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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年腊月二十三,天还黑着,意识已经渐渐苏醒了,想睁开眼睛看看时间,却感觉眼皮很沉,怎么也张不开,不过还是努力着、努力着打开了一条缝隙,但更觉得两边眼角处的厚重。还是挣扎着、挣扎着坐起身,马上,这沉重的感觉遍及全脸,觉得两个脸蛋象积了厚厚的肉,在重力的作用下一直坠了下去。
站起身,摸着黑走到卫生间,按下墙上的开关,整个房间亮了起来。这突然间刺眼的强光立刻让乂爻清醒了不少,当看到对面的镜子里映出的一张肿涨的大脸,着实把乂爻吓了一跳,而意识到这样一张既滑稽又可怕的脸就是自己时,更是生生地又被吓了一大跳!
整张脸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鼓鼓的、胀胀的、红红的;摸上去每一寸肌肤都是烫烫的、硬硬的、紧紧的;眼睛也因为周围皮肤的肿涨,而把它们挤得更细、更小;过度的肿涨使眼角出现了深深的皱褶,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更象是一张五十岁的面孔。想象一下,一张脸,中间聚积的是扭曲的五官,而五官周围是大面积的浮肿区域,仿佛一张芝麻全撒在中央的大饼;慢着,此时与其说象大饼,不如说更象猪头。想想这十二年一遇的猪年,难道非要让乂爻扮个猪头过小年儿吗?乂爻不清楚猪头是否也有美丑之分,如果有,也希望自己是个漂亮的猪头。
被吓之后,乂爻还是用这充满智慧的猪头意识到是过敏症状,并努力回忆前一天自己到底都做过些什么,是吃错了东西,还是吃错了药?冥思苦想,却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乂爻还是在黎明前把LD叫醒了,也许是吓醒了,反正LD在见到猪头乂爻之后立即坐到了电脑前开始Google,说是想弄清楚自己的LP究竟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估计更想弄明白这LP到底还能不能变回去。
折腾到天亮也没找出原因,孩子们起床后见到乂爻先是一愣,然后说:妈妈很可爱,象个猪头。乂爻满脸狞笑,咬牙切齿地说:谢谢,孩子们!第一次听说,猪头还能用可爱来形容。
接下来的一个上午,乂爻必须对这张猪脸采取行动。用冰块冷敷、做红酒面膜、涂火山泥浆……把自己能想到的各项措施付诸行动,不定哪招儿就能奏效呢!已然是这个样子了,难道还有比这更惨的吗?现在的状态,毁容就是整容!可结果是,瞎猫根本就碰不上死耗子,做的全是无用功,半点儿效果也没有。
整整五天的时间,乂爻都生活在期盼与失望中。每晚临睡前都在祈祷转天清晨会有奇迹发生,可惜的这样的惊喜从未出现过,有的只是由大猪头到小猪头、由小猪头到大饼脸,再由大饼脸变烧饼脸的细微变化中。值得庆幸的是,终于在大年三十儿前结束了这猪头mask的生涯,也算是对丁亥年的最后一点纪念吧。
也因为乂爻的本性善良,在猪头期间愣是没出家门半步,不想吓到邻居和路人,同时也失去了看医生的最佳时机。由于不明原因,乂爻在五天之内暂停了过敏前一天的所有食品与药物,而且决定继续糊涂下去,不想以身试险找出真正元凶。
乂爻对在过敏恐慌中没有留影存念甚感遗憾。某日上网见到一张松狮犬的照片,觉得似曾相识,叫来LD问象不象那天过敏时的猪头乂爻。LD看罢,缓缓点头说:象,很象!不过人家这叫可爱,你那叫可怕!