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B罕见地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会议室很小, 20人左右集聚一堂, 显得局促. 我是其中唯一的女人, B是其中唯一的白人.  会议开的很沉闷, 我们东方人用沉默表示对领导的尊重, 也用沉默表示抗拒. 那天这两种氛围兼而有之. 毕竟B的技术实力还是受到怀疑. 韩国人日本人还喜欢用沉默表示力量.开会的时候也是对同事间实力的软对抗. B并没有表现的象个领导, 没有谈笑风生, 得意洋洋. 反而显得谦虚谨慎, 娓娓动听. 当然她说的都是大家已经知道的一些项目的动向. 他说和不说对我们的信息量并没有影响. 但是他说和不说对他的地位是有意义的.

B没有深入探讨任何人的项目, 这也是他的明智, 深入下去, 他可能露出马脚. 但是B的表达能力令人叹服, 至少我这么认为. 他把一些我认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或者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讲的头头是道, 而且一个人讲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是美国人的交流方式, 他们对交流的重视无以复加, 而且总是认为交流比不交流好, 哪怕那明明就是BULLSHITING). 

讲到最后, B宣布一个消息, 将有一个新人加入我们组, 此人来自日本, 也将在K手下做事, B介绍说此人和K在日本就认识. 这个人是从日本别的部门调到美国. K在一边频频点头.

这个消息让我开始警觉. 现在是各个部门都在削减人员的时候. 裁员的风声一点没有减退. 我们这里反而还进新人. 而且也安排在K手下做日本地区的事情, 根据我在财务部门的朋友透露, 日本地区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定单, 而且未来6个月根本没有任何迹象会有好转. 我们日本组算上K已经有4个人, 现在将有第5个.  比其他任何地区的都多.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