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眼睛

串门,到此。决意留下点什么。笔名难住了我,良久,人在南,心在北。故此,向北方。。。。。。人生不在时光长短,在于心境之旅。我们走过的,竟是绝版,那就不应忘却;更希望能用心去倾听去拥抱每一个默契。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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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方程式

(2008-11-20 18:24:00) 下一个
                                                      情结方程式-7/X

 

                                             远方,心灵之旅

                                                           四

   -快乐,本是一种简单.一旦欲望被供奉,人生就成了苦苦地挣扎,痛苦的妖魔总会龇牙咧嘴,心灵的大门挂上了一把巨大生锈的锁头.

   "远看黄澄澄,就要挂大风,刮风就下雨.下雨就歇工."我们那时最喜欢的顺口溜.那一天,近中午时分,黑云压的很低;排长(味儿事的天津知青)假装特行家,用手遮住眼睛,往高远处看看,"要来雨,收工!"大家一声"乌拉!"就像结束战斗,只不过手里拿的不是抢,而是锄头,一哄而散.回到宿舍,一个叫猴(外号)的叫茬儿:"黑蛋儿(外号),你丫敢不敢冒雨去钓鱼?中午给哥儿几个开顿荤?"黑蛋儿把刚卷好的蛤蟆头(卷烟)一扔:"我操,你丫孙子的,这有什么不敢的.走!"把针在炉子上烧红后,煨个弯,就成了鱼钩,再揣点线,叫上了W一起去.一出门,黄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了,哥俩犹豫了一下,一对视,披着军用雨衣就冲了出去.

   在离连队不远的一个水泡子,哥俩开始了.雨越下越大,就像天漏了,拿着一缸水往下浇,打在水面上噼啪作响,连眼睛都睁不开.诺大的田野,只有两个男人,哥俩尽管裹着雨衣,也渐渐抵挡不住.索性,哥俩脱光了衣服,用雨衣把衣服裹好,浑身赤条条,站在水泡子边,高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真痛快.一个小时左右,就钓了满满一脸盆小鱼.把雨衣一穿,一溜烟跑回宿舍.中午,哥几个暴撮一顿,"猴"不停的拍马屁:"你们真伟大."为了能多蹭点.

   那天过的,就俩字"快乐!"-


   W下了车,一看,整个一个农村呀。一打听,在一里多外的小坡上就是学校.W拎着行李,一边走,一边想:"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怎么还起个金山堡的名字。"孤独充斥心头。

   由于W报到的较晚,尽管是大通铺的宿舍,也已经没有地方住了。被暂时安排在一个给教职员工住的的小房间。和W同一个房间的是一个叫L的北京老乡,小白脸,从哈尔滨郊区招来的。晚上,没有电,点上煤油灯.盘腿坐在火炕上,开始了交谈。他虽然只比W大二岁,但是很有心计,透着狡诈的"成熟".当问了W上学的经历后,L开始神侃了:"上哈尔滨师范多好,本市分配,而且算国家干部。"他颇带自豪地说:"哥们原来在王岗的郊区插队,为了上学,给生产队长的老婆当干儿子,帮他们家背柴火,盖房,喂猪.操,什么没干?就为她那个傻掌柜的给哥们签个字,同意哥们上学。"接着,凑到W的跟前,神秘地说:"哥们就报一个志愿,师范学校.好呀,哥们有门子,毕业肯定分到厂办中学."W头一次知道什么厂办中学,懵里懵懂的。W很奇怪L的经历,因为北京知青并没有分到哈尔滨郊区插队的,但L始终没有给W谜底。

   慢慢地,W认识了班级上的同学,有哈尔滨的、天津的、北京的、上海的。开始上课了,W才知道农业基础知识就是中学原来的生物课。每天什么细胞壁、细胞核的,晕晕乎乎。班上有一次准备把黑板上方的标语重新换一下,W自告奋勇,那是很得意的一次"杰作",W小心翼翼地写好后用红电光纸拓下来,写的是:以天下为己任!看着这几个字,赫然地贴在教室,想到未来,W伤心透了.记得当时和W很好的一个同学,也是哈尔滨郊区农村来的,虽然和W很好,但就是猜不透W的内心,老劝W:"咋地,你老寻思啥,哈尔滨多得(DEI)呀.老师又挣工资,你呀你,咋整?"因为没有内心地理解,W感到孤独.孤独的就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狼.

   有一天,分校学生处的刘老师突然把W叫到办公室,她说:"别人都在总校报的到,你因为报到晚,你们团把你的档案直接寄到分校来了.分校是不能存档案的.你一会到总校去一趟,把档案交给总校学生处."W一下愣了,通讯员说的那段记在档案的话,自那一天起就象一块巨石压在W的心头.瞬间,W反映过来,马上说:"没问题."交待清楚了交给谁和办什么手续之后,刘老师把档案从柜子里取出来,交给了W.

   W一头扎回宿舍,大家都上体育课去了,宿舍里空无一人.W在努力平静下来,看着这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在开口处被封上了一条白纸,白纸上有分校的红印.W在想:"一定不能丢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办法,一定要打开看看,如果有那个记录,就把它拿出来撕了."W掂了掂档案袋,份量很轻.W准备拼了.这时,一段记忆却来敲打W了:那是W同院的一个孩子,姓Y,也和W在一个团.他的父亲因为历史问题,不知道给押解到哪个地方去交待了,家人谁也找不到他,音信全无.Y太想他老爹了.逃跑回家,在一个夜晚,溜进他父亲曾经办公的大楼,找到了档案室,撬开了大门,希望能找到他父亲的档案,然后烧掉它.Y幼稚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解救他的父亲.可是被晚上值勤的战士发现了,Y和他发生了搏斗,一叉子,捅进了致命之处.那个战士呜呼了.后来,Y终于被抓了,押回兵团,批斗.幸亏Y还不满18岁,没有枪毙,判了15年.

   憋住呼吸,几次,已经快没有时间了.W开始下手了.档案袋的口无论如何是不能动的,不留痕迹几乎是不可能.W想了想,把档案袋的另一端,在粘合处用小刀一点一点划开.终于,完成了.W哆嗦着取出了袋子里所有的材料.其实也就几张纸而已.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


                                                            <<还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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