话吵醒,余畅才发现不在自己的房里,头也疼得厉害.一抬眼,见黄健一双深邃的大眼正笑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凌,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发生什么呢?想起黄键温暖的拥抱,热切的吻.......其它的,其它的好象都不记得了.从内心来说,余畅并不是个随便的女子,相反,骨子里仍有一些保守,这件事情的发生,多少让她有点手足无措,恍若梦中.不过,自己的衣衫怎么是好好的呢?四周一扫,发现地板上的毛毯.原来黄键在地板上过了一夜.这才把一颗心放下.哦,对了,想起昨天自己在关键时刻,下意识的说过一个字"不"!后来就醉过去了.
    呵呵.好玩.让蓝刀猴急着想邪了呀,俺扳过来.
是啊,当黄健听到余畅含糊不清地说了个不字,他知道余畅不是个随便的姑娘,因此非常的尊重她,也就更增添了对她的爱意,他暗下决心要用一辈子来好好爱她,这种爱就包括了理解、尊重、等待,甚至是倾其所有。。。因为黄健明白,爱,绝对不是肉体的占有。余畅被他的爱深深感动了。她心里明白,面对这份爱,她不可能再说出那个不字了。可她又是个完美到极至的女人,她是不希望自己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可她又怎能名正言顺的拥有黄健的那份爱呢?她不敢想下去。不觉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黄健完全能够理解她的这份心思。
    按照安排,他们今天各有各的事情。余畅连忙告辞黄健,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完毕,电话响了,她忙接听,是杜海打来的,电话中焦急地问她,昨晚怎么了?手机没开,房间也没人听电话。余畅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如果手机有电的话,那昨晚还不给他打爆了呀,只有说到,手机没电了,我昨晚喝醉了,杜海也不好再说什么,要她注意点,也就搁电话了。
    黄健在深圳还有点事要办,余畅呢,单位的事要急忙赶回去,只有先走了,因此买了下午的机票,临行时,当她收拾行李告别黄健时说道:“不好意思,不能留下来陪你,”“让你独自回去,应该我说不好意思,”“没事,我们经常这样来去匆匆的。”“谢谢你,这两天,我很开心”,“我也是。”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黄健张开双臂将她拥抱,深情的说道:“我会想你的。也会等你。”余畅又何尝不想能真正的毫无顾忌的投入他的怀抱呢。可是,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牵绊,我怎么能。。。黄健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非常理解的说道:“你什么也别说了,愉快的回去吧。我们回去后再见,”余畅答应着,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余畅回到家里,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其实,房间的陈设与往常一样,并没有变化,电视机柜上自已和杜海的结婚照,还是笑得那么端庄。沙发上,左边的男布艺娃娃和右边的女布艺娃娃,依旧靠在沙发扶枕处,各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俏皮对视着。余畅为有这种感觉而奇怪,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她站在客厅正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的味道依旧,这才使余畅从中找到了一种属于自已的气息,稔熟的感觉逐渐从陌生中恢复,她这才放下挎包走进卧室更衣。
    亚黄色的光明牌衣橱,一排靠在铺着猩红色床罩的双人床里面。卧室的窗子镶嵌在衣橱的中间,扎起的豆青色绣花窗帘衬以奶蓝的薄纱,把窗外阳光柔和地洒在卧室的原木地板上。这是余畅最感温馨的环境,因为卧室的家具、装饰和色彩,全是结婚时按余畅的意思布置的,而杜海却不知这里面有些什么样的道道,他只说卧室应注重女人的感觉,一切按你的意见办。所以,每次余畅回来在卧室换衣时,都习惯先在大床上平躺片刻。
    今天也不例外,余畅一边打开衣橱的双门,一边呈大字型地平躺在了床上。与往日不同的是,余畅刚伸开双臂微闭起双眼,脑子里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象是在等待或者要拥抱什么。是等待杜海悄然扑来的亲吻吗?好象不是。难道是在幻觉黄健从地板上坐起用双手顺抚着自已垂着的双腿向自已倾身一俯吗?好象也不是。恍惚中,余畅的双手抓了抓床罩,感觉告诉她这是自己的家,是自己和杜海拥卧的床,千真万确是杜海最容易战胜自已的床。想到此,余畅的心里一激愣,双臂下意识地掩在了胸前,并折身坐了起来,垂头排开几天来的纷乱思绪,清晰地交待自已:为杜海做些什么吧,他一会儿就可能回来。
杜海是晚上八点半才进的家。那时,余畅已洗完了衣服,并在餐桌上摆好了四个菜和一瓶极品张裕,人坐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
    见到杜海回来,余畅站起身来,又象往日一样去接杜海的包,可今天杜海没拿包,余畅空站在杜海身前。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杜海望了一下余畅微笑的脸,想如实说自己在威尔酒吧坐了一会儿,可话到嘴边一转:有些事儿......
    你也别太累了,洗一下吧,我早就做好饭菜等你了,你看。余畅指了指餐厅。
看到了。你下午才回来?尽管杜海进门就看到了那用碗扣着的菜盘,可还是随余畅的手指看了一看。
    嗯,下了飞机没去公司,直接回来了。余畅回答着,并随手为站在洗盥盆前的杜海拧开了水龙头。杜海略微惊诧地回头一望,余畅嫣然一笑:傻样儿,不认识我了?
    出差几天,别开生面,少见哟,哈哈。杜海从进门儿就阴着的脸被余畅的妩媚一笑顿时化开。
    晚饭,余畅陪杜海喝了半瓶张裕,杜海本来在酒吧已喝了几杯,回来两杯下肚就拉开了话匣子,回忆从他们俩个在威尔酒吧喝第一次交杯酒开始,直说到三天前的吵架。余畅此时脸色微红,她对杜海说:老公,我在外面是应酬多些,可我爱你,真没有外情的,谁知是哪个该死的打错了电话,刚好叫的还与我同姓。说到此,余畅猛然想起黄健,脸顿时发热发涨,她觉得自已第一次对杜海撒了谎,忙给自已又斟上半杯酒一饮而尽,想用酒色掩饰自已的慌张。
那你讲那天用车接你的是谁呢?杜海有点色厉内荏又假装大度地用筷子敲了一下酒杯,盯着酒杯认真地问。
    呵呵.....说来你肯定不信。那天我急着去公司听报告,把一辆不是出租车的车给拦下了,那人竟然挺理解人地顺路把我捎到了公司。杜海,你说这误会要是闹下了,为什么总有事儿凑热闹,弄得越凑越热闹呢?余畅说着又给杜海斟上半杯酒,海,咱喝完这杯酒不喝了,早点睡好吗?
    杜海听余畅这样解释,半信半疑,又听余畅劝自已少喝酒早睡觉,顿时明白了这是余畅示爱的信号,脑子里又想起妈妈急着抱孙子的话,马上就不再讲什么了,欣喜地端起酒杯:来,余畅,为我们的爱干杯!
干杯!余畅也端起了酒杯与杜海碰了一下,俩人一饮而尽。
    余畅站起身来边收拾碗筷边对杜海说:你去洗浴吧,我下午回来后洗过了,我等你......
