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此文,送给我的铁哥们 ------ 超子
和那些像曾经的超子一样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有友谊的朋友们
特落伍地把 2007 的《奋斗》在 2009 看了。 32 集的故事, 在不耽误上班, 吃饭的状态下, 用了三天时间看完了。所以, 睡美人儿觉这件事儿,就被严重地耽搁了。 看完以后就觉得自己必须写写生活中的华子,超子。似乎这种不得不说的感觉, 让自己窒息, 也让自己无法继续其它任何的文字。 也许 是一个砍儿, 也许是一个台阶, 总之, 这个过不去, 其它的都甭想!《与生活无关》也就此搁浅了一段儿。
《奋斗》是讲 80 后的,一个我在感觉上渐行渐近, 生理上渐行渐远的年龄。 虽然这听上去有点骄情,却是如此的实事求是。 当我和一个 80 后的小姑娘, 在大年三十的晚上, 用剧中经典的“ 呸 ! …… 我 呸 ! …… ”对话的时候, 发现这成为三十晚上唯一值得纪念的事儿。
当年第一次看《苏州河》的时候, 根本不明白故事是讲的什么, 就是莫名其妙地被贾宏声的角色吸引。 那时候, 我还处在一个经常被有个性的帅哥迷的五迷三道的阶段。 所谓的“个性”, 也只是一个对不知道如何解释的东西给了个统称而已。
再看《苏州河》,是在一个艳阳天里, 把窗帘拉的严丝合缝,在人造的暗无天日里, 痛痛快快地, 恨不得把自己掰开了, 揉烂了, 碾碎了的狠狠伤感了一把。 那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情绪把自己笼罩了好几天。一下子, 就觉得自己和导演娄烨是至交, 是莫逆之交。可惜, 这种哥们儿情感在看了他的《周末情人》之后退去了一点儿, 然后又苦于看不到他的《颐和园》, 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奋斗》的前几集的时候, 总觉得华子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挥之不去。再看看, 就觉得这种感觉和贾宏声在《苏州河》和《周末情人》里的角色,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联系。这种联系在我想到超子的时候, 就彻底地让我有提壶灌顶的感觉了。
超子是我很久以前的同学,也是我一生一世的朋友。 在这个多变 + 多元的社会里, 提到一生一世这个词儿, 都似乎不太实际。 可是, 每当我想到超子, 提到超子, 我都丝毫不怀疑我们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又有多久了? 大概又有一年了吧?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旋转。可是, 只要一碰上, 无论是以那种方式, 我们都从来不需要寒暄, 直接回到生死之交的朋友里面去。
生命中能拥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种幸运。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超子是华子的现实版。华子在《奋斗》里不是最出彩的角色, 确是让我最放不下的角色。当我意识到华子和超子有多像时, 我开始怀疑石康(《奋斗》编剧)一定认识超子。然后, 我就发现其实我对石康一点儿都不陌生。 想当年他写的《 晃晃悠悠 》就把我迷得 晃晃悠悠。还不辞劳苦地把它推荐给很多很多身边的朋友。
人,很多时候会被某一类人吸引。 我有一种想把 石康介绍给娄烨的冲动。他们应该会一见如故。
有点跑远了。 超子, 像华子一样:哥们意气, 有点颓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情绪, 对什么都无所谓,有股痞气的乐观,做事情没有目的性,对传统的奋斗理论不屑一顾, 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超子让我的感觉就是:特爷们儿!事实上, 超子是南方人,精瘦精瘦的南方人。
超子的人生态度, 和社会的发展方向有差异。他不奋斗,有很强的游戏人生的游离感。 很多人不屑, 超子更不屑那些人。我嘲笑超子, 那是他自我安慰的表现。他笑笑, 不争辩。
认识超子,是在语言学校。我和超子的死党麦克一个班,水平比他高 3 级。俺当时属于刻苦学习的一类(有点不好意思啊 ~~ 俺这背子也就认真学过那么两年习, 这是其中之一:)),超子不是, 他的死党也不是。 直到现在, 朋友们都觉得我和他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 我和超子也一直对此表示完全的同意。
我和超子的友谊是从争论人生开始的。听上去挺高尚一事儿,其实就是斗嘴皮子。 斗的结果是:俺俩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一开始以为超子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小混混, 肯定没啥理论基础, 过不了几招儿, 就灰头土脸的撤了。谁知人超子还挺有点厚积薄发的意思。
超子说我是: 一小女人, 就知道随波逐流。老装成知心姐姐的样儿,自己没什么人生经验还喜欢给别人瞎参谋,一个不懂装懂闷着头傻背单词儿的主儿。说两句, 知道厉害了, 以后就不会随着大家瞎起哄了。女人嘛,都差不多。
谁知道此痞子非彼痞子,此女人非彼女人。一斗起来,浑浑噩噩地过了几个小时,愣没分出高下来。朋友们都逐渐失去了耐心,在过程中丧失了想见分晓的好奇,撤了。
听上去挺像爱情的开始啊:) ~~ 可惜不是。俺和超子都坚信友谊比爱情长久。再加上俺俩儿也不是一路人,所以,注定了是朋友。就是那种老了住个邻居,保证两家人都忒开心的那种。
俺一直以为从超子棋逢对手那天起,我们就一定是朋友了。其实,人家超子后来告诉我,人把我当朋友是经过了很长的心路历程的。
超子一直坚信,哥们如手足。哥们哪能有女人呢?是俺,用俺坚忍不拔的男子气概,坦荡智慧的男人胸怀,勇于抛弃小女人味儿的中间立场,和富有同情心的理性把他的根深蒂固的信仰,用现实给瓦解了。我使劲儿的翻白眼儿,对他这种骂人不用脏字的行为感到深痛欲绝。
超子有过一段忘不了的爱情。和一个超级美丽善良温存的日本女人。在那段时间里,超子似乎终于摆脱了身上的那股忧伤的感觉。 这段爱情可以出书。可惜,是个悲剧。超子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走出这段感情。他嘴硬,可是我知道,他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感情了。
一个人, 生命中能有一段这样的感情都是运气。我劝他知足。他表面表现的很知足。
然后,很偶然的,他迷住了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是迷住,不是迷上。
他给我讲他们的故事,听上去很开心。直到一天,他告诉我,他被强奸了。我爆笑!被一个爱自己的女孩儿强奸了!这么万劫不复的美事儿都让你给遇上了?
在那之后的不久,超子领他的女友见了我。
一个爱的很自私的年轻女孩儿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男友有女性的哥们的。尽管我已经是难得的小心翼翼了,还是没能拦住她泛滥的嫉妒满天飞。我估计可能是超子在之前介绍我的时候太把我当哥们了,完全忽略了女孩儿的敏感。总之,这个女孩儿从头至尾都根本不能容忍我的存在。也是从那个时候起, 我和超子接触的越来越少了。
可是,两肋插刀的友谊,从来没变。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超子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我们分了,她和麦克走了。我使劲儿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麦克才是我曾经的同班同学,我也是通过麦克才认识的超子。超子,还是老样子, 在他淡淡的声音里,我总能听出一种事不关己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