乂爻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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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饺子

(2009-08-22 01:59:17) 下一个


每次包饺子,都会觉得它是个数学问题,因为经常不是剩皮,就是剩馅,总觉得在皮与馅之间应该存在一个极限值,让皮与馅正好匹配,不差分毫,那才是最完美的。而完美的事却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回到北京,几乎每周都会吃上一两次饺子,每次包的时候乂爻总是积极请战,次次都遭到拒绝,在一旁看着老爹老娘默契地合作,那节奏、那速度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若是剩面,就烙张饼,若是剩馅,就再和点面,随遇而安、不急不燥,简直就是一幅和谐的画面。

八月初,老娘不幸骨折了,这包饺子的活终于轮上乂爻能掺和一把了!其实,在温哥华乂爻也是一个人包饺子,只是和面的时候有和面机,剁馅的时候有切菜机,擀皮的时候有轧面机,只有包和煮需要亲自动手,全过程呈半自动状态;而在北京,这些步骤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全手工操作了。

买馅、买菜回来,先摘韭菜、再洗韭菜,晾干水后切韭菜…… 大干一通之后,发现忘了和面。赶紧找出面盆,舀出面粉,看看韭菜和肉馅的量,又添了些面;接了碗水,又看了看面,心里拈量着它们的比例,在温哥华乂爻有自己的量杯,水和面都严格地按照比例精确兑比,加上和面机的辛勤工作,面一直和得软硬适中、恰到好处。在没有量杯、量匙的艰苦条件下工作,乂爻只好摸索着和面,不过没出五分钟,面团就初见规模了,正预备乘胜追击达到面光、盆光、手光的“三光”境界时,老爹走过来按了按,说:有点硬,再加点儿水吧!乂爻只好把碗里的水又加了一些,再揉;心里嘀咕着还硬吧?再加些水,再揉;再嘀咕…… 最后,干脆把碗里的水全加进面里,使劲地边轧(zhǎ)边揉,边揉边轧(zhǎ),本来好好的面团顷刻之间变成了沼泽、变成了泥潭,那面与手之间的引力也逐渐变大,蹭也蹭不掉,抹也抹不掉,甩也甩不掉,老爹又过来,说:加面吧。说着便往盆里加面,乂爻又加劲揉,揉呀揉,揉呀揉,还是手不离面,面不离手,自己只好又偷偷加了些面…… 终于,终于手可以从面里拔出来了,赶紧用盖子盖好,美其名曰:醒面,这才又赶着去拌馅。这拌馅的学问还挺大,什么韭菜要先用香油拌才能不出水,什么韭菜要加鸡蛋才能不反胃…… 总之,在老爹老娘的指导之下终于也把馅拌好了!!开包!

乂爻把面团分成三份,先拿出一份来做挤儿。因为以前乂爻只要把轧面机设为最薄那档轧出面片,再用圆盖一拧,一个饺子皮就诞生了,而这最古老、最原始的方法先要滚成条,再切成剂儿,乂爻真是拿捏不好这剂儿的大小,只好硬着头皮,尽量把它们切得均匀一些。乂爻一边擀皮,一边就发现了问题,挤儿切小了!所以只好把它擀薄来增加皮的面积。由于面和得比较软,想擀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稍一用力,饺子皮就变成了椭圆型,所以想把这么软的面擀得既薄又圆,还是需要一定功力的。

老爹看看面,又看看馅,说:面太多了,等着烙饼吧!乂爻一想:这面的软硬程度也的确适合烙饼,反正是自己和的,一会儿加水,一会儿加面,才把这饺子面搞成了烙饼面,啥也别说了,闷头干活儿吧!

第一份面用完了,又开始把第二份面做剂儿,想着要比刚才的大些,可切着切着还跟刚才一样,所以又是一堆小饺子…… 接着又把第三份面做剂儿,这次水准失常,面团越醒越软,搞得饺子皮儿是大的大,小的小,包出来的饺子有爷爷有孙子,差着好几个辈份,卖相显然是差了些。当包到最后五六个时,正琢磨是剩馅还是剩皮的问题时,才发现根本不必刻意去做什么,饺子皮和饺子馅是如此地般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正好好,完美至极!!

包了这么年饺子,追求过无数次这样的分毫不差都是那么的牵强、那么的刻意,都没有这样无意之中的吻合那样让人觉得唯美而不可思议。试想,如果和面的时候稍微少加了一点水,如果切剂儿的时候稍微大一点,如果擀皮的时候稍微厚一点,如果摘韭菜的时候稍微多一根,如果…… 多少的机缘巧合才能造就出这样的毫厘不差呀!完美是人无法创造的,只有老天的眷顾才能让幸运的人偶尔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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