    杜海别提有多兴奋了,难道真是小别胜新婚吗?可余畅也常出差呀,回来都是筋疲力尽,跟她亲热总是不高兴,根本就没有那种愉悦和享受,勉强默许了也都是草草了事,但杜海一直就体谅她工作压力大,没有心情,现如今很多白领都是爱无力,性无能的,今天难得她这么主动呢,所以杜海的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就显而易见了。他一边冲浴还一边哼着小曲呢。
    再说余畅了,不知怎么也觉得自己有种冲动的感觉,为什么过去没有呢?是不是我和杜海之间存在什么问题呢?是啊,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爱的欢乐就被杜海死缠死缠,就成了他的新娘,竟管他事事依顺我,虽然有点小心眼,那也是爱我的呀,难道我心灵深处的那块处女地还没有被开垦?难道是黄健的出现,才触动了心灵深处吗?余畅审视着自己,过去别人总说性如何美好,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可我总抱以不屑的态度,还以为自己性冷淡呢,可今日却有种渴望,有种激情,余畅心里非常的明白,这完全来自黄健。她闭着眼睛,脑海中都是黄健的身影,他们紧紧相拥,亲吻,她显得兴奋、激动,男人们都说,性爱中的女人最美,也许就是此时吧。杜海从来没见过余畅此时的妩媚动人,便说,睁开眼睛看着我,余畅才突然醒悟原来她紧紧拥抱的根本不是黄健,而是杜海,她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她的激情完全来自那脑海中黄健的影子。
    杜海心满意足后酣然入睡。
    此时余畅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她在思念黄健,想着今后,该怎么办?我能把握自己吗?我有必要把握吗?我真的能做到没有外情吗?那是外情吗?
    她眼角流下两行晶莹的泪。
好容易余畅才入睡。不知怎么的,余畅又爬起来了找水喝,这个时候她好像听见有人敲门,便去开门。走了两步觉得脚底下飘得很,等她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单位里的同事通知她去开会,夜半三更开什么会呀?余畅觉得莫名其妙,怀着疑惑的心情,她还是来到了公司。
    余畅来到公司的会议室,其他人已经到了,于是她就找地方坐下了。老总说,前几天我们请了黄健先生给我们讲了《企业执行力再塑》,大家都有不少收获,特别是公司里的高层管理有了新的变化。为了使我们的企业能够稳步发展,少走弯路,董事会决定再请黄健先生给我们讲讲《企业的竞争意识和创新意识》。因为,一个公司的经营,不能只停留在求生存的阶段,而必须始终保持一种竞争的状态。由于黄健先生刚刚回来,到这里会晚一些的。我们先看看桌上的那本《谁动了我的奶酪?》,讨论一下,我们是书中的什么角色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说到这里,老总顿了一顿,然后他望着余畅说:你现在坐我的车去接黄先生来,一定要接来。余畅答应了,她接过老总的车钥匙,就下楼去了。
    余畅开着车往黄键居住的高档住宅小区“香山花园”驶去,她一边开车一边想:黄健真的是不错,人长得英俊潇洒不说,而且还是一表人才。他思想很活跃,观念也新颖,总是能够捕捉最新的信息,让自己站在最前沿。俗话说,才子佳人。自己是不是也在这个范畴呢?想到这里,余畅脸一红,便没有继续想下去了。
    到了香山花园门口,保安因为不认识余畅,拒绝让她进去,余畅只好找一个位置把车停了下来。然后,她给黄健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在他的楼下了,让黄健快点下来。黄健答应了。他好衣服,拿起需要演讲的草稿就下楼了。
    黄健走过来,很自然地伸开双臂拥住了余畅,并且很坚决地低下头吻了她。余畅顿时觉得脚下发虚,身子发软,就由着黄健去了。谁知道黄健越搂越紧,余畅觉得踹不过气来,便用自己的手去掰黄健的手,身子也不断地动弹。可怎么也挣脱不开,余畅急了,张开嘴咬住黄健的肩头。这个时候,余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醒醒,醒醒,余畅……。余畅费好大的劲睁开的双眼,原来是杜海搂着自己呢。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余畅被梦惊醒之后,就无法入睡,杜海也就陪着她说话了,告诉她走后,母亲说了想抱孙子,乘年纪不大还可以帮我们照看,我们还是要个孩子吧,余畅心想单位那么忙,一旦怀孩子了,那你的岗位很快就有人接替,你再回来,已经没你的位子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所以只有说到,过一段再说吧。
    杜海不高兴了,三年期限都到了呢,余畅正要说什么,此时电话铃响了,辨别铃声是杜海的手机,这么晚有谁打电话来呢?余畅惟恐是家里电话,怕是父母有什么情况,都说深夜响电话,胆大也害怕。见杜海还不起身,便赶忙起来打开电话:“喂,”只听里面一女子的声音:“喂,杜老板在吗?”什么呀,一小科长还叫杜老板,余畅没多想连忙问:“你有什么事吗?他休息了呀。”“哦,那你叫他听电话吧。”余畅明显判断不是单位的人,那是谁呢?不觉问到:“你是哪位?”“我叫卿卿,你问他吧,他知道我是谁。”“那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他的包在我这里呢,让他明天找我吧。”说完放电话了。余畅今天也是觉得奇怪呢,他的包没带回来,怎么会在一小姐手上呢?他的包是从不离身边的呀。这时杜海问,是谁呀,余畅问到:“你认识一个叫卿卿的吗?”杜海突然紧张了,一时语塞,余畅何等聪慧之人,见此不用问,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了。余畅继续说了一句:“她说你的包在她那里,让你明天去拿。”
    杜海呢下午外出办完事,就去了威尔酒吧,确实是和卿卿在一起,突然接到余畅的电话,说已经到家了,他急忙往家赶,所以包就落下了。
    这几天他郁闷,是卿卿一直陪着他,陪他喝酒、陪他聊天,那天晚上可能是喝多了一点,所以第三陪就自然而然了。但杜海第二天一再解释了,自己是喝多了。卿卿也就抱以理解的一笑。没事了。可哪知道因包的问题出纰漏呢,我要不要坦白呢?可坦白了余畅怎么饶的了我。打死也不能说。因此他隐瞒了第三陪,只简单的说;“哦,今天在那里喝酒,急着赶回来,包丢在那里了。可能是卿卿收到了吧。”余畅紧盯着杜海,那目光冷峻威严,不觉让杜海心里打了个寒战,感叹到;这老婆太厉害了,真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想想还是在卿卿那里感觉没压力,象个男子汉呢。便哄着余畅睡吧,明天要上班呢。
    杜海其实是个很传统、保守的男人。
    他出生于一个教师家庭,父亲以前是陕西商洛县一所中学的校长,由于长期致力于贫困地区的教育,对杜海的教育从小就是勤奋、正派、艰苦、克己、守礼一套具有中国传统小知识分子的东西。杜海读书时的理科很好,高中毕业后考取了华东建筑工程学院城市园林系。大学毕业后在A市成为了城市规划局的一个城市环境设计工程师。然而,由于思想守旧,总是痴心致力于中国苏州园林传统设计思想的研究和改良,以致于工作几年,业绩平凡,没有拿出一个适应于现代城市风格的园林设计方案,所以在单位也日渐受到冷落。
