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涛要来北京接梦梦。他想正式地来跟“岳父”办一下交接手续。这样梦梦也不会跟私奔似的自己夹个小包就走。
要走的日子定下来了。没人敢跟妈妈说汪涛来了北京,怕她有什么过激举动。汪涛还是住在外面,是爸爸给找的地方。妈妈那时还在一个单位里发挥余热,白天要上班。爸爸已经退休了。汪涛他们白天就跟她回家,下午妈妈回来之前再走。那几天里,爸爸和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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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里在爸爸的说服教育下,已经从“不许走”松口到了“随便,我不管。你们爱上哪上哪儿。”其实她就是没有个台阶下,只能嘴硬到底了。梦梦很想亲耳听到她同意这桩“婚事”,因为她这一走,跟出嫁一样,就是离开了娘家。
不管爸爸和哥哥怎么劝,妈妈就是不肯放下这个面子。她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现在让她对坚决反对过的事情表示同意,那就是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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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找到接收单位之前梦梦就辞去公职,那档案就要转到街道办事处,她就是待业青年,从此失去“国家干部”的身份,只能被招工。因为国家干部一定要直接从学校里分配去,或者调动工作的,不可以从社会招聘。梦梦想过不顾一切的从单位脱离出来,到上海去。但是那只是想想,生活还是很现实的。没有工作,户口,劳保,只有爱情,能过日子吗?虽然有些外企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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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又开始调整战略战术,鼓动嫂子带梦梦到“社交场合”去。公司的PARTY,酒店的年会,应该有不少青年才俊。妈妈盼着梦梦能“喜新厌旧”,自然淘汰汪涛,顺便钓个金龟婿,一举两得。
梦梦不喜欢那些场合。不管身处何种灯红酒绿的场合,她都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思绪渐飘渐远。礼节上的寒暄过后,总有些人想再搭几句茬儿,梦梦表现得既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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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家里的关系就这么时而紧张,时而松弛,梦梦的神经接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验。有的时候晚上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睡着了又会从噩梦中惊醒。她的大部分业余时间是用来写信,然后就是思考和发呆。她调了一个部门,需要倒班,别人不太愿意去。梦梦无所谓,正好不用每天回家。她甚至找了个极好的机会去学校看汪涛,而没有被爸爸妈妈发现。
汪涛知道她能来,开心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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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写信给汪涛倾诉,他其实夹在中间更难办。他不想看着梦梦和家里闹得这么僵,但让他就此放弃真挚的爱情,也比死还难受。他只能给梦梦加倍的爱和呵护,让她在绝望之前有一片可以恢复信心的绿洲。
有几天,汪涛的信忽然断了,可是电话里他又肯定的说寄了好几封。梦梦有点怀疑信被妈妈拿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她宁可把责任推到邮局身上。自己最亲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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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在自由的空气中重逢,兴奋地憧憬着接下来的几天怎么渡过。汪涛的妈妈人很好,但仍然对他们实行“分居”管理政策。但是只要能见到他,梦梦不在乎住在哪儿。汪涛带着她逛街,吃饭,见朋友。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几天的假期要结束了。从徐家汇回家的出租车上,她忽然看到了路上有一片棕榈树的绿化带,心里的恐惧一下子袭了上来。她现在理论上说应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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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开始上班了。一有时间她就自己发呆,沉浸在幸福和忧伤两种情绪中倍受煎熬。不过她可以经常在下班以后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他,不用被妈妈监听。有个外校同时分配来的GG好像每次看梦梦的眼神儿都不太正常,因为不常遇到,她也就没在意。有一天下班正好在门口碰到他,寒暄了几句,
“下班干嘛去呀?”
“打个长途。”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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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那天,汪涛从台上下来就在观众中找梦梦,并在全礼堂的同学的注视下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他们回到他的宿舍里相拥而坐,他的手摆弄着她的长发,一言不发。梦梦说起还有一周就要离校了,然后要分开起码两年。虽然这里离北京不远,但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们能这么静静地坐着的机会不知还有没有。汪涛许久没有附和她的话,梦梦忽然觉得不对,转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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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寒假不长,梦梦返校的火车是中午到,汪涛的是晚上。她等不急要早点见到他,就去火车站接他。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从远方呜呜地驶来,她的手心紧张得直出汗。一节节车厢,从眼前掠过,她终于看见了他的脸出现在一扇车窗的后面,也在焦急地找她。两个人目光相交,都不由自主地笑了。他下了车,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贪恋地闻着那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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