    杜海结识余畅是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三年前,市政府规划对A市唯一的一所明代园林遗址进行修缮开发,准备扩大为A市的旅游度假胜地。宝来公司中标承接了这个工程,当时,余畅是宝来公司工程设计项目协调部方案组组长,杜海是城建委该工程项目设计组水系规划设计组成员。杜海十分重视自己这个学为致用的发展机会,在半年的时间里,他通过工作关系认识了余畅,并依靠余畅的工作关系和个人能力,无数次地与地质、文物、水利等部门沟通,对设计方案中的许多关键问题进行求证和调查,从而使整个水系设计方案的主要部分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得到了主管部门的肯定和表彰,也为宝来公司节约了一笔设计费用,现在杜海和余畅住的一套商品房,就是宝来公司为表彰余畅和杜海在那个工程建设中的突出表现,在他们结婚时,以最优惠的价格奖售给他们的。
    汽车的喇叭声把杜海吵醒 杜海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发呆 回想起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那有什么皮包 什么卿卿呀 忽然想起今天要和初恋的情人 雅莹见面 心里一阵慌乱。。
许多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从浪漫的邂逅和一见钟情的新奇中开始,杜海和余畅他们不是这样,他们的最初接触是在设计方案的不断探讨和争论中开始的。
    在接触中,杜海觉得自己在方案的确立中太需要有余畅这么个办事干练、待人热情、漂亮而不孤傲的女孩儿,这种女孩儿,现在太少了,杜海觉得自己很幸运。余畅当时已经在宝来公司崭露头角,她从上大学时就设计自己要拼弃女孩子在当今社会中的那种浮华和娇气,更不想用自己的青春美貌向这个物欲横流的男人社会趋炎附势。
    在与杜海的接触中,余畅喜欢杜海的传统、执着、诚恳和踏实。虽然杜海有时显得有点固执和笨拙,不象许多男孩子那样刻意地追求另类,倾力扮酷,或者玩世不恭,风流成性,可余畅觉得许多男孩儿的那种东西全是社会转型期的一种浮躁表现,而杜海这种扎实的品性,才是人生与事业的坚实支撑。余畅理解杜海在工作单位的处境,那种单位老成、继承的气氛太浓,中年以上的人居多,从来不喜欢年青人的哗众取宠。对于杜海,余畅看出了他也在进行自我调整和观念变革,余畅甚至从杜海许多设计方案的痛苦变更中,感觉到了一种生活的力量。
    婚后,余畅曾笑杜海的恋爱观尽是在理性的思考中打水漂,每一个水漂儿都是连续不断地在水系方案关键点上的爱情涟漪。杜海说自已的水系设计方案太成功了,成功地把余畅的女人魅力纳入了一个完美的水系,更体现一切建筑设计以人为本的宗旨,还给自己设计出了一个老婆。玩笑归玩笑,其实他们俩个都知道他们的浪漫爱情全在于他们彼此对生命的需要中。杜海说他们俩个人是两尾深海的鱼。
    认真地说,杜海和余畅的爱情是在一次野外考察中开始的。为了使明园开发水系工程与整个城市地理水系科学配套,杜海和余畅勘察遍了A市周围的山山水水。
    有一次,余畅不小心把脚崴了,是杜海把余畅背出了山沟河岔,足足走了两公里。当时,天色已近黄昏,杜海要背余畅,余畅还有些不好意思,杜海说没什么的,我在家乡时曾背过邻居二嫂子到乡医院看急诊呢。俯在杜海的背上,余畅第一次感觉男人的背是那么的宽厚稳当,杜海的负重喘息比《英格玛》的《谜音》更沉重动听。而杜海呢?虽说有背过二嫂子的经历,可二嫂子是病危的女人,背着的感觉就是个死沉。而今背着的却是余畅这个年青貌美、平时让自己不敢有一丝胡想的姑娘。因此,当余畅贴在杜海的背上,杜海虽没觉得重,却感到异常的慌张,心脏随脚步中那背上颠动的绵软一下一下地抽紧,让杜海感觉到一种轻快的局促。特别是余畅那一声俯在耳畔累吗的轻问,令杜海一股热血从耳根充满全身。为了不让余畅觉察到自己狂跳的心,杜海把自己的喘息与脚步的节奏结合,于是才引出余畅关于音乐《英格玛》的一句话。余畅说:杜海,在这傍晚的野外,你的喘息和脚步是我生命中的谜音..........
    走上公路,搭上便车,回到市里,杜海把余畅送回了余畅的租寓。那晚杜海没回自己的住处。他怀着一种虔诚为余畅洗了洗脚,又涂抹了些红花油,一直按摩着脚踝让疲惫的余畅睡着,然后自己俯在桌上整理记录勘察笔记直到天亮。
    从那天之后,杜海完全象个家庭妇男,一下班就来服伺余畅,还每天一次地用自行车驭余畅去按摩医院按摩。俩个人的感情就是从那一段日子升华成爱情的。那段经历也是杜海婚后津津乐道的,杜海常以此夸自己是负责任而又安全的男人。而每当杜海提起,余畅就开玩笑地说杜海背自己时牛劲儿十足,比现在欺负自己时的牛劲儿更让人感到惬意,还绕着圈子编故事笑骂杜海就象一个笑话里讲的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婚姻总是给男女带来一个崭新的天地,许多人的人生都是从婚姻开始发生质的飞跃或转变。
    当余畅把一个女人婚姻的幸福坚实地维系在杜海身上后,她的美丽和品味,再也没有了顾虑,三年不要孩子,使她没有婚内的羁绊而在工作中魅力依然。而杜海在结婚以后,却象自己的一生找到了归宿,家庭的和谐,夫妻间的美满,以及余畅在生活事业中表现出的活力,使杜海越来越厌烦自己的工作环境,并把自己的生活热情,越来越多地投入到家庭琐碎中。然而,杜海毕竟是个男人,当他目睹自己不少的同学和身边同龄的男人们,个个不是赚钱有道就是官运亨通或者事业成就时,他感觉到自己落伍了。可他又找不到自己突破的方向,这又使他在个人的事业上陷入一种自卑。这种男人的自卑,使杜海在占有余畅的情爱时,又担心自己驾驭不了而被别的男人掳去。杜海知道余畅工作中接触的多是些成功男人,现在在财富和权力上富有的男人,有几个不花心?而现在的女人,想在事业和财富上有所追求的,又有几个不向这些男人附庸和妥协?何况现在又时尚人性自由、个性解放。
坐在床上,杜海看着余畅睡熟中还露着刚才那种委屈的样子,心里酸楚楚的。他起身下床,轻轻地撩开窗帘,坐在窗前眺望远处大厦上那一闪一闪的小红灯,脑海里重又回忆起与余畅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杜海心里清楚自己与余畅现在有些间隙,他渴望余畅还能象以前那样理解自己,却无法理解余畅现在对工作所付出的努力。他找不出自己哪点做得不好,总觉得是余畅在现在的家庭中不甘寂寞了。半年前,余畅有什么私人社交活动,还总约杜海一道参与,现在呢?余畅好象不喜欢了杜海在那些场面中的寡言,杜海想:这不是拿自己与那些男人一比嫌自己多余吗?我真的那样令人讨厌吗?杜海又想到余畅的许多女友对自己的评说,她们说杜海成熟稳重的性格,是余畅快乐活泼和魅力四溢的浴盆。杜海虽觉得她们的比喻带点戏谑,可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女人嘛,就应该在家里既卫生又安全的浴盆中无所顾及地洗浴自己,展现最美丽的身躯。想到此,杜海又想到了刚才从威尔酒吧打电话来的那个卿卿。
    在余畅出差的三天里,杜海带着一种对余畅的不满,总去威尔酒吧排解自己的情绪。威尔酒吧离自己的家隔两个路口,近挨着明园湖畔。在威尔酒吧的旁边,还有个丽莎咖啡馆,许多人都知道,丽莎咖啡馆是恋人的乐园,而威尔酒吧却是失恋者的天地。
    余畅出差的那天晚上,杜海在威尔酒吧怀着郁闷的心情,伴着酒吧低缓伤感的音乐,喝多了酒,他独立斜靠在低低的皮座上,看着稀疏的几对男女,总想有一个异性来倾听自己的心事,那怕是无言地听一听自己的叹息,可为什么这儿没有单身的女人?难道女人就没失落的?为什么女人的落寞就很容易得到男人的眷顾,而男人的落寞和失魄就不那么容易得到女人的眷顾呢?我杜海怎么了?我杜海这一米七八的魁梧身态,粗眉大眼宽阔的脸庞,坐在这威尔酒吧还显不出男人的心底世界是多么地深刻吗?
    就在杜海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卿卿来到了杜海跟前。请问先生,是一个人吗?嗯,还有一个人可从不跟我来这个地方。杜海正了正身体,旁左右而言他的回答说。我可以陪你坐一坐吗?那个卿卿说着就坐下了,并又叫了瓶“OTARD”,并对侍者讲,挂我的单。杜海一听忙打断,你陪我坐,怎能挂你的单?全记我的单上。杜海拿出慷慨的架势倒掉自己酒杯中残剩的一点“王朝”,让侍者斟上“OTARD”,与卿卿碰杯饮尽。那个卿卿说你来了两个晚上了,先生,我注意到你了。先生,是生意场失意还是情场失意?能告诉我吗?我嘛,是生意场不叫生意场,情场又不是情场,我是整个儿憋屈!杜海看着那个卿卿眉清目秀的脸庞,留意着她那在暗青色灯光下露出的雪白乳沟,酒不多而人醉地谈着自己工作的委屈和婚姻的迷惑。那个卿卿,可真是个可意的女人,简至象是那些做心理热线的女人,杜海讲什么她都能善言巧辩,从语言上把杜海安慰得心旌不已。
    一瓶“OTARD”喝完后,杜海直夸那个卿卿酒量真大,人也漂亮聪明,让他有些依依不舍,可又不得不回家。那个卿卿总是宛尔一笑,轻柔地回答,先生,没什么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欢迎常来威尔酒吧,我会等你的。杜海觉得自己的心,狂跳得远比那一次背余畅被余畅丰满的胸抚贴着都厉害。
    怀着狂喜,杜海来到吧台结帐,却发现自己包里的钱远不够付酒水钱,一下子使自己从兴奋中跌下了尴尬的深渊。他仿佛感到几十年的难堪全集中到了这一刻表现,他寻望了一下那个卿卿,那个卿卿象是明白他的求助,淡淡一笑,拿过了杜海的包,见里面装着身份证和一张折叠着的工程设计图,就对杜海说:先生,你就把包先押在这儿吧,明晚再来取回好吗?说罢还没等杜海反应过来,就把包递给了吧台服务生。杜海想到今晚也太丢人现眼了,也只好如此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再让那个卿卿露出睥睨。
    说好了是明晚去付钱拿包的,可为什么刚才那个卿卿又按着名片打来电话提起包来呢?怕是担心我喝醉了忘掉这档子事吧?或者是还想与我电话煲一听是余畅接的就改口了?杜海此时想,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对余畅讲,这倒不是怕余畅知道我有什么不轨,问题是让余畅知道了反会更瞧不起我的窝囊和颓废。
    杜海回过身,看着余畅在毛巾被下露出修长的腿和白白的胳膊,在翻身的同时搭向自己刚才躺着的位置,心中猛一下又充满了爱怜。他知道余畅的睡姿,总爱把腿和胳膊搭在自己的身躯上。杜海回到了床上,躺回原来的地方,在余畅的头上伸出了右臂,用左手刚一扶起余畅的头,熟睡的余畅,就象往常一样主动地抬起头枕在了杜海的臂弯........
    第二天中午,杜海刚下班进家,余畅就在客厅里用手指了指茶几上杜海的包说,好你个杜海,老实交待你昨晚在威尔酒吧干了些什么?杜海看到事情己经暴露,虽然没做什么丑事,可脸还是红了。
    余畅站在杜海跟前仰脸盯着杜海的眼说脸红什么?杜海一看余畅那严肃样有装的味道,就涎着脸说精神焕发!余畅折身拿过包在杜海脸前晃了晃,哟嗬!怎么又黄啦?杜海一把抢过包拉开看了看,哈哈!喝酒没钱啦!呵呵......我就知你杜海人高马大却小鸡肚肠,心里装不下丁点事儿。怎么?我一不在家你就去威尔郁闷去了?昨晚不会是对那个卿卿动色心了吧?余畅抱着杜海的腰,一下把杜海按在沙发上。杜海一边掩护着自己一边说那怎么可能?我会吗?杜海说着,自己都觉得此话说时心有点虚。呵呵.......我的傻冒老公,我告诉你吧,你昨晚在威尔肯定自作多情了。你知道那个卿卿是干什么的吗?那个卿卿是威尔酒吧的客服经理,人家因为当前生意清淡,为了招徕顾客,搞了个“拯救失恋者”活动,那个卿卿经理带头示范怎么销酒赚钱,先逮着你这个冤大头,先豪气一番却没钱付酒费。哈哈........你笑死我吧!昨晚还神兮兮地对我掩饰。
    你是怎么知道的?杜海纳闷地看着余畅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忘我是干什么的了?我是营销经理助理,商业经营这一套我太熟悉了,那是经营策略,我的老公!那个卿卿为了推销洋酒还真是掌握了你们这些男人的心理,那里面有一整套的客户理论。你寒不寒碜人啊,有美女坐陪,喝了“OTARD”,却没钱付帐把包给押上,呵呵.........
    杜海听余畅这么一讲,自己想想也觉得可笑,还能说什么呢?就一把抱过余畅,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嘴堵住了余畅的笑声。
    正当杜海和余畅在沙发上拥吻时,余畅的挎包里手机响了。余畅起身掏出了手机接听,表情有些许僵硬,刚喂了一声后,嗓音突然大了起来,你好,你好,你现在在哪儿?.......嗯,可以可以,啊,不对不对,不行不行,我现在正在家吃午饭呢,........以后再谈好吗?好,就这样.....余畅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合上了手机,神情有些不自然。谁的电话?杜海在沙发上问。经理的,啊不,同事小黄的,余畅重又坐在杜海的身旁。哪个小黄?杜海揽着余畅的肩膀轻轻地问余畅。余畅怔了一下,站起来说,杜海,咱们吃饭吧,我下午还要提前去公司。杜海看着余畅前后神情的变化,揣磨不透地随着余畅来到了饭厅。
    于是,杜海就时常询间余畅在工作、社交上的一些勿须了解的细节。开始,余畅总是乐意主动地向杜海讲述自己的工作和公司里的趣闻逸事,慢慢地余畅察觉到杜海的询问中有种说不清楚的隐意,也就懒得向杜海解释什么了。余畅说:清白和正派不是整天向老公解释来维持的。
    一般来说,婚姻总是要经历前三年激情,再三年的琐碎,再一个三年的蹉跎,又一个六年的磨合稳定后才跨入真正的和谐互敬的阶段,直到夫妻老去。杜海和余畅正处于一个没有孩子维系的婚姻激情期,这种对生活的激情,除了在夫妻间生成形影不离的性爱外,很容易在工作学习等社会交往中产生张力。杜海对自己工作的失意,又加上母亲在私下总说没孩子的女人不容易收心,让杜海对余畅的猜疑从心里浮出了表面。
    其实这个卿卿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不但是聪明灵活,更是漂亮非凡,美丽中透着可爱.因为现在的酒吧行业竞争很激烈,不使出点小绝招很难吸引客人.要引得客户的回头率还得卿卿自己亲自出马.不过卿卿对做生意还是懒得管理的,因为她对酒吧的营业额利润什么的都不怎么担心.她有着不一般的背景,这个世道你想混口饭吃还真得有人给你撑腰呢?她的二哥天羿是本市公安局的主要负责人,大哥浩天是本市一家私营企业的老大.所以开这个酒吧完全是因为自己无聊才闹着玩的.前几天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人喝了几杯却感觉芳心暗动,一下子牵出无数相思来了.这不,现在正傻楞楞的独个儿发呆呢?
再说杜海第二天约卿卿取回自己的包,说谢谢了,卿卿笑了笑带一丝歉意的说;昨晚嫂子没为难你吧,杜海死要面子说,没有。急匆匆不敢久留,上班去了。
    说起来卿卿和杜海的认识,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威尔酒吧认识的。杜海经常郁闷就会独自来到威尔酒吧,他也很想有个人能听他说话,陪他聊聊,卿卿呢也和他一样孤身喝闷酒,看到过几次杜海,凭感觉这是个非常本分而有教养的男人,卿卿倒也不是个坏女孩,她大学毕业后来到这座大都市,本想有一番作为,可男朋友出国,一去就寥无音讯,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很开心,因此也很郁闷,这时杜海主动与她打招呼,便坐到了她身旁,似乎两个都是天涯沦落人,触到伤心时,也就互倒苦水,倾诉衷肠,这杜海呢,虽说自身也苦不堪言,可作为男人倒是一番怜香惜玉,热心地给予卿卿开导和鼓励,卿卿自是感激不尽,自然也就交了杜海这位朋友了。
    那晚,余畅出差,杜海几个电话没找到余畅,心情糟透了,也就多喝了几杯,当卿卿安慰他的时候,他动情的抱着卿卿不放,卿卿也没有丝毫的推辞,两人相拥着,杜海想假如余畅能有这番善解人意该有多好啊。
    卿卿也是个懂事的姑娘,她只想尽力去安慰他,在他痛苦的时候能多陪陪他,能为他做点什么,也算是一种回报吧。也许还是心里那一丝萌动的情感所激发的渴望吧,但无论如何她并没有想有朝一日取代他老婆的意思。
    自那一夜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微妙的变化,彼此都感觉在一起很塌实、很默契,很愉悦,似乎这一刻的到来是那么的必然。杜海呢,在卿卿这里找到了男人的感觉与尊严,这是余畅所不能给予的。在余畅面前,他总是那么压抑、自卑,因此也就不自信,平添许多忧烦。这里就暂且不表。
再说余畅和杜海,自那一晚起又开始了冷战,余畅下班回家铁着个脸,也不再提卿卿一事。杜海呢,这回也怪了,不再哄她,也不解释什么,态度也是非常的冷漠。无疑冷战升级。
   要知道,余畅是老公哄惯了的人,这次不哄了,余畅自然会有很多的猜测,心底也有几丝的凉意,冷战继续升级就毫无疑问了。
    这天旁晚,余畅和往日一样,在电脑前忙着,突然电话响了,她接了电话,匆匆换衣服出门了。杜海以为她单位有事也没在意。忙完之后,端着一杯茶来到凉台上,看到余畅还在,在等车吧,咦,那不是我上次看到她乘坐的那辆暗红色轿车吗?她竟然编故事来愚弄我。杜海愤怒了,他不能忍受欺骗,更不能忍受背叛。她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呀,我真是个大傻瓜,一直蒙在鼓里了,他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自己,突然大喊到;余畅,余畅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便又出门去威尔酒吧了。
    真是;红杏欲出墙,节外又一枝,本是同林鸟,缘尽各自飞。
杜海看见黄健的车接走了余畅,从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她竟然编故事来愚弄我。杜海愤怒了,他不能忍受欺骗,更不能忍受背叛。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自己才好。突然,他大喊道:余畅,余畅,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拿你当宝贝似的疼着,你却和别的男人约会。杜海越想越气,便又出门去了威尔酒吧,他想把自己灌醉,醉了就可以忘记一切了。
    到了威尔酒吧,因为人们大多刚刚吃完饭,所以人并不多。卿卿也没有来,杜海自己找了一个临街的桌子坐下,要了一瓶“OTARD”,自斟自饮起来。
    杜海想不通,不算两人谈恋爱的时间,结婚都已经三年了,要说自己对余畅够好了,什么都依着她,给她自由的空间,给她充分的自主权,结果呢,她到现在还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今天下午明明是和那个男人约会,却说是到单位有事。中午打电话的人也可能是这个人,不然,余畅的脸色怎么会突然变化?她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呀,我真是个大傻瓜,一直蒙在鼓里了。
    杜海一边喝酒一边想:现在的女人真是难以琢磨,不是不愿意结婚,就是结婚不愿意马上生孩子,这条件那条件的一大堆这还不说,做老婆不想不履行老婆的责任,激情的时候还得挑时候。成天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让本来就不轻松的男人更加地累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想着喝着,一瓶“OTARD”已经喝下大半了。杜海已经有些醉意了,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卿卿。
    卿卿今天很漂亮,穿着一件低胸的米黄色连衣裙,腰和胸收得恰到好处,将整个人的线条勾勒出来了,加上白色细跟皮凉鞋,一走路便将万种风情表现无遗。杜海今天到威尔酒吧喝酒就是冲着卿卿来的,现在看到了卿卿,心里的醉意又加上了几分。他向服务生又要了一瓶“OTARD”,邀请卿卿坐下,陪他喝酒聊天。
    这一喝不打紧,杜海喝了一个一醉方休。最后舌头也打卷了,人也飘了,走路一摇三晃的。卿卿见他醉得不行,怕他会倒在街头,就将他送到了医院醒酒。这样就认识白衣天使弯路,而后两人渐生情愫,有了真正的恋情,婚姻大战就开始了。这是后话。请各位朋友继续往下看吧。
那边杜海去了威尔酒吧喝醉了暂不提。再说余畅,坐上了黄健的车,他们似老朋友见面格外亲热,余畅把这几天的不快、憋屈都忘掉了,问他,“事情都办好了吗”?黄健笑了笑,“答应了你很快回来的,才刚下飞机呢”,“那你还没吃饭吧?”“现在就去吃呀。”
    他们来到了一个豪华酒店,气氛很不错,钢琴声缓缓响起,装饰山水流水淙淙,幽静高雅,黄健为余畅拉开椅子,先请她坐下,余畅笑笑;谢谢。
    黄健问余畅想吃点什么,余畅说,“我已经吃过了,”“那就陪我吃点吧。”余畅恩了一声答应了。黄健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法国红。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错,没有任何顾虑、防备、矜持,一切显得那么协调、默契、愉悦,这一刻真的有那种心跳、触电的感觉,余畅知道,这也许就是人的生命中可遇不可求的那种真爱,人的一生只要有过这种爱的感觉,也就不枉此生了。
    她又反思着,那我和杜海之间呢?有真爱吗?回想着,的确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本来她根本就没考虑杜海的,主要是在她脚负伤时,杜海照顾了她,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了一段,他一直紧追不放,自己也就不忍心拒绝他了,就这样马马虎虎还凑合的,可杜海老对她的审视、盘问、猜疑已经让她苦不堪言,这还结婚才三年,还有漫长一辈子的时间呢,又怎么忍受呢?原来的那一点点凑合再维持就难了。想到这里,她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黄健敏感到了忙问:“怎么了?好象你不开心?”“没什么,来,敬你一杯,算为你接风吧,”默默举杯,话在酒中。
    原来黄健老家在天津,父母都是干部。自己读大学时就出国了,毕业后已经在美国工作了。前不久,一位朋友约他回国来帮忙,所以就回来看看,那香山别墅就是他为父母在北京购的一处供休闲度假用的住宅。余畅呢,父母在外交部工作,本来应该说她有舒适惬意的工作的,可她偏不,偏要自己去闯一番,父母只好由着她了。在女儿婚事上呢,应该说,余畅父母是不满意的,可既然他们自己定了,家里也就不多加干预,可宝贝女儿一直还是让他们牵挂着。余畅也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从不告诉父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藏在心里,就对自己的好朋友,也没诉过苦呢。因此外人看她还是很幸福的。其实她已经快扛不住了,工作的压力、杜海的不理解都让她如履薄冰、疲于应付。
    黄健听到这里,笑了笑觉得余畅是那么的清纯可爱,便说到;要想证实自己也不一定要做市场销售工作呀,很多工作都是可以证实自己能力的。他多想自己能帮助她,让她不再辛苦,让她不再心累呀。
    吃完之后,他们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在酒店对面的湖边散步。夜幕中,余畅挽着黄健的胳膊,宛如一对恋人喃喃细语,倾诉衷肠。。。不知不觉夜深了,余畅说道;你今天乘飞机也很累了,回家休息吧。尽管黄健不愿离开她,可确实为她的善解人意感动,明天她也要上班,何况太晚了也怕她在家里引起麻烦,便笑了笑牵着她回到车里面了。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送你回去,等待着那一天不是送你回去,而是我们两一起回到我们的家,好吗?”黄健殷切的眼神,期待着余畅的首肯。余畅何曾不想如此呵,可想着她和杜海之间如何解脱、能不能解脱,她很痛苦,不觉眼泪滴滴落,黄健忙揉着她,拍拍她;“别难过,我理解你,我会等你。”
    一句话;我理解你,我会等你,给了余畅极大的安慰,她也在鼓励着自己。
    回到家,怎么杜海不在?她不明白,自己今天已经是很晚到家了,可杜海还没回家?怎么回事呢?就是去了威尔酒吧也应该回来了呀。
再说卿卿送杜海去了医院,看到他每天都醉成这样,觉得他挺可怜的,一个男子汉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的去面对生活中的风浪呢?从杜海身上,卿卿似乎更明白了些什么。让人同情怜悯那是弱者,我们要生活的让人羡慕、让人妒忌那才是活出了精彩。那就是生活中的强者。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个生活中的强者呢?而此时的杜海就是那样一个弱者,可卿卿明白,现如今同情怜悯是替代不了爱情的。

记得她过去的男朋友红帝就是这样说的,我们要活的让人羡慕,让人妒忌那才是活出了质量。

怎么了,此时又想起了他,是啊,他们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爱的那么刻骨铭心,爱的那么忠贞不渝。他们有共同的事业、共同的专业、共同的爱好。有他们共同经营的四季画苑为证,那里倾注了他们全部的心血,全部的爱,还有全部的追求。

他们白手起家,那画苑不断发展壮大,红帝更是雄心勃勃要把自己的画推向亚洲,走向世界,因此他要去法国巴黎。

说起红帝名字的来历,那还得从一幅名画说起呢,法国有幅“白奴”的名画,描绘的是土耳其宫中浴池内的白人女奴,她在池边休息,边抽烟边喝酒,显得放浪形骸;女奴裸体的色彩描绘,娇艳有余,结构不足,肤色呈粉润之状,解剖虽不合理,细节却一丝不苟,红帝和卿卿都非常喜欢这幅画,他们都至力于把东方文化和油画艺术与西方文化进行融合,进而创作出独特的新视觉作品。有朝一日在法国的卢浮宫也有他们的诸如;爱神维纳斯,蒙娜丽莎、真理、仙女、森林之神与仙女们、草地上的午餐、花女人音乐及泉类似作品。所以他要画出比白奴更好的作品。因此就取名“红帝”了。与其说是一种狂妄不如说是对艺术的孜孜追求。如今红帝带着对艺术的向往与追求去了法国,听说蒙娜丽莎的微笑变形了,他也一定要去看看呢。卿卿始终都不相信他们就会这样结束的。可他一去又没了音讯,要知道巴黎又是浪漫之都呢,到底会出什么事,卿卿不敢想,因此也没有心思经营画苑了,就经常去威尔酒吧喝酒,慢慢的和酒吧的人就熟了,难怪他们误以为她是酒吧的领班呢。想到这里卿卿心思沉重,不觉牵挂着他那远度重洋的心上人----红帝。
    正在这时候,卿卿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好多奇怪的数字,直觉告诉她这是外国的号码,啊,是他,一定是红帝的电话,卿卿激动不已,赶忙到走廊上接听,当她一接电话,只听到红帝叫了一声卿卿。。。突然手机断了,是她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她真急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她必须赶回去,去换电板,可杜海点滴还没吊完呢,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见他人还清醒,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便找到那个值班护士说:“护士,我有急事要回去了,你帮我照看一下这位病人好吗?”
    那名护士就叫万露(外号弯路)态度挺热心,忙答应了。
    就这样卿卿打的赶到那个她和红帝共同租住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家,连忙换好电板,就打电话过去了。
    “嘟嘟、嘟嘟、嘟嘟,”卿卿打通了红帝的电话。
    “红哥哥,你好吗?”
    “我还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只是很想你,可你总不来电话。刚才你有电话来,我好开心,可是。。可是,手机又没电了,我这是跑回咱们的家又打的。”
    “哦,我以为你很忙呢”。
    “我不忙的,红哥哥。你何时回国呀?我快受不了啦,每晚做梦梦见你呢。”
    “我....我....”电话的这一端,卿卿声音哽咽,那一端,红帝欲言又止。
    “红哥哥,你打电话来想说什么?”卿卿止住泪,急切地问。
    “卿儿,我....你认识一个叫雅莹的吗?就是那个也在A市的。”
   “是那个市公安局长的妹妹雅莹吗?认识啊,她对我很照顾的,她怎么了?”
    “哦,她没怎么,她来法国了,3月份来的。”
    “啊?她去法国了?你们认识了?太好了。红哥哥,你们身在异国他乡,你要多照顾她。”
    “嗯,我会的。卿儿,近两年你在身边没男朋友吧?”
    “红哥哥,你怎么问这个?我怎么啦?我在一直等你呀。”
    “那么,那个杜海是谁?”
    “......”卿卿无语。
    “卿儿,我今天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太激动。”
    “什么事呀?你告诉我,我不激动,不过,我猜是你要回来了,哈,我己经激动啦。”
    “卿儿....你知道,我在国外发展很困难的,巴黎,作为世界的艺术之都,我在此生存很不容易的......”
    “红哥哥,这我知道的。”
    “卿儿,那个雅莹来了,并帮助我成功地举办了个人画展。我,我很感激她,她向我带来了你的许多消息。”
    “那我也感谢她帮我红哥哥办了画展。”
    “卿儿,我想,我近一二年还回不了国,无法照顾你,你也别太委屈自己了。我听雅莹讲那个杜海很不错的,对你很好。卿儿,我出国这两年观念开放多了,我想我是不会计较的.....”
    “.......红帝!你不要说啦,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不喜欢那个杜海!我就......"
    “卿儿,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们相距这么远,而杜海离你那么近,他又总是陪你喝酒,你干嘛不让他代替我照顾你呢?真的,我不计较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卿儿,听话,答应杜海吧。你只要好好的,等两年我回去了,我们...”
    “红帝,你.....你!你胡说!你变心了。呜呜呜呜...”卿卿手持着手机泣不成声。
    “.........”红帝无语。
    “.........”卿卿失魄地瘫坐在沙发上,眼泪禁不住顺脸而下,撒向裙裾。继而,她把手机象拿着了青蛙似的甩在了沙发一角。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很久。
    “嘟嘟、嘟嘟、嘟嘟....”手机重又响起,卿卿在痛苦中被惊醒,惊恐万状地望着那手机一动不敢动。
    “嘟嘟、嘟嘟、嘟嘟....”手机响个不停。卿卿小心翼翼地拿过手机放在耳朵上没敢吱声。
    “卿卿,卿卿,我是弯路,请接电话。”卿卿听到手机中传来护士弯路急切的声音。
    “弯护士,你好......”
    “是卿卿吗?你快来医院呀,杜海找你,他说你不在他身边他不吃药,也不输液,在闹。你不来,我们没办法。你的杜海也太蛮横了吧?我安慰他,他竟推了我一把,把输液架都搞翻了。你快来吧。”护士弯路连珠炮似地叫着卿卿。卿卿无神地关掉手机,用纸巾沾了沾脸,无声地走出家门。
    电话是这样的。
    卿卿连忙接通了红帝的电话,;“红哥哥,你好吗?”
    “我很好呀,你好吗?”
    “我不好,我想你呀,”卿卿委屈的眼泪掉出来了。
   “好了卿卿,别难过,都是我不好,忙于筹备中法文化交流的画展,一直没休息,而且累病了,其实我也很想你的,多么希望你每天都在我身边呀,你也知道的,我就想拼命挣钱,好早日接你出来呀,这次我们有钱了。”
    卿卿听说他病了,忙关切的问:“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呀,现在好了吗?”“现在好了。”“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重呵,”红帝又说:“卿卿,听我说,你还记得蓝刀吧,他是我们筹备画展的博导导师,在这里名声显赫,他看了我们的画,答应让我们两人到他这里发展,并帮助我开个人画展,你把四季画苑卖掉,办护照来法国吧,我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卿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是真的吗?那太好了。”
    “好了,我会把资料寄给你,就说到这里了,卿卿,吻你。”
    “好的,红哥哥。”
    关了电话,卿卿就象做梦一样,一会高兴、一会流泪,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此时电话又响了,是医院弯路打来的,说杜海怎么怎么了
    杜海睁开眼看看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桌椅,“我这是在哪?”“在医院?我是怎么来医院的?”慢慢的杜海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回忆起了这许多天来他和余畅的不快和冷战,回忆起他和卿卿的接触和交往,回忆起卿卿的温柔和美丽,杜海想着你余畅就可以对我撒谎,我一个堂堂1。78的英俊汉子,我为何不可交往一个异性来填补自己目前这颗烦躁和空虚的心了?
    对于一个诚实,保守和深爱着自己妻子的男人来说,走出这一步也是经过了内心激烈的斗争,但是杜海还是感觉,即使是报复余畅的撒谎也是很内疚的。因此当他完全清醒过来以后,首先想到的是给余畅打去电话,可是余畅的手机一直关机,这是余畅从没有过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关机?她坐谁的车走的?她和谁在一起?”这一系列的问题,一直缠绕在杜海的脑海里不能排解开了去,越想杜海越生气,好像还是酒精过度的后遗症,杜海头一阵剧烈的撕裂的痛,此时他真希望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给他端一杯水。
    他让护士给他拨通了卿卿的手机,卿卿很快来到了医院,看见杜海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一点血色没有,看见杜海干裂的嘴唇,卿卿走到床头给杜海到了一杯水,用嘴吹凉,慢慢的送到杜海嘴边。一天一夜都被焦渴煎熬着的杜海,如饥似渴的咕咚咕咚喝完了卿卿喂过来的水。“真甜!”杜海说道,杜海感觉从来都没喝到过这样甘甜的水,这水真的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真是透心的甜啊。杜海用深情而感激的双眸久久的看着卿卿。
    再说卿卿回到医院帮杜海倒了水,并劝他要听医生的话,杜海也就顺从的继续输液了。
    卿卿还沉浸在刚才和红帝通话的兴奋中,被幸福充盈着的女人是美丽的,此时卿卿心情好极了,也就对杜海更耐心了。
    杜海感动着卿卿的美丽和善良,心想,她不比余畅差呢,可我还总哄着余畅,一点爷们的尊严都没有,余畅还这样对我,越想越生气,哼,有什么了不起,我要和你离婚。
    当杜海回到家已天亮了,本想对余畅发作的,可一见到余畅又忍回去了,毕竟他考虑,一旦摊牌了就很难收场了,可不说出来,他又觉得冤呀,与其蒙在鼓里被欺骗,倒不如当面说个清楚,好说好散,难道就这样分手吗?当他想到了卿卿,分手就分手,还怕什么呀。打定主意之后,他跟余畅说,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神态非常严肃,余畅答应到,下午吧。那好,我在家休息,等你。
    余畅处理好单位的事情,就提前回家了。
    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双方犹如谈判的架势,
    余畅毫无表情一声不吭,杜海心思重重欲言又止。
    可杜海知道,是自己约余畅谈话那得自己先说了:“我们两人该好好谈谈了,”“你说吧,我听着呢,”杜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们分手吧。”余畅感到很意外,真是有点不相信,这是杜海说的话吗?但仔细一想,这样也好,与其这样貌合神离,倒不如好说好散,杜海也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选择,便说道:“既然你考虑好了。我同意。”杜海楞了一会,出门了。
    余畅分明知道,杜海并不是那么爽快提分手的人。今天的态度让她感到意外。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她不得而知。
卿卿顺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凉着,问杜海还需要什么尽管说不要客气,又对杜海说马上到了她上班的时间她要走了,转过身来对护士弯路交代的一些事情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病房,此时卿卿真动了怜悯和恻隐之心,一丝苦笑滑过她的脸庞。
    看着卿卿离去的背影,杜海很是不舍。
    “卿卿也就26岁左右吧?”杜海这样想着,“她年轻漂亮,言语谈吐优雅,衣着合身,打扮得体大方,真像余畅说得是客服部的什么经理吧?”。不过每次从卿卿的笑里杜海怎么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什么,杜海也说不清。
    昨晚和卿卿一起喝酒,名酒也没喝出其味,整个晚上杜海感觉自己就像驾着玫瑰色的云,做着美梦似的,自己究竟说了那些话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卿卿喝酒时眼睛充满了迷人的魅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表示好感呢?比我年轻,机敏,时髦的男子也不是没有啊?真是余畅说得为了推销她们的酒吗?杜海有些怀疑,毕竟他不是一个纵情玩乐之人。
    卿卿真对杜海好了,杜海的多疑本性又暴露了出来。他的思维开始活跃了起来,他想,现在有一种时髦的行业,那就是产业间谍,说不定她是干这一行的呢,那她的手段也太高明了。不过想想自己也就一个建筑工程师,单位一个很普通的人物,机密论不到他掌握,何况卿卿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的那一种说不出的笑是什么了?杜海纳闷着。
    又是我多心了,记得几次和卿卿喝酒的时候,都趁卿卿去洗手间的机会,杜海都从酒店服务员那里了解过卿卿,他们对她的评价很好。杜海努力打消自己的疑虑,他决定了要信任人家。
    于是他又拨通了卿卿的手机,
    他对卿卿说:“这个五一休假日咱们两个去旅行好吗?”
    卿卿回答说:“这对你的妻子不太好吧,,,,,,”
    “不管那么多了,我爱上你了,我要和妻子协议离婚,”
    杜海竭力的说着许多亲密的私房话,但是,卿卿的回答却出乎杜海的意外:“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杜海狼狈不堪的说“那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样好”
    “这是我的工作,我是为委托人才这样做的。”
    “委托人?谁是你委托人?”
    “你妻子啊!”
    杜海呆若木鸡,这时他才想起那天余畅对他说卿卿是客服部经理时那意味深长的口气了。此时他才明白卿卿每次笑里的含义。他想这下自己完了,还整天说余畅,对余畅小肚鸡肠,可余畅却是在外工作应酬多,并没有被他杜海抓住对他不忠的把柄。可这下自己的把柄却抓到余畅手里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想卿卿肯定要把这些告诉余畅的,正想着,手机响了。。。。。
    再说卿卿了,自接了红帝电话之后,就开始筹备出国了。
    她要找人将自己的画苑卖掉,还要去办理护照,等等,忙着呢,也就没时间去威尔酒吧了。
    杜海有几天没看到她了,心想等我办完离婚手续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他见余畅没反映,就催促道;你有时间吗?我们去把手续办一下吧。余畅答应着,好吧。余畅本来不会想到就这么简单呢,见杜海催促她,想着难道真的是要和卿卿吗?万一卿卿是逢场作戏呢?
    管他为什么这么爽快,反正这么压抑的婚姻眼看就到头了,不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只听杜海说,至于财产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余畅想到了解脱就好了,财产都可以不去计较了,便说,随便你吧,你想要什么尽量挑好了。存款平分,房子那另一半就折价吧。杜海心里窃喜,我的工资几乎比老婆低一半,平分存款,我占尽便宜了。我肯定是要房子的,没房子多不方便呀,要和卿卿亲热都没地去,因此他说,我要房子,余畅答应了。可平分的存款要付另一半房钱,尚差一点点,他便回娘家请求支援了。
    父母听说儿子要离婚觉得很突然,他们也是普通人家,能找到这样一个媳妇确实很不错的,虽说没生孙子当婆婆的老大不高兴,可媳妇通情达理、里外都很能干是很难得的,便问;为什么离婚呀?杜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要说余畅的出轨确实没有证据,只有说;和她在一起活的很累,找过一个好好的过日子,让你们早点抱孙子,他把离婚的条件一谈,家里觉得事已至此也就算了。那个小乖一听呢,生怕哥哥吃亏了,也插进来问;谁提出来离婚的呀,杜海只有说,是他自己先提的。家人也就没怎么反对。暂且不谈。
    余畅呢,这几天也很少和黄健约会,她想既然就要解脱了,那就坚持几天吧,通通电话就可以了。否则节外生枝就不好了。再说了,她也要告诉一下父母,原来她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她准备继续去住,又找人去打扫了一下。慢慢再跟父母解释吧。
    现在的离婚也真简单,到社区就可以了,这天他们说好了,办完手续就去吃顿饭,算是最后的告别。他们各自都在想着要拿着那份看似合法的解脱书去开始各自的新生活。
    别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们顺利的办完了离婚手续,回到家,余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当她想带电脑走时,杜海说,这个我要了,她要冰箱,杜海也说他要了,余畅惊诧地说;那我呢,什么东西给我呀,杜海却说,你说过的,随我的便呀,那我当然都要了呀,余畅愕然;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但她不屑与她争吵,冷冷地说;好吧,那我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你了。三年的夫妻啊,临别竟是这样寸土不让,就差反目成仇了。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吗?有必要吗?想到这里,余畅拎起装衣物的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她心里说不出个滋味,竟然没有了那种去见黄健的喜悦心情了,她感到累了
    余畅走后,杜海看着这个完整的家,什么东西也没少呢,这下完全属于自己的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失落的呢。突然想到,余畅走时,钥匙还没放下来呢,她再回来拿什么呢?出于对她的了解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呢?为保险起见,换锁。社区有这项服务,一个电话就OK了。杜海躺在沙发上,双脚架在了茶几上,悠哉游哉,感觉还挺不错呢。
    这时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卿卿的手机:“卿,你好,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办事,”
    “我想见你,告诉你个好消息。”
    “好的,我也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呢。”
    “那好,晚上我们在酒吧见。”“好的。”就这样约定了。
    晚上,威尔酒吧一如往日,灯红酒绿,音乐缓起,俊男靓女,喃喃细语,杜海来到这里要了杯酒慢慢喝着,不同往日的是今天他不是喝闷酒呢,他是来报告卿卿一个好消息的,他解放了,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卿卿带回家了,他要和卿卿结婚了,他开心极了。
    卿卿来了,也一反平日的忧郁,她神采飞扬,动人极了,杜海忙招呼她坐下说;“这么多天不见呢,你看过去气色很好,”“是呀,你也不错呀,有什么好消息呀,快说吧,”杜海还故意卖关子呢,想起来了她不是也说有好消息吗?便说:“你先说吧,然后我再说,”卿卿也是太高兴了,便说道:“好吧,我先说吧,我要出国了。”杜海呆了:“你说什么?要出国?”
    “是呀,你是知道的,我的男朋友出国了,我以为他变心了,其实不是的,他是拼命在挣钱,为的是接我出国,现在手续已经齐全,只等签证了。”卿卿兴奋的说着,全然没顾杜海的感受,还接着说:“你说呀,你有什么好消息呀?”杜海脑子似乎一片空白,要窒息了,卿卿见他神色变化,还不知道为什么呢?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杜海还能说什么呢。又开始拼命喝酒了。卿卿劝道:“你不能这样的,总是喝这么多酒,有什么好处呀?”杜海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吼着说:“你别管我,滚,”卿卿莫名其妙,她对这种酗酒者也感到厌恶了。再说了自己就要走了,哪管的了呢,便说道:“我是为你好,你好自为之吧,再见。”杜海痛苦地想着,我怎么这么背呀,不是你卿卿,我会这么干脆离婚嘛,可你也要走了,我怎么办呀?他跌跌撞撞离开了酒吧回家了。